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47 欲/火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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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欲/火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血色守宮砂·血色守宮砂

“臣妾只是就事論事。”藍清音口吻沉靜,徐緩道,“兵不貴多,貴乎精。何況沛關之戰,應當從地利著手,無謂硬拼。”

“皇后終愿意獻策了?”皇帝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臣妾沒有身臨其境,所以才一直未敢草率出謀劃策。”藍清音平靜應對,“如果皇上不怪罪,那臣妾就說一說愚見。”

“說。”皇帝簡單地吐出一字,右臂突然伸展,將她攬進臂彎。

慷溫熱的體溫,頓時熨燙她微涼的身軀。不自在地蠕動一下,她才又開口:“沛關一帶,山多林密,最宜設置陷阱。與其強攻,不如引敵來犯。”

“皇后果然擅用計謀。”皇帝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褒貶難分。

藍清音無奈輕嘆,她不想南岐國兵馬平白犧牲,只好獻計。

走“西覃國自恃熟悉地形,定一毋就設好陷阱。”她娓娓說道:“若要迷惑敵軍,就必須假裝上當,潰敗而逃。敵軍趁勝追擊,便引其入甕。”

“縱使此計成功,也只是小勝。”皇帝以下顎摩挲著她的發頂,像是親昵繾綣的溫存。

“是,而且經此一役,西覃國受挫,必會生了警覺,處處防備。”藍清音身子稍僵,他的呼吸吹佛著她的發絲,令她頰上生癢。

“嗯,然后?”皇帝悠然追問,有意無意地下移,堅毅下巴碰觸她的頸項肌膚。

“西覃國不敢大肆反攻,此戰便能拖延數月。”藍清音口中冷靜地分析著,卻被他似有若無的舉動擾亂心神,蹙眉接著道:“待到冬天,海城的濱河凍結成冰,我軍就能兩面進攻,再不必忌憚西覃國水師。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備足糧草。”

“皇后想得十分周全。”皇帝似是贊許,道:“初春,西覃國挑起戰端,進犯三國交界地,便是看準距離冬季甚遠,即使掠地未遂,亦能自保。未想時光如梭,大半年轉瞬即過。”

藍清音微微彎唇,接言道:“西覃國只是沒有想到南岐國與東翌國迅速結盟。”

若非如此,也許南岐國已被西覃國吞并。局勢不由人,更不由她。

“朕與你的姻緣,也就由此開始了。”皇帝語聲輕柔,卻是意味深長。

“或許,這便是姻緣天定。”藍清音心生感嘆。是否從她出生之時,就已注定了?

“皇后也信命數?”皇帝臂腕收緊,把她徹底摟進懷里,極近地對上她的眼眸。

“只信五成。”藍清音答得非常誠實,“如果天要毀人,臣妾不會逆來順受。”

“何謂毀?性命?自由?抑或幸福?”皇帝直勾勾地逼視她。

“臣妾沒有仔細想過。”她很輕地搖頭,有所保留。

皇帝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眸光幽深,低沉道:“夫為天,朕即是你的天。朕不會毀了你,但也容不得你反抗。”

“皇上?”她一怔,心底難抑驚慌。聽他話中意思,是今夜就要……

皇帝未再言語,驀地俯身,封住她微張的唇。吻得霸道,不容她退避,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唇齒問灼熱糾纏,她腦中轟然空茫,只覺兩氣息交融,辨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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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胸前的劍傷初初結痂,他卻渾然不理,右臂強而有力地箍牢她的纖腰,唇舌火熱,近乎狂烈地與她深深纏繞。

他并非柳下惠,每一夜她清幽的體香竄入他鼻端,都在無形地誘惑他。

他忍耐,只因不屑強奪,可他的尊重,得到什么回報?

思及此,心火愈旺,已然分不清是妒火還是欲火!

他的吻,蜿蜒落至她敏感的頸窩,抬起一手,略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

“清音!”他低喚,冥黑瞳眸升騰起兩簇幽藍色的火焰,像使寢屋內的空氣燃了起來,連帶要灼傷她晶瑩的雪肌。

“皇上?”她心跳失速,怦怦雜亂,惶恐地回視他。

“朕只問你一句話。”他的大手停留在她胸口,只差少許就要罩上,目光隱忍而火熱。

“什、什么?”她的臉頰漲袖得似要滴出血來,聲音有些顫抖,甚至身軀也輕微戰粟著。

“是否甘愿把自交給朕?”他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沙啞中蘊含強烈的渴望。他不是今夜才想要她,有過無數夜的沖動,只是一忍再忍。

她怔怔望他,濃黑長睫無措地扇動,既慌亂又害怕。

她曾說服過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事遲早會發生,可是,仍然感到恐懼。

身與心,她都想為自己保留。

這個愿望,太奢求了嗎?

