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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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傳來哭聲,尖細的聲音,根本就不是那個鐵一般漢子的周敬,他從條椅上撲騰跪下,對著龍清歌叩拜,“御膳房小太監周敬,多謝貴妃娘娘的相救之恩!”
龍清歌臉色慘白如紙,黑白分明的眼睛,等著小太監周敬的方向,緊咬下唇,“你叫周敬?為什么你挨板子的時候倒是不肯哭出來?”
小太監委屈的低頭,再次叩首,“皇上有令,要是奴婢發出一點聲音,就懲罰加倍!”
龍清歌抽了一口涼氣,她的主上,果真將人心算計的滴水不露,她握著太監遞過來的圣旨,緩慢的轉身看著南軒寒的方向,不肯在叫他主上,而是叫他皇上,“皇上,您就是這樣欺負一個瞎子的嗎?”
眶南軒寒的眉頭抖動了一下,他聽出她話中疏離的味道,抿著唇,他沒有答話,只是在她被太監攙扶著離開的時候,背后想起他毫無感情的聲音,“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
她苦澀一笑,腳下毫不停頓的離開。
如果,注定了要被豢養在這個皇宮,眼睛能不能看見,又有什么用呢?
澡從那以后,龍清歌就以貴妃的名號呆在了華清宮,她每月的吃穿用度,皆按照皇后的配備,只是她臉上從來沒有過笑容,就連以前苦澀的笑,都不再有過。
南軒寒到的時候,她如同一個普通的妃子那樣,畢恭畢敬的行禮伺奉,可是她卻不再理會他的觸碰,他親吻她時,她臉上不再有昔日嬌羞的紅暈,也沒有絲毫拒絕,只是木訥的如一尊石像。
南軒寒非常頹敗,看著她毫無焦距的眸子,他總是安慰自己,或者她眼睛好起來了以后,心也會跟著好起來。
她的心,筑了一道無形的墻,將他給的無邊寵愛完全隔絕在外。
春末夏初的時候,南軒寒出宮了一趟,帶回來了治好她眼睛的沫涎草,只是她無論怎樣都不肯配合御醫的治療,御醫在一旁束手無策。
南軒寒生氣了,女人侍寵聲嬌在他的忍受范圍內,可是如此的倔強,根本不是她應該有的態度。
華清宮中,宮女跪了一地,南軒寒一把扳過她削瘦的臉頰,冷冷的命令道,“喝藥!”
龍清歌抱著膝蓋,搖頭,“皇上,我早說過,我不想治眼睛,看不見,落的清清靜靜!”
南軒寒怒不可竭,捏著她下顎的手,不斷用力,聲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龍清歌,喝藥!”
龍清歌再次搖頭,臉色一片淡然,我尊貴無比的主上,這一生,是不是還沒有人敢如此的忤逆于你?
只是,我真的不想在看見,不想在看見這個婆娑的世界,不想在看見你所謂的結局,更不想看見你和柳蘇蘇之間的恩愛如昔。
“龍清歌,這一屋子的奴才,性命都在這碗藥上,你大可以再任性一點!”南軒寒站起身,臉色已經氣的發白,看著旁邊的侍衛,冷聲明了,“一刻鐘她不肯喝藥,就殺掉一個奴才,要是一個時辰之后她還是不肯喝藥,華清宮上上下下所有奴才全部亂棍打死!”
他闊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滿屋子嚶嚶哭泣的奴仆。龍清歌一向對下人極好,眾人都以為她定會服下那碗藥,誰知,她這次鐵了心不喝藥,直到華清宮外面傳來第一個宮女被打死的聲音,眾人心驚膽戰。
有侍衛請來了周敬,御林軍統領周敬,他一進華清宮的門,看見的就是滿屋子宮女太監哭泣的樣子,龍清歌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面無表情。
“沫涎花來自西夏,只有皇室才有這種花,而且這個季節,沫涎花是不能開花的。”
周敬淡淡的,注視著龍清歌,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他為了尋到沫涎花,帶著我和呂巖闖入西夏皇宮,呂巖以身做掩,他身中兩箭,才尋得這個季節唯一的一株沫涎。而且,呂巖死了,我們快馬加鞭的趕回,甚至不敢理會呂巖的尸體……”
他的話沒有說完,龍清歌的眼睛已經落了下來,冰冷的淚珠,墜落在太監手中的藥碗中,時刻捧著暖爐溫著藥的太監也動容了,微微的垂下頭去抹淚。
每個人都知道,皇上對昔日一起打天下的下屬是多么的好,除了龍清歌例外,可是他為了她,犧牲了呂巖,甚至沒有顧他的尸體。
龍清歌不再倔強,她捧起太監手中的藥碗,仰頭喝藥,滿屋子奴才露出欣喜的表情。
周敬離開,僵直的背影,在斜陽下有些落寞。
是夜,皇宮回蕩著幽幽的笛聲,薄霧裊繞的夜晚,笛聲顯得孤寂無比。
龍清歌順著笛聲找去,朦朧中,她看見了一個影子,淡青色的衣衫,挺拔的背影,在那片他們攻入皇宮,留下的斷壁殘桓上。
他孤寂的坐著,手中的長笛吹出婉轉悠揚的聲音,恍若天籟的樂曲中,她仿佛看見了浩淼的宇宙中,他一個人的孤單。
主上,不是已經有柳皇后了嗎?為何還這么孤單?
主上,不是已經擁有整個天下了嗎?為何總是形單影只?
她有些哽咽的上前,朦朧的眼睛,看清楚這個俊美無儔的男子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后,不能自己的,她從他身后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的眼淚落在他的肩膀,她叫他,“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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