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殺:鳳帷春醉“早產”(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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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產”(二)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水凝煙  分類: 言情 | 水凝煙 | 宮殺:鳳帷春醉 
我縱然心里早已經做好了萬千的準備,事情臨到頭上時,我身上還是一身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痛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

痛徹心扉中,我隱約又聽見了慕如風的聲音,他也來了,嗯,若孩子落地后,他心里起疑,只怕今日就是我們母子的死期了。

心里亂哄哄的想著,倒將那撕裂的痛意分散了不少,直到聽見一個穩婆叫了一聲,“頭出來了,”我才回過神來,才想要問什么時,一直在我腹部上揉搓著的手適時的狠命一按,就聽“嚶”的一聲,下體一空,隨即是穩婆們驚喜的聲音,“生了生了,是個公主。”

今公主?

是個女兒?

意識昏沉前,我除了想到這個,還聽到有誰又驚訝的叫了出來,“呀,這小公主怎么生得這樣……”

陂后面的話,直到當天夜里我醒來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個孩子渾身發青,雖然有氣息,卻只能像貓一樣的不時哼一哼,她虛弱得連吃奶的力氣都沒有,奶娘無法,只能將乳頭靠在她的嘴上,將奶擠得滴進她的嘴里,而她也只是半天才動一動嘴巴,竟不知那些奶是她喝進去了,還是硬灌進去了的。

我醒來后,春竹和青綾都正守在我邊上,見我醒了,二人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說什么好,我先只是疲累,等喝了些參湯有些精神后,我瞇著眼睛在屋內尋找,看不到孩子的蹤影,我有些急了起來,“怎么,孩子……孩子又讓太后給……給帶走了?”

青綾忙搖頭,“沒有,沒有,娘娘放心,小公主在偏殿里由奶娘照顧著呢。”

“那……那快抱來我瞧瞧,”我想著臨昏迷前時,聽到穩婆的那句話,心里忐忑不定,她們說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生的那樣?難道這個孩子是個怪胎?

青綾還想著要阻攔我,我咬著牙使勁的喊出一聲,“快點兒。”

她知道我的脾氣,只得讓春竹去抱孩子,掖一掖我的被角,她輕笑著道,“娘娘,小公主真是漂亮呢,皇上很是喜歡,賜名清芽兒,說是前兩年就和娘娘定好的這個名字。”

“很漂亮……?”我看著青綾,“不是……不是怪胎?”

“怪胎?”青綾一愣,“不是啊。”

“那……那我怎么聽穩婆好像叫了一聲說……說這孩子怎么生得……生得這樣兒的?”我喘吁吁的疑惑著。

青綾的臉色頓時一黯,停了片刻,她就道,“因為早產,小公主太瘦弱了,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穩婆這才嚇著了,并沒有別的什么?”

“太瘦弱了?”我心里竟隱隱一喜,這是不是說明,這孩子的“早產”不會讓人生疑了。

說話間,春竹領著奶娘已經抱著孩子進來了,青綾扶著我坐起身子,就著燈光,我的目光一落在襁褓中那個弱小的身子上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萬沒有想到她既然小成這樣子,“她,她的臉怎么這樣暗?”

奶娘見機很快,“皇后娘娘放心,小公主這是紅皮子,皮膚越是紅的孩子,大了就越是白凈呢。”

“是嗎?”我無力的靠在墊子呢,目光卻不肯離開孩子半點,“你也別顧說好聽的安慰本宮了,本宮看得出,孩子這是生得太弱了,”將女兒小小的身子接到懷里來,我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才因為避開一劫而歡喜的心已被深深的擔憂所代替,“青綾,姜院首怎么說?”

青綾就有些遲疑的樣子,我將目光直逼在她臉上,“青綾,他到底說了什么,你不許瞞我。”

青綾只得道,“姜院首說,這孩子先天上有弱癥,須好生調養才行。”

“只是這樣?”我死命的盯著青綾的臉,像是要從她的臉上找出說謊的端倪。

“只是說的這些,”青綾這次沒有遲疑,很快的篤定點頭。

目光又回到女兒身上,我心疼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心里卻有另外一個想法飛快閃過,會不會是石非凡的那幾顆藥出了問題?

