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明珠還
殘情總裁:前妻已改嫁
再也不是那個聽到叩門聲就會冒冷汗的女人,再也不是那個失去了所有的優雅和氣質的,卑微的,低著頭接受無數人辱罵的那個下.賤的女人……
她終是堂堂正正站在世人的面前,用傳襲于父親的風姿和氣度,要這些阿諛逢迎,見風使舵的眾人都看看,傅家的女兒,不是草芥。
滿屋璀璨的燈光,折射出讓人心悸的耀眼光芒,華庭之中,萬籟俱靜,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和交談,吃驚的目光在孟紹霆和傅靜知,還有前端站立的沈曼君之間,來回的穿梭。
這算是怎么一回事?公然的挑釁?
懇不不不,挑釁稱不上,勝敗明顯已分。
在孟家甚為看重的這次晚宴上,二少公然的攜著這個女人出現,舍棄了自己的未婚妻,顯然擺明了,此女在二少心中的地位早已遠遠高過了他的未婚妻。
更有眼尖的一些老人兒認出來孟紹霆手邊的女人是誰。
讓想來他們當年和傅正則也是有幾分交情的,所以多年前傅家孟家聯姻,他們自然也是參與其中的,認出靜知,并不算什么難事,只是……
這兩人不是都離婚五年多了么?怎么現在,又突然組合在了一起?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偷偷望向孟老爺子和孟太太,見他們兩人臉色難看之極,尚有掩不住的驚愕之態,方才明白,這一向聽話的二少爺,恐怕是對未婚妻不滿意,有心來這樣一手的吧。
再看那個曾經的孟家二少奶奶傅靜知,印象中不是什么傾國傾城之貌,但這一身的氣度和絕佳的氣質由不得人想要稱贊,傅家鐘鳴鼎食之家,書香傳世,果不其然的子孫比那些富不過三代的豪門千金好太多。
靜知臉上的笑意雖淡,卻自有一種嫻雅花照水的姿態,璀璨的燈光下,她就在那個男人的臂彎之中,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卻也有小女人自然流露的嬌媚,曼君怔仲的看著她走近,手中的酒杯一點一點的捏緊,心也似被人給狠狠的掐緊了,快要喘不過氣來。
那天見她穿艷色衣服,嬌媚可人,將自己生生比下來,從回去之后,曼君就將自己衣櫥中鮮艷衣服盡數丟棄,換上了冷色調,今天她穿的亦是一件白色的禮服,長發高挽,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胸前的鉆石項鏈熠熠生輝,曲線畢露的禮服將她襯的纖濃合度,但是……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他會對她冷淡,對她疏離,但這都好,她都能忍住,這五年來,哪一天不是如此?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曾料到紹霆會帶傅靜知來,畢竟,她和紹霆在一起五年的情分,兩家的面子總是要顧,至少,他也不會讓自己太過于難堪吧,可是現在,他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挽著那個女人進來……
那原該是她的位置,現在卻公然的站著別人。
更讓曼君尷尬的是,那個女人,亦是一身的白,她的肌膚白的耀眼,她的氣度無人能敵,她款款走來的姿態宛若是禮儀范本,她只是這樣一露面,甚至不用吹灰之力,就將她又一次打敗。
曼君看到她身上沒有多余的首飾,只在手腕上套著一個小巧的羊脂玉鐲,左手無名指上一枚鉆戒熠熠生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但就這般,卻襯的她滿身的珠玉粗俗不堪,宛若是暴發戶急于將自己的首飾都展示出來一樣。
曼君悄悄將自己的手腕垂下來藏在了禮服的褶皺里,她腕上兩枚鑲鉆的鉑金手鐲,刺的她眼睛生痛。
而此時,他們兩人已經走到面前。
曼君眼底的眼淚漸漸氤氳而出,她強笑轉過身,對孟太太啞啞開口;“伯母,我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孟太太自是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輕輕拍拍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一雙眸子不屑掃向迎面而來清淺含笑的靜知;“曼君,好孩子,別怕,咱們這過了明堂正道的,難道還怕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曼君臉上越發的尷尬,卻見孟紹霆一抹狠利的目光掃向她,她渾身一顫,低了頭不敢吭聲。
“媽,靜知今天是我的女伴。”孟紹霆話說一半,卻明顯的帶了“請您口下留情,給我幾分薄面”的意思。
孟太太眼見廳內眾人都關注著這里的一舉一動,雖心中極度不滿,卻也是優雅一笑,“傅小姐今天好氣度。”
靜知莞爾一笑:“孟太太亦是風韻猶存。”
她這話一出口,孟太太立刻重重低咳一聲,轉身攜了曼君的手走了。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又在暗嘲她已經是個老女人了?
