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75 刺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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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刺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血色守宮砂·血色守宮砂

還有腹中的寶寶,她還來不及思考,是否應該生下他,可是,似乎不需思考她就已經割舍不下,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孩子的平安。

“一個人躲到深山老林,你就能夠想明白?”皇市擱下空碗,冷冷接言。

“那么皇上有更好的辦法嗎?”藍清音淺淡微笑,忽然發覺把話說開的感覺是這般的舒暢。

“如果你最后想出的結果,并不如朕意……”皇帝冷哼一聲,道:“朕就軟禁你至死,別妄想再踏出皇宮一步。”

筋“皇上真野……”最后的那個蠻字,藍清音自覺地消了音。

她含笑看他,伸出手,難得地主動握住他,柔聲道:“臣妾答應皇上,一定會在期限內送解藥回來,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孩子,如同愛自己一般地愛他。不,會比愛自己更愛。”

皇帝的眼神終于溫軟了幾分,只是眸底猶有一層玄黑的郁悒。

滑在端木痕問他孩子與她誰更重要的那一刻,他已經霍然明白。

他愛上了她,即使她欺騙他害他,他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但是,同時他也恨她,恨她蓄謀逃離,恨她狠心無情。

若不是因為有了孩子,他大概無法忍耐到這個程度,或許會想要狠狠的傷她,以圖心理上的平衡。

四目相觸,兩人都靜默,心中皆是思緒萬千,無限慨然。

過了許久,皇帝率先移開視線,淡淡道:“朕渡了大半的真氣給你,這幾日你應該不會再病發。就趁這個時間,明后日便啟程吧。朕會為你準備馬車,并會對外宣稱你去武夷山養胎,及為我朝祈福。”

藍清音安靜地凝視著他沒有表情的俊臉,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無論是為了她自己或腹中孩兒,她都必須去師父所覓的那山谷。

而幾個月之后會如何,有著太大的變數。

不管夏候瑾然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妥協退讓,都承受著難言的壓力,畢竟,她腹中的胎兒,亦是他的孩子。

皇帝驀地站起,背過身去,腰脊挺得異常筆直,似是不愿接受她的“謝謝。”二字。

一言不發,他就這么僵然地走出她的視線。

藍清音微垂下眸子,鼻尖泛酸。

手心撫著小腹,輕緩地躺下,心中有些澀然又有些平靜。

終是坦白了,雖非自發的。

但至少她與他之間不再存在蓄意的欺瞞。以后會如何,只有以后再看了。

閉上眼,漸漸感到倦意,不一會兒便又陷入昏沉的睡夢中。

周遭格外的幽靜,可是卻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能認出,其中一道聲音是夏候瑾然,但另一道女聲是何人?

“皇上,臣妾聽說皇后娘娘鳳體抱恙,可見好轉了?”嬌脆的嗓音,極之悅耳,宛如出谷黃鶯。

“她好些了。”夏候瑾然的語聲平淡無波。

“臣妾聽說……皇后娘娘有喜了?”

“嗯。”

“你毋須擔心。朕不廢后,也照樣能履行盟約。”

“皇上的意思,莫非是指兩后并立?”

朦朦朧朧地聽見只言片語,不知是夢是幻或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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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清音迷糊地睡過去,一覺到天明,醒時已不記得自己夢見過真切聽到過什么。

只知道她睜開眼時,身旁那人正沉沉睡著,一臉倦容,眉頭緊皺,像是負重太甚,萬分疲怠。

她翻了個身,欲要起來,只是輕微的動作,卻驚得他陡然醒來。

“清音!”憂切的呼喚脫口,皇帝倏地直身坐起,目光有一刻的慌亂。

“皇上?”藍清音疑惑看他,“是否做了噩夢?”