否則,我明明是足月生產的孩子,怎么會羸弱成這樣?

這個念頭一直折磨著我,奈何我正在坐褥期,若是這個時候去找他,青綾定要起疑,如此,我除了挺著產后虛弱的身子每天關注著孩子外,一點辦法也沒有,好在姜懷安每日來把脈時告訴我,這孩子雖然太弱了,脈息卻一天比一天強的,顯見是能養好了的。

如此,直到她終于有力氣吸奶時,我的一顆心才徹底的放下,慕如風也很是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每日來時都要抱在懷里逗哄半天,甚至,孩子尿在了他身上,也沒有惱過的。

每當此時,我腦子里浮現的總是山間的那一夜,當時,我那樣的激憤,為的就是羞辱眼前這個男人,向他復仇,可是如今,這個復仇的種子已經發了芽結了果,而這個我要復仇的男人,正將這顆果實高高興興的抱在懷里親著疼著,可是為什么,我心里卻并沒有覺得高興呢?

原本,龔夫人和母親是可以在我生產的時候,進宮為我隨喜的,可是因我突然生產,身子又弱,慕如風怕我勞累,傳旨命這次外家不用進宮隨喜,我雖然很想母親,倒也不想母親見到清芽擔心,只好就罷了。

可是,慕如風卻對我這次的早產很是耿耿于懷的,在我生下清芽兒,還在昏迷中時,他就已經問過春竹等人,“娘娘好好兒的怎么早產了?”

春竹膽小不禁嚇,她立馬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將傅貴妃來找我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慕如風頓時大怒,“她不在慈寧宮里好生侍奉太后,卻跑到這里來興風作浪。”

說著,他當即傳下旨意,命將傅貴妃的份例罷免半年,三個月內,更不許出慈寧宮一步,以示警戒!

這道旨意一下,分明給了太后一大耳光,聽說傅貴妃當即就要上吊尋死,被宮人們死命的救了下來,消息傳到慕如風耳里,慕如風卻只說了一句話,“她若再鬧,只由她去,宮妃自裁,罪及家人,朕會成全她的。”

這句話傳進慈寧宮時,傅貴妃再怎么傷心,也到底不敢再任性了,倒是太后一怒之下,扶著小宮女就要來找慕如風,嘴里直嚷,“讓他先處死了哀家,讓他先處死了哀家……。”

無意插柳柳成蔭,我得知這件事后,大賞了春竹等一干宮人,自此,我就安心的坐起月子來。

時光如梭,我們很快就滿月了,可是任姜懷安如何盡心盡力的調理,清芽的身子都是病怏怏的不見好,我為女兒日夜擔心勞累,身子也一直不得見好,又無計可施之下,命小喜子再想法安排我進萬梅宮時,小喜子卻道,“甬道上的兩個角門子最近都是關著的,聽說萬梅宮那邊的角門上又換了人,奴才這會子實想不出法子來,娘娘這些天先耐一耐吧,一有機會,奴才就來回娘娘。”

我一聽之下,心里又是一跳,怎么好好兒的,甬道的角門都關上了,萬梅宮那邊的更換了人,是慕如風察覺到了什么嗎?

我問小喜子,“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之前不都一直掩著門的嗎?”

小喜子道,“娘娘懷了小公主大約六七個月時,就已經這樣了,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的?”

一聽這話,我心里又是一松,“要這樣說來,應該不是我們進萬梅宮的事敗露了的,這就奇怪了?”

小喜子點點頭,“是啊,奴才也奇怪著呢,只是那邊兒如今都是生面孔,奴才輕易也不敢打聽的。”

“你下去吧,只替我留心著,”我知道一時之間也問不出什么來,心里雖然急,也只能先這樣了。

小喜子走后,青綾流著眼淚向我道,“娘娘,這可怎么好,小公主病蔫蔫的,娘娘您也病蔫蔫的,難道,難道你們……,”說到這里,她突然一把捂住嘴,嗚咽著不敢說下去了。

我蔫蔫的躺在貴妃榻上,輕拍著青綾的背,倒要安慰她了的道,“好妹妹,別擔心,我是為了清芽急的,想來清芽也并沒有什么大礙,姜懷安也說了,是先天弱癥而已。”

