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69 心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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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心痛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后兩句,帶著試探之意。()

先前江若馨提及素妍,她雖還未查出是何秘密,但心里終是留了個疙瘩。

靈月震住,眼波凌亂,閃過恐懼與慌張,但逐漸的,鎮定了下來,似覺大勢已去,有了必死之心。

“是,奴婢曾泄露過口風,以密信相告皇上,但奴婢只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并沒有說出密道就在未央宮,皇上也不知那署名‘情兒’的人便是奴婢。”

踞她突然輕笑起來,陰冷而苦澀,“素妍的秘密,以九衛的能耐,遲早會查出,奴婢說與不說又有何礙。公主要奴婢留意素妍的一舉一動,是想叫奴婢將來某一日假扮素妍吧?可是皇上根本就不在乎素妍,奴婢扮了素妍有何用?”

藍清音忽然低嘆,覺得身心俱疲,倚坐到鳳床,才出聲道:“喜歡一個人本無錯,你起來罷。”

靈月跪著不動,面有倔色。

蓓“小月,你有權利喜歡任何人,但是你必須清楚,那人對你是否也有情。一廂情愿只會釀造禍事。”藍清音微闔起眼眸,眉間浮現倦色。

小月雖存了私心,但并未做出大錯之事,她若就這樣殺了她,未免太狠毒。

“若不爭取,如何得到那人的感情?”靈月已穩住了嗓音,幽幽冷冷地道:“奴婢身份卑微,與公主猶如云泥之別如果自身不爭取,何來機會獲得那人青睞?”

“那么,你想如何?”藍清音靠著枕墊,閉目問道。

靈月澀冷地自嘲低笑,回道:“奴婢還能如何?公主既已知曉奴婢的心機,還能容奴婢存于這世上?”

藍清音不語,眉心緊鎖,合眼靜思了會兒,悠悠睜開眸子,看向靈月:“小月,莫說本宮不容情,現本宮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能做成這件事,本宮保證你平平安安返回南岐國。”

靈月狐疑地皺了皺秀眉,應道:“公主要奴婢做何事?”

“做成這件事需要一些時間。”藍清音站起身來,走向她,壓低音量說著,但突然抬目望向寢門方向,倏地止了聲。

沉穩而輕微的腳步聲,已至外間接著便聽珠簾被拂動的玎珰脆響。

“皇后為了何事動怒?”皇帝步入內居,掃了跪地的靈月一眼。

“皇上。”‘藍清音微微一笑,向他欠身行禮,然后扶起靈月,溫言道:“你先退下吧。”

靈月身子微僵,臉色木然地朝他們二人行了禮,退出寢居。

“清音,朕告訴你一件事。”皇帝俊容帶笑,優雅而無害,瞳眸中卻掠過銳如鋒刃的光芒。

藍清音沉靜回望他,心頭暗暗不安。

方才他似乎刻意屏息了呼吸,不知他究竟聽見多少?

“朕曾經收到過一封密函,揭發有人在皇宮里挖掘密道。朕一直在想何人這樣大膽。”皇帝定定地盯著她,唇角笑容不減,但眸光愈顯森寒。

藍清音腦中疾速思索著應對之策,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掌心漸透出薄汗。

“無話可說?”皇帝勾著薄唇,冰涼的目光淡淡掃過她。

藍清音暗自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駭人聽聞。”

皇帝收回視線,微低著下顎,兀自笑起來。

“皇上因何事發笑?”藍清音望著他棱分明的俊臉,若無其事地問。

皇帝驀地抬起頭,灼灼地盯著她,可卻不作聲。

藍清音心尖顫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為何他的眼神這般奇特?

似乎期待著什么,又似乎感到深沉的失望。

“你當真不知?”皇帝低沉啟口,眼光一瞬不瞬地緊鎖著她。

“知曉什么?”似被他熾烈的眸光燙著,藍清音輕輕別過臉,垂了眼簾。

“你當真不知朕在給你機會?”皇帝的嗓音越發低緩,可卻字字清晰,“朕一直在等,等你對朕交代。只要你踏出這一步,我們之間就再無隔隙。”

“我們?”藍清音輕念,轉回臉與他對望,卻無言語,只是淺淡苦笑。

密道是她最后的退路,她不可以說,也不可能說。

“是,我們。”皇帝伸過手,牽起她的右手,放進掌心里包里著,“把你自己交給朕,朕會保護你。從此你可以不理世事,安享清福,這樣不好么?”

