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小妾②:殘王的丑妻擅入者死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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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入者死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一溪明月  分類: 言情 | 另類職業 | 幻情 | 虐戀情深 | 穿越 | 一溪明月 | 法醫小妾②:殘王的丑妻 
正文

正文

黑檀木的書桌上,擺著一柄三尺長的寶劍。

尾端垂著紅色的絲絳,劍鞘色作暗沉,花形古樸高雅,令人望而起森然之意。寶劍雖未出鞘,已有寒意逼人。

慕容鐸曲指輕彈,嗆地一聲輕響,裁冰劍已彈出劍鞘,剎那間寒光閃閃,劍氣森森。

他在黑暗中凝視了良久,這才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巾,仔細地擦拭起來。

居反反復復,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薄薄的嘴唇不自覺地緊抿著,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帶著點壓抑的躁動。

實在是太靜了,靜得有些反常。

赭奇怪了,擦個劍怎么花這么長時間?

朗四在書房外候了半晌,始終不見里面有任何動靜,想到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悄悄地走了進來:“王爺,該掌燈了~”

“嗯~”慕容鐸慢應一聲,放下絲巾,還劍入鞘。

朗四快走幾步,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去接寶劍:“我把它掛起來~”

“今兒初幾?”慕容鐸卻并沒有松手,只問。

朗四愣了一下,答:“初九啦。”

很普通的日子,既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節日,當然更不是忌日……

他等了半天,沒見慕容鐸吭聲,拿著的寶劍也不見撒手。

他只得訕訕地收回手,順便把桌上的燭臺取了過來。

哧地一聲輕響,火折晃動,暗藍的火苗躥了起來,燭光映到慕容鐸的眼睛,他這才如夢初醒:“走,跟我到后山去一趟。”

“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天再去吧?”忽地想起一事,朗四眉梢一挑,不著痕跡地勸阻。

“叫你走就走,羅嗦什么?”慕容鐸推到輪椅到了門口。

“是~”朗四沒再多說,追上去推著他到走廊上。

莊然在隔壁聽到輪椅聲,走到窗前觀望,見他膝上橫著長劍,臉上表情凝重,不由心中忐忑,下意識地跟了出來。

朗四眼角余光瞥到,忙偷偷朝她搖了搖手,示意:別過來!

莊然無奈,只得默默地退了回去。

“那瘸子干嘛去?”冷不防,莊靜在她身旁出聲。

“說話小心點,謹防隔墻有耳!”莊然很不高興,淡淡地提醒:“他的脾氣可不好,真惹惱了他,誰也救不了你。”

“羅嗦~”莊靜嘟囔一句,摸著肚皮踱開:“晚飯啥時候吃?我餓了。”

“哎呀~”經她提醒,莊然猛地省起自己還沒給慕容鐸準備晚餐,扭頭就往外跑:“在這等著,我準備好了再叫你。”

“喂!”莊靜拉了一把,沒有拉住,又不敢大聲,氣得直跺腳:“死妖怪!兩個月不見,脾氣見長了!”

莊然匆匆跑到廚房,各院的飯菜都已分發完畢,單獨給慕容鐸準備的食材,木嫂也已安排好了。

主料配料,全部該洗的洗,該切的切,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碼在碗中,只等她來做了。

“抱歉~”莊然微喘著氣,不好意思地道:“跟妹妹多說了幾句,忘了時間,要你受累了。”

“這是我份內的事,有什么累不累的?”木嫂客客氣氣地道。

山莊里人多嘴雜,莊然雖搬進了墨韻居,但做的可都是些粗使丫環的事。大家明里不說,暗里早傳開了。

這事要換了別的女人,就算不一頭撞死,最少也該羞得沒臉見人。

她倒好,沒事人一樣!

見誰都是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就好象,她到山莊本來就是做丫環,而不是當王妃的!