有聰明人立刻開始活絡氣氛,才將這有些尷尬的氛圍漸漸消解。
孟老爺子這時候方才緩緩的走過來,他雖然病了一場,但威儀還在,一雙精明銳利的雙眸掃過靜知,嘲諷的低哼一聲就轉過身去:“紹霆跟我過來一下。”
靜知想將手抽開,孟紹霆卻更緊的握了一下:“一起。”
“你放心,這么多人在這里,我不會不給你面子,也不會讓傅小姐難堪,我這個做爸爸有點私房話想對自己兒子說,想必傅小姐有成人之美吧。”
靜知點頭;“那是當然,孟先生請自便。”
她說完,就把手抽出來,對孟紹霆溫柔一笑:“你去吧,我也去那邊坐會兒,腳很疼呢。”
孟紹霆看她一眼,心知在這里都是他的人,也不會出什么事端,方才點頭答應,看她走過去在休息區坐下來,他才轉身跟上孟老爺子向一邊的休息室走。
“哼,你倒是對她關懷備至。”
孟老爺子搗著拐杖,說完這句,卻忽然輕輕握住了孟紹霆的手,“紹霆,爸爸是真的老了。”
在燈光下,看到年邁的父親一頭的華發,走路時都是顫顫巍巍,握著他的手還在不停的哆嗦,孟紹霆心里涌上淡淡的辛酸,他攙住孟震宗,推開休息室的門:“爸,您不老,你還要活到一百歲呢。”
孟老爺子一笑:“是呢,你若是乖乖聽爸爸的話,我倒是真能長命百歲,紹霆,孟氏在美國的股票跌了五個百分點,你一直都在那邊做事,該知道我們的損失有多大,現在美國媒體議論紛紛,各處和作方都持觀望態度,情況很不好啊。”
孟紹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不覺一怔,旋即卻是明白,沈家只有曼君這一個獨生女,上一次在梅園鬧的那一出事,沈家自然不肯罷休,這也許就是一招敲山震虎。
“爸,我知道您要說什么。”孟紹霆扶了孟震宗坐下來:“您是要我離開靜知,和曼君趕緊結婚吧。”
“你和曼君在一起五年,該知道那是個多好的孩子,說起來,這些年是我們孟家耽誤了曼君,你若是現在悔婚,曼君怎么辦?她的大好青春,都給了你,現在黯然離去,你當真心里不愧疚?”
“我確實對不起她。”孟紹霆修長的手指緩緩的交叉在一起,他的心里很亂,一時之間,卻也不知該怎么辦。
結婚,無疑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但是,這心里總是覺得不甘,不開心。
“爸爸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現在著實喜歡傅家那個,但是孩子你想想,我們孟家和傅家之間這樣深的隔閡,你和她,會有可能嗎?我看著傅靜知和五年前極不一樣,你對她一番真心實意,她對你倒未必,不要等到最后,后悔莫及啊……”
孟紹霆靜默的坐在那里,想到那一天孟太太來梅園時,手上的血痕,還有說的那些話。
想到自己一些敷衍她,想要她安心待在自己身邊的話,說幫她報復孟家之后,她那些漸漸發生的轉變。
靜知是真的變了,他心中猶如明鏡,什么都知道,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開手。
她五年來受的罪太多,所以他愿意陪著她做她想要做的事情,當做是對她的補償。
他對她的一切,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傷害到他的父母,毀了孟家,他還能不能忍?