“皇上所要的,不僅僅是臣妾。”藍清音揚著菱唇,舉目望入他深邃的眸底。他要的,還有她背后的一切秘密。

“在你眼中,朕這般功利?”皇帝皺了皺濃眉,沉聲道:“朕要的你全心的信賴。兩人之間倘若隔閡著諸多秘密,不斷互相猜忌,又淡何夫妻情?”

藍清音抿了抿唇,輕聲但犀利地道:“難皇上沒有秘密嗎?皇上對臣妾徹底坦誠了嗎?”

皇帝微微瞇起深眸,道:“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問朕,朕不會瞞你。”

藍清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沉默片刻,終于問出心底盤亙許久的話:“若能順利滅了尤朝,皇上將會如何對待南岐國?”

皇帝也靜默了須臾,眸色漸沉,緩媛答道:“收做郡城。”

藍清音動動嘴角,劃過一抺輕嘲:“皇上的心意從未改變。”

皇帝抬起雙手,按在她的肩頭上,正色道:“清音,聽著。并非朕貪圖你南岐國的國土,而是時勢迫人。你以為你父皇與我方小說翌國結盟是為了什么?純粹為了自保?不,并不是!”

藍清音無言地凝視他,心頭翻涌起莫名的驚濤駭浪。

又聽皇帝肅穆地繼續:“長期以來,北頤國的態度游移不定,一度想要籠絡北頤國,但后來才發現,原來北頤國早與他國私下結盟!”

“北頤國與西覃國?”藍清音聲音微抖,心里約莫猜到答案。

“不,是北頤國與南岐國!”皇帝的回答仿如金石擲地,震得她心神俱寒。

“不可能!”藍清音矢口駁道,一把揮開他的手臂,不穩地連退兩步滿目震驚,“父皇不會這樣對我,不會!”

皇帝凝望著她,深如寒潭的眼眸漸漸浮現一絲憐惜的憫色。

藍清音扶著榻柄,跌坐軟榻中,恍惚失神。

父皇早已與北頤國聯手,那么為何還要將她嫁入方小說翌國?

這一個問題,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父皇早就有了算計,表面與方小說翌國結盟,助其攻打西覃國。

待到西覃國滅亡,而方小說翌國也因征戰元氣大傷,父皇便就聯結北頤國,一舉滅了方小說翌國!

這一切,自然不是為了自保這樣簡單,而是暗藏著巨大的野心。

原來,父皇想要稱霸天下!可卻從來沒有顧慮過她將來的下場……

“清音。”皇帝走近她,蹲下身體,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你的出發點與你父皇不同,你想保住南岐國子民的安定生活,可你父皇卻是想要稱雄爭霸。也許你還不知道,你父皇已經開始加重賦稅,廣征新兵。長此下去,無壯丁田耕,那些老弱婦孺的百姓必會苦不堪言。

藍清音怔怔望著他,眼中浮起一層水霧,迷迷離離地漾著漣漪,沒有淚水滴下,反卻更顯凄清。

“清音,如果你對朕有最基本的信任,朕應允你,將來會善待你南岐國的子民。”皇帝抬起一手,撫上她涼寒失溫的臉龐,輕嘆一聲,柔了語聲,“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強忍著。”

“為何要哭?”藍清音突然出聲,嗓子有些沙啞,但卻綻唇輕輕地笑,“應該要笑的,多么可笑。”她做的一切,都顯得這樣可笑。自以為犧牲奉獻,卻毫無價值。自以為志向崇高,可救國救民,卻只是帝王實現野心的踏腳石。

皇帝的手指摩挲著她的面頰,輕柔地抺去她牽強上揚的唇角弧度。

藍清音偏開頭,霍然站了起來,冷淡地道:“皇上為何要告訴臣妾這些事?想借此交換臣妾的秘密?”

她冷冷地睨著他,仿佛一只刺猬般的戒備而警惕。

皇帝亦站起,展開雙臂攬住她的纖腰,力道強悍,不容她掙脫。

“你說朕有私心也好,有目的也罷,總之朕不會再放開你。”他低眸睇著她,她倔強的眼神如脆冰般,看似冰雪凜冽,但一折就會斷裂。

她昂首,唇邊噙著一抺嘲諷:“皇上不再要求臣妾交代了嗎?”

