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4391章 驛站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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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1章 驛站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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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站起身來,原地轉了幾個圈子,馬上又問:“東失蹤的?”

源業平搖頭:“京東西路、京東東路,淮西路都屬于北洋事務局管轄范疇,一直以來我們不好往里頭插手——小石將軍從我們這里學成了以后,認識我們這里大多數軍情司軍官,我們往那里派人手,彼此太熟悉,見面都不好意思不打招呼,所以派了幾撥人,都被小石將軍灌得大醉,禮送出境……”

趙興跺腳大罵:“笨蛋笨蛋,大路通天各走一方,匪徒怎么會恰好知道生辰綱的消息——如此明顯的線索怎么會忽略了,你通知他們,查一查有誰知道生辰綱行走的路線,一定會找見線索的。爬書網”

源業平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猛地一拍著大腿:“對呀,聽說押解的軍官名叫青面獸楊志,是大名府新到的配軍,傳說還是楊延昭楊令公的后代,他出面押解生辰綱,唯一的條件就是押解路線由他制定——當地諸軍!楊志為了穩妥起見,每到一地都要預先知會當地諸軍,那些押解的人指責優干,連自己都不知道行進的路線,不可能預先籌劃,埋伏人手,唯有當地諸軍能預先接到通知!

就是他們了,就是他們,只可能是他們預先泄露生辰綱行蹤的,楊志武藝非凡,押解的士卒都是他精挑細選的,也唯有當地諸軍有這個膽量,有這個能力敢去挑戰楊志。”

楊延昭原名楊延朗,自宋真宗冒認道教傳說中的人皇之一趙玄朗為祖宗,名將楊延朗“下一字犯圣祖名,改為延昭”。青面獸楊志不可能是楊延昭的后人,因為在這個時代,楊延昭、或者說傳說中的楊家將唯一的后人就是楊祖仁,如今這人正擔任杭州兵馬指揮,要找他,不需要到別的地方,就在南洋事務局三樓辦公室。

不過,趙興并沒有細細追究楊志是否是楊家將后人,因為古人老喜歡冒認一個名人做祖先,連身為皇帝的宋真宗都不能幸免,何況平民百姓。配軍楊志冒認楊延昭的后人,只是一件姑妄聽之的事情,何必認真。

“沒錯,按照慣例,押解如此貴重的貨物,官員們難免要利用職權住進驛站,以策安全。這個時代通訊手段匱乏,楊志住一夜就走,驛站地人不可能把他地事情宣揚的全人類都知道,他們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消息可能是從驛站體系與當地諸軍體系兩方面泄露的。

按慣例,驛站接待一名客人后要詢問客人下一站的安排,如果是高官顯貴,為了巴結,他們會預先通知下一站做好準備,所以下一站會提前一天知道他們到達的消息,然而一天時間太短,想挑戰楊志那龐大的押運隊伍,一般地匪徒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心思。所以唯有軍隊體系有這個嫌疑。

去查一查,楊志最后一個歇宿的驛站在哪里,他出事的地點一定離下一個驛站不遠。因為按慣例,楊志每到一地要向梁子美報平安,還要預先通知下一個歇宿點的諸軍,讓他們做好接應準備。他選擇的路線雖然由自己決定,但我聽說他是軍官出身,軍官出身的人難免有一些思維定式,他選擇的道路不外乎幾條重要的大路,這就是線索,去幾條大路中最荒僻的、人煙最稀少的道路上尋一尋,總能找見蛛絲馬跡。

另外。貨物上面也是一個線索。我聽說梁子美在大名府暗地里執行我地經濟侵略政策。也正是因為他肩負這一重任。而且做地很出色。所以黃師兄放了他一馬。我想他知道地脾氣。也知道我地愛好。因此他送地貨物一定是遼國最稀奇昂貴地玩意——他在倒賣遼國珍珠。貨物里面一定有大量地珍珠。失勢地地點是內陸。查一查有哪位客人突然拋售大量地珍珠。他一定有嫌疑。至少是銷贓人。”

趙興說完。源業平已經連連嘆息:“生辰綱失蹤。初一看茫無頭緒。讓太尉這一分析。處處是線索。此案罪犯簡直是呼之欲出。太尉分析事物地本領。簡直令我嘆為觀止……下官這就去通知山東來地人馬。讓他們這幾點著手盤查。”