“爸爸,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下周,我給您答復。”
孟紹霆認真開口,心中卻似隱約的有了答案,是,他能像是寵溺情人一般答應這個女人所有任性固執的要求,陪著她小打小鬧,但是,在身家利益面前,她的分量,還遠遠不夠。
靜知一個人坐在那里,最開始還有人時不時的來搭訕,漸漸的,卻變成了幾個雍榮華貴的太太過來冷嘲熱諷。
靜知只是默默的捧著一杯熱咖啡,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幾個太太演雙簧一般,你唱我和。
“沈家的千金是什么身份?二少爺又是什么樣精明的人?林太,你覺得會有人傻到要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做太太,還是要一個世交千金?”
“所以呀,這男人在外面怎么玩,都由得他去,要娶妻生子的時候,男人可精明著呢,賠本的生意,誰做?”
“你瞧瞧人家今晚那得意的樣子,也虧得沈小姐好性子,要是換做我,早把她的臉撕爛了!”
“我這個人最恨做小三的,看這傅小姐也是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當年的傅正則也是人人稱贊,這要是在地下看到自己女兒下賤不要臉的去做人家小三二奶,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坐起來呢!”
靜知手里的杯子一緊,她的笑意一沉,接著又緩緩將咖啡杯放下來,一雙眸子水波蕩漾掃過周圍幾人。
幾個閑極無聊的太太俱是瞪大了眼睛預備看好戲的樣子,等著傅靜知大失風度的發脾氣好再狠狠的笑話一場。
孰料,靜知緩緩的站了起來,一伸手將長裙展平,她笑的慵懶而又隨意;“幾位太太,說的累了坐下歇歇吧,我去下洗手間。”
她優雅的從幾位太太跟前走過:“借過借過,哎呀,我這個人就是有個怪毛病,每每聽到那些粗俗不堪的話語,就要洗耳朵,不然就渾身難受,幾位太太坐吧,都站著可讓人家怪我們紹霆招待不周呢,WAITER,請拿幾杯水來,太太們說人是非說的口渴了……”
靜知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特意的揚高了幾分,卻是脆生生的好聽,周圍有人聽到,立刻開始嘰嘰咕咕的笑起來,看著那幾個臉色氣成豬肝樣的太太,一個個的忍俊不禁。
靜知卻是甜美一笑:“靜知失陪了,太太們自便吧。”
說罷,也不看那幾人恨極的臉色,轉身就走了。
一路保持著嫻靜的笑意穿過眾人,直到走出宴會大廳,走到外面的長廊上,靜知面上的笑意方才一點點的散去。
一彎冷月如勾,就掛在樹梢。
靜知攏緊雙臂低頭望著一地銀霜,腦海里漸漸浮起爸爸幼時對她的那些教誨。
“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君子于其言,無所茍而已矣……知知,咱們傅家詩書傳家,切忌論人是非,切忌爭一時口舌之快,要容常人所不能容,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吃虧者,必有大福……”
靜知的眼眶漸漸的濕潤,她雙手抬起覆上眼簾,爸爸,爸爸……您在天上看到我今日種種,一定失望了吧。
她緩緩抬起頭,隔著淚霧似乎在天際看到曾經的自己。
那個癡迷的愛著孟紹霆的靜知,那樣的單純善良的靜知,現在,去了哪里?
