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廚房去晉朝正文云卷風舒
帶著廚房去晉朝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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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湯聽了,抿了下嘴,說:“你說得很有理。但若是紫煙委實不喜歡王醉,王醉這個人素來是花花腸子,我也委實不忍心讓紫煙踏入狼穴。我會用一切辦法阻止父親這樣做的。”
木香問:“那若是紫煙想嫁給王醉呢?”
周湯說:“若是她當真想,我不會攔她。只是我會告訴她,她惠質蘭心,王醉這種成天醉生夢死之人,怕會白白糟蹋了她。”
木香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瑾玉,看來你倒是挺關心她的。”
周湯笑道:“她是我妹妹,自小玩到大的,她的終生大事,如何能不關心呢?”
木香鼓著腮幫子,沒有再說什么。
車開到了。二人下了車,周湯送木香回芳澤院,讓那五個侍衛輪流值夜守在院子里,便走了。
次日,木香尋不到合適轉讓店面的人,心里煩悶,天一黑便早早從瑾添香回府。
到了芳澤院,看到紫煙正在院子里和鳥籠里的黃鶯說話,那黃鶯嘀溜溜叫個不停,叫聲委婉悅耳,真真是好聽。
紫煙夾了只毛毛蟲給黃鶯吃,眼角處瞥到木香在邊上看,回頭一笑,說:“今日回來得這么早?”
木香笑道:“小姐看來還頗通鳥語。”
紫煙嘆了口氣,將飼料遞給身邊的奴婢接了,軟軟地坐在竹藤椅上,拍打著略有些發酸的腳,說:“不和鳥說話還能和誰說話呢?這府上,除了湯哥哥,沒有一個人值得談心的。”
木香見紫煙說話帶著哀怨的感覺,心想,必定是因為孤兒的身世,給她身心造成了壓抑。
木香說:“瑾玉怕是也要回來了吧?”
紫煙看了看天色,說:“一定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木香又和紫煙聊了下鳥的習性,找點話題給她聊。
可是紫煙似乎是疏離得很,慵懶的樣子,一副不想多聊的感覺。
木香忽然挑起一件事:“聽人說,最近王公子經常來府上。”
紫煙抬眼看了她一眼,尖著嘴冷笑道:“可是湯哥哥要你來打探我對王醉的想法的?”
木香一怔。
這紫煙竟如此頗識人心。木香自覺并未露出什么破綻,就被紫煙看出了來意。
她是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
答是,則不但讓紫煙占據了話語主動權,無法再從她嘴里套出話來,更讓周湯難堪。
答不是,則紫煙早就看清這一切,她不承認,反而讓紫煙心里暗中取笑不止。
于是,她干脆不回答什么,讓紫煙繼續說下去。
紫煙將桌子上的點心拿起來吃了一塊,目光中滿是凄楚,說:“湯哥哥倒真的很關心我。可惜,我終歸是要嫁人的。”
木香說:“嫁人是好事,主要是看是不是嫁對人了。”
紫煙冷笑道:“湯哥哥是不是對你說,王醉這個人是花花腸子,不足托負終生?”
木香說:“事實的確如此,小姐冰雪聰明,難道連這點也看不出來么?”
紫煙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那么我倒想問下湯哥哥,他希望我嫁給誰?我又能嫁給誰,才會真正幸福?”
木香一怔,這話里怎么聽著聽著就會感覺到自嘲的意味來。
這時,楊樹叢中一抹紫色近前來,周湯回來了。
“你們都在呀。”周湯看了紫煙一眼,坐在末香身邊。
“今日回來早一點了?”末香關切地遞了塊點心給他。
他笑道:“昨日是第一天,自然遲一點,以后都會這么早。”
他咬了一口,末香說:“好吃么?”
他說:“太甜了,我不怎么吃得慣太甜的東西。”
她說:“哦,那你要不要吃顆酸梅?”
他便接過酸梅吃了起來。
她沖他眨眼一笑,說:“我曉得了,你喜歡吃酸的東西。”
他握了她的手,臉上是化不開的溫柔:“的確是這樣。怎么,又引起你這個大廚師的靈感來了?”
“湯哥哥,你吃下這個。”紫煙忽然打斷了他們二人的一言一語的,抓了塊橄欖餅,遞給周湯。
周湯接過,說:“我最喜歡吃橄欖了,妹妹竟還記得?”
紫煙眼中波光流轉:“哥哥的事,妹妹全都不會忘。”
木香聽出這話透著曖昧,便重新接過剛才的話題,說:“對了,紫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紫煙不想回答,刻意逃避,她并不是容易忘記的人,怎么可能會忘記了剛才的問題?
