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97 失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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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失明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正文

正文

他似乎在躲她,甚至在可能要冷落她,但這一切是因為什么?

她不相信毫無理由的他便會翻臉無情。背后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理由。

宮車在凌宵宮外停下,內監總管畢恭畢敬地將藍清音迎了進去,但卻請她再前殿等候,言道,皇上仍在御書房議政,不敢擅自打擾。

藍清音也不為難宮人,就在殿堂里端坐,神色泰然自若,并不露絲毫憂慮或氣惱。

劇這一等就等到了亥時。

偌大的殿堂寂靜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藍清音看著內監總管來了又去,心知他確實有去御書房探聽情況,如此也就更證明了夏候瑾然不想見她。

航一味苦等,漸感到心浮氣躁,藍清音強自壓下來,平靜地站起,準備打道回未央宮。

剛剛出了殿門,恰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廊道走來。

命隨性的宮人在原地等候,藍清音獨自向那個人走去。

“范兄、”待走近了,她才輕聲喚道。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鳳安。”范統作禮,比在宮外時生疏不少。

藍清音本已滿腔悶氣,見他這般客氣疏離,索性抿起唇來不吭聲,只直至地盯視他。

范統被她頂得有點尷尬,吶吶沒話找話,“皇后怎會深夜在此。”

“怎么?這凌宵宮,本宮來不得?”藍清音沒好氣地回道。

“范某并無此意。”范統看她情緒不佳,一時摸不著頭腦,以為她在氣他故意與她生分,便老實道:“宮中不比宮外,范某至死循規蹈矩,沒有其它意思。”

他早已把她當做至交好友,但身份有別,該守得規矩終歸要守。

聞言,藍清音胸口憋著的氣稍微散了些,綻唇微微一笑,道:“范兄,回宮這幾日可忙?”

“忙。”范統點頭,想了又想,又道,“皇上更忙,有許多折子待批,有許多軍政要處理。”

“連范兄你都知道皇上不愿見我?”藍清音一凜,斂了笑,正色問道,“是否朝堂上發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怎么可能不愿見你呢?“范統比她更不解,連搖頭:“皇上只是太忙碌呢,藍兄,你多心了。”

末了,他還語重心長的勸導,“范某知道藍兄和皇上鶼鰈情深,但皇上畢竟是一國之君,要以國事為重,藍兄可要多多體諒才是。”

藍清音啼笑皆非,但也不再贅言。

顯然范統并不知內情。

她是沒有辦法從他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范統看她默然不語,當她認同了他的說法,剛毅粗狂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藍清音無奈望他,轉而問道,“范兄,你為何會在此?”

“皇上宣范某來商議一些事。”范統沒有隱瞞的回道。

“皇上宣你?此刻?”藍清音心念一轉,雙眸中亮起來。

“是。所以不能與你多聊了,皇后保重。”范統又恢復了敬稱,拱手一禮,大步往殿內走去。

藍清音也不留他,慢慢地走到廊道的另一端,在朗尾的畫柱旁停住腳步。

這里是御書房回凌宵宮必經之路,她就在此等,相信夏候瑾然很快就會出現。

夜已深沉,空中的皓月被烏云一點點遮掩,隱去了光輝。

藍清音沉著氣靜等,過了半刻鐘,就見一道挺俊頎長的身影遠遠地走來。

他的腳步緩慢,低頭看著地面,似乎邊走著邊思考問題。

藍清音看他逐漸走進自己,心跳不期然地加快起來。

三日未見到他,他好像清瘦了些,眉宇間攏著一抹散不去的倦意,但依舊英氣傲然,高貴的明黃帝袍更襯得他的霸氣。

他的步伐平穩沉著,一步步走到她身旁。

他身上獨有的龍誕香淡淡地飄入她鼻尖,她不自禁地漾開淺淺地笑容,張口欲言。

但是,一聲“瑾”字還梗在喉嚨里未吐出,就見他從她身邊走過,視若無睹,仿佛她是看不見的透明的風。

藍清音愣在那里,眼睜睜看著那道明黃身影頭也不回地越走越遠,喉頭一陣陣發緊,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他竟能夠如此絕情,他竟能夠當她不存在,他竟一眼也不看她!

