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正文云卷風舒
帶著廚房去晉朝
正文
這是今日第二更。親們不要忘記了今天(13日)有兩更,前一更在零點六分,這一更是在十七點四十,接下來的一更發生于14日零點六分左右。謝謝支持——
“不管發生什么?看到什么?瑾玉,會發生什么?”木香覺得周湯說的這話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周湯笑得如一塊溫玉,如三月春風,輕輕撫了撫她流瀉下來的黑發,溫和地說道:“木香,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摟著。
她卻越來越不安,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周湯接了王衍的軍令,明日便要去軍營里上任了。
客棧里來了不少人,都是周府上的人,將大小一應行李都打包起來。
木香靠在窗臺上,周湯走了進來,雙手放在她雙肩上,將她身體攏得離自己近一些,說:“木香,該走了。”
木香呆呆地將窗簾放下來,閉了窗,回頭對周湯笑道:“好,這就下來。”
只怕再也找不到比這客棧更好的地方了,他與她,在這兒,總算是安安靜靜地過了這么些日子。
雖然不長,怕也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
走下了樓,看到浴室里那個大木桶,木香忽然笑出聲來。
“怎么了?”周湯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那個浴桶,不知道她為何發笑。
她收去了笑容,搖搖頭,便走了出去。
坐上了周府的馬車,二人來到了周府里。
周夫人親自在院門口等候著,見了周湯,眼中閃現著驚喜:“湯兒,你果然回來了。”
連忙令人去準備魚膠人參湯去。
周湯對周夫人一拜,木香也跟在后面一拜。
周夫人看也沒看木香一眼,拉著周湯說:“走,我們娘兒倆好好聊聊去。”
周湯卻沒走,說:“母親,還是讓孩兒先好生安頓好木香,再去見母親吧。”
周夫人這才瞥了木香一眼,甩了甩帕子,笑得陰陽怪氣地說:“也好,湯兒,你去吧。我們給木香安排暫時住在芳澤院里,和紫煙住一道兒,如此也掩了外人的嘴,省得說閑話。芳澤院里一個藏經閣我已令人收拾好,只管住下便是。”
周湯聽了,大喜:“多謝母親。那兒孩兒先帶木香去了。”
周夫人說:“去吧去吧,安排好了,等下來我這兒,喝碗魚膠湯,補補身子。”
珠兒帶著周湯和木香來到芳澤院,紫煙迎了出來。
原先的藏經閣已被移去了經書,空空蕩蕩的,糙米色的被褥,翠煙色的窗簾,家具古樸,看起來過于素凈了些。
周湯便對木香說:“趕明兒,我叫人將這些素凈的帳簾換下來,換成鮮艷色的,今日就這樣先將就一下吧。”
珠兒在一邊接口說:“這些原先是藏經閣留下的,沒來得及換。明兒珠兒就給換下去。木姑娘一個年輕女孩子家,這顏色的確是太素凈了些。”
紫煙看了看,說:“是么?本來母親想要換的,是我瞧這顏色很合意,雖素凈可卻很耐看,便沒讓母親換了。哥哥覺得不好看么?”
周湯笑道:“紫煙,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就你屋內全是這些顏色,哪有一個小女孩子家的,喜歡這么老氣橫秋的顏色的?倒像個老太婆似的。”
紫煙抿嘴浮了一絲苦笑:“讓哥哥見笑了。那明天,珠兒你就給換下來吧。”
木香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心想,紫煙也只不過比她太了一歲而已,聽周湯的意思好像她屋內全是一色素凈的,怎么回事?
倒像薛寶釵的性子似的。
木香對顏色并沒有像周湯那樣過分講究,這樣有品味,她只要看著不礙眼便行,可是倒不像紫煙那樣會愛上這些陳老之色的。
真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這周府上奇怪的人,難道只有紫煙一個么?
每個都是這樣奇怪,也許這宅院深深,本身就是一個迷
當下木香安排好了,周湯便去了周夫人那里喝魚膠湯去了。
周湯走了后,紫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我也該去沐浴凈身了,今日還有一道齋文要念。”
木香笑問:“小姐真真勤奮,天天都要去念齋文的么?”