“罷了,朕不催你,朕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地交付出身心。”皇帝不由嘆息,她此刻看起來就像受傷的小獸一般,他不忍再逼迫。

密道之事,他雖還未查到切實地點,但只要看牢她,暫時也不會有太大風險。

“交付身心之后呢?”藍清音不經思考地脫口道:“再恣意踐踏,蹂躪?皇上當初沒有珍惜黎薇的心,如今又怎會珍惜臣妾的心?帝無情,更無愛!”

皇帝的眸光剎時變得暗冷,藍清音也僵然了神色。

她口不擇言,但卻是心底最真實的話。

血親之人都不可相信,更遑論是他?

她不只懷疑他的溫柔,甚至懷疑整個世界。

“揭朕的舊傷疤令你很有快感?要朕也痛苦你才開懷?”皇帝扣著她細腰的手一點點松了開,俊容轉為冷漠,“朕如何待你,你看不見?感受不到?朕若是無情,會百般容忍遷讓?你做過的那些事,早就足以叫你死一百次!”

“臣妾做過什么?”藍清音才剛心生一分自愧,聞言又冷硬起來,眸光似里著層層冰雪,將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才迎上他驟涼的目光。

“你對夢兒曾經做過什么,還需要朕說明白?你為了端木痕,與朕如何談判,要不要朕重復一遍?你暗鑿密道,蓄養三千九衛,你以為朕不知曉?”皇帝一連串的質問似夾著芒刺,鋒銳而冷冽,“朕憐你惜你,知你背負著重重的包袱,才一而再地包容,可是你如何回報朕?你半分信任都不曾給過朕!你說朕無情無愛,那么你捫心自問,你對朕有幾分真情!”

“既然根本無法彼此信任,既然彼此都無情無愛,那又何必勉強!”藍清音冷聲反擊,麗容似凍結著寒霜,沒有一絲表情。

“好!好!”皇帝連聲說著好,面色已是鐵青,“就當是朕一廂情愿!往后都不必再勉強!”

話落,他沉冷地盯視著她,見她始終神情冰冷,終于失了耐性,拂甩衣袖,轉身離去。

藍清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像是入了定般,良久不移,那明黃帝袍消失于視野,她還是直直地瞪著那方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抵過了許久,她的長睫抖動了下,眼角兩滴晶瑩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滾落。

緩慢的,她蹲下身來,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極壓抑的低啞哭聲,模糊地逸出。

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藍清音抱著自己蜷在角落,淚水濡濕了裙角,但哭聲低微,只有喉嚨里發出微弱的抽泣。

忽然間想起母后薨逝的那一年,觸目所及皆是白凄凄的縞素,那時她剛滿五歲,由隨侍的老嬤嬤牽著,進入皇族靈堂。

她尚年幼,不知死亡意味著什么,只知母后不見了,故而急急找尋。

靈堂中央的那一具晶瑩冰棺,便是她最后看見母后的地方。

那一日,父皇對她說:“清兒,父皇今后會加倍愛護你,連帶你母后的那份疼愛一并給你。”

半敞的紗窗吱呀輕響,陣陣清風卷入居室里,帶著深秋的寒意掠動一室冷涼。

藍清音微微瑟縮,益發覺得蕭索發冷,便將淚濕的臉龐深深埋進了自己的雙手中。

已入夜,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沒有掌燈的內居漆黑幽寂。

當靈月托著鑲嵌夜明珠的玉盤前來時,驀然一驚。

藍清音卷縮的身姿似石化般僵硬,一動不動。

“娘娘?奴婢前來領罪。”靈月輕輕地道,秀麗面容已無絲毫驚慌,只余下微冷的沉靜表情。

寂靜許久,藍清音緩慢地抬起臉,被淚水清洗過的眸子如皎月清澈,可又含著顯而易見的縷縷哀傷。

靈月心中暗自發怔。公主哭過?難道是因先前和皇上不歡而散?公主莫不是也愛上了皇上?