源業平去地很快。回地也很快。他地一個轉身又重新回到了趙興地辦公室。臉上帶著不可思議地神情。匯報:“太尉。簡直太神奇了。山東方面已經有了線索。他們匯報地消息簡直與太尉地預料分毫不差——主管此事地是京東西路鄆州捕盜觀察何某人。何觀察稽查到有人拋售大量珍珠。覺得蹊蹺。再一調查。發現是鄆城書辦宋江地莊園在拋售。此位書辦家中并不經商。何來大量珍珠出售。

何觀察再一詳查。發現那些珍珠出自倭國。乃是梁子美準備轉售給遼國地。他從轉售給遼國地珍珠中精挑細選。挑選出兩百粒又大又圓地走盤珠。作為生辰綱送給太師賀壽。這批走盤珠恰在失盜目錄上。不會有那么巧。前腳生辰綱失竊。后腳就有人出售來歷不明地百余粒走盤珠。

何觀察傳喚書辦宋江。不慎走漏了風聲。那宋江已經棄官潛逃。其人家中起出了部分未及銷贓地生辰綱。此案已真相大白:書辦宋江主管官府文書往來。包攬訴訟。他利用自己地職權。預先獲知了生辰綱可能行走地路線。聚齊了一幫匪盜。準備打劫。接獲鄰近地壽章縣班頭傳遞地消息。立刻出動人手攔截。在好漢坡用蒙汗藥麻翻了青面獸楊志。劫走了生辰綱。”

趙興急問:“楊志為什么下落不明?”

源業平接著報告:“據宋江莊中未及逃走的莊客招供,當時宋江并未害了楊志性命,大約事后楊志覺得干系重大,不敢投案,故此畏罪潛逃。而其余人等也太害怕太尉與梁中書事后追究,故此一起潛逃。”

趙興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晁蓋與宋江的劫案是兩起不同的劫案,真實的歷史上對此記錄不詳,是因為張叔夜。張叔夜是州知州,而宋江是他手下的書辦,替他包攬訴訟,收受常例,所以張叔夜在事后含糊了宋江出事的原因,更是在若干年后,通過擒拿宋江的副手招降了這位大盜,將這事徹底掩蓋下來。

如果把整個大宋王朝比喻為有限責任公司的話,宋江這位公司職員拿了公司的薪水,卻私下里泄露公司的秘密,并組織人劫了公司財產,事后潛逃。過去認為宋江這種行為,反映了勞苦大眾地呼聲,是普羅大眾學習地好榜樣——唯獨不是公司里的合格員工。

趙興可以想象,宋江出身官宦階層,他潛逃后利用自己曾經組織黑社會的情商,會立即網羅一批因犯了瀆職罪、貪污罪,以及種種罪行而潛逃的前政府官員,他們有“斗爭經驗”,知道如何跟官府周旋,故此僅以三十六人的數量,就能達到縱橫整個山東、河北的“功績”,以至于十余年間官府圍剿,總是被他們事先溜走……

趙興冷靜下來,平靜地問:“怎

的如此快?”

源業平答:“此事關系太尉,侯蒙與張叔夜出動了騎軍,小石將軍也派出了騎槍手,官府層層壓下去,地方上不敢怠慢,何觀察破案后,騎軍出動的很快,宋江單身逃走,莊客們大都被俘,事后騎軍追擊,發覺宋江逃入了附近的梁山泊,泊內蘆葦叢生,騎兵不敢深入,張叔夜征調船只,可是梁山泊水盜縱橫,淤泥很深,外地人不敢輕易而入……”

梁山泊是黃河決口而形成的沼澤地,那里的水況確實復雜多變,而且因為是位于人口繁茂之地的沼澤區,當地百姓正在拼力填湖造田,按正常的歷史,它正在逐漸干枯,并將于一百年后成為一片爛泥塘,而后變成陸地。這樣劇烈演變的沼澤地確實不適合大軍進剿,這也是歷任官員止步于梁山泊外的原因。

趙興聽了,冷冷一笑:“那么,晁蓋匪幫與宋江匪幫合流了,從此這兩部匪徒就以打劫過往客商為生,客商有何罪,要被他們殺戮與搶劫,而且這種殺戮還被稱為‘正義’?”

源業平冷哼一聲:“什么正義,土匪們地正義,誰敢如此說?”

