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65 甜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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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甜蜜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血色守宮砂·血色守宮砂

“前日朕在未央宮看著你睡,突然明白,為何朕在你身邊能睡得安心。”皇帝微垂雙目,復又抬起,眼底泛著點點笑意,“你睡著時的模樣,就像一個嬰兒,有時會努嘴,有時會咕噥,一點都不似平素淡漠聰慧的樣子。”

“嬰兒?”藍清音愣住,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睡著時是何模樣。

“好玩得緊。”皇帝眼中的笑意擴大,禁不住低聲笑起來,“朕每日都舍不得吵醒你,就想看看你能有多逗趣,會不會像嬰兒般流口水。”

藍清音臉頰一燙,惱道:“怎會流口水!臣妾豈會如此失儀!”

聚心底卻有一股怪異暖流滑過,參雜一絲絲的酸澀,捉摸不明。

“偶爾失儀又何妨。”皇帝笑望她。

她撇嘴不吭聲。

竺皇帝伸手撫上她的面頰,冷不防兩指一掐,捏著粉嫩的頰肉。

藍清音吃痛,瞠眸怒視他。

皇帝唇際弧度越來越大,突然傾俯了身子,將她壓在寬敞典榻上。

兩人視線對觸,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仿佛有一種奇特的曖昧情愫悄然彌漫了開來,令人抑不住地臉袖心跳。

“皇上……”她不自在地訥訥喚道。

還未來得及說其它話,就倏然被堵住了嘴。

溫熱的唇舌,似蘊含著無限復雜的情緒,極輕柔地輾轉于她唇瓣上。她腦中有片刻空白,卻又迷迷糊糊想著,他的吻不是一貫霸道不容反抗么?

才起了這念頭,他的吻便加重了力道,舌尖長驅直入探進她的口中,火熱而猛烈。

“唔……”她想推拒,但他鉗著她的雙手高舉壓制著。

他一邊用力吻著,一邊單手扯著她的衣裳,略帶些粗魯,又有些溫柔。

她被動地任他親吻著,心中迷蒙掠過幾縷思緒。他是否因承受著壓力,而以歡愛方式來排解?她該不該奮力拒絕?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清音!”他抬首低喚,下一刻又低下頭,輕咬她的唇瓣,“不許在朕面前神游太虛!”

他的親吻細細密密落下來,從她優美的頸項,蜿蜒至飽滿的胸前。

她輕輕顫動,仍有幾分猶豫。

她已是心甘情愿將自己交付給他了嗎?

若不是,這樣的,又有何意義?

不過是對彼此的侮辱。她不想再如同上次一樣難堪。

一時間腦中思緒翻涌,分辨不清,遲疑不定,而他的手卻已經往下探去。

她終于按捺不住,撐起手掌抵在他胸口。

“嗯?”皇帝微抬起臉,定定注視她,幽深透亮的瞳眸閃著灼熱的光芒。

“皇上已不介懷了么?”怔怔須臾,她只輕聲吐出這個疑問。

“介懷何事?”皇帝淡淡反問,但卻坐直了子,半倚著榻背,懶散了神色。

藍清音亦坐起,低首拉攏凌亂的衣襟,低聲緩緩道:“初/夜的時候……皇上懷疑……”

無需言盡,兩人心中都是雪亮。

方才勾人的曖昧氣息,無形間褪散了去,窗外,一陣夜風卷起樹葉,簌簌作響,更映得居室內,清冷安靜。

藍清音低垂著頭不再吭聲。皇帝一徑盯著她的發頂,出神良久,然后慢慢低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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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藍清音疑惑,舉眸看他。

“朕之前一直沒發現,原來你有兩個發旋。”皇帝饒有興味地勾著薄唇,抬起一手,隨意撥弄,揉亂她的長發。

“發旋?”藍清音下意識地瞥過他的頭頂,也抿唇輕笑,“皇上不也是?”

“民間好像有一種傳言,說有兩個發旋的人特別聰明。”皇帝以長指順著她及腰的青絲,繼而撫上她的纖腰,將她攬到胸前。

“皇上是在贊臣妾,抑或自夸?”藍清音笑著揶揄。

皇帝從背后抱著她,下巴摩挲著她的耳頸,似有若無地吹氣,一邊道:“朕與你,不都是聰明人?”

