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宮砂035 風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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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風情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云輕笑  分類: 言情 | 云輕笑 | 血色守宮砂 

藍清音凝眸回望他,心中暗諷,她下了手,只是他不察而已。()

原本她尚有一些慚愧,自覺手段不夠磊落,但此刻她不再殘留半點心軟。如果方才她多軟一分心,便已被他強行凌辱。

“藍清音,你最好牢記朕今日說的話。倘若你有分毫的行差踏錯,朕定會鏟平你南岐國七省十四州!”皇帝冷冷收回手,面色森然。

“臣妾自會安守本分,但也要看皇上的誠意幾分。”藍清音話中所指,敏銳犀利。

眷“只不過一個北頤國公主的存在,就令你這般沉不住氣?”皇帝勾唇蔑笑,但話語錚錚鏗鏘,“朕可以允諾你,只要你我兩國同心合力滅了西覃國,朕就會送素妍回北頤國。”

“連她所生的皇嗣都不要?”藍清音存心譏嘲。他這番話,四兩撥千斤,根本沒有言明滅西覃國之后,她南岐國可得什么保障。以他的雄心壯志,到時又怎么可能甘心與南岐國平分天下!

皇帝哼了一聲,道:“你自己衡量利弊。”

肩藍清音不語,未再繼續言辭爭執。局勢所迫,她沒有更多的選擇。短暫的相安無事,已是目前最好的景況。西覃國是一定要殲滅的,但同時她亦要方小說翌國因戰元氣大傷。惟有如此,將來南岐國才能自保,更甚者或有機會與夏候瑾然一爭天下。

兩人如對峙般相視,神色皆肅冷凜然。可若細看,卻也都有點狼狽。藍清音唇上的小傷口此時又滲出血絲來,而夏候瑾然的舌尖正隱隱抽痛。

各自撇開臉,暗暗苦笑。本該是旖旎的親密溫存,他們卻像是進行了一場惡戰。

皇帝用眼角余光瞥她一眼,思忖,容色絕美出塵的她,發起狠來倒像是一個悍婦。他舌上的痛楚,起碼也要三五天才會消褪。

藍清音亦在腹誹,他平日看似優雅溫文,但在男女之事上卻猶如猛獸,真真可謂表里不一。

皇帝捕捉到她忿忿的眼神,心中陰霾莫名漸散,暗生起一種隱諱期待。驕傲如她,引起他想要征服的強烈。可想象,當她溫馴嬌柔地臣服于他身下之時,會是怎樣的誘人風韻。

藍清音見他目露邪惡光芒,不自禁地狠狠瞪他一眼。下流胚子!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帝不惱,顧自揚起薄唇,笑得恣意放肆。

攆車內靜謐無聲,但暗流涌動,似在無形中升了溫。

而外面,恰時飄傳來喧擾聲,打破了這怪異的氣氛。

藍清音側耳一聽,發現是師父被攔阻下來。她下意識地捂上被咬傷的嘴唇,心跳驟亂。

皇帝斜斜睨她一眼,掀開錦簾,揚聲道:“宣端木神醫前來!”

“是,皇上!”不遠處傳來恭敬的回應。

隨即,沉穩的腳步聲漸漸臨近。藍清音垂下眸子,心中百味雜陳。

“端木痕參見皇上、皇后。”攆車外,清淡的嗓音響起。

“端木神醫有何事稟奏?”皇帝并未下攆,隔著厚厚的簾布沉聲問道。

“敢問皇上,可有收到太醫署呈上的奏折?”端木痕的聲音平靜溫雅,一貫的聽不出情緒起伏。

“何時上呈?”皇帝微皺起濃眉。他今日微服出宮,尚有一疊奏折未批閱。

“約莫午時。”端木痕的語速平緩,娓娓道來,“因時間緊迫,研制解蠱藥的過程出了些許紕漏,藥效不佳,需再改善。特稟皇上,望皇上恕罪。”

“需要費時多久,才可配制出速效良藥?”皇帝眉宇間的皺褶不禁加深,眸光陡暗。

“快則月余,慢則三個月。”端木痕不卑不亢地回道。

“朕有數了。”皇帝未置可否。

攆車外靜默了片刻,才又響起端木痕溫潤的聲音:“皇上若無事吩咐,那么端木痕便就告退了。”

皇帝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嗯。”

