“不知火幕之后是什么?”林韻柔望著那高可接天的火幕,有點失望。
“總有一天,我們會穿過火幕,去看看另一邊是什么。”邵延目光似乎要透過不知多厚的光幕,他的明上眼神也看不穿火幕。
師徒二人靜靜望了一回,終于掉頭向東而去,人在高空之中,林韻柔喊道:“師傅,那邊有一座島嶼,我們去看看。”
邵延低頭望去,在東南方向數里開外,是有一座島嶼,樹木蔥翠,兩人方向一變,落在島上,頓時感到一股清新的靈氣,尋著源頭而去,中間一個小湖,邵延細察湖周邊環境,欣喜涌上心頭,周邊居然有一片蘋果林和葡萄,并且都是靈果級別,他開始動心思了。
林韻柔卻盯住湖中,身上法力波動,邵延扭頭看去,林韻柔手一招,從湖中升起一顆珠子,靈氣逼人,林韻柔攝在手中:“師傅,這是一顆聚水珠。”邵延明白了,不怪湖周邊有大片靈果生長,原來是這顆珠子在起作用。
“你將此珠收好,回到火棗山,用它聚一池靈水,這里有兩種靈果,我們干脆移植幾株,在山中也造一個靈果靈藥園。”邵延道。
“知道了,師傅!”林韻柔爽快答應了。
邵延和林韻柔來到果樹林旁,樹上許多果實已成熟,師徒剛想采摘,海面上傳來一陣腥風,同時傳來水聲,兩人回頭看,一條十多丈長,水桶粗的一條大海蟒直沖海島而來,細看之下,蛇頭之上,已有兩處突起,已有長角化蛟趨勢,邵延知道,很可能這條蟒就是這片果林守護妖獸。
果然,這條海蟒一見兩人,直撲二人而來,未到近前,嘴一張,滿嘴獠牙交錯,兩側,兩根長長毒牙白亮耀眼,牙尖之上,露出幽幽的藍光,一看之下,劇毒無比。
海蟒張開大口,一股深綠發黑毒氣噴向兩人,林韻柔搶步向前,邵延見此,也不阻攔,退向一邊。
林韻柔見毒氣來到,飛速打出一連串的手印,無數光符一閃,往上一圍,向中間一收,頓時墨綠色的毒氣被壓成一顆墨綠色的珠子。邵延一見,不覺點頭,之前邵延以此法制作了一顆火珠,林韻柔在一旁觀看了一遍,居然就能應用,邵延心中也感到欣慰。
海蟒見此,飛撲過來,林韻柔也不想和它磨蹭下去,騰蛟劍化成一道雪亮的白光,射入海蟒張開大口之中,一聲嘶叫,海蟒前沖之勢立止,在地上翻滾起來,亂石樹木橫飛,一會就不再翻滾,只是偶爾扭動抽蓄一下。
海蟒雖大,妖丹未結,雖有化蛟趨勢,然而畢竟不是姣,對天林韻柔來說,除了大一點,其他實力實在看不上眼,所以很輕松地解決掉。
林韻柔開始剝皮抽骨,取毒牙毒囊,分解妖獸身上材料,邵延也開始將熟的靈果全部采摘,放入戒指,又專門取了一個儲物袋,選了兩棵蘋果和兩顆葡萄,連根帶泥挖出,用法術封住生機,收入儲物袋中,準備回山種植,又搜索一遍,又發現一種意想不到的靈果,居然是西紅柿,也收入儲物袋。
邵延這邊結束,林韻柔那邊也將材料分解結束,分類后收好,又認真在島上搜尋了一周,再也沒有什么好東西,便飛空而起。
一路之上,又遇到幾個島嶼,兩人都搜索了一遍,又得到兩種靈果火龍果和蜜桔,還得到幾種煉器材料,非一日,終于又飛越了羅夷大陸,飛越了海峽,回到了中洲大陸。
不自覺間,已偏向南方近二千里,越過沙漠,越過雪山,前方是一個修真大派所在地,就是和邵延有數面之緣的三陽真人的宗派烈焰宗。
邵延師徒兩人剛一靠近,一股引起天地間火靈氣共振神念一掠而過,忽又轉回,停在兩人身邊,空中一陣波動,一個人平空出現,正是三陽。
三陽哈哈大笑:“老弟怎么有工夫來我烈焰宗!”
“參見三陽真人!”邵延師徒見禮。
“又給老哥見外了!”三陽見到邵延很高興,邵延心中苦笑,自己師徒可不是有意來烈焰宗,只不過是歸途南偏,當下笑道:“老哥,難道讓我們站在空中。”
三陽一拍腦袋,笑道:“也是,到我洞府中一坐!“
師徒兩人跟著三陽向一座山峰落去,烈焰宗許多弟子看到這一幕,心中猜測,是什么人,讓老祖到空中相迎。三陽可是現在烈焰中唯一的化神祖師,烈焰宗以前曾出過一位化神真人,自飛升靈仙界后,數百年都未曾有人突破化神,而突破化神根本無法可依,雖有一些感悟傳下,但不少元嬰修士根本摸不著頭腦,就是三陽當初雖知要人化神憑依,但始終突破不了,當初化神老祖進入化神,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如何能說清,以至化神幾乎成為傳說。
當三陽突破,烈焰宗諸位元嬰修士又看到希望,三陽對如何進入化神顯然比以前化神祖師清楚得多,烈焰宗元嬰老祖才明白,不禁要化神憑依,化神憑依居然那么多講究,光有憑依無用,最重要中領悟天地的法則,而領悟法則沒有固定模式,要用心體悟,悟了就是悟了,未悟說得再多沒用。
到了洞府之中,分賓主坐定,侍奉弟子上靈果香茶,邵延見此,笑了笑,也取出自己采自海外的部分靈果請三陽品嘗,三陽一見,問道:“老弟,你這靈果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是何品種?”