皇帝抬手觸碰她的臉頰,輕舒出一口氣,神情逐漸恢復平常的泰然。

或許,讓她離開一段時間確是好的。

當著她的面他竟說不出口他要再立一后,甚至有種沉重的內疚感。

那么,就等他把這些廟堂上的事都解決了,再去接她回來。如此才是對彼此最好的。

暗自思定,他揉了揉她的秀發,溫言道:“時辰尚早,你再睡會兒。”

“好。”她凝望他片刻,乖順地重新閉上眼睛。

此時兩人都料不到,今次這一別,再見時居然會是在戰場上。

這場雪連下了三日,京都城中白茫茫一片,青瓦黑檐上覆著皚皚的白雪,滿地皆是厚厚的積雪,只要有人走動就會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日辰時,天色灰蒙,雪絮不斷飄落。

在皇宮的南門,靜悄悄地停駐著一輛簡樸的馬車。

馬夫身穿淺灰色的棉袍,頭戴絨帽,微低著頭,似石雕般靜坐車頭不動。

而馬車內,布置豪華舒適,大異于外觀的簡樸。整個車廂里都鋪著軟綿的羊毛毯,可坐可躺。角落里燃著兩座小暖爐,裊裊冒著熱氣,熏得車廂內暖若春日。

車中的兩人保持著怪異的沉默,各自盯視著廂壁,仿如發怔出神,良久無言。

“罷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打破了窒悶的沉寂。

“嗯?”藍清音抬眸望向他,輕聲疑問。

“朕不送你出城了。”皇帝身著紫色便服,里著白狐披風,看上去尊貴倜儻,而面上神色淡淡,未顯感傷或不舍,只是眸光份外沉凝,仿佛結了一層冰,不讓情緒外露。

“好。”藍清音點了點頭,淺淺一笑,便就抿唇不語。

“照顧好你自己。”皇帝話語寥寥,停頓刻,又添一句,“和我們的孩子。”

藍清音再次點頭,靜靜望他。

皇帝起身欲離去,但終是頓住,向她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腹。

平坦如常,感覺不到絲毫異動,可卻令他莫名地心頭發熱。

僅是一小會兒,他就收回手,對上她沉靜如水的眸子,凝望須臾,再沒有言語,轉頭下了馬車。

鵝毛般的雪花,紛飛灑落,他大步疾行,離車越來越遠,神情也就越來越冷。

他的女人,正懷著他的孩子,現在卻要被另一個男人帶走。

這種妥協,帶著強烈的恥辱感,烙印在他心里。

馬車內,藍清音掀開簾子的一角,寒風瞬時吹入,令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愈行愈遠,逐漸消失于她的視野。

在這一刻,她的心酸得有些發疼。

“該走了。”駕車那人沉穩地出聲,示意侍立馬車旁的靈月上車。

藍清音擱下簾子,低低嘆息,閉上了微濕的眼眸。

外面風聲呼嘯,疼意蕭瑟,大雪翻飛。

她閉目聽著風雪聲,心中突地一凜,本能地低伏身子,雙手護住腹部。

只聽“咻咻”數聲輕響,幾支利箭穿透車簾,直射入車廂內。

“清音!你沒事吧?”端木痕一貫溫潤淡泊的嗓音變得憂急,匆匆道,“在車內待著,別出來!”

藍清音定了心神,揚聲回道:“師父,我沒事!”

打斗聲清晣傳來,她屏息凝神,聽得出已驚動巡守的侍衛,便也不急著外出相助。

她現今懷著身孕,應當要萬事小心。

不再有飛箭射來,但周遭的殺氣似乎越發濃重,藍清音暗暗戒備。

果不其然,驟然一聲嘭響,有人重重擊拍車廂,剎時馬車震動,馬匹嘶叫。

藍清音立時氣運丹田,飛身出了馬車。

穩穩落了地,便就見一個黑衣蒙面之人持劍襲來!

她閃身避開,眼角瞥見師父與侍衛正與一幫黑衣剌客纏斗,無暇分身,只得提起內勁,全力反擊。

這蒙面之人劍法精湛,且招招狠辣,竟直攻她下腹!

為了腹中寶寶,藍清音只能以守為攻,步步退讓,一邊叱問道:“你是何人?”

此人顯然是知道她懷有身孕。

蒙面人不吭聲,手腕一抖,劍鋒暴出銳芒,猛地剌向她的雙眼。

藍清音一驚,連退數步,但那人所出的卻是虛招,劍尖陡然下移,直襲她腹部!

藍清音心中大怒,但不及回擊,只來得及提氣躍起,縱身飛到馬車車頂。

那蒙面人冷哼一聲,飛身追上,不給好絲毫喘息的機會,凌厲劍氣又再襲來。

“是你!”聽見那哼聲,藍清音腦中瞬間澄明,甚是震驚。

看其身形,她自是曉得來者是一個女子,卻沒想到……

分神也只是眨眼間,突聽一聲焦急大喝:“清音!小心!”