“回答朕!”他從牙關里蹦三個字,視線掃過她半敞的衣裳,那粉色褻衣,根本掩不住誘人春光!天殺的!他何必再堅持所謂的尊重?!

她遲遲未答,清眸似被露水沾過,迷蒙而無辜。

然則,她心里早已絞成一團,掙扎于順從或抗逆的糾結選擇。

“你不說話朕就當你默許了!”皇帝難耐地低吼一聲,倏然再次壓下身來,與她密不可分地緊貼,一舉含住她柔嫩的唇瓣。

他的吻帶著天生強勢的霸氣,異常火熱猛烈,每一次吸吮,都像要把她席卷吞噬。

“唔……”藍清音本能地推拒,這種征服式的強悍引起她骨子里的倔強。

“不許拒絕!”皇帝略微抽離開唇,低聲喝道,旋即又狠力覆上她的雙唇。

“不!”她下意識地伸手,猝然一把推開他壓迫下來的胸膛。

“不?”皇帝退開些許距離,慍恕地俯視她,俊容被強忍的欲火折磨得有些扭曲。

藍清音拉緊衣領,垂眸低低道:“皇上恕罪。”

“恕罪?你犯了什么罪,需要朕饒恕?”皇帝聲音透寒,夾雜怒氣。

藍清音小心翼翼地避過他,坐起身來,輕聲道:“皇也希望臣妾甘情愿不是么?為何不能等那一日?”

皇帝冷冷地笑起來,心頭熱火似瞬間被涼水澆滅。她果然還是不愿意!

心甘情愿的那一日?難道要他等到發白齒搖!從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忤逆他!

“皇上對自己沒有信心嗎?”藍清音低垂眼簾,臉上嫣袖未褪,低著聲道:“皇上是天下間難得一見的優秀男子,應有自信,假以時日臣妾必會全心愛上皇上,那么又何必急于一時。”

她只能賭他的驕傲,也是賭自己的驕傲。

因為,越不容易得到,男人便越想得到,她相信他亦不例外。

皇帝冷嗤,深眸陰暗,卻未接話,她的心思,他又怎會看不穿。但是她想得沒錯,他是有傲氣之人,強占一個女子的身體又有何意思!

“皇上,臣妾自幼生活在皇宮深院,平日接觸的不過是一些宮婢太監。臣妾對于世間情愛,不甚了解。”她干脆把話說更明白,微抬起眼覷他,“臣妾與師父之間,情同親人,情同親人,并非愛情。臣妾懵懂駑鈍,但皇上圣明,應知臣妾所言非虛。”

她說得斬釘截鐵,但其實心里猶有幾分迷惘。

她對師父,是親情嗎?

可是為何與父皇的感情截然不同?究竟,什么是愛情?

“你有一張能言善辨的巧嘴。”皇帝冷淡啟口,掠過她被他吻得袖腫的櫻唇,眼光不由一沉,染上幾許暗熱,“舌燦蓮花,叫朕都不禁心生佩服。”

“皇上謬贊了,臣妾說的只是真心話。”藍清音舉眸看他一眼,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她又逃過一劫,卻不知下一次是不口還有此好運。

“朕之同你的話。但,并不表示朕會照你的話做。”皇帝輕勾唇角,劃出一道邪佞孤度,“你可知,閨房之事,男人具有天生的優勢?倘若某日你觸犯了朕的底線,朕不會再顧慮什么君子風度。朕得不到的,朕就會親手毀了。”

“那皇上與黎賢妃又有何差別?”藍清音脫口道,隨即自知冒失,補充道:“玉石俱焚,傷人亦傷己,臣妾筧得,極端的行事作風總是不太好的。”

皇帝沉默不言,冷睨她,半響,才徐徐抽回視線,徑自躺下。

窗框外,縷縷月光照射進來,驅散了幾分黑暗。

藍清音心中長嘆,天威難測,看來往后她要加倍小心,莫再大膽捋龍須。

皇帝闔目躺在一側,心情比她更加復雜。

殺了端木痕,毀了她,他的世界是否才會得到平靜?