爸爸,我聽你的話,忍了,我忍了這么多年,可是你知道嗎爸爸,那些人不肯放過我,我再忍下去,只有死路。
爸爸,我必不會給您蒙羞,您放心吧。
“傅小姐?”忽然有一到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靜知驚的回頭,卻看到一個胖胖的男人正看著自己,她確定自己是不認識的,就禮貌的一笑算是回應,轉身就要走……
“傅小姐請留步。”魏二雖胖,行動卻是靈活的緊,他一步過來,低低說了一句:“三少在那邊等你。”
靜知步子忽然一頓,她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方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間有些不敢置信的迷惑和震驚;“您說什么?”
她的話音剛落,目光就從魏二的肩膀滑過去,遠遠的,看到空無一人的長長走廊里,背對著這里站了一人。
靜知的眼淚忽然就涌了出來,她一把捂住嘴,呆愣了許久之后,忽然像是瘋了一樣推開魏二就向前跑去……
高跟鞋跑起來很難受,但她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似的。
“紹軒……”
靜知低低的開口,從背后緊緊的抱住了他:“紹軒,你可來了……”
“知知,知知……”孟紹軒倉皇的轉過身來,摸索著去尋靜知,靜知慌忙將自己的手遞給他,隨即就被他緊緊的握住,然后她的身子就被他向懷里的方向一帶,那樣熟悉的味道將靜知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靜知將臉輕輕貼在他的胸前:“紹軒,你好不好?你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挨餓……紹軒……”
“三少,別在這里,時不時會走人,那邊休息室你們進去說。”
魏二打斷兩人,指了指一邊的休息室,靜知慌忙抹了淚,緊緊的牽住他的手:“這位先生說的很對,紹軒,我們過去那里說說話。”
在看不到的黑夜里,靜知握著他的手,他整顆心似乎都安靜下來,可以放心的跟著她走,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給她。
魏二胖胖的身材此刻發揮了作用,在他的遮掩下,很輕松的避過眾人視線,靜知推開休息室的門,里面沒有開燈,她牽著孟紹軒進去,然后將門反鎖上,兩個人,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在黑洞洞的房子里,靜知輕輕將自己靠在他的懷里,她的雙臂軟軟的圈住孟紹軒的身子,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瘦多了。
眼淚簌簌而落:“紹軒,你瘦了。”
孟紹軒更緊抱住她,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發頂:“知知,我很好,只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就也好了。”
他們兩人就那樣緊緊的相擁著,靜知聽到他心跳如鼓的聲音,滿身的委屈就那樣悄悄的溢了出來,她嗅嗅鼻子,拱在他的懷里:“紹軒,我每天都想你,每晚都想你,想你想的,我都睡不著……”
“我也想你,你多想我,我都十倍百倍的想你,知知,我一定帶你走。”
“怎么走?紹軒,孟紹霆不會放過我們,你眼睛又看不到,我們怎么辦?”
“會有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知知,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一定可以把我救出去,我也相信你不會放棄我,不會就這樣把我留在那個惡心的男人身邊。”
“知知……你,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
他的雙手輕輕捧住她的臉,摸索著觸她柔嫩的肌膚,灼燒的呼吸漸漸噴薄在靜知的鼻端,他的唇濕濕的貼下來,覆上她的,輕柔的吮吻:“知知,我想你想的要發瘋了,怎么辦?怎么辦?”
“是,紹軒,我喜歡你……”靜知哆嗦著輕輕閉了眼,她仰起臉,微微啟唇,要他的唇探進來,和她的糾纏在一起……
“知知……”孟紹軒一下子緊緊的抱住她,兩人的身體密密實實貼合在一起,靜知忍不住的輕嘆一聲:“紹軒……”
像是情人的耳語,灼燒而又撩撥的人心底發顫。
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好,真好,真是恩愛啊。”休息室的沙發上半躺著一人,就那樣冷笑看著緊擁的兩人,一雙眸子,宛若是極寒的冷星,透出凌厲的恨意和無邊的絕望,就那樣定定的落在靜知的臉上,是孟紹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