藍清音腦中發蒙,怔立原地,良久才緩過神。

鳳攆在清寂的夜色中緩緩前行,藍清音一路都在思索。

為何會如此?究竟是什么原因?卻是苦思不得其解。

這一夜心緒不得安寧,輾轉反側,直至天蒙蒙亮才混沌地睡著。

再睜眼時已是天光透亮,宮婢侍候在床側,服侍她更衣洗漱。

“小綠,素妍無礙吧?”在膳桌旁坐下,藍清音淡淡地問。

“回娘娘,聽說段皇后已無大礙,不過需要靜養,皇上下了口諭,不許嬪妃們打擾。”小綠恭敬地答話,謹慎地省去了重點。

藍清音卻極為敏銳地抬眸看她,問道:“皇上昨夜去素妍宮中了?”

小綠一怔,垂頭輕輕地應道:“是。不過奴婢聽說,只是去探望段皇后,未留宿。”

藍清音未再吭聲,埋首進食,似是云淡風輕波瀾不驚。可是心底終究泛起了層層漣漪,彌漫開酸楚澀然。

用膳完畢,小綠收拾著退了出去,過了片刻又返來,稟道:“娘娘,內務府那邊傳話來,說是靈月姑娘回宮了,請示娘娘的意思。”

“小月?!”藍清音驚喜地站起,忙道,“快去領她前來。”

“是,娘娘。”小綠欠身退下,領命去了。

藍清音訝異地想,小月怎會返來東翌國?

即使南岐國沒有扣押住小月,小月也未必能這么及時地知道她已回到東翌國皇宮中。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便見滿面風塵的靈月前來,跪地叩首,向她行宮禮。

“小月,平身。”藍清音綻開笑容,親和地上前扶她。從前她與小月并不親近,但是之前數個月她和小月可算是相依為命,這種感情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娘娘,你可好?”靈月曬黑了一些,但更顯得成熟沉靜。

“好。”藍清音輕點了下頭,揮手示意一旁的小綠退下,才啟口詢問,“小月,你如何離開渝城?”

靈月的視線瞥過她的腹部,見確是無恙,才回話道:“奴婢原本被軟禁在渝城之中,前幾日東翌國派使者前來,將奴婢帶回了東翌國。”

藍清音疑惑道:“東翌國的使者?專門為了你而去?”

靈月想了想,答道:“許是兩國商議邊防安全的事宜,順便接奴婢回東翌國伺候娘娘。”

藍清音并不似她想得這般簡單,微戚著眉思付。若論身份,小月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婢,兩國商議國事怎么可能顧及此等瑣碎小事。

“娘娘,是否有不妥之處?”靈月聰慧地察覺她的神色,擔憂道。

“送你回宮的使者是何人?可有說過什么?”藍清音沉聲問道。

“奴婢并不認得那使者,應是禮部的人。”靈月也皺起眉頭,仔細地回想,“當時那侍者說,娘娘和皇上已在回潮途中,他奉命待奴婢回京都。”

“奉命?”藍清音低下語聲,自語道:“奉誰之命?”是范統細心地想到,還是君行傲?難道會是夏候瑾然?

靈月凝目看她,見她眉宇間籠著憂重之色,不由關切地猜測:“娘娘回宮之后是否遇見了煩心的事?”

藍清音頷首,清幽一嘆:“皇上拒見。”

靈月大驚,無法置信:“皇上拒見娘娘?不可能!如今天下人皆知,皇上親身赴戰場,只為接娘娘回宮。紅顏傾國的留言早已傳遍三國,卻非實情?”

藍清音無奈地笑了笑,道:“流言本就不可盡信。”而現在她也不知,到底什么才是可以相信的。

靈月沉默了會兒,輕聲提議道:“奴婢去求見皇上試試?”

藍清音搖頭,淡笑道:“小月,你是為本宮著急?還是為了本宮腹中的孩子?”

