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4392章 韃靼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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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2章 韃靼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師中提醒:“水師連破三大軍司后,還要攻擊興慶府這是要留有余力,他擔心四大軍司回援,消耗了他的彈藥,使他無力攻破興慶府,所以才有孩兒們的那句話:萬一不慎,則打爛河套。/首/發”

折可適指點著河川,補充說:“沒錯,水軍要有余力連破三大軍司,必然需要一支龐大的艦隊,這支艦隊只能在春季河水最是旺的時候發起攻擊,在這種情況下,趙離人自保有余,一旦攻擊不克,只要船隊調頭,順滔滔江水而下,夏人又怎能奈何他,所以他才說:攻擊不克,則打爛河套。”

種師中被這種思想碰撞激動的興奮莫名,他靈思如泉涌:“沒錯,五路攻夏,水師承擔的任務雖然繁重,但自保有余,趙離人強大的炮船不是西夏人所能抵擋的,他只要突破三大軍司的攔阻,度過淺水區,就能攻克興慶府。興慶府一旦攻陷,四大軍司的后路就斷絕了,而后,水軍就將全盤棋搞活了:若向南攻擊,配合其它幾路全殲四大軍司,西夏半數的軍力已經覆滅。此刻河套在手,西夏只是一只芶延殘喘的老狗。

但若他繼續向北攻擊,則……”

“妙,簡直是妙手!”折可適不停的擊掌贊嘆:“我需向北攻擊,他只要向南,接應其余四路兵馬進入河套,西夏人即使北逃進入沙漠瀚海,沒有了河套的西夏能翻出什么大浪,無需趙離人繼續動手,你我二人便全取了這場戰工部!

哈哈,我等身在延,也感受到水運之便,都沒有想到利用水路攻夏,西夏人連捕魚的船都很少,哪能想到我們能逆河攻擊——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東勝州,只要搞定了東勝州,那三大軍司看似力量強大,但如果由趙離人主持,水軍沖破他們的攔阻不成問題。你說他們能拿什么攔阻,用戰馬攔截江心地大炮嗎?”

種師中贊嘆:“郭廣生飽讀兵書,是我最看中的將領,難怪連他都想不出應對之策……他在杭州作訓過,杭州官員既然提出水路攻夏,以他的仔細,一定親眼查驗過炮船地威力,絕對不會有錯的,我聽說趙離人曾在揚州夸耀,他的水師打遍天下無敵手,他既然敢打包票,又有如此多地便利,這五路攻夏,一定會成功的……只是,如此妙策,他怎么不跟密院提呢?”

折可適愣了一下,他略一沉思,馬上想明白了:“我聽說趙離人深惡樞密院的大嘴巴,遼人、西夏人都在京城有使驛館,但樞密院地人說話卻不謹慎,勾欄瓦舍一名行首都能弄到朝廷奏章,令趙離人很不高興,所以他扣下火槍設計圖,堅決不給朝廷。目前朝廷只能從廣南軍械局采購。好在他同意由朝廷指派廣南軍械局的官員,朝廷才肯罷休。

我猜這次他是利用作訓的機會,暗地里把這個計劃透露給相關各方——秦風路經略劉仲武倍道而行,沒準也領受了什么使命……冬季攻勢,劉仲武什么時候變的如此膽大?”

種師中仰臉向天,開懷大笑:“我皇宋與西夏纏斗了百余年,這個計劃一提出,漫天地烏云便飄散了,從此我皇宋有了針對西夏的滅國之策,下面就是積極籌備了……折殿帥,你向朝廷報告,要求我延路明年調三軍移戎杭州。”

折可適莞爾一笑。答:“得找個理由……”

折可適如此說。是因為知道趙興地脾氣。也知道朝廷地態度。趙興整編朝廷軍隊。從來不是免費地。花銷地費用總是從朝廷地賦稅中扣除。所以陜西如果悍然提出調軍隊去杭州移戎。朝廷方面不免擔心永興軍路派出地移戎士兵會擠占朝廷地份額。這樣地奏章遞上去。肯定不會批準地。

此外。西夏雖然與宋朝簽訂了停戰條約。但西夏人向來沒有遵守承諾地民族傳統。他們停戰協議照簽。例行地侵略照常進行。只是協議簽訂后。發動侵略地規模比原來小了很多。在這種戰事不斷地情況下。陜西方面突然表態要抽調部分兵力前去杭州整訓。朝廷方面不免要揣測其中是不是隱藏著什么貓膩。或許雙方有什么勾結。

種師中不以為然。他擺擺手:“這理由讓趙離人去想。你我只管提要求。”

折可適沉思著說:“先去給他送個信……”

正說著。折可適瞥見折可保帶著滿臉詫異地神情走進這間沙盤室。他止住了話題。反問:“何事驚慌?”