“皇上說是,那便是。”藍清音身子微微僵住,耳根泛起潮袖,不安地挪了挪。

皇帝的目光低掃過她小巧白晳的耳廓,忽然,湊近輕舔了一下。

藍清音渾身一顫,再不敢亂動。

皇帝似覺有趣,發出低沉的謔笑,唇舌磨著她的頸子直舔至胸襟處。

“皇上!”藍清音支起手肘,輕撞他的胸膛,以示抗議,潔白如玉的臉頰,已艷袖似云霞,格外絢麗誘人。

皇帝止了動作,環手抱著她的細腰,斂去戲笑神情,輕嘆一聲:“清音,你給朕許多考驗。”

“考驗?”藍清音定了定心神,不解地扭頭看他。

“你要朕信你,但你卻從不努力爭取。”一句話,蘊涵無數意味,皇帝說得語重心長。

“臣妾未曾努力嗎?”藍清音輕聲問他,但倒更像是自問。其實早前她已隱約覺悟,面對感情她確是一個極為被動之人。

“你的努力,背后都必有理由。你從不做沖動隨心的事,不知是不愿,或不敢。”皇帝似是慨嘆,眸光深邃而悠遠。

藍清音靜默片刻,淺淺綻唇,道:“隨心而活,皇上可愿意為臣妾做個示范?”

“朕已經隨心而為了。”皇帝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與她平視,正色道,“如若不是,朕現在不會抱著你,不會留你宿于凌宵宮。”

“皇上心中沒有心結么?”藍清音低了聲線,眼中劃過一絲迷惘。她是介意他心有芥蒂,還是她自己有心結?

“解不開的結,就暫且不去理會。終有一日,它自能解開。”皇帝語聲柔和,但錚然靜笠篤,“朕要你與朕一樣,不計后果。”

“不計后果?”藍清音怔然重復。

“你是朕的妻,這是今生今世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妻子愛上自己的丈夫,何人有權置喙?”皇帝直直地凝睇她,似要望入她眸底與內心,“你無需給自己設下屏障,朕不再里足不前,亦不準你怯懦退縮。”

藍清音愣住,只覺無言以對。她并非無知無覺,自知對他生了幾分異樣感覺,可這樣就足以支撐不顧一切的勇氣么?

未來該怎么辦,她又要把師父置于何地?

皇帝視線緊鎖著她,伸出一手,握牢她的柔荑,溫聲而堅定地再道:“朕與你一起面對未知的未來。”

話落,與從前不同,格外的纏綿繾綣,像是誘惑,又像是全心投入的旖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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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藍清音閉上了眼睛,迎承著他溫暖的薄唇。

皇帝舒展了眉宇,唇下愈加熱情,殷切地糾纏她的唇舌,欲引她同赴歡愉的盛宴。

清風透過半敞的青色薄翼紗窗拂卷進來,吹不涼兩人漸漸滾燙的肌膚,只得悄然退了去,任由居室內籠罩羞人的高溫。

不知不覺間,她微張開沝臂,環上他結實的腰腹。

那輕微的動作卻叫他隱隱一震,心頭涌起一股熱流,慢慢侵入四肢百骸。

當早晨的陽光照亮滿殿,藍清音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

腦中有一刻的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置身何處。

昨夜明明是在典榻上……為何會變成睡在龍床上?

直至起身洗漱,神思才清明起來,不由低嘆口氣。

她沒有記錯,確實是在典榻之上。

事后她疲累地迷糊睡去,隱約知曉皇帝抱她上龍床。是否在他心中,她終究還是不配?

揚起菱唇輕輕微笑,帶著幾許自嘲,她竟在乎起這無謂的事。

食過早膳,便有太醫署的宮員前來覲見。皇帝并未忘記昨日談話,派人來接她前往暉城。

再次踏上塵土飛揚的宮道,藍清音心中感慨無限。她手中捏著一張薄薄宣紙,低眸又看了一遍,才折起收入錦囊中。

這金線繡龍的錦囊,是皇帝留于枕畔。

他一早忙于朝政,不見人影,但卻體貼地寫下只字片語,以寬她心。

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這般溫情脈脈。

那細薄光潤的宣紙上,幾行楷書,草草而就,但筆鋒雄壯,剛功峻拔。

“清,入了暉城,萬事小心。若有絲毫異狀,即刻返宮,朕不允你傷著自己分毫。”

落款竟是一個‘瑾’字。

她不禁搖頭莞爾,這人發動起柔情攻勢倒真叫人難以招架。

馬車飛馳,剛過晌午便就抵達了暉城。

上到城樓,就看見一個高大身影佇立城墻后,凝重而肅穆。

“范俠士。”藍清音上前喚道。

范統一怔,回轉身來,驚得忘記行禮:“皇后怎會又來此?”