這讓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反而沒了底氣。

就拿木嫂來說吧,她相公原本是個慕容鐸手下的一個百夫長,自己也練過幾天功夫,鬼神之流,她是從不畏懼的。

就連富嬸對她,也有幾分敬意。

可她見了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莊然,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存了敬畏之感。

她總覺得,莊然那嬌小的身子里,藏著點什么讓人害怕的東西——類似于某種神秘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發出來。

所以,對待莊然,她比富嬸多了幾分謹慎和理性。

也因為如此,莊然跟她的關系比旁人要親近一些,私底下也喜歡跟她聊幾句。

“對了,百里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呀?”做菜的空當,莊然突然想起莊靜的問題,忍不住問了。

“你跟他走得這么近,不知道?”木嫂反問。

聽說今天為了她,公子跟王爺都鬧到兵刃相見的地步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大事。

“那是公子人好,對誰都親切,并不是跟我特別親近。”莊然臉紅了。

木嫂倒也識趣,見她不自在,就沒往深處說,笑道:“這個問題還真難倒我了。你要問別人,都好辦。公子具體干什么,還真說不好。”

“為什么?”莊然被她勾出好奇心。

“這么說吧,”木嫂想了想,道:“他不在朝堂,卻比權臣擁有更大的勢力;他不在江湖,卻是江湖人趨之若鶩的對象;他不掌兵權,卻令柔然人聞風喪膽!”

莊然聽得悠然神往:“呀,世上竟有如此人物!”

木嫂深以為然:“可不是?大家都說七星公子是神仙下凡。”

“說什么呢,讓我也聽聽?”一聲輕笑,忽地傳了進來。

莊然轉身,驚見銀色月光下,那一抹修長瀟灑的身影,臉一熱,心虛地垂下了頭。

她極少背后說人是非,不想第一次就被逮個正著。

“我們在說公子呢。”相比之下,木嫂就淡定多了。

“哦?”百里晗挑眉:“說我什么?”

“這么問,可就只能揀好聽的說了!”木嫂眼里含笑。

“本公子難道也有壞話讓人說嗎?”百里晗故做驚訝。

“怎么沒有?”木嫂瞥一眼莊然:“今兒后半晌,不是對咱們王爺拔劍了嘛?在紫竹山莊,你可是第一人!”

莊然頓時面紅耳赤,越發做不得聲。

百里晗倒是坦坦蕩蕩:“朋友間彼此切磋技藝而已,很稀奇嗎?”

“不稀奇~”木嫂失笑,忽地道:“不過,雪球跟莊姑娘一見如故可就真的很稀奇了。說說看,到底用了什么妙招?”

莊然神色局促:“可能,雪球跟我投緣吧?”

撇開能與動物交流的異能不談,在見到雪球的第一面,她的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和熟悉感。

“啊,湯好了!”她不欲多談,怕多說多錯,急忙岔開話題:“得趕緊給王爺送過去,再晚,他要發脾氣了!”

她一邊說,一邊舀湯,木嫂則幫著把菜裝進食盒。

“別忙~”百里晗叫住她:“慕容現在恐怕沒有心情吃。”

“為什么?”莊然怔住。

“傍晚去過后山,現在在憶梅小筑呢。”百里晗淡淡地道。

“那還是先放鍋里熱著吧,等要吃時再盛。”木嫂立刻了解。

莊然則有些茫然:“后山有什么?”

“不三和不四的墳。”百里晗看她一眼,慢慢地道。

“不三不四?”

“王爺以前的親隨,從小就侍候他的。”木嫂嘆了一口氣:“五年前隨王年出征東晉,后來一塊出海尋仙時死在海上。可憐,連尸骨都沒有一根,只能立個衣冠冢了!”

“尋仙?”莊然愕然。

慕容鐸還有這種愛好?

“那是外人穿鑿附會之說。”百里晗淡淡地糾正:“其實,他是去尋找梅子。”

正因為如此,對于不三不四的死,他才會更加覺得內疚吧?

莊然陷入沉默。

她沒忘記,慕容鐸在河灘上望著她時那灼熱而急切的眼神。

她從來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慕容鐸。

那樣鮮活的,有血有肉的他!讓她明白,他并不是生來暴戾,更不是冷酷無情。

也,生生印證了那句古話:自古多情空余恨!