木香明知她故意逃避回答,還是要逼她回答:“就是,小姐你對王醉可有好感?”
這問題問得太直接了,紫煙臉上帶了絲慍怒。
“這話不是你應該問的。”她一改往日的溫柔,冷冷地說道。
周湯忙說:“這問題,其實也是我想問的。告訴我們吧,紫煙。”
紫煙臉上的肌肉顫抖,說:“我說沒有,可是有用么?爹爹還是會讓我嫁給他的。我在爹爹眼中,什么都不是,只是棋子一顆。而且,我嫁給誰,不是一樣的?”
周湯搖搖頭,“怎么會你嫁給誰都會一樣呢?紫煙,你有才華,美麗溫柔,你一定能嫁給一個真正疼愛你的夫君的。不一定要給人做側室這樣受氣。”
紫煙冷笑道:“可是,嫁給誰會幸福呢?我心里屬意的人,并不愛我。我的人生,早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周湯一怔:“你心里屬意誰?告訴哥哥,哥哥讓他娶你。我相信你的眼光,一定不錯。”
紫煙抬眸深情地凝視著他,又看了看木香,冷冷地說:“可是,妹妹愛的那個男子,已經有了木姑娘了。”
空氣沉默了。
風有些涼了,九月了。吹得樹枝晃動不已。
紫煙還算勇敢,總算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這話放在這樣一個禮教嚴格的家族,說了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紫煙全都明白,可是她還是要說。
不是她非說不可,而是木香和周湯逼她說的。
她說完了,低下眸子看著地面。月光如碎銀,在地上點點光暈,反射到她靈動的眼瞳里。
“紫煙,可是,我是你哥哥呀。你是我妹妹呀。”周湯過了好久,才吐出這么一句,并將握木香的手握得更緊一些。
他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擔心木香吃醋,所以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示意他的心只屬于她。
紫煙微揚下頜,冷笑說:“所以,我說的沒錯。我不管嫁給誰,都是一樣的,都是沒有幸福的。”
她站了起來,快步走入屋內。
留下周湯和木香面面相覷。
木香嘆了口氣,說:“瑾玉,你怎么辦呢?”
周湯將她摟在懷里,說:“不要誤會,木香,我從來都只是將紫煙當作妹妹,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別的想法。”
木香點點頭,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焦慮,說:“只是,紫煙真的要嫁給王醉作側室么?”
周湯說:“我會去探聽母親的口風的。木香,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來,你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么來了。”
他從身后掏出一個橢圓形的燈籠來,只是這燈籠底面是空的,用竹枝架住燈籠的三個面,竹枝上放了一支蠟燭。
這——不正是孔明燈么?
木香凝視著他,他臉上是欣喜,說:“聽說,一同放這盞燈的夫妻,會有好運的。所以,我帶來了它,我們一同讓它升上天空,好么?”
他聲音很溫和,像春風拂面一般,絲毫沒有受紫煙的表白所影響。
看來,他的確是從沒有喜歡過紫煙的。
否則,他不會在紫煙表白之后,這樣淡然,似乎已全部忘記了一般。
也許,他從小的際遇,讓他沒有相信任何人,包括紫煙。雖然紫煙不知不覺中依賴著他,愛上了他,可是,他也許連信賴也沒有給紫煙一分。
他的信賴和愛,只限于她,只屬于她。
想到這里,她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與她來到河邊,她扶著孔明燈,他點燃燈內的蠟燭。
“可以放了。”他對她說。
她于是將手放開,孔明燈借著火里的蒸汽,裊裊上升,起先一陣風吹來,吹得它歪歪斜斜的,生怕它飛不上去。
可是它不久便克服萬難,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燭火照得燈籠通體透亮,金黃澄澈,升入遠空,越來越小。
她與他并肩站于一起,仰頭看著,他忽然轉過頭,看到她那尖尖的下巴,清秀的臉,那張得大大的水眸,忍不住摟住了她,捧著她的臉,吻著她嬌美的唇。
他們緊緊擁吻著。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他深深地說,“你看,孔明燈都升得這么高了,所以,我們一定會幸福在一起。我要你為我生一大群孩子,以后,每人放一盞孔明燈。”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陶醉于他的深情里,沉淪于他的眼波里。
而院子里的另一間房子內,紫煙襲著蒼白的睡袍,站在窗前,看著高空里那盞孔明燈,全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