藍清音指了指身后隨行的幾名太醫,道:“皇上下旨,要在城門口設立醫營。”除了太醫之外,還有一隊禁衛軍護她前來,據說都是略懂醫理的武將。

范統皺眉,顯然十分不贊同她親身涉險,但礙于身份,未再多言。

忽然間,巡守城樓的一人訝異地“咦”了聲。

藍清音眺目望去,也大感吃驚。

城外不遠處,黃沙滾滾,駿馬馳騁,莫約有千人正策馬奔向暉城。

待到近些,藍清音看得漸清晰,忙揚聲道:“毋須緊張,是后援到了!”

比預期早了一日,師父定是日夜兼程,急趕而來。

因藍清音貴為皇后,且手持皇帝手諭,無人敢違逆她意,便垂放了繩梯,引那千余人上城樓。

片刻之后,一襲淺灰色素袍的端木痕先上到城頭,滿面風塵,但依舊眉目俊逸淡雅。

“師父!”藍清音走近一喚,眼含欣喜,“師父帶了多少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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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人。”端木痕微微一笑,回道。

“多謝師父!”藍清音深深鞠禮,心知這已是盡了全力的相助。

“濟世救人,本是醫者本份,無需言謝。”端木痕神色沉穩,黑眸中亮著堅毅的光芒。

“師父,此事之后……”藍清音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這事必然瞞不住北頤國,只怕師父會有麻煩。

“救人要緊,其它事待到之后再做打算。”端木痕溫聲寬慰,不愿她因此生愧難安。

藍清音只好緘默,轉而與他商議如何安排人員,如何輪值等事宜。

等第一處醫營搭棚建起,已是半個時辰后。

一列三十名醫者坐定城門側,不多時就有群民涌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見黑壓壓的人頭擠滿城門口。

派任暉城的新太守親自領著士兵維持秩序,擾攘混亂了兩刻鐘,逐漸形成了規矩,一排排長龍等候于每一位醫者前面。

凡經診斷無病者,記錄下姓名戶籍,待三日后再確認。

而診出有染病癥狀者,則要帶去濟介堂隔離診治。

藍清音佇立城頭,靜靜凝望,清美的臉龐浮現一絲惻然之色。

即使設立幾十處確診醫營,也不可能輪得到每一個百姓。

而必定也有一些百姓害怕被診出癥狀,不敢前來。

暉城,注定要死許多人。

“皇后。”沉厚的喚聲,來自身后陪同她站立的范統。

“何事?”她轉頭看他。

“現下有端木神醫在此,皇后可安心返回宮中了。”范統擰著劍眉,炯目中透著明顯反對的意思。

“不,我要留下。”藍清音淺淡一笑,隱有幾分幽然惆悵,“一則想要親手幫忙,二則我也有私心。在宮中待得久了,我怕自己會越發心腸麻木。

她以尋常人的口吻自稱,可其中沉重的無奈卻不是普通人能體會。

范統繃著臉,半晌,低低蹦出兩個字:“任性!”

藍清音抬眼看他,忍俊不禁,真誠笑起來:“范兄說得對,但偶爾任性又何妨?”

她自己不察,這語氣這話語,與皇帝曾對她說過的何其相似。

范統悶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看她。

藍清音斂了笑,望著他剛毅的側臉,疑慮地皺起黛眉。

“范兄,你去過城中哪些地方?”她沉凝了面色,出聲詢問。

“昨日去濟仁堂看了情形,并送藥材過去。”范統平淡回道,“大多士卒不愿意靠近濟仁堂,可總歸要有人去。范某無牽無掛一人,無所畏懼。”

藍清音抿唇不語,徑自探手一把握住他的腕間。

“皇后?!”范統一愣,急急抽手,面露窘色。

“都這當下了,你還顧忌著‘男女授受不親’?”藍清音啼笑皆非,如他所愿松了手,再道:“我去請師父給你仔細診一診,應該沒有大礙,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待他回話,她便旋身離去。

背對著他的視線,藍清音暗了眸色,難掩憂慮。

入了夜,藍清音居住在驛站行館,因心里記掛著事情,難以成眠,在院落里悠悠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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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陰影里,有一人站在回廊的廊柱旁,凝目默望她。

大抵過了許久,那人才發出一聲低微嘆息,朝她走去。

藍清音回轉身,定睛望去,露出淺淺微笑,道:“師父,這么夜了,怎還未歇息?”