木嫂長嘆一聲:“王爺也真夠苦的!真不知那女人哪里好?我聽說還是個有家室的,怎能昩著良心勾/引咱們……”

“閉嘴!”百里晗忽地提高了聲音,一掃剛才溫文爾雅的模樣,眼神兇狠冷厲。

木嫂心中打了個突,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破嘴,盡說胡話。我自個掌嘴,公子可千萬別跟王爺說~”

莊然訝異地看著他,顯得有些無措。

木嫂那話說得雖有點過了,但她本來就沒念過什么書,閑聊中興奮了說幾句粗話也是難免的。

犯不著小題大做,把氣氛弄尷尬了。

她不敢去看木嫂:“我去看看王爺回來了沒有?”

說完,趕緊離開。

走到半道上,忽見朗三行色匆匆,左右手各提一只十斤裝的酒壇往憶梅小筑的方向走去。

“三爺,”莊然忙叫住他:“這么多酒,都是給王爺拿的?”

朗三心直嘴快,想也不想就答:“別提了,一晚上就在灌酒了,誰勸也不聽。要不,你去試試?”

莊然掛著慕容鐸的身體,卻也有著自知之明:“我去行嗎?”

“反正我們都沒招了,試試也無妨呀~”朗三大咧咧地道。

莊然聽著覺得有理,沒想太多,就跟著去了。

“小四,小四!”到了梅林之外,朗三揚聲喚了幾句,沒見答應,嘀咕:“這家伙,說好在這守著,又跑哪去了?你等等,我找他去。”

朗三說著,把酒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跑得沒了影子。

梅林里,梅花已然大半凋謝,粉色的花瓣鋪呈在雪地上,被月光一照,美得象夢境一般不真實。

莊然象著了魔一樣,踏著積雪,往梅林深處走去。

往前走了約摸半里地,一幢竹制小屋出現在眼前,門前匾額上書“憶梅小筑”四個篆字——正是當夜她替小狼治傷的所在。

屋里亮著一盞油燈,慕容鐸坐在窗前,懷里抱著一只酒壇,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側影投在雪地上,長長的,扭曲著,分外的蕭索和孤寂。

莊然愣住了。

心口一陣陣地疼,腦子里更是亂糟糟的,眼淚不知不覺就凝在眼眶中,偏偏掉不下來,憋得胸口象要炸開來似的。

她沒想到,他也有這么柔弱可憐的時候。

但她知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愿意把這樣無助的一面展示在一個女人面前——尤其,他是這么驕傲而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摒住了氣息,慢慢地往后退,試圖走出他的世界——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和姜梅的世界。

一不小心,腳下踩到一截枯枝,發出極輕微的咔嚓聲,在這樣清冷的月夜,清晰得讓人心驚。

莊然心知要糟,立刻轉身就逃——只要迅速退到暗影里,他雙腿已殘,即使聽出不對,也不可能追上來。

可是,來不及了~

慕容鐸轉過頭來,厲聲喝道:“誰!”

在這一瞬,月光照到他的臉上,竟有晶瑩一閃而逝。

他在哭!

莊然完全呆住了,腳下象釘了釘子,移不開半步。

“梅子?是你嗎?”梅林中光線本就暗淡,慕容鐸又喝得半醉,朦朧中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心開始咚咚狂跳,試探地喚了一聲。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驚碎了一個美夢。

“梅子,你過來~”慕容鐸的聲音很好聽,在清潤如水的月光下,象靜水深流,柔得令人心痛:“讓我看看你。”

莊然的心,忽然間就碎了。

她象中了蠱一樣,慢慢地,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盡管,她的雙腿顫得厲害,好幾次都差點跌倒,卻還是來到了他的身前,隔著窗戶,與他相望。

于是,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深遂,漆黑,里面的柔情象深無止盡的大海,一,溫柔地將她圈住。

莊然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就這么跌落進了他如星般的眼眸中。

“真的是你呢~”他說,隔著窗戶握住了她的手:“原來想你入夢,必得喝醉才行。”

莊然顫抖得厲害,卻下意識地攥得他更緊。

慕容鐸說著話,將她的手舉起來,一根根手指掰開,慢慢地貼在臉上。

粗糙的掌心有厚厚的繭子,按著她柔膩的小手,輕輕地摩挲著。

莊然抖得更厲害了。

他的身上,傳來濃濃的酒香和淡淡的花香。

令她迷醉,好象魂都被他揉碎了,打散了。

“真好~”慕容鐸將頭靠在她的胸前,喃喃低語:“隔了五年,終于又夢到你了~”