藍清音一味緘默,聽著師父緩步離去,才暗自吁出一口氣。她竟覺得尷尬窘迫,不愿被師父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皇后以為如何?”皇帝突地發問。

藍清音回過神,輕淺答道:“制藥之事,必須精細調配,無法一蹴而就。”

皇帝低笑兩聲,眼中閃過復雜幽芒。

藍清音不再作聲。以她和師父多年的默契,自是知道師父在幫她。如果方小說翌國沒有精良的好藥,在與西覃國對戰時難免吃虧。就算最后大獲全勝,也必定損兵折將。

皇帝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她,而后朗聲對外命令道:“起駕返凌宵宮!”

藍清音聞言心尖一顫。她亦要去凌宵宮?難道他今日的怒氣,還未完全消散?還要折磨她才能心平?

一時間,攆內鴉雀無聲,寂靜似子夜。兩人一路都不響,各有所思,神情沉凝。

到達凌宵宮,皇帝徑自換了衣袍,前去御書房,拋下藍清音一人,未有半句交代。

藍清音甚感躊躇,這偌大的凌宵宮,總是令她有一種局促不適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最初的經歷,留下陰影,揮散不去。

“皇后娘娘,奴才讓人傳晚膳可好?”侍膳太監見已至用膳時間,恭敬地上前詢問,又道,“皇上去了御書房,照往常慣例看來,應會在那邊用膳。”

藍清音不語頷首,頗覺困惑。皇帝留她在此做什么?

時過酉時,天色全暗,夜幕徐徐垂降。

藍清音并不去皇帝的寢殿歇息,獨自坐在庭苑亭臺里賞月。已是初秋,晚風微涼,吹拂過兩旁梧桐枝葉,沙沙作響。

藍清音正覺百無聊賴,卻見一名宮女走來,在石階下行禮道:“啟稟皇后娘娘,林淑妃求見。”

“求見本宮,抑或求見皇上?”藍清音抬眼問道。

“回皇后,林淑妃想見皇上。但皇上留下口諭,莫去御書房打擾,故而奴婢來請示皇后娘娘。”那名宮女恭謙回道。

藍清音想了想,道:“那就宣林淑妃來此吧,本宮也很久未見林淑妃了。”

“是,皇后娘娘。”宮女曲膝欠身,然后退下。

不出一會兒,林惜語裊裊前來,麗容淡然,傲氣不減。

“惜語參見皇后。”她盈身一禮,復又挺直腰脊,站立亭臺前。

藍清音微微一笑,走出亭臺,邊道:“林淑妃無需多禮。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本宮與林淑妃多日未見,便叫林淑妃來聊聊天。”

“得皇后召見,是惜語的榮幸。”林惜語的語氣十分平淡,不顯絲毫熱絡。

藍清音站在她面前,舉目與她平視,溫言道:“不知林淑妃求見皇上有何要事,可需本宮派人傳話?”

這本是一句寒暄客氣的話,不料林惜語的臉色越發冷淡,回道:“皇后有心,不過不必了。”

藍清音心下詫異,誠心問道:“林淑妃似乎對本宮頗有怨言?”莫非是因上次草還丹之事?

“惜語不敢。”林惜語美眸中泛起波瀾,隱蘊薄怒。

“林淑妃,有話不妨直說。若是本宮有做得不妥之處,本宮愿意向林淑妃致歉。”藍清音眼神誠摯,認真地看著她。

“皇后嚴重了。皇后乃六宮之首,即是眾嬪妃的典范,又豈會有缺失之處。”林惜語面容冷漠,口氣生硬。

藍清音不由輕嘆,開門見山道:“林淑妃可是在怪本宮之前索要草還丹?”

林惜語抿唇不言,并未否認。

藍清音柔聲繼續道:“林淑妃是聰慧明理之人,怎會不知其中難處?何況,為朝廷為國家貢獻,亦是林家的榮耀。”

林惜語的紅唇抿得愈加緊,良久,似是忍耐不住,終于冷冷開口道:“惜語自問并非無知婦孺,林家能為我國出一份力,惜語自然感到與有榮焉。但是惜語始終不懂,皇后為何落井下石,在皇上面前編排惜語的不是。”

藍清音吃驚望她,疑道:“本宮編排了何事?”