眼前泛著冷芒的劍刃已近至咽喉,她堪堪側身避過,卻又見那蒙面人衣袖微動,一支小刀悄然飛出!

她心知閃躲不開,便抬臂去擋,但豈料電光石火間,一道身影突然疾速撲了過來,擋在她身前!

“哧……”尖刀剌入身體的輕響,令人悚然。

但那蒙面人卻是異常的毒辣,竟沒有片刻的停手,又是數支飛刀射出,挾著強勁的內力,刀刀狠厲!

藍清音驚怒交加,一時顧不得自己有孕在身,提起十成內力攜著受傷的端木痕飛下車頂,然后運起雙掌,擊出千鈞掌風!

那蒙面人晃動了下身子,跟著躍下車頂,已有撤勢。

藍清音憤然追擊,追出數十丈遠,才驚覺蒙面人雖內力不及她,但卻輕功非凡,與她不相上下。

她不欲再追,雙腕輕旋,發出最后一擊。

強勁的掌風精準地擊向蒙面人的背心,蒙面人閃避不及,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鮮血。

蒙面人受到創但未停步,迅速逃離,可卻曾回頭一望,眼眸中似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藍清音沒有再追,急急趕回原地,見端木痕白著臉倚在馬車旁,不由心揪。

“師父,你可還好?”好俯身去探他的脈搏,一面細看他的傷處。

飛刀深入背胛,猩血汩汩流淌,一滴滴落下地面,染袖了潔白的雪地。

“不要緊。”端木痕面如金紙,卻輕揚唇角,似感到如釋重負般地吁出一口氣。

“馬車上有金創藥,師父再忍一下。”為他點了穴止血,藍清音才上馬車找藥。

“清音,我一直擔心著一件事。”端木痕的聲音低低傅來,“我曾算出,你在宮中會有一次大劫。直至今日要離開,我仍擔心著。現在我反倒安心了。”

他替她擋了劫,她應該能順利安然離開皇宮了。

“師父,你什么都好,惟獨一點不好,便是太信命數。”藍清音拿著藥瓶下車,口中雖如此說著,心中卻深深感動。

“我好或不好都無妨,只要你平安。”端木痕語聲極為輕淺,幾不可聞,面色顯得慘白,黑眸中卻是泛著欣慰微光。

藍清音不再作聲,走至他身旁,為他拔出飛刀,敷上金創藥。

鮮血沾染她的手,她看著手指上的斑駁猩袖,忽然感到頭暈目眩。

“清音!”端木痕察覺異狀,急喚。

“不礙……”話未說完,她身子一軟,半斜著傾倒。

端木痕展開手臂抱住她,心里頓生不祥的預感。

難道,她的劫數并沒有被他擋去?

皇帝聞訊趕到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雪花紛飛,片片飄落在素雅灰袍的俊逸男子身上。

那男子雙手緊抱一個女子在懷,低頭湊近,似要吻上。

“端木痕!”皇帝面色驟沉,接出一聲厲喝,箭步跨去,一把奪過他懷里的女子。

“小心些!”端木痕撐著身子站起,皺眉道:“清音動了胎氣。”

“到底發生何事?”皇帝目光冷銳,掃過血跡斑斑的雪地,及周圍候著的侍衛。

“回稟皇上,方才突然殺出幾名黑衣刺客。”侍衛長上前行禮,恭謹地如實稟道:“卑職們已將刺客悉數擒下,但有一名漏網之魚逃脫。”

皇帝寒著臉,并未再追問,徑自抱著藍清音登上馬車。

端木痕心領神會,沉默地跟隨。他的傷口劇痛著,但無暇顧及。

“清音的情況如何?”放下車簾,隔絕了外面的風雪,皇帝沉聲問道。

端木痕望了一眼被他摟在胸前的藍清音,緩緩道:“清音剛剛催動內力,亂了脈息,現在只是體虛昏厥,但很快就會病發。而且……”