稍停,源業平馬上補充:“現在京東西路已經不一樣了,自渤海國大力用良馬換軍械以來,朝廷已經不愁戰馬了,而太尉在密州西路推行的新式《保馬法》,也使得民間馬匹保有量大大上升。梁山泊里都是泥沼,官軍雖然進不去,但這些人也恐怕出不來——如今民間擁有的火槍也不少,侯蒙已經抱怨民間莊戶裝備的比北洋軍隊還好。三兩胡匪想打劫農莊,恐怕他們啃不動,而一旦出湖,又會受到官軍騎兵追擊,恐怕他們也逍遙不了多久。”

趙興思索了一下,稍稍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群人蹦不了多久,估計很快會有捷報傳來……”

趙興在算計梁山匪徒的時候,延路經略府,小種經略種師中正與延路殿帥折可適迎接他們的子弟返回,領先的是小種經略之子種明武,折可保跟在后面,會州統制郭廣生甩著袖子東張西望墜在隊伍的最后。種師中一一呼喚著陜西子弟的姓名,最后驚問:“怎么周永、游解二位沒回來?”

眾人沉默不語,折可適仰天一笑,勸解說:“周永、游解二位到了義父身邊,他倆已經有了更好地前程,還回來作甚?”

郭廣生甩一甩袖子,翩翩的走上前來,閑閑的回答:“周游二將留在參謀本部,我陜西也是沒有收獲的,這是兩全其美之物,經略大人、殿帥,有何不滿?”

小種經略與折可適立刻恍然,擊掌大笑:“留的好,我早就發愁延路在參謀本部說不上話,那兩位留在參謀本部,美得很!”

稍停,小種經略滿意地打量眾人隨后的車隊,問:“你們都帶回來了什么?南洋衙門地隨軍小炮帶來了多少?這玩意現在熱門的很,知道你們來了,各軍中都嚷嚷著索要這種隨軍小炮。

折可適輕輕補充:“秦風路劉經略(劉仲武)面圣以后,已經背道而行,聽說他打算發動冬季攻勢,盡快解決吐蕃叛軍。”

種明武略顯興奮:“叔叔,我在參謀本部地時候,曾經將西夏戰略作為研討課題提了出來,同學們研討的有理有據,令我大開眼界,叔父,我帶來了延路地形沙盤,等安置過后,我跟你說一說同學們研討地方略……太師在杭州曾經說,遼國人自顧不暇,吐蕃人被秦風路打的踹不過氣來,現在是解決西夏的最好時機,一旦錯過,必然會鑄成百年大恨。”

種師中捋著頜下的胡子,不以為然的大笑:“書生氣……紙上談兵,能談出什么,西夏方略遠不是你想地那么簡單,他趙離人待在環慶多年,也只不過想出了一個‘草木皆兵’之策,卻也不敢過度激怒西夏。”

折可保不著急,他拉住了激動地種明武,向兩位長輩說:“叔叔,嫡父,雖然是書生之言,可南洋事務局推演的時候,總是分為正方反方兩派,正方提出戰略,反方扮演敵軍,揣摩敵軍的心理,推測敵軍應對的策略,有攻有守,尋找正方破綻,在這種推演之下,我相信得出的結論一定是紕漏最少的迎敵之策。”

郭廣生閑閑地補充:“雖然那策略是書生之見,但下官見識淺陋,卻無能尋找出攻擊策略,兩位大人是老行伍,或許能夠提出一些真知灼見。”

種明武吸了口氣,補充:“郭大人在推演中扮演反方,連他都尋找不到破綻……”

“哦?!”種師中這才動容:“早聽說趙離人擅于籌劃,擅于借勢而為,不知道他的學生這次能想出什么妙策來……”

幾日后,新來的軍官休整完畢,沙盤剛剛安裝完,種師中與折可適等不得完成發放軍械的命令,便拉著參加杭州作訓的陜西軍官鉆進了沙盤室,等著杭州回來的軍官介紹他們的學習成就。

延路來的軍官也很多,隨著這幾年趙興提高軍人的待遇,許多軍官已經不在于臉上刺字,大多數軍官已經開始學習戰爭技巧,學習與戰爭相關的專業技能,在這種濃厚地學習風氣下,許多軍官都竭力將自己裝扮的溫文爾雅,活像一個讀書的士子。