青綾抽出絹子擦了把眼淚,“當日小公主還是娘娘肚子里時,奴婢就覺得不對,卻想不到小公主生下來后,弱成這樣,好在眼神是靈活的,倒也不怕小公主的心神有什么不對。”

“是啊,”我輕輕嘆了口氣,“若……若這個孩子有什么不對,我……我怎么對的起他。”

柳靖遠,你為了護我,連命都不要,我既已為你生下了這個女兒,就該幫你好好的守護著她才是。

青綾哪里明白我這句話里真正的意思,她點點頭,“是啊,小公主若有個好歹,別說您這個做母后的,就是奴婢心里也是不安呢,沒有將她照顧好的。”

讓我欣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清芽雖然沒有如燁兒那般的健康完好,卻也到底一天比一天強了些,這種變化雖然微妙,可是勝于沒有,我心里歡喜之極,一時倒不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了?

等到我終于咯出血時,青綾開始慌了,她揪著姜懷安的衣服連聲問,“姜院首,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她好好兒的怎么會咯血,她最多也就是產后體虛才對啊。”

姜懷安的額頭上盡是津津冷汗,“這個,青姑娘……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的脈像一天比一天差,可是我診來診去,卻就只是體虛的,并沒有別的問題,這……?”

“胡說,體虛怎么會咯血,怎么會……?”青綾流著淚,顧不得規矩的大喊。

“我也去見皇上,”她喊完這句話,轉身出門,可是很快就回來了,乾寧宮的人告訴她,皇上去了郊外練兵場,三五日里是不會回來的了。

青綾無法,只得命人去郊外稟告慕如風,她紅腫著眼睛回來,見了我時,卻強擠出笑來,“皇后娘娘放心,皇上得了信兒,定是立刻就要趕回來的。”

我卻只想著當年貞妃咯血的事,這些日子下來,其實我已經隱隱猜到一些了,向青綾搖一搖頭,“不,他不會回來的。”

“為……為什么?”青綾驚愣著問。

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想把話說得太白,“他要練兵啊,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可是娘娘病得這樣兒,皇上知道了應該回來啊,”青綾終于還是流下淚來,她趕忙擦去眼淚,道,“娘娘,姜院首說,您的脈象只是產后體虛,并沒有別的不對,你就放心吧,喝點兒藥調理調理就好了。”

我輕輕笑了起來,“傻青綾,你見過誰產后體虛咯血的么?”

“有啊,當年,那個貞妃……她不是就……,”說到這里,青綾猛然捂住嘴,眼里瞬間糊了一臉。

我拉下她的手,“只是和貞妃不同,她是被人下的毒,我卻大約是得了什么病了,偏又進不去萬梅宮,不然,石先生就算治不好我,也應該能查得出來的。”

“石先生醫術高超,可是,可是皇上怎么突然就將甬道里的人給換了呢,他……啊,難道……難道他……,”這一次,青綾更是驚得白了臉色,她連連搖頭,“不,不對,是皇上,皇上他……他要把娘娘您……?”

我見青綾到底還是猜到了,無奈的搖頭,“青綾,你傻一點多好,你向來和我感情深,如今知道了這件事,以后難免就會在形色中表露出來,那時,你豈不是引禍上身么?”

青綾死命的捂住嘴,眼淚嘩嘩的流,她壓低了聲音悲哀無限,“娘娘,這樣大的事,奴婢就算再蠢笨,也能猜到的啊。”

低下頭,她無聲的放肆的哭著,“奴婢還想著姜懷安身為太醫院的院首,怎么娘娘咯血了,他還以為只是產后體虛,如今想來,他是得了皇上的旨意才這樣做的。”

我點點頭,“要這樣說來,我連萬梅宮都不必去了,石非凡受控于他,為了墨兒,石非凡絕不敢違逆他,再說,他既然要殺我,我躲得過今天,卻肯定是躲不過明天的,怎么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閉上眼,在我拒絕柳靖遠,依舊選擇回宮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料到會有今日,只是,只是若讓我重新選擇,我依然還會選擇回宮,我的孩子在這里,不管是贏是輸,是勝是敗,我都不會放棄努力的!