邵延一一說明,述說自己從什么地方所采,三陽一聽,笑道:“原來老弟居然跑到西海的外海,不怪這些靈果沒有見過。”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贊嘆道:“不錯,甜而脆,類似中洲的花萘,靈氣充足,如果是低階修士所食,可以提升修為,老弟,你去那里干什么?”
邵延也拿起一個靈果,邊吃邊道:“我徒兒想煉一件本命法寶,要用到天凈砂,聽說極西火幕處出產,我也想見見海外風情,便和她走了一趟。”
“天凈砂,我在元嬰時曾去過一趟,但那里火幕實在恐怖,當時我一身火系修為,自認玩火如果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離火幕還有百丈就不敢再深入,只得在邊緣攝取了一些,現在身邊還有少量,老弟想要嗎?”三陽回想當年情景,心中感慨。
“多謝老哥,我們已取得足量的天凈砂。海外風情,與中洲大不同,不知老哥可熟悉?羅夷洲可有修士?”邵延想從三陽這邊了解一些羅夷大陸的情況。
“羅夷洲對中洲來說實在太遠,連語言文字都完全不同,也有個別修士曾去過,羅夷沒有我們這邊修士說法,但其崇拜神靈,有一種修士,以侍奉神靈為主,說死后靈魂歸于神國,得享永生,他們法術稱為神術。威力比較奇怪,有不少法術是為顯示神跡,用我們眼光來看,根本沒有用途。”三陽說道。
“他們可曾有人修成神?”邵延一聽,知道羅夷洲應是神道一流,不過想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可以成神。
“這倒沒有聽說過。”三陽道。
“我們中洲有沒有人精通羅夷語言文字的人?”邵延又問道,要了解一個地方,必須要聽懂當地人的話,看懂當地書籍。
三陽搖搖頭:“好像沒有,不過西方沿海小國可能有人懂這些吧。”三陽也不肯定。
“那么,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能懂天印這些國家的語言文字的人?”邵延又詢問道。
“你如果問天印語言,還真找對了人,我有一個徒孫,他就懂天印等國的語言,你什么地方用得到。”三陽立刻答道。
邵延就將自己到天印經過一說,三陽一聽,望著邵延道:“老弟,我才算明白老弟怎么一步步走到如此境界,老弟,你可謂真正是博取眾家之長,連被稱為蠻夷的天南諸國都不放過。”
“沒有一種文明沒有其獨特之處,也沒有一種修行方法流傳到今天不是經過千錘百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修士如果連這種胸襟也沒有,怎么能超脫輪回。”邵延道。
“老弟說的是,來人,去請袁公圃來見我。”三陽吩咐下去。
邵延取出那兩本樹葉制成的書,三陽也不認識,邵延又取出那具干尸,連林韻柔都第一次見到這具干尸,心里暗中嘀咕,師傅就這點不好,為了知識和大道不顧一切,上次是僵尸,這次將這么惡心的干尸留在身邊。
三陽一見那具干尸,神念一過,眼睛立刻放出光芒,喃喃道:“真奇怪,明明是一具干尸,蘊含的威能卻不弱于元嬰修士,自身一點生機也沒有,也無一絲殘余神識,是制作身外化身好東西,天印修士是一群什么樣的存在。”
林韻柔聽到此,也極感好奇,也顧不到什么惡心,神識也投入干尸之中,頓時,一種龐大的能量蘊集其中,林韻柔也不禁咂舌。
“徒孫袁公圃參見師祖,祝師祖早成大道!”侍奉弟子帶著一位干瘦的修士進來,邵延一眼看出這位修士結丹修為,不過好像受過重傷,到現在還有后遺。
拜見過師祖,又給邵延兩人見禮,很明顯,侍奉弟子事先應該透露過相關消息,袁公圃一點不因為邵延看起來是結丹修為而失禮,他明白能被師祖這樣一位化神修士親自相迎修士決不簡單。
拜見過之后,三陽還未開口,袁公圃一眼看到邵延沿未收起的那具干尸,見干尸的打扮,好像想起了什么,也顧不上失禮,放出神識對干尸一掃,臉上表情驚疑不定,漸漸變得非常震驚。
三陽見此,問道:“你看出來什么了?”
“回師祖,徒孫是有所發現,不過,需要驗證一下。請問師祖,此物來處何處?”袁公圃問道。
“此是邵延老弟之物,你可以詳細詢問邵延老弟。”三陽道。
袁公圃轉過身,對邵延一躬:“前輩,在何處得到此物?”
“天印!”邵延道。
“果然如此,師祖,前輩,此為彭老教的圣物,實際上是彭老教修行有成,坐化后的遺蛻。”袁公圃道。
“彭老教是一個什么教派,說說他們情況。”邵延來了興趣,實際上,不僅是邵延,在場的人都來了興趣,連侍奉弟子都豎起了耳朵。
“彭老教是天印國教,此教修士自稱彭老們,這是音譯,是教士的意思,此教信奉崇拜“三神一體”的飯天、施婆羅和比尸奴,透過祭祀,使人和神可以直接溝通,此三神分別是飯天創造宇宙,主宰人類的命運;比尸奴維護和平,賞善罰惡;施婆羅毀壞宇宙,降伏妖魔,繁衍生命。”袁公圃說道。
邵延一下子明白了,這與地球上的婆羅門教是同一教派,婆羅門教及其三大主神梵天、濕婆和毗濕奴發音與彭老們及其三神音如此相近,不過是發音上微小相異而已,想不到在這里居然遇到印度教前生婆羅門教。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