莊然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頭。

慕容鐸打了個呵欠,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王……”朗三心急如焚,提著酒大踏步闖了進來,冷不丁見了這一幕,聲音嘎然而止,手中酒壇倏地掉了下去。

幸虧朗四緊跟在后,他眼疾手快,彎腰,酒壇已抄在手中。

“壞了,小四!”朗三把眼睛瞪大到極致,壓低了聲音問:“我眼睛出毛病了!王爺沒把她剝皮抽筋,撕個粉碎,居然抱著她?”

“胡說什么呢?”朗四曲肘撞他一下。

莊然一動也不敢動,只轉動著眼珠,示意他們噤聲。

“什么情況?”朗四配合她,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足地走了過來。

“睡著了~”莊然只敢以唇形說話。

“這都能睡?”朗三訝然地張大了嘴巴。

“現在怎么辦?”莊然有些急。

她倒不是怕累,但憶梅小筑畢竟是竹制的,又開著窗,這么睡一晚,肯定會著涼。

“怎么辦?”朗四覺著有趣,莞爾而笑:“讓他繼續睡唄。”

“王爺沒罵你?”朗三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也不趕你走,更不要你的腦袋?”

“老三!”

莊然臉紅了,低低地道:“他喝醉了,把我當成了姜姑娘。”

“這還差不多~”朗三這才滿意,從朗四手里接過酒壇,也不進屋,就這么隨手一拋,扔到墻角。

“啊呀~”莊然見了驚險,失聲輕嚷了出來。

奇怪的是,酒壇落地,竟然悄無聲息。

“嘿嘿~”朗三得意洋洋地拍著手:“沒見過吧?”

“得了,”朗四好氣又好笑:“瞎顯擺什么呀?這也是莊姑娘不懂武功,遇上個行家,羞也羞死。”

“行了,這里交給我們就行。”朗三嘿嘿笑。

能行嗎?要是再弄醒了怎么辦?

莊然心中猶豫,腳下就沒有挪動。

朗四笑道:“放心,王爺這一覺,不到明天早上不會醒。”

莊然臉一紅,忙不迭地放開慕容鐸,退到一旁。

“走吧,我送你回去。”朗四看她一眼,又加了一句:“屋里燒著壁爐,待會我再拿床厚些的氈子過來,不會冷著王爺的。”

莊然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嘴唇噏動幾下,想要解釋幾句,偏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似乎,不管說什么,都會越描越黑,索性沉默了。

朗四裝著沒有看到,囑咐道:“對了,今晚的事,回去跟任何人都別說,知道嗎?”

“嗯。”莊然低眸看著腳尖。

她不是碎嘴之人,亦沒膚淺到因一件小事便到處宣揚,更不會錯以為自此和慕容鐸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變化。

“我沒別的意思~”朗四看她的表情已知她想多了,補充:“只是憶梅小筑和相連的那片紫竹林,在莊里都屬于禁地。未禁王爺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

這話莊然是第一次聽說,不禁錯愕地抬起了頭。

朗四怕她不信:“你不見朗三和我都只到竹屋外面,不敢走進去嗎?這也是我們幾個,外人連梅林都不準進的。莊里,別的都好商量,唯有這一條,,絕不能破!”


細細品味,這四個冷冰冰的字背后,竟隱藏著那么慘烈,孤絕而又霸道的感情!

莊然止不住再一次顫粟了。

姜梅何其有幸,竟然得到這么深的感情,獨占了他所有的愛!

這輩子,她從未羨慕,妒忌過任何人。

她總以為,不管是感情也好,金錢也好,名譽也罷,得到一分,必然要付出一分甚至十分的努力,沒有人可以不勞而獲。

可是現在,她開始妒忌這個叫姜梅的女子。

她輕而易舉地擄走了他的心。

更教她痛心的是,她得到了自己傾盡一生的努力也不可能得到的感情,卻一無所覺,也就更加談不上珍惜。

他的愛,那么堅定,又那么絕望。

以至要在孤獨和黑暗中度過那么漫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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