端木痕離宮已兩日,時至七月初七。

藍清音起得份外早,心中莫名不安,眼皮直跳,一種不祥之感在心底蔓延。

恍惚記起十一歲那年,師父訴她牛郎與織女的故事。師父對著夜空念了一首詩,她聽著只覺詞句瑯瑯,格外好聽,但并不懂其中深意。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如今再回想,她才模糊憶起師父當時并沒有念出后半闕。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從來都不知道,師父曾經有怎樣的故事,也不清楚這些年來師父如何看待她。

她與他之間,情愫朦朧,似愛非愛。

她原本堅信,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比師父更優異出眾的男子。

可現在她動搖了,甚至隱隱有種背叛的愧疚。

“清音。”皇帝喚她,打斷她兀自回憶的悵然。

“皇上要去早朝了么?”她坐在鏡臺前,轉首看他。

“嗯。”皇帝已梳洗完畢,一身明朗帝袍襯得他益發英俊高貴,“今晚夜宴,你自行準備。”

她頷首,起身恭送他出寢門。

皇帝頎長挺拔的背影漸漸走遠,卻留下句悠長的低吟:“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她注視著消失于門扉的明黃衣角,不期然想到他曾說過的‘愛,不得’。而又思及,前夜,他最終沒有占有她。

她知道,并非她辨才高超,而是他有傲骨。

她發覺自己似乎越來越懂他,無需言語,或許僅僅眼神流轉,便能意會。

如果,沒有身份的對立,如果,都沒有過往,她是會愛上他的吧?她的防線,好像只剩下了身體的堅守。這個念頭今她感到無比害怕。

輕輕搖頭,拋開紛亂雜緒,她去命人籌備今晚的宴席。

七夕夜,照宮例,宮中各嬪將在乞巧樓共聚。此宴,名為祭祀牛郎織女二星,實為爭奪皇帝青睞的大好時機。

秋高氣爽,湖水煙波浩淼,湖畔一座閣樓彩錦滿布,在明耀陽光下愈顯奢華絢麗。

藍清音閑暇無事,便先行過來觀賞。舉步踏上木小筑斜梯,上了二層,她靠在欄沿,眺目遠望。

湖岸邊,有一道大身影正朝閣樓方向大步走來。她綻唇一笑,看來那人是來找她的。

過了片刻,便聽嗒嗒的腳踩木梯之聲。

“皇后鳳安。”硬著嗓子的請安,一聽便知是何人。

“范俠士,近來可好?”藍清音緩緩轉過身,笑望他。

“好。”范統看她一眼,生硬答道。為何每次她都這副笑盈盈的模樣?當真活得這般快樂?

“范俠士是來找我的?”周遭清寂無人,藍清音便不再端皇后架子,悠閑問道。

“是。”范統惜字如金,言簡意賅“沛關戰役,需要防瘴氣之藥。”

藍清音唔了一聲,并不追間下文。

范統炯目瞠大,朗聲肅然道:“還請皇后不吝賜予!”

“賜予什么?”藍清音作迷惑狀,疑問道。

“防瘴氣之藥!”范統重申,眼中迸出一絲惱怒。

“沒有。”藍清音攤了攤手,一臉輕松。

“皇后深諳醫術,應知配的藥方。”范統忍不住耐,拱手恭敬道。

“不會。”藍清音十分干脆地回道,清眸中盡是點點笑意。在這深宮中,只有與這耿直之人相處,才最愜意自然。

“真的不會?”范統皺起劍眉,半信半疑地盯著她。如果她不會,皇上怎會叫他來討藥方?

“告訴你一個秘密。”藍清音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表近他一步,壓低聲音道:“其實,我自幼跟著師父學的毒術,而非醫術。休就是說,我最擅使毒,不諳醫道。”

說著,她陡然伸手在他面前一揚。

范統驚了一跳,忙后退兩步,怒問:“你對我下毒?”

藍清音收回手,笑瞇瞇地看著他,道:“范俠士,你膽敢污蔑本宮?”

范統額上現出青筋,卻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她在耍著他玩?!