折可保拱手回答:“奇怪,有一支韃靼部族突然遞交入境申請……韃靼人向來以劫掠為風尚,難得如此客氣?難得如此講規矩,倒叫人納悶。”

韃靼人的入境申請是書寫在羊皮卷上的,種師中伸手接過,展開閱讀,卷宗才一展開,他驚訝的咦了一聲:“竟然是宋語書寫的文書?韃靼人什么時候也懂得用宋語書寫文書了?”

文書看完,種師中一言不發,反手將文書遞給折可適,折可適展開文書,細細讀罷,驚愕的合起文書,說:“反常,太反常了,這股韃靼人說是磨古斯的舊部,我記得磨古斯已經在遼國被處死了,怎么他的舊部可以猶存。

可疑,他們居然說是接受秦風路的邀請,請求從我延路入境遷移,前往秦風路助戰劉仲武,太可疑了。部族遷移一般都在春季,但現在是冬季。私自邀請韃靼人入境——他劉仲武是個懦弱的人,要不然不會任由高永年瞎指揮,導致淮東大敗,如今他竟敢不經樞密院,召請異族入境助戰吐蕃,可疑!

韃靼人以搶掠為生,讓他們入境,這沿途如何防范,朝廷知道了……”

種師中突然打斷折可適的話:“讓他們遞交相關證明,告訴他們,只要證件齊全,便同意他們穿州過境。”

折可適愕然的看著種師中,種師中帶著淡淡的微笑,解釋說:“你剛才說‘反常’,事出反常則為妖,這大宋第一妖人是誰,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剛才還在納悶呢,劉仲武怎么會突然有了決斷,倍道而行奔赴秦風路,如今算是明白了——大宋士兵

寒,唯有磨古斯舊部堅韌耐戰,他們被西夏與遼國生,能有一塊立足之地,值得全族上下拼上性命,這才是劉仲武地主力。

沒錯,部族遷移一般是春季,但冬季讓韃靼人入境,卻有一個好處,冬季天寒地凍,野外大雪覆蓋,韃靼人搶無可搶,只能順著我們提供的補給路線走,而這群韃靼人走投無路,也只有冒險在冬季遷移——這樣的事情只有趙離人那副虎膽敢做。”

折可適一愣,馬上站起身來:“韃靼人,這伙人應該在東勝州流竄,從東勝州入宋境,最近地路應該是火山軍……趙離人已經發動了,這伙韃靼人一定是從東勝州突入西夏境內,而后冒著千難萬險進入延路邊境!走,去看看。”

這股韃靼人人數并不多,總數只有五千余人,領先的是一千騎兵,種師中上下打量,發覺這一千騎兵裝備很簡陋,大多數人手中只有一張弓,劍壺中只插著寥寥無幾的十只箭,從箭羽地制作可以判定,這種箭的箭頭一定是骨制的。

寒冬臘月,這群人披著厚厚地羊皮,許多羊皮都沒有經過處理,上下甚至還帶著板油。他們戴著厚重的帽兜,只有兩個眼睛露在外面,帽兜周圍結滿了白霜。

折可適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打量過去,他低聲說:“果然是窮途末路,這一千騎兵當中居然有很多壯婦,連孩子都拉上陣了,說明這部族已經走上了末路。”

韃靼騎兵首領靜靜的等待種師中將他們打量完畢,等種師中將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他一催戰馬,上前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藩語,種師中輕輕搖頭,表示不解,那騎兵首領翻手召喚隊伍中一名孩童,這孩童年歲不大,十余歲地模樣,穿著非常華麗,但在寒冷的北風中凍的兩臉發青,他催馬上前,嘴唇哆嗦的開口,說的居然是宋語。