靈月面色微微一僵,斂眸低低地道:“奴婢是替娘娘著急,亦是為娘娘腹中的皇嗣著急。”

藍清音“嗯”了一聲,含笑睇她。

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靈月忽然抬起頭來,迎上她的眸子,朗朗清聲道:“奴婢所言全是真心話,無一字虛假。”

藍清音伸手,為她攏了攏微亂的鬢發,笑道:“小月,我信。”

簡單的四個字,仿佛有金石擲地的重量。靈月感到心中一暖,倉促別扭地垂下了頭去。

“小月,你到門口守著,我要入地道一趟。”藍清音溫和地以“我”自稱,只是眉心那抹惆悵揮之不去。

“是。”靈月不贅言,恭謹地依言而作。

藍清音帶著火折小心地攀下鳳床,入了地道中的石室。許久未來,石室中飄散著塵土的味道,藍清音一時間有些感慨。在返回東翌國的路上,她曾經想過,是否應該填了這條密道。現在想來,做人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較好。

在石室里留下暗號,她舉目四望,嘆息著回了地面。九衛知曉她回東翌國后,必會兼程趕回。眼下,她十分需要九衛的幫助。

一個白日平靜無風地過去,到黃昏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倏然間閃電雷鳴,狂風大作。

藍清音靜靜地站在窗前,猛烈的大風吹亂她烏黑的長發,迷蒙了她的眼。蒼穹變天與人變臉都是這樣的毫無預警,她不得不承認,她感到措手不及,迷茫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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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雨珠急促地飄進窗,打在他的臉上,微微生疼。她將窗關起,旋身走到榻邊坐下。

此時,居外猝然響起了一道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

“圣旨到!藍皇后接旨!”

藍清音聞言挑眉,已不感意外。在她預料之中,這道圣旨遲早要來。

雖然她還沒有想明白夏候瑾然為何要這么做。

寢居的門不請自開,不過那傳旨太監并未過于放肆地踏入,只站在門外揚聲再次宣道:“圣旨到!請皇后娘娘接旨。”

藍清音緩緩地站起身,也不走近,就地跪下,平淡地道:“臣妾藍清音接旨。”

那太監咳了一聲清嗓子,手持明黃綢緞卷軸,卻不宣讀,慢慢地跨步走進居內,雙手捧著圣旨遞到藍清音手里。

“吾皇萬歲。”藍清音接過,口中以禮說道,然后才扶腰起了身。

那太監倒也怪異,什么也不說,畢恭畢敬地向她行了禮,變就離去。

藍清音做回軟榻,徐徐地展開玉軸,一字一字地掃過圣旨內容。

看畢,她揚起菱唇,劃出了一抹冷峭的弧度。

難怪那傳旨的太監不敢多留,想來是怕她雷霆大怒,拿他出氣泄恨。

圣旨之中清楚寫著,她藍清音疏忽大意撞到段皇后,險些令其小產,顧念她亦身懷龍種,只命她禁足以作小懲。

“娘娘……”靈月輕步走入寢居,溫聲喚道。

藍清音若無其事地舉眸看她,應道:“何事?”

靈月低首覷她的手一眼,一時未作聲。

藍清音順著她的視線,也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攢著玉軸,手背上細微的青筋突起,指節發白。她下意識地一松手,那卷軸就骨碌碌地滾落地上。

靈月瞥見了其中的幾個字,心里便有了數。

“娘娘,您莫怪皇上,皇上必有苦衷。”她輕聲地勸慰道。

“哦?你怎知?”藍清音語氣淡淡,隱有幾分清冽的冷意。卻不是針對靈月,而是惱怒夏候瑾然毫無征兆的無端變臉。

“外面風大雨大,倒不如待在未央宮,不受絲毫的風吹雨打。”靈月幾許勸解道。

藍清音聽聞此言,不禁凝眸細看她。

靈月淺淺一笑,壓低聲音,道:“方才奴婢去了太醫署拿安胎藥材,‘偶遇’范俠士。擦身而過的時候,范俠士悄悄塞了一張紙條道奴婢手上,并低低地叫奴婢務必要親手交到娘娘手中。奴婢未敢擅自窺看,不過猜想應與皇上有關。”說完,便將一個小小的紙團交給藍清音。

藍清音眸光發亮,心中陡升了一線希望。

紙上只有草草的兩句話,藍清音看的發愣,思緒越發混沌起來。

“娘娘?”見她怔忪出神,靈月不放心的輕緩。

藍清音回過神,扯唇苦笑,道:“謎團未解,而又添了一個。”

