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鄒楓
“大人,不知道是誰投了封信進來,被巡邏的護軍撿到,面寫的是給大人您的。”
岳肅回府之后,當天晚,設宴招待郡主。金蟬等人自然不便桌,都在前院用飯,岳肅這邊,則是在中進的花廳。到場人員不能少了夫人阮傲月,不過也叫了杜娘和李瓊盈坐陪。
四人閑話家常,有有笑,這功夫,金蟬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岳肅讓金蟬將信呈,沒有馬拆開,而是問道:“投信之人,是否發現。”
“已有護軍出門搜查,尚未回來稟報,我接信之后,立刻便過來了。”金蟬如是道。
“哦……”岳肅將信封拆開,展開信紙一瞧,面只寫著一句話。
了這句話,他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阮傲月、沐天嬌都是精細之人,一眼便發現岳肅的神情不對。
“岳大人,不知道信寫的什么?”沐天嬌柔聲問道。
“是一封舉報信。”岳肅沒有隱瞞。然后道:“金蟬,你現在出去問問,可否發現投信之人。”
“是,大人。”
等到金蟬退下,岳肅將信遞給沐天嬌,信只有一句話,一眼也就的明白,沐天嬌罷,也有些發愣。阮傲月、李瓊盈、杜娘都好奇地了過來,很想知道信的內容。
沐天嬌發現大家都注視著自己,連忙將信交給阮傲月,阮傲月過之后,又轉交給李瓊盈。隨后道:“夫君,你覺得可靠么?”
“我也不敢肯定。但知道這事的人不多,這人既然能投信舉報,顯然是知道內情的。等下,投信之人是否能夠找到,然后再做決斷。”岳肅現在的心頭,著實有些委決不下。因為信所寫那個人,跟自己實在有些瓜葛。
李瓊盈自然知道這人和岳肅的關系,過之后,沒有表態。杜娘雖好奇,不過她這人,深知婦道人家的本份,并沒有去接信。黔國公早已將岳肅的底細查清,沐天嬌自然也知道,岳肅同那人的瓜葛,同樣是心知肚明。
眼下這案子,既有王爺,又牽連到這個人,岳肅會一查到底嗎?沐天嬌實在不敢肯定。她知道岳肅的為難,所以也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金蟬再次跑來,抱拳道:“大人,護軍追出兩條街,并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岳肅點點頭,找不到人,其實已在預料之內,對方要有心露面,大可登門造訪,不必鬼鬼祟祟。既然匿名投書,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誰,怎么輕易被追。之所以要等找到投信之人,實在是岳肅抱有私心,不想輕易和那個人產生隔閡。
現在,花廳里的所有人都緊緊地盯著岳肅,不知他會如何處置。岳肅沉思良久,終于道:“金蟬,取我的火簽,去一趟布政使府,將鄒大人的公子鄒楓請來。”
“是,大人!”金蟬領命退下。
這一來,花廳的人,岳肅的眼神都產生了變化。沐天嬌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李瓊盈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阮傲月的目光中充滿堅信,唯有杜娘,她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因為杜娘壓根就沒這封信,對她來,不管岳肅做什么決定,她都會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啪”“啪”“啪”……
布政使府門之外,響起了敲門之聲,不一會,就聽里面有人道:“誰呀,大晚的來敲門,有事不能白天來呀!”
“巡撫衙門的!”門外有人大聲回道。
這敲門聲,不是特別的響亮,答話的聲音,也沒有向往常一樣氣勢洶洶,這都是因為鄒佳仁和岳肅的師生關系。要知道,平時巡撫衙門的差役奉命出來提人,那都是橫到家了。
一聽巡撫衙門來人,門內之人吃了一驚,連忙將門打開。“不知各位差爺到此有何貴干?”
金蟬亮出火簽,道:“這是巡撫衙門的火簽,封大人命,前來請貴府公子鄒楓!”
催命火簽!
這火簽的名堂,那家人當然聽過,現在親眼到,不禁心頭一顫,連忙道:“差爺稍等,的這就進去通傳。”
完,一溜煙地朝里面跑去。
門房直接跑到鄒佳仁的書房,鄒大人此刻正在書,忽然聽到門外有人緊張地喊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鄒佳仁心頭一凜,大聲喝道:“出什么事,如此驚慌,快進來話!”