“你呢?”端木痕溫雅回視她,黑眸如古井,但卻泛起微小的波瀾。

不過幾日不見罷了,為何他覺得她有些不同?

美麗如昔,可似乎增添了別樣風韻。

眉間帶著有一點清愁,明眸卻似水潤澤閃亮。

“師父,范兄不會有事吧?”藍清音忍不住還是又問了一次。

她并非不諳醫術,只是感到焦心。像范統那樣耿直仁厚的人,不應如此短命。

“你替他把過脈,應該知道情況如何。”端木痕沒有直言,只和煦地淡笑,道,“現在定論,言之過早。范俠士不似福薄之人。”

“嗯。”藍清音點了點頭,振作地深吸氣,淺笑道:“有師父在,范兄理當不會有事。”

端木痕靜望她一會兒,輕搖著頭取笑道:“以前叫你潛心鉆研,你總是以這句話為借口躲懶。”

從前她總說,有師父在,清音學這么多何用。

輕輕巧巧的一句,似要把一生賴在他身上。

可如今,一切已不同,相同的話聽在耳里,便多了幾許酸澀。

“徒兒不才,學得師父一二成,已受惠終生了。”藍清音嫣然一笑,作勢一揖。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往日頑皮童稚的時光,心下一陣抽緊,褪去了笑容。

兩人對視相望,一時寂靜無言。

“清音,近日可好?”終是端木痕先開了口,語聲淡淡,可又像凝著無盡清幽的嘆息。

藍清音勉力揚起嘴角,笑道:“師父只是回了一趟玄門,不過短短兩日,怎么倒像許久未見的生疏。”

端木痕衣袖微動,似乎在忍耐什么舉動,復又止住。

“夜了,早些就寢。”他向她頷首,然后舉步而去。

藍清音不經意地目光一掃,頓時心震,脫口道:“師父!”

端木痕腳步一僵,極為緩慢地轉身,抬起右手,攤了開來,輕聲道:“差些忘記了,這是你白日里大意掉在醫營里。”

藍清音走了兩步靠近他,伸手接過,低聲喏喏道:“謝謝師父。”

藍清音卻怔仲失神,心尖似被棉針猛地刺痛,手中那繡著金龍飛騰的錦囊,仿若有千斤重。

當夜,藍清音在柔軟的絲綢床褥上輾轉反側,直至天色泛白才迷糊睡去。

合眼不久,天際便就透亮。

揉著眼角起身,長吁一口氣,告誡自己,暫且把兒女情長擱在一邊。

這日,城門口擠搡著更多人潮。有不少漢子背著行囊,拖兒帶女,以為能夠即刻出城。

藍清音做了男子裝扮,加入醫營,一邊按順序為百姓診斷,一邊耐心解釋為何需要三日后再確診。

一個上午過去,忙碌不停,她頗覺疲累,且嗓子發疼。

“藍兄,三十個醫營都已經設立妥當。”范統前來回報,炯炯目光掃過她有些憔悴的麗容,不由壓低聲音道:“藍兄先且歇息會兒,莫要撐垮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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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藍清音應聲站起,喚來輪值的玄門弟子接手,便返回城樓。

待到在城樓檐下的茶堂里坐定,她才緩緩開口道:“范兄,你坐下,我幫你診個脈。”

范統皺起英氣的劍眉,雙手負到背后,回道:“多謝藍兄,不過范某自覺身強力壯,無需診脈。”

“早上那碗藥,喝了嗎?”藍清音凝眸看他,見他眼底一圈青,就知情況愈發嚴重了。

范統抿著唇,不吭聲。

藍清音無奈一嘆,站起與他對視,正色肅然道:“范兄,我也不瞞你。你可能已染上瘟疫,從今日起不可再四處走動,好好待在屋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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