“數年前,我族曾救助了草原上一個商隊,那是我族最大的幸運,因為這支商隊屬于環慶經略使趙大人地。又一年,我族攻擊西夏,恰好配合了環慶經略使趙大人的攻擊。事后有一支商隊找到我們,說出一個約定。

若干年過去了,我族原以為這個約定早已經被人遺忘,但前不久,有一支商隊找到了我們,約請我們去青唐水草豐美之處棲身,我族長老經過討論,履行了這個約定,故此特地按照趙大人規定地路線,申請從延路入境。”

種師中輕輕搖頭:“殘破之旅,你們還有能力履行約定嗎?”

種師中不問是什么約定,是因為趙興背著朝廷與異族私下相約,以他的謹慎不可能留下證據,所以他之前要求韃靼人提供證明,也就是一句空話。他猜到了這支窮途末路地部族是想去青唐拼命的,打算用他們地鮮血換取之后一塊棲身之地,但現在這部族的狀況并不好,所以他才說對方無力履行承諾。

那小孩一笑,回答:“種經略并不清楚這約定的內容,約定是:韃靼族扶立一名懂得宋語的部族首領,并且對這首領唯命是從,趙大人則負責提供一塊水草豐美的牧原——在下的母親是一名宋人,屬于先王第四十三姬妾,自小受中原詩文教育,剛才的入關文書也是我寫的。現在我是這支部族之主。”

種師中一愣,但他馬上伸出手來:“歡迎重歸故土!”

那小孩聳了聳肩膀:“故土嘛,這是我母親生活的土地,卻不是我的故土,我從小聽母親描述這塊土地的美麗,但今天卻第一次踏足。”

種師中輕輕點頭,折可適追問:“總得有憑證吧,你剛才說的話,總得有一個憑證。”

那小孩輕輕一笑:“我們來的急切了一點,約定是十一月十六日抵達延,而后會有人迎接我們,我們提前了三天,但我們又渴又累,愿意在邊境多停留三天,只希望你們提供部分弩器,讓我們有能力自衛。”

種師中明白了,他點頭贊賞:“你的母親一定是一位官宦家的小姐,她很偉大,她很了不起,本官渴欲一見!”

那小孩苦澀的一笑:“我母親是被搶來的,她不耐草原的饑寒,生下我不久便已去世,本王心中只留下她幼年的跡象……”

種師中點頭:“想必你也知道,你們的入境要經過樞密院核準,而你所說的迎接隊伍,我并不知情,不過看在你是宋人后裔的份上,我許可你進入城中軍營駐扎,修生養息,等待樞密院許可。”

種師中發話了,自然有士兵引領著他們去城中駐扎,等這些部族人離開后,那些杭州培訓回來的軍官已經聞訊出來,聚集圍觀。郭廣生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上前提醒:“十六日,這是杭州物資馬隊抵達的日子,我從杭州動身的時候就在納悶,馬隊運輸不過平常事也,怎么閭丘觀要親自出馬。”

種師中掃了一眼郭廣生,折可適一張嘴,還沒說出話來,折可保搶先解釋:“閭丘觀是南洋衙門軍情司密諜,據說他主管北方事務,我猜測他主要負責對西夏方面的密碟。”

種師中沉默不語,折可適嘴唇動了動,也學著種師中的樣子保持沉默,郭廣生淡淡的解釋:“太師在杭州曾對劉仲武說過,青唐方面一雞復起一雞鳴,朝廷剿不甚剿,長安久治之策是扶立一支新部族,一支親大宋的部族,且這支部族最好是從別處遷移過來的,唯有這樣,這支新來的部族才能僅僅依靠大宋,三五十年內,他們只有靠替大宋牧馬來能在青唐立足腳跟。

劉仲武剛才參謀本部的時候,曾把這個問題當作一個課題,邀請參謀本部軍官進行研討,但此后又不再過問,我以為,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郭廣生是會州兵馬統制,會州屬于秦風路,也就是說他是劉仲武轄下的軍官,他談到的劉仲武情況,種師中非常重視,他揚了揚眉,反問:“你的意思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dia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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