靈月疑惑不明,注視著她。

藍清音抑制心頭難安的情緒,解釋道:“范統說,皇上失明了。”

“失明?為何?”靈月震驚地低呼。

“據范統所言,皇上掩飾自己失明之事,目前竟未讓朝臣看出。”藍清音竭力沉下氣來,試圖精心思量其中蹊蹺,但過了片刻,終是坐不住了,霍得站起,道,“不行,我必須潛入凌宵宮一趟。”

外面正狂風驟雨,藍清音雖然心里記掛憂急,但還是必須耐著性子等待雨停。

可這場雨竟足足下了一個時辰,直至天色陰暗,夜幕低下,才有轉小的跡象。

藍清音推窗觀望,深吸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氣,決心趁夜色偷潛入凌宵宮。

但還未待她行動,就聽寢居外傳來一疊聲的通稟:“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藍清音驀然愣住,雙腳定在地上,半響都沒有移動。

只聽那沉穩耳熟的腳步聲朝她而來,內居隔門的珠簾被拂動撩開,清脆鐺響。

她舉眸定定地凝望,一張英氣勃發長眉入鬢的俊臉映入眼簾。

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絲毫無異狀,就這樣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

“瑾?”她輕聲試探性地喚他。

“恩。”他低沉應聲,面上無瀾,看不出情緒。

藍清音一時無語,緩步走到外居將門落鎖,再慢慢走回。

夏候瑾然已經顧自倚坐在輿榻上,神情懶散,姿態閑適優雅,一如最初認識時的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藍清音皺著眉頭看他,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卻又尋不出問題所在。

“朕坐會兒就回凌宵宮。”夏候瑾然忽然開了口,語聲平淡,甚至近乎冷淡。

“瑾,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嘛?”藍清音深覺怪異,直直地盯視他。

夏候瑾然聞言微擰起濃眉,不悅道:“莫不是離宮太久,你已忘記宮規?”

藍清音抿唇未語。他是指她不用敬稱?

果然,夏候瑾然又道:“直呼朕的名諱,你以為是你可以做的事?”

藍清音徹底無言,怔怔地站在他面前,黛眉不自覺地戚緊起來。

“罷了。”見她不吭聲,夏候瑾然略顯煩躁地擺了擺手,眸光深沉晦暗。

“皇上,是否朝中發生了棘手的事?”藍清音疑問,探究地睇他。

夏候瑾然默然不答,似是兀自陷入沉思。

藍清音靜等片刻,忍不住輕緩地抬起手,極慢地探到他眼前揮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夏候瑾然倏地冷聲質問,目光透寒。

藍清音下意識地迅速縮回手,吶吶而疑惑地道:“瑾,你的眼睛……”

夏候瑾然冷冷地挑起眉毛,反問道:“朕的眼睛如何?”

“你……看得見?”藍清音定了定神,輕瞇起明眸,暗自研究他臉上的神色波動。

夏候瑾然寒著臉色,不言不語。

藍清音已察覺不妥,再次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放肆!”夏候瑾然陡然歷喝,一把扯過她的手腕,用力鉗住。

藍清音頓時一驚,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可他握得分外使勁,竟難掙脫分毫。

居室內一片死寂,只聞兩人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藍清音不再掙扎,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沉淀須臾,她索性徑自坐到榻上,挨著他身邊,聞言道:“瑾,究竟出了何事,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

或許是她溫軟的語調起了作用,夏候瑾然慢慢地松開了手,淡聲道:“朕知道你深諳醫術,所以今夜才特意過來。”

頓了頓,他才道,“朕的眼睛卻是出了點問題。不知何故,視線非常模糊,有時能看到人影晃動,而有時會瞬間眼盲,無法睹物。”

藍清音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生疏,并且不似刻意裝出,心底詫異不已。

“皇上可介意讓臣妾診斷看看?”她愈加柔了語聲,心知自己若想知曉事情的緣由,必須鎮定。

夏候瑾然未置可否,藍清音便輕輕地舉起手觸碰他的眼簾,微微掀開查看,然后搭上他的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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