這些人當中,也有一些異類,他們是通過不斷的肉搏戰從士兵當中一步一步升入軍官行列的,如果前者可以稱為“學院派”軍官的話,那么后一批人則可以稱為“沖鋒派”軍官,他們依靠直覺戰斗,依靠勇猛與無畏臍身。如今學院派主導戰爭推演,這些人臉上帶著不屑一顧,聚集在一起,以顯示自己的粗豪與學院派軍官劃清壁壘。

軍官當中,有一名相貌威猛的軍官漢子,他身高足有一米九,長的又高又壯,說話聲音也很洪亮,一舉一動盡力在模仿當時流行的《三國志平話》里張飛地形象,顯得很不以為然。

種經略出場了,他有意無意的沖“沖鋒派”軍官掃了一眼——種師中進士出身,渾身文人氣很濃,他雖然沒有張飛的體魄,關羽的威嚴,但他這淡淡的一眼,對面那群正在竭力賣弄自己地威猛與魯莽的軍官頓時鴉雀無聲。

種師中在帥椅上就座,看到為首那軍官一臉不服氣地神情,他招手呼喚:“魯提轄,來我坐前就位!”

那位魯提轄活像一只聽話的狗,樂顛顛地、受寵若驚的跑到種師中地椅子前,叉手不離方寸的,老實的盯著沙盤,但他那雙牛眼睛中全是茫然。

這位魯提轄不是魯達,也就是《水滸傳》中的花和尚魯智深,他應該是魯達的父親,依靠軍功爬上延路提轄的魯尤。

眾人都就座后,種明武、折可保作為正方負責講演,郭廣生作為反方扮演西夏軍隊,兩隊人馬站在沙盤兩側,開始排兵布陣,等他們排好兵后,種師中突然伸手,打斷了雙方的發

我先說一聲,這沙盤做的非常精致,符合趙老虎一的性格。

但沙盤擺在眼前,西夏與我雙方的地勢就一目了然了,你們雙方推演的時候考慮這地勢了沒有?”

折可適接過兒子折可保手中的竹竿,指點著沙盤上的地形,解釋:“我陜甘與西夏隔著這一層千里大山——橫山山脈,我軍出擊西夏,要翻過群山進入夏境,山路崎嶇,補給困難,想必趙老虎當年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他只敢短促突擊,這是章章知府老大人定下的潛攻之策的延續。

只能是潛攻,我們翻過千里大山進入夏境,面對的卻是千里大平原和一片充滿敵意的土地,我們要堅守,后勤補給需要穿過群山運輸過去,我們夏軍要進攻,四面八方都是平地,他們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發起攻擊,甚至不攻擊,進入群山之中,掐斷我們的補給線路,足以將我們困死餓死。

昔日我軍屢次攻擊夏軍,皆受困于這千里大山,如今在我看來,情況沒有多大地變化。趙離人當年主持環慶,雖然奪得蛤蟆寨,數度攻克賀蘭原,但他也不曾在山那邊站穩腳跟。所以,你們地推演首先要告訴我,打算怎么克服這千里大山的障礙,否則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河!自古行軍打仗,無非是沿河進攻,千軍萬馬取水困難,因此我們這條策略首先是奪河之戰。”種明武指點著山川,回答:“昔日趙太師在環慶的時候,曾經主要經營白馬川與洛川,放在我延路,我們的選擇更多,奪過河川之后,無定河、陰堂川,紅柳河都通往夏境,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夏軍絕想不到的道路——黃河。”

折可適與種師中相互看了一眼,種師中微微點頭:“趙離人以水軍起家,擅長使用水軍,我怎么沒有想到黃河呢——從火山郡沿黃河北上,也是一個法子,或許要過幾個河峽,瀑布,但你們既然提水,總有辦法解決。說說……”

種明武搔搔腦袋,略帶羞愧的說:“其實這條計策也不是我們想出來地,當初我們也曾策劃四條進攻的方案,但不外是利用無定河沿河攻擊,或從環慶,或從秦風出擊,這些計策都被郭兄一一擊潰,后來太師聽說后,曾嘲笑他的弟子,他說了一句話:世界大得很,通向西夏的路不止一條,明明前面是墻,還要往上撞,那不是找死。

如此一說,眾人便豁然開朗,或有人提議在火山軍秘密制造戰船——別的船也不用,就現在在揚州流行的水翼船,已足以將千軍萬馬送過黃河對岸,或許我們還可以拉攏部分羌人……”