紫煙笑道:“也不是。閑來無事的,除了刺繡便是念齋了。這府上你若是住久了,便會發現,委實閑得慌。若不是有湯哥哥來陪我耍,我還真當無趣得緊。”
木香哦了一聲,紫煙又盯著她,一板一眼地說:“所以,木姑娘可不要過早便將湯哥哥給帶走了,也要等紫煙嫁出去之后,不然,紫煙可會寂寞死的。”
這話里隱隱含了什么,木香聽得極不舒服,可是看紫煙卻是臉上掛著笑容。
“好了,我且回去了。”紫煙搖著一把畫扇,邊搖邊走。
木香對著她揖了一揖。
頭一天睡這里,木香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還算是睡得好,這樣過了一夜。
次日,木香很早便拐入周湯的清輝院,周湯已起來在院子里舞完劍,正要去用膳。
木香說:“我來送你去軍營。你起得這么早么?你還沒有亮全呢。”
周湯說:“你來了正好,我們一起去用膳。”
周湯帶著木香步入膳房,周家其他幾個兒女也陸陸續續地過來用膳了。
一一對著周湯這個嫡子拜了拜,看到木香在身邊,都怔了一怔,可也不管這么多,坐在自己桌前,奴婢為各人舀了份食物,各自吃了起來。
早餐是花開富貴包子,雞心小團圓,鳳卷酥,等等。
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吃著,沒有出聲。吃完了行過禮便走。
氣氛倒是挺壓抑的,看不到什么兄弟之情,只有形式上的禮儀。
好像盡完了禮儀便不會有別的交集了。
吃完了,周湯牽了馬,周府門口停了輛馬車,是軍營里開過來的,為的是接周湯上任。
周湯對珠兒說:“幫我好生照顧木香,我晚上便回來。”
珠兒點點頭:“放心吧,有我在,妹妹不會有事的。”
木香卻依依不舍地拉著他的手:“你要早點回來。”
周湯笑道:“不怕,我們周府不會吃了你的。我已讓那五個高手侍衛,就是從陳自美那兒調來的侍衛,與你同住一個院子,你有他們護著,沒有敢對你怎么樣。”
周湯說完便上了車了。
看著他的馬車開走了,土黃色的帳幕隨風揮動,木香站在那兒站了好久才回房。
木香看到院子里果然站了五個侍衛,一個個都高大挺拔,便在院子里擺了張竹藤椅,坐著,令奴婢端來一盤葵瓜子,邊吃瓜子邊問他們:“你們叫什么?一一報上名來。”
侍衛于是報上名來:“阿牛、阿狗、阿羊、阿貓、阿虎。”
木香耳里聽著他們一個個報上名來,嘴里嚼著的瓜子仁差點吐了出來。
“你們的名字真好記。”木香勾起唇角半帶笑容地說,“就怕會將你們張冠李戴了。”
侍衛們有些載窘,憨厚一笑。
木香將最后一顆瓜子掰開,將里面的瓜子仁放入嘴里吃下去,便站了起來,說:“好了,隨我去瑾添香吧。我賞你們一頓美食”
侍衛們便跟在木香身后,走出周府。
周府上的人早讓周湯給吩咐過了,不準攔木香,木香出了府后,便坐上了馬車,侍衛們隨后一路小跑著跟來。
到了瑾添香,木香讓侍衛們吃飽喝足,木香自己坐在主房里,思量著要如何處理那家已租下來的藥館。
藥館是付了半年租金的,也都差不多裝修完畢了,周湯忽然便舍棄了它去入仕去了。
木香可是花了很大資金才租下這藥館的,也花了很多裝修的錢,若是就這樣扔在那兒不顧,這些銀子就白白打水漂了。
可是若是讓她自己開藥館,她可沒這個能力,對于醫術,她可是一點也不懂的。
若是將那家店重新裝修,開別的店,她一時也無法將精力從瑾添香分出來,再去開一家店。
若是將這藥館子當成她的冰窖倉庫,也是過大了些,浪費,而且又處于黃金地段臨街而向,不合適。
真是左想不行,右想也不行。
最后木香拍案決定,只好轉讓店面了
這店面是處于黃金地段,又已裝修好了,怕是要的人會很多,不過這價格能不能高于她投入的錢,倒會是個問題。
先貼出轉讓再說吧。