他一頓,視線落在藍清音身上的白狐裘上。

皇帝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陡然一驚。

潔白的狐毛染著零星的點點鮮袖,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究竟如何,你把話說清楚!”皇帝臉色鐵青,瞳孔中隱隱透出憂切焦急。

“胎兒怕是保不住了。”端木神情沉凝,對上他鋒銳而復雜的深眸,清晰地慢慢道:“一旦清音病發,不僅保不住孩子,連自身性命也有危險。”

“什么?!”皇帝驀然震怒,眸中火光晃動,但隨即竭力自控,穩住語聲,道:“端木痕,朕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清音母子。你想要什么,只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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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痕的黑眸中掠過一絲悲憫,搖頭道:“我無所求。”

皇帝微微瞇起眸子,不著痕跡地一手搭上藍清音的手腕脈搏。

“皇上不信?”端木痕輕聲嘆息,淡淡道:“我已說過,我無所求,就絕對不會拿清音的生死來當籌碼。這個胎兒,或許注定不該降臨于這亂世。時間不對。”

“朕知道你能參透一些禪機,但朕決不相信清音是短命之人!”皇帝的眼眸又瞇細一分,睿光乍現,“你曾問朕,如果遇到必須抉擇的時刻,朕會選清音,還是她腹中的孩子。朕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朕必然是要清音無恙”。

端木痕頷首,平緩道:“皇上說一不二,做人做事皆有明確目標,端木痕深感敬佩。不過,清音能否度過此劫,沒有人能夠保證。皇上應是知道,宮中眾太醫都束手無策,那么,只有現在立即趕往密谷,也許那里的珍稀草藥可以保住清音的命。”

“清音還能經得住長途跋涉?”皇帝擰起濃眉,質疑看他。

“這是誰一的生機。如果不試,連一線希望都沒有。”端木痕沉著回道:“馬車里備著足夠補身藥材,應該可以讓清音支撐幾日。”

皇帝靜默,過了片刻,低低吐出一句問話:“孩子,無救了嗎?”

端木痕與他直視,輕緩而肯定地點了頭。

皇帝的眼瞳深處浮現濃濃的哀慟,用力地閉了下眼,才再睜眼,面上只是一片沉穩無波:“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啟程。”

他的雙臂漸漸松開,將藍清音放在羊毛毯上。深深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他俯下頭去,靠近她耳畔低喃一聲,然后直起身,決然地下了馬車。

端木痕望著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揚唇,劃出一抺苦笑。閉目深吸口氣,拋開思緒,他掀簾對外喊道:“靈月,啟程了!”

躲避在遠處的靈月向馬車小跑而去,但目光一直鎖定皇帝的身影,久久不移,戀戀不舍。

端木痕見狀,不由逸出一聲輕嘆。

其實,皇帝用情之深遠遠超乎他預料。

剛才皇帝在清音耳邊的那句低語,他聽得分明……

“清,記住,朕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往后,我們還會有孩子,一定會。”

這個冬天似乎很長,一場又一場的大雪為大地籠罩著一層白色銀裝。

藍清音一行三人離開了東翌國境地,來到邊界地帶的幽謐山谷。

山谷中氣候溫暖宜人,花木明媚,絲毫感受不到冬日的嚴寒。

藍清音臥榻近半個月,才漸漸恢復了精神。

雖然足不出谷,但端木痕有時會收到飛鴿傳書,故而她也知曉一些外界的訊息。

如今三國聯手,已迅速攻破沛關和海城,長驅直入西覃國境內,勢如破竹。

可以預計,等過了這個寒冬,天下就會成為三國鼎立的情形。

她聽著這些消息,只覺得是很遙遠的事,好像與她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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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下榻之后,便每日在谷中悠逛,采摘一些珍稀草藥,研究藥性,偶爾也會看書或者釣釣魚,閑散而平淡。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無波無瀾。

靈月一直跟在她身邊,雖然始終不甘愿,但還是盡心地服侍她。

也許,對靈月來說,伺候她已經成為慣性的服從。

而師父在谷中已停留了一個月,精心為她調理身子,且配制出克制她體內寒毒的藥方。

只要她照方子服藥,不操勞不受傷,身體就會一點點好起來。

“我已寫下詳細的藥方,以你對草藥的認識,應可自理。”傍水的清雅竹屋中,端木痕將幾張薄紙交到藍清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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