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里,注定是個讓人多愁善感的季節。
好好的陽春天,卻下起了不屬于它的大雨。
雨滴很大,打在屋檐上發出歡快的“啪!”“啪”聲。但是磨刀堂外的幾個人卻絲毫不覺。
宋玉致,宋師道,宋魯,宋智就這樣靜靜地望著眼前數十級臺階而興嘆。
他們的人是站在磨刀堂外,但是他們的全部思緒早已飄入磨刀堂中去感受那驚世的一戰。
雨珠依然不辭辛勞的拍打著四人頭頂的雨傘,卻始終拍不散四人心里面的崩緊的那根弦。
“小子,我還以為,兒女之情已經讓你忘記了一名武者的歸屬。”磨刀堂內宋缺依然傲然挺立,他的腰桿依然如標槍般挺宜,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值得他折腰一探。
“不是在戰斗中死亡,就是繼續下一次生死間的戰斗,這就是武者的歸屬。”宋凌云沉寂的雙眼中崩發出僅違的精光。是他的劍寂寞了太久,還是他的心寂寞了太久。這就是戰斗的欲望,只有寂寞才會萌發出無窮的戰斗欲望。
紫衣的確已經喚醒了宋凌云戰斗的欲望,在這一點上,宋凌云的確應該感謝她,否則也許真的會應驗宋缺的那句武者的歸屬。
面對宋凌云無窮的戰意,宋缺笑了,賭場無父子,戰場又何嘗不是?在踏入磨刀堂的那一刻,兩人就不再是父子。而是對手,心心相惜地對手,值得出手的對手。
宋缺悠閑地把收在身后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內赫然握有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當他右手握上刀把時,同時俯首瞧著右手把寶刀從鞘內拔出,忽然間雙目電芒激盛,一字一字的道:“這把就是宋某藉之橫行天下,從無敵手的天刀,你所要見識的天刀。”
然后寶刀以一道完美的飛行軌跡向宋凌云飛來。頓時一股來自刀本身的霸氣激蕩而出,似乎在向宋凌云訴說著它的故事。
接住宋缺地天刀,宋凌云鄂然以望。
不過很快宋缺就解了他的疑惑。
“我想要知道,你和我究竟有沒有突破劍和刀的限制。”說話間,宋缺如魔術般再次從背后拿出了一道三尺青芒,竟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青銅劍。
就在青銅劍出現的那一刻,宋缺整個人似乎因此而變得高大起來。
自從鐵劍出現以后,青銅劍就漸漸消失在它曾經縱橫的舞臺,的確鐵劍,鋼劍有著遠超青銅劍的鋒利。但是在堅上面,青銅劍卻有著它本身古老的優勢。
正所謂劍氣所至,無堅不摧!
在一般高手手中。手執鋒利的鋼劍遠比青銅劍更有威利,但是在卓絕地高手手中,青銅劍卻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利。
青芒爆起,沒有任何的征兆,對著宋凌云,宋缺已經不需要任何語言來詮釋,因為兩人都是極道地強者。只有最原始的交流才能道盡這天地間的至理。
從人類誕生起,就是在不斷地戰斗中茁壯成長,無論是天災還是猛獸,人類都敢于接受來自各方的挑戰,也必須接受,這就是生存的法則。
宋缺只是簡單的踏前一小步,青銅劍也只是簡單的前伸,但是撲向宋凌云地卻是如颶風般猛烈的氣勢。
在這股超忽想象的氣勢之前,他手中的青銅劍帶出一道凝結的有若實質的劍氣。驚雷閃電般射向宋凌云。
宋凌云想不到宋缺竟然能發出如此實質的劍氣,真正無堅不摧的劍氣。因為宋缺已經達到了刀道的極致。萬物皆刀。也就是說任何兵器在他手中都能成為隨心所欲地天刀。
所以宋缺也能憑著手的青銅劍發出他習慣地刀氣,不過在威力上就絕達不到這道劍氣般更劇威力。
只有真氣和兵器達到一種最合協地共鳴。才能在外放的時候發揮出最具威力地一種形式。
是以用劍外放真氣是為劍氣,用刀外放真氣則為刀氣。這是經過千錘百煉最適合兵器本身的外放形式。
天刀宋缺能用青銅劍放出如此凝練的劍氣,足以說明他對兵器的透徹理解。也間接說明了任何事情達到了極致道理都是一樣的,達到刀道極致的宋缺能放出不亞于宋凌云所執之時的劍氣也在情理之中。
刀芒亮起,天刀在宋凌云手中,也沒有埋沒它本身的英姿。
厚實的刀芒挾著無匹的霸氣迎上堅勢的劍氣。
的性質是撕裂,劍氣最明顯的特征乃穿刺。
最強點撞上最強點,是宋凌云的刀氣將宋缺的劍氣劈散,還是宋缺的劍氣將宋凌云的刀氣點開?
“轟”!
勁風四散
磨刀堂外四人只覺平地刮起一陣猛烈地颶風,大量雨水在颶風的倒卷下,撲面而來。
宋玉致等四人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是就憑著這股從磨刀堂內散出的勁氣,帶起大量的雨水,就可想象這場戰斗有多么的激烈。
颶風之后,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地動山搖,雖然短暫,但是四人知道這絕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發生過的,擔心之余,一股對強者的崇敬不知不覺油然而生,而宋凌云在宋家的地位自然也因此得到加倍的認可。
擔心和崇敬還不是最主要的,真氣的對撞,能產生如此程度的反應,讓人感到最多的還是震驚,宋智和宋魯不是庸手,而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但是在這樣的威勢面前,兩人不得不承認,其結果只能是沒有任何作為可言。這就是差距,頂尖高手與極道強者之間的差距。
可以說,當武功達到宋缺和宋凌云這樣程度,個人的力量已經變得微不足道,只有天地間的浩然之力才能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攻擊。
數息間!宋凌云和宋缺已經徹底糾纏在一起,刀刀凜冽,劍劍懾人,宋缺手中的青銅劍發出的已經不再是劍氣,宋凌云手中的天刀帶起的也不再是刀氣,兩人均已突破兵器本身的限制,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看到這場曠古爍今的戰斗,定然會對兩人間的戰斗產生疑惑,功力達到某種程度,無論是招式的運用,還是隨手揮舞之間,只要貫注真氣,是必會帶起強勁的真氣。
但是此時兩人的交手已經達到難分難解的慘烈程度,磨刀堂內卻安靜異常,安靜自然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可是如果是在有兩大高手正在忘乎所以的交手的情況下,還能安靜萬分,那場面絕對是詭異的。
不知何時,戰斗中的兩人已然閉上雙眼,當人與天地達到到完美的統一,人與天地徹底融為一體,那么這個時候個人的感官都將變得多余起來,因為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嗅覺,觸覺還是視覺在這種空靈的境界中都顯得太慢了。
招于意先,只有在出手之時,快過自已的感官,這才是最快的速度,或者說超越自身極限的速度。
刀和劍的撞擊從它們第一次相遇開始,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似乎兩人的意識已經完全附在了手