只是,只是我萬沒有想到,慕如風竟然令我心寒到這般地步,他一面抱著清芽以示父女情深,一面對女兒的母親下了殺手,若是他已經知道了清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倒也罷了,他不知道啊,在他的心里,清芽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青綾聽了我的話,倒愣了一愣,脫口道,“墨姑娘。”

墨染在紫薇宮里養傷的時候,我曾命紅綾貼身服侍,是以石非凡和墨染的那本子帳,青綾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咬牙嘆息,“如果能讓墨姑娘幫咱們去求石先生就好了,可惜她進不去。”

我苦笑,“算了,要是他的意思,就算墨兒見了石先生,又能怎么樣呢。”

“娘娘……,”青綾頓時也絕望了,一把抱住我,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如我所料,當天,慕如風并沒有回來,第二天,慕如風依舊沒有回來,青綾猶自不死心,每日都去打探,每日都派人去傳信,我也不管她,只看著年幼的兩個孩子發愁,我一死,燁兒就成了箭靶子,他的父皇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現在疼他,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國柞所在,一旦別的妃嬪再生下皇子,他未必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而清芽,這個眉眼仿佛和我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孩子,我倒不是很擔心了,她除了身子弱,卻因是個女孩兒,于權勢利益上礙不到誰,應該不會被人算計到,我死之后,山間的那一夜就只有柳靖遠、石非凡兩個人知道,以他們的為人,我相信這個秘密一定會被他們帶進棺材里去。

只是,無論我是擔心還是怎么,我都已經什么也不能做了,我變得奄奄一息神智昏迷,昏沉中,好像一直有人在我邊上嚶嚶的哭,不停的有苦澀的藥汁灌進我的嘴里,卻又被我嗆吐得順著脖子溢出來,濕膩膩的粘在衣服上。

殘存的意識中,我以為我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可是,我竟然還是醒了過來。

床前,是蓬頭垢面兩眼紅腫的青綾,一見我醒了,她一事竟反應不過來,大瞪著眼睛看著我發愣,直到春竹哭著叫道,“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終于醒了……。”

隨著她的叫聲,青綾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她身子一歪,“咚”的一聲就跌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青……青綾……,”我腦子里尚在混沌著,下意識的叫她,嗓子里卻嘶啞干澀,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見的。

屋子里頓時亂成一團,有人要來看我,有人要去顧青綾,竟跌撞成一團,春竹在我身邊呆了這么久,有青綾手把手的調教,此時此刻,她到底比別的宮人冷靜,一面指揮著人將青綾扶抱著放到貴妃榻上,不面著人去傳姜懷安。

姜懷安進來時也有些著忙,不知道先顧哪一頭,我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青綾身上,姜懷安終于還是決定先來看我,我卻直拼力抬起手,指著青綾不肯放下,春竹明白我的意思,忙道,“皇后娘娘放心吧,青姐姐只是累著了,這會子見娘娘終于醒了,她心神松懈的緣故,還是請姜院首先給娘娘瞧罷,娘娘好了青姐姐自然也就好了。”

我的手就一落,姜懷安小心翼翼的給我把著脈,慢慢的,他的神色就古怪起來,兩道花白的眉毛先是緊緊的擰起,隨即又慢慢的舒緩開來,他的這一番變化看在春竹的眼里,直叫春竹不耐煩,終于耐不住性子催促道,“姜院首,娘娘怎么樣了?”

姜懷安收回手,目光里分明帶了一種我看不懂的意味在里面,隨即,他就躬下身去,對我道,“皇后娘娘的脈息比前兩天強壯平穩,氣色也好了許多,若無意外,加以調養數日,就可無礙了。”

春竹卻皺著眉頭,“姜院首,你以前也這樣說的,可是娘娘就咯了血,嗯,施藥要對癥,皇后娘娘到底為的什么咯血呢?”

姜懷安臉上的古怪就愈發的濃,我深知他難以言說,就打斷春竹,“別問了,快讓他……快讓他瞧瞧你青姐姐去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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