折可保指著沙盤,介紹說:“我們的思路不限于這些地方,第一步,我們首先進行奪川之戰,利用火器火炮的便利,打通幾條通向西夏的河川,便于我們沿河運送物資。當然,奪川之后,我們在山那頭也守不住,正像經略大人說的那樣,物資通過千里大山轉運困難,因此打下對面地出川口,我們也守不住。

不過,奪川之戰是為了掩飾,也是一步潛守,是為了從側翼接應沿黃河而上的水軍。黃河九曲,唯富一套,河套之地是西夏的財賦重地,河邊還有西夏的都城——興慶府。我們順河攻擊,可以直搗西夏的都城,即使打不下來,光騷擾也夠西夏受的。”

郭廣生一直沒說話,這時接過指揮棒,指點著與火山軍相鄰的地盤,解釋:“沿黃河逆流進攻,有一個大障礙就是要進入遼國西京道的東勝州。但這東勝州有一個好處,它地廣人稀,黃河在境內繞了一個大圈,將河清軍、金肅軍隔絕在南岸,這兩軍平常與遼國聯系,要穿過大片瀚海沙漠,才能抵達黃河岸邊,而后渡河去遼國。

遼人向來不重視這片貧瘠之地,而遼國國內現在主要與東北開戰,加上國內饑荒,連糧食要仰仗我大宋,在這種情況下,河清軍金肅軍多年已沒人理會了……”

折可適馬上補充:“郭兄,這些不用解釋了,當初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太師笑著說東勝州的事情不用發愁,由他來解決——所以我們無需考慮東勝州地障礙……”

種師中馬上豎起一根手指頭:“不用說了,剩下的事情我已經明白!”

說罷,種師中站起身來,嚴厲的掃了一眼在場的軍官,厲聲下令:“今日所聞,諸位不得外泄,雖父母妻子,也不得予聞。

眾軍官躬身:“謹遵經略使諭!”

魯尤嘟囔:“說了什么,就說了東勝州的事情嘛,咱不是打西夏嗎,火山軍已經出了我延路,東勝州還到了遼國……”

話說一半,魯尤發現種師中嚴厲地盯著他,他趕緊剎住了話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保持沉默了。

眾軍官退去,種師中與折可適趴在沙盤上繼續研究,良久,折可適驚嘆:“五路攻夏!這還是一個五路攻夏地策略:秦風路出會州,自黃河上游順流而下攻擊;環慶路出歸德川與白馬川;我延路出洛川或無定河,或者,水翼船還是在我延路的綏德路、延安府制作,由此出發進入火山軍……

其他四路攻擊地目的都不求勝,只求拖住西壽保泰軍司、嘉寧軍司、靜塞軍司、祥佑軍司這四大軍司,而主力則是奇襲船隊,它從東勝州沿河逆流而上,要先擊破西夏天德軍,而后突破黑山威福軍司,沖破西廂朝順軍司,直擊興慶府——好魄力!

如此重擔,唯有南洋衙門與北洋衙門有能力承擔,不過,能將千軍萬馬視若無物,萬山險阻視若坦途,如此名將風范,恐怕北洋衙門不敢接手……他趙離人好大地雄心。”

折可適附和說:“趙離人在環慶未滿任期就被呂惠卿擠走,我常聽環慶子弟說,夏人惹怒了那頭老虎,趙離人雖走仍念念不忘報復西夏,這主意肯定是出自那頭老虎之手,只是借學生之口說出來,哼哼,今后,西夏人一定會后悔得罪了這頭老虎。”

種師中指點的沙盤,連連擊掌:“水師要逆流而上,既要克服河川之險,還要連連擊破三大軍司的攔截,趙離人有這個信心,但成功與否全在于我們四路是否能拖住四大軍司。沿途必定還有水淺處,能夠實行攔阻,萬一我們哪路拖不住,這些軍司回援,水軍這支奇襲隊不免要被堵在河中孤立無援!我們的擔子好重啊。”

折可適明白:“奪川之戰,目的就是擺明車馬,讓四大軍司警惕起來,等我們一旦發動進攻,要讓四大軍司全力以赴,并相信我們確實打算從這四路攻擊夏國,如此才能保證四大軍司無一兵一卒回援,否則的話,水軍要連破三軍,恐怕已無力應付連續不斷的回援……”(,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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