林惜語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諷意濃重。

藍清音心念轉動,很快便就猜到端倪。想必是夏候瑾然玩了花樣,把一切過錯栽到她頭上。

林惜語定定直視她,想要忍住不再多說,但終是難捺心性,沉聲接著道:“既然皇后愿意聽真話,惜語恭敬不如從命。聽說先前皇后遲遲不肯將信物指環給予皇上,還與皇上定了賭約。之后,皇后賭輸,才不得不交出指環。不知惜語可有說錯?”

藍清音點了點頭,悠悠道:“于是,你便認為本宮故意陷你于不義。”

“皇后若一早向惜語開口,惜語自是責無旁貸,不敢推脫。但是皇后卻這般曲折迂回,難道不是愈顯得惜語不明事理?”林惜語微揚下顎,神情倔冷。

她的話尚算含蓄,但藍清音一聽即明,知是皇帝引導她這樣想。這個看似驕傲的女子,原來并無主見,旁人幾句誘語,她就深信不疑。但那人也不算“旁人”,是她心愛之人,她選擇信他也無可厚非。

“林淑妃,你愛恨分明,清心直言,本宮十分欣賞。”藍清音微笑望她,頓了頓,話鋒轉銳,一針見血,“但是,倘若本宮一開始就拿出指環,向你索恩,你就不會心生不忿?無論本宮怎么做,你最終都會埋怨本宮。”

林惜語眸光一閃,不甘認同,卻又無話反駁。

藍清音清聲再道:“你敬仰皇上,所以不愿怪他。但又覺得受了委屈,只好把怒氣轉嫁本宮身上。本宮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希望你能明辨是非。”

林惜語隱隱一震,似被人一眼窺見內心秘密,頓時啞然無語。

藍清音低嘆:“同是女子,本宮又怎會不明白。恨誰都是輕易,惟獨不舍怨恨自己心系之人。”

林惜語無言良久,美眸垂下,復又抬起,最后只發出一聲幽幽嘆息。皇上曾說,皇后心思銳敏,非一般女子可比擬。她深覺不服氣,直到今日,親身體會,才再無質疑。但縱使皇后多么冰雪聰明獨特不凡,卻也有一點不如她。那就是她對皇上的心,如盤石堅固。她敢說,縱觀整個后宮,除了黎賢妃,沒有人真心愛過皇上。而現如今,惟有她最愛皇上!

藍清音靜靜地凝視她,心中不由感概。愛情是否真的會令人盲目?即便明知所愛的那人欺騙自己,誘哄自己,也甘之如飴?

她心有所思,低聲脫口:“愛他什么呢?”

林惜語遲疑看她,半晌,婉轉回道:“皇上乃當世英杰,胸懷天下,睥睨萬疆。這等氣魄,令人心悅誠服。”

藍清音淺淺一笑。夏候瑾然得此紅顏知己,倒也是他之幸。

“那么,你覺得江貴妃又是愛皇上什么?”她再問道。

林惜語臉色一冷,眼露幾分輕蔑,回道:“當初江老將軍把女兒送進宮中,為的是什么,眾人心知肚明。至于江貴妃……”她輕哼一聲,沒有說下去。

藍清音意會,唇畔笑容慢慢加深。如此聽來,林惜語與江若馨,確實結下宿怨已久。

林惜語見她只笑不語,自覺失言,抿唇不再作聲。

“林淑妃,你字字發自肺腑,著實是個真性情的女子。皇上最鐘意的,便是你這份率直吧?”藍清音語帶贊賞,親和溫煦。

“惜語脾氣犟如牛,皇后切莫見怪。”林惜語自謙接話。

藍清音知曉此次談話已至盡頭,林惜語不會再敞開心扉,便溫聲道:“林淑妃有事求見皇上,不如就在這兒等吧。本宮乏了,先回未央宮。”

“恭送皇后。”林惜語也不留她,欠身恭送。

藍清音淡淡揚唇,旋身離去。她最不想留在這凌宵宮,偏卻有人恨不得常住于此。果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一路無阻地走到前殿,然卻被守殿侍衛攔下。

