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低頭走得很快,沒有察覺到獨孤漠就站在面前。等她赫然發現眼前多了一雙長腿時,已經撞了上去。他的身體堅硬如鐵,將她撞退好幾步,湯水濺在了盤子上。
“你這個奴,竟敢撞本王——”
看清眼前的人,蘇清婉嚇得一哆嗦,倉皇退了幾步,“王……”
方才見她將所有注意力放在碗上,竟連自己的存在也忽視了,獨孤漠原本就很不快。現在又見她這么畏縮,仿佛將他視作洪水猛獸一般,他更是怒火直竄。
蘇清婉低著頭,心就快要從膛里跳出來一般。盡管她極力想保持鎮定,但手還是哆嗦得厲害。腿也不聽使喚似的,軟綿綿的站都站不穩。
因為前世的記憶,她原本就對他恐懼至極,有一種本能的抗拒感。更何況今世他還是尊貴的王,公主的夫君。這些日子來她極力避免見到他,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況下直面。
“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他明知他的目的,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我只是……只是……”
“放肆!竟敢在本王面前自稱為‘我’?”獨孤漠一聲咆哮,有如地動山搖。蘇清婉猛地一激靈,只差沒整個人軟下去。她忙跪下,將碗舉過頭頂,蒼白的嘴唇顫動著。
“奴才知罪,請大王息怒……請大王息怒……”
他跪在了他面前,但獨孤漠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卑微。除了恐懼,他的背脊依舊挺如修竹,帶著特有的清高,仿佛不會對任何人屈服。
他分明只是假意屈從于他,這個認知令獨孤漠極為不悅。
該死!是誰給了他清高的權利?他以為與她有一雙同樣清亮的眼睛,就可以肆無忌憚,毫不將他放在眼里嗎?
除了她之外,他是第一個敢多次對他不敬的人!
獨孤漠越想越氣,但他極力隱忍著,不想在他面前失了一個王該有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