于是木香帶著侍衛中一個叫陳狗和陳貓的,去四處貼轉讓布告,并有藥館子門上大大地貼了一張。
然后便回去等待消息了。
若是有人想要,一定會來瑾添香找她的。
她只要沉得下氣靜等便行。
果然,這消息一發布,就來了很多有需求的人,可惜一談價,就談不攏。
等了一天,也沒找到一個出得起這個價的人,木香又不想賤轉了的。
到了晚上,木香垂頭喪氣地將瑾添香開了門,正要坐馬車回去,只見沙塵掀起,一輛土黃色馬車停在她面前。
這馬車土黃色的布帳上畫著斜枝飛鳥圖,還算雅致。
車簾子一掀,下來一個更加雅致的人,月光下,沙塵里,那張俊郎的臉浮現出來。
不用說,能讓木香覺得如此姣好俊朗的人,必定是周湯了。
周湯穿著銀白色的盔甲,頭戴銀白色锃金帽盔,盔上掛下一綹乳白色纓帶,帽盔里是一張俊朗的臉,鳳目如柳枝,如花蕊。
真的是英俊無比
這身盔甲,讓他更顯英氣逼人舉世無雙
看來,他果然天生就應該馳騁于沙場,天生就應該穿上盔甲,才最襯得上他的氣質
只是,剎那間,忽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似乎不再是過去那個,吹著笛子、揮劍如風的周湯,不再是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疼愛有加的定終生之人了。
看到她愣愣的眼神,他上前一步,抓了她的手,她的手冷不防一冰,他的手還是他的手,還是那么冰,沒變,一切都沒變
“我來接你回家。”他笑道,溫潤如玉,絕美如蘭。
她被他牽著上了馬車。
馬車嗖地一聲開動了。
她問:“軍營如何?”
他笑道:“沒什么,頭一天,只是去報個道,見了見幾位上級,便領了軍令牌去訓練了。”
他摸了下頭上的汗。
她說:“你今日臉看起來,黑了些。”
他點點頭:“曬了一天太陽,是會變黑的。”
她將頭靠在他肩上,他伸出手緊緊摟著她。
“我剛剛路過那裝修好的藥館,看來你是要轉讓掉它。”他說。
她點點頭:“只有轉讓了,不過今日卻沒遇上同意這價格的人。”
他說:“能轉讓便轉讓,不能便算了。反正以后我會有薪水養你,你不要太辛苦。”
她笑道:“我知道了。我不辛苦,有時候,我有點事做,倒也不會太悶。你看,紫煙小姐就說悶得慌,便只好念齋書了。”
他聽了,搖搖頭笑道:“紫煙天生怪脾氣,什么都和別的女孩不一樣。不過,她怕是就要嫁人了,王醉已經上門來求親了。”
“是么?有這事?”她一怔,“王醉不是有夫人了么?”
他說:“王醉的確是有夫人了,也有幾房妾室,那少一個側室。論理,紫煙嫁給他做側室,也算是門當戶對的。爹爹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總覺得,王醉這樣的人,配不上紫煙。我是極為反對的。”
“那紫煙什么意思?”她見周湯倒挺關心紫煙的。
周湯嘆了口氣,說:“我這個妹妹,從小就不愛表露自己的心事。我問過她多次,她只是一笑,還和我聊起了園子里的鸚鵡如何調皮,將話題調開去,我委實不知她是什么意思。若不然,你幫我試探一下,看她到底愿不愿意嫁與王醉。”
木香說:“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只要是周太守下定決心要將她嫁給王醉,她也是沒辦法的。而周太守上次在紫煙及荓的時候,故意將王醉叫過來看紫煙,結果讓王醉看中了紫煙,我覺得,這是太守有意安排的,怕是太守心里早已太了決定。紫煙一個女子,縱然不喜歡不愿意,也無法逃脫這個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