藍清音忍一不住愉悅地笑出聲來,一早陰霾的心情此刻消失無蹤。

原來她真有劣根性,以捉弄他人為樂。

范統低哼,怒瞪她一眼,卻敢怒不敢言。這樣的女子居然是一國之后!

“范俠士,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你要本宮給藥方,就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藍清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燦爛笑容不減。

“是何條件?”范統臉色一黑,沒好氣道:“保護皇后周全還不夠?”

“別怕,本宮并沒有無理的要求,只是想聽一個故事。”藍清音稍稍斂笑,正色道。

“什么故事?”范統那一對好看的劍眉再次皺起。

“你的故事。”藍清音輕緩但清晰地道。

“為什么?”范統的眉頭已扭成一個川字,心中不解且懷疑。她這般古靈精怪,莫不是又想愚弄他?

“今日是七夕佳節,本宮有聽故事的興致,就這么簡單。當然,你可以不答應的,不過藥方就沒了。”藍清音話語閑散,但卻擺明了是威脅。

范統重重地悶哼一聲,極為不悅。

“不想說?那就不勉強了。”藍清音揚唇微笑,作勢便要離開。

“范某有皇命在身,皇上等著范某前去復命。改日再說,就當范某久下這個故事。”范統抿了抿唇角,面色冷峻,但隱含幾分懊惱。他是不是太容易妥協了?他的過往,并不光彩。說與她聽,只怕會嚇著她。

“好,就改日。”藍清音也不再為難他,淺淺笑道:“本宮即刻就回宮冩下藥方,半個時辰后你來取。”

“多謝皇后。”范統揖身一禮,率跨步離去。

他走路的樣子似帶著疾風,利落爽朗,如同他不善迂回的個性。

藍清音眼中含笑,心里卻有絲酸澀。苦中作樂,大抵就是她這樣了。這兩日來,九衛沒有傳回師父的消息,她心底的擔憂漸濃,仿佛有什么大事將要發生。

皇帝今日下朝頗早,返來凌宵宮時神色有些古怪。

“皇上,可是乏了?”藍清音端上一杯清茶,溫聲詢問。

皇帝接過,握在手中半響,并未飲下。

“清音,今夜是七清。”他忽然說道,眸中光澤沉黯。

“是。此夜星繁河正白,人傳織女牽牛客。”她輕輕接言,心有不明。七夕罷了,他為何郁悒?

“朝中有人諫言,朕登基多年,至今未有皇子,應當充盈后宮。”皇帝眸光深邃如寒潭,沒有無絲毫喜意。

“故而欲在今日佳節獻上美人?”她淡淡一笑,凝眸睇望著他。無可否認,他確實是不甚迷戀女色的帝王。傳言西覃國之王,后宮三千,是切實的三千佳麗。就連她父皇,亦有嬪妃十四人,貴人分住以下近百人。

皇帝點了點頭,抬眼看她,沉聲道:“朕厭惡后宮紛爭,更厭惡必須出于延續子嗣而……”他一頓,沒有再說下去。他已經為了鞏固江山納娶三妃一后,難道往后還要為了皇族血脈延續而與一個個陌生女子親熱?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夜里突然醒來,看見枕畔那人陌生模糊的容顏,心生恍惚的感覺。

“那么先拖延一陣子再議?”藍清音溫言提議。她亦厭惡后宮紛爭,更厭惡與人分享夫君。她認命,但不是認一世的命。將來,如果她有幸獲得自由,她便會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如此想來,夏候瑾然倒是一生都逃不脫帝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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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想法子替朕婉拒。”皇帝挑眉覷她,薄唇輕揚,眼露霽色。

“由臣妾出面?”藍清音不由一愣。這豈不是害她?朝臣與宮嬪定會之為她沒有容人之量,想要獨霸君寵。

“皇后擅于謀,略此等小事,必定難不倒皇后。”皇帝唇畔弧度擴大,笑得不無惡劣。

“臣妾恐怕難當此重任,還望皇上三思。”藍清音蹙起黛眉,暗暗掃他一眼。他又要替她樹敵?這招真可謂殺人于無形。

“毋須想得太嚴重。即使有人不滿,朕也會為你撐腰,何須懼怕?”皇帝笑睨她,此時有了飲茶的雅興,慢悠矢心地舉杯輕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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