門房將門推開,邁步進房,連喘了幾口粗氣,這才道:“老爺……真的出大事了……巡撫……巡撫衙門的火簽來了……是……是要請公子走一趟……”
“嗯!”一聽這話,鄒佳仁猛地一陣,心中暗道:“白日里不是傳來消息,岳肅在王府一無所獲,悻悻而回,怎么突然找到我的門了。”
他略一猶豫,又道:“把公子和大管家都喊來。”
“是。”門房趕緊出門傳信,鄒佳仁則是換出門的衣服。既然找到門,萬沒有不去的道理,只能硬著頭皮走一趟,岳肅手中都有什么證據。只要沒有真憑實據,有自己在場,岳肅總不至于動刑逼供。
很快,大管家問天和那公子鄒楓匆忙趕來。問天倒還算冷靜,鄒楓則是一臉的恐慌,剛進書房,便急切地道:“爹,您一定要救我。”
鄒佳仁瞪了兒子一眼,怒道:“孽畜,早就告訴過你,岳肅不走,你就不要出門。現在倒好,那件事沒被查出來,你又自惹禍端。是不是嫌命長了!”
“父親,我也不是想出外惹禍,實在是在府內憋得慌,這才忍不住出門。我為了不生事,還特地到城外跑馬,誰曾想王爺撞死了人。這等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呀。”鄒楓急忙解釋道。
“廢話!”鄒佳仁怒道:“你的輕巧,若是你老實在家,怎會發生這等意外。還有,撞死人也就算了,為何還殺人滅口,最為令人可惱的是,連滅口都滅不干凈!”
“父親……誰知道那個子如此命大……又那么巧會有人經過……”鄒楓現在都要急哭了。巡撫衙門的追魂火簽,名氣實在太大,凡是被請去的人,只要有事,就沒有一個落好下場的。
“好了、好了……惹禍的時候,膽子不,現在一出了事,你這個熊樣,真令為父氣惱,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可氣歸氣,終究是自己的兒子,鄒佳仁略一沉吟,道:“我手里還有一張底牌,足以保住你這條命,不過這張底牌,我輕易不想去用。等下我陪你去,那岳肅手里有什么證據,如果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你抵死不認就是。不過我現在很是納悶,他是怎么知道,這里面會有你呢,難道是有什么人走漏了消息。”
“多謝父親。”鄒楓終于吁了一口氣,又道:“應該不至于呀,王府那邊,已經把知道這事的人都殺了,而且事關重大,他們是萬不敢泄漏的。何況,如果當時真被岳肅查出什么的話,他還不得立馬將王爺帶走。可消息從咱們府泄漏,也不太可能,我手下那些人,是萬不會的,現在還隱藏在密室,自從回來,便沒有再出國門。另外的兩個,就是天叔的徒弟了,想來也不會泄密。真是見鬼了。”
“好了,別再想那些多余的了。走一步,一步。你先把口供想好,就這幾天都沒有出過門,一直在家書。問天,你把知道公子那天出門的人,都‘囑咐’一下,一旦岳肅提人盤問,不要露了馬腳。”鄒佳仁氣定神閑地道。
“是,老爺。”
“楓兒,咱們走吧。”鄒佳仁邁步朝外走去,鄒楓連忙跟,父子倆來到大門外。
金蟬一見的鄒佳仁出來,連忙躬身施禮,“參見鄒大人。”
“原來是金捕頭,不知秉嚴請犬過府,所為何事?還要麻煩金捕頭持火簽走一趟。”鄒佳仁淡定地道。
“所為何事,的也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金蟬的嘴那是相當的緊,怎會透露一點風聲。別他不知道信的內容,但之所以大人會突然下令傳鄒府公子,那肯定是和這封信有關。
“那好,咱們趕緊出發吧,別讓秉嚴久等。”鄒佳仁微笑地道。
鄒佳仁的轎子已然抬出,他自行轎而行,鄒楓跟在轎邊,金蟬等人只是心戒備,大家一起前往巡撫衙門。
到了巡撫衙門,通傳之后,并沒見岳肅親自出門迎接,只是童胄走了出來,岳大人正在后堂等候,請鄒大人與公子進去。
通常鄒佳仁到訪,岳肅都是親自出門迎接,今晚沒出來,著實令人納悶,鄒佳仁的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兒子隨童胄走了進去。
后堂的大門是關著的,幾人剛到門口,突然聽到里面傳來一聲慘叫,隨后就沒有了聲息。很快,大門被敞開,先是有四名差役,抬著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人背朝,渾身是血,不出是誰。緊跟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涌入門外幾人的鼻子里,別人倒好,鄒楓聞到這個味道,心頭再次亂跳,就好像等下自己也會受到如此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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