藍清音慢慢站起身,雙腳發麻得失去知覺,不由失衡地趔趄。

“娘娘!”靈月忙上前扶住她,攙她到軟榻上坐下。

“小月。”待坐穩,藍清音終于開口,聲音沙啞暗沉,“做完這件事,你就回南岐國去。”

“不知娘娘要奴婢辦何事?”靈月低眉垂眸,溫順地問。

“你過來。”藍清音示意她靠近,然后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便就止了聲。

靈月身子隱隱一震,目露駭然:“公…公主……”

藍清音擺了擺手,倦怠道:“退下吧。”

靈月滯頓半晌,默默將夜明珠懸掛壁角,再行禮退了出去。

明朗柔和的光澤照亮整室,藍清音微瞇眼眸,感到不適。

倏地反手一掌揮去,只聽‘咻’地聲響,那名貴奢華的夜明珠穿透紗窗,直飛出寢居外。

眼前又恢復了黑暗,她幽嘆一氣,手捂左胸,側身躺于榻中。

神思混汋地過了良久,才漸漸陷入夢鄉。

她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容易疲憊,胸口也總是悶悶地抽疼,這是逐日衰弱的征兆嗎?

她睡得并不沉,感覺得到身邊有人走動,可是眼皮異常沉重,睜不開眼。

那人輕輕地坐在她身旁,低沉地喚她:“清。”

她想回應,想睜眼看一看是何人這樣稱呼她,但頭暈胸窒,冷汗遍體,怎么也醒不過來。

一只溫厚粗糙的大手拂上她的額頭。似在為她擦拭冷汗。

動作那般輕柔,仿佛怕會碰碎了她。

“日子不多了朕又何苦與你斗氣。”那人自言自語,長長地嘆息,“你也應該放下心頭所有負擔,安安樂樂地度過人生的最后一段時日。”

溫熱的手指觸摸上她腕間的脈搏,那人又是一聲低嘆:“脈象紊亂且虛弱,看來端木痕所言不假。”

模模糊糊的,她又聽見他說:“當真是紅顏薄命?朕現在倒寧愿是紅顏禍水,遺害千年。”

她覺得有些想笑,但是心口痛得厲害,令她昏沉無力。

“其實朕都不知到底看上你什么。”那人突然輕笑,帶著自嘲之意,“朕自詡英明,不受女色迷惑,但說穿了也不過如此。”頓了頓,他沉穩住語聲,低低道:“早在大婚那夜,掀開紅帕錦蓋的那一刻,朕就被那驚鴻一瞥震懾住。因為心頭震動,朕便刻意不再看你。可是只那一眼,也已經叫朕印象深刻。”

她迷蒙地聽著,恍惚地疑惑,何事令他印象刻?

“朕見過無數美人,有嬌柔嫵媚的風情,亦有甜美可人的清新,更不乏冷冽高傲的倔強。你雖容色出眾,但也不過是一具精致皮囊罷了,照理并不足以迷惑朕的眼。后來朕也將你拋諸腦后,不去多想,直至再接近,那種特殊的吸引與悸動又重新縈繞于朕心。近來,朕有些想明白了。或許這就是天生宿命,沒有道理可循,但不容抗拒。”

她想笑他何時也信了天命之說,卻始終開不了口,腦袋里似灌了鉛,重得發疼。

“清音?!”他的聲音倏然提高,似乎緊張急切,“你怎么了?別咬傷自己!放松!”

伴著頭疼,她的心房也劇痛起來,如被尖刀一下一下錐鑿,痛楚瞬間侵入四肢百骸。她聽到自己狠狠咬牙發出‘喀喀’的怪異聲響,可卻控制不住。

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掌捏著她的雙頰,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防止她無意識地咬傷自己的舌頭,然后果斷地將手臂塞入她口中。

她全然沒有思考,張嘴立刻咬住。鋪天蓋地的劇疼痛如洶涌的潮水般將她整個人緊密包圍。口腔里慢慢溢滿了血腥味,她渾身戰栗,腦中已無神智,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挨不過這次病發了!

“清音,撐著!”

有人將她抱起來,一掌抵在她的背心。

“就算武功盡失,朕也會救你!”

話音未完,綿延不斷的汩汩真氣已輸入了她的體內,短暫性地抑制住她的苦痛。

她腦中有片刻的清明,就在這一剎那,她信了他,終于相信了他。

可是,很快的,她又墜入刀絞般的痛楚深淵。而背后那股強勁醇厚的內力穩穩地注入,不曾移離。

“皇上……不可……”她費力地擠出幾個字,但終是有心無力,頭一歪,徹底昏厥了過去。

“清音!”挾著咆哮的呼喊驟響,震徹梁頂。不容錯辨,那是恐慌失去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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