“啟稟皇后,皇上有旨,若見皇后要返未央宮,就請皇后去一趟御書房。”帶刀侍衛恭敬地揖禮。

藍清音訝異,但未多問,隨著這名侍衛前往。

御書房是一座獨立的殿閣,位于凌宵宮與議政殿中間,以便皇帝平日往返。

入得殿門,不需經通傳,那名侍衛領著她直往御書房,顯然事前已得皇帝授意。

御書房內,擺設大氣簡潔,外間只有一座輿榻,六曲屏風后面,則顯寬敞。

皇帝埋首于桌案,揮筆疾書,聽聞腳步聲卻也沒有抬頭。

侍衛無聲地退下,藍清音站在屏風旁側,怡然自得地環視四周。這里的所有陳設都很低調,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昂貴的低調。單說皇帝所用的那張寬案,便是由上等楠木所造,木紋里有金絲,是楠木中最好的一種。

“未央宮遭刺客之事,皇后有何見解?”皇帝眼也不抬,顧自批閱奏折,口中隨意一問。

“刺客的目標似乎是偏殿。”藍清音簡略地答了句。

“嗯。”皇帝不予置評,淡淡應聲,又翻了幾本折子,才擱筆站起身,向她走近。

他靠得極近,一股清淺的龍涎香味竄入她的鼻間。藍清音皺了皺鼻尖,不自覺地感到抗拒。

皇帝慵懶地舒展腰骨,然后斜倚著屏風,淡淡問道:“何人住在未央宮的偏殿?”

“素妍才人。”藍清音恭順回道,心中暗唾,他明知故問。

“也就是說,有人欲對素妍不利?”皇帝長眉一挑,似覺驚疑。

“臣妾不敢胡亂猜測。”藍清音斂眸,濃黑長睫垂蓋下來。他又懷疑到她身上了?

“如果并非宮外人主使,皇后認為,宮中何人最有嫌疑?”皇帝語氣閑散,似是漫不經心。

“臣妾愚昧,想不到可疑之人。”藍清音依然低眸,有些意興闌珊。他整日懷疑她,他不累,她倒替他辛苦了。

“皇后為何不看著朕回話?朕有如此面目可憎嗎?”皇帝輕笑,語含戲謔。

藍清音舉目,淺淡一笑,保持緘默。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皇帝緩慢說道,深眸中陡現睿光,“幕后者的目標,也許是皇后。此次的刺客,不過是探路和布下迷障,讓人誤以為是要對付素妍。待到皇后掉以輕心,疏于防范,繼而再卷土重來,一舉襲殺。”

“皇上言之有理。”藍清音面上平靜,心里已感震懾。如果他的推測無誤,那么,幕后人定是思謀縝密,不可小覷。此計貌似打草驚蛇,卻亦是聲方小說擊西,叫人顧此失彼。

“現在皇后可想到了可疑之人?”皇帝凝視她,見她的神情隱約變得凝重起來,忽然道,“朕曾說過一句話,或許皇后未聽見,但朕言出必行。”

“皇上曾說了什么話?”藍清音微蹙眉,驀地憶起。

看她眼中露出領悟的神色,皇帝低聲笑道:“原來那日皇后聽見朕的話了。”

她綻唇微笑,并不否認:“皇上說,會保護臣妾。”她就看看他如何保護她。

“是,朕說過。”皇帝笑容俊朗,緩緩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她順著他的話接道。

皇帝笑著頷首,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包裹在厚實掌心里,甚是親昵繾綣。

藍清音對上他的目光,突覺不對勁。

果不其然,他另一手繞到她腰后,輕輕將她橫抱起來,走向輿榻。

他的手臂一緊,驀地欺身壓下,在她耳邊低低道:“怕嗎?”

藍清音舉眸,無言望著他。他靠得極近,寬厚的胸膛完全貼合著她的身軀,這樣的親密不禁令她微微震顫。

“清音。”他低沉喚她,聲線暗啞而溫柔,“朕一直在想,何時才是適合的時候。”

她只覺喉頭發緊,喏喏半晌,才出聲道:“御書房是莊重之地……”

他低嘆一聲,握住她的柔荑,與她五指緊扣,姿勢十分纏綿。

她的耳根發燙,既驚急又覺羞窘。難道今夜便是她真正的新婚之夜?

他環過一只手臂,將她攬倒在臂彎里,專注地凝視著她。

她髻上發簪松脫,烏黑長發散了開來,猶如一匹上等絲綢,色澤光亮,柔順滑膩。

他目光輕掃,眸底閃過一抹驚艷。她的風情,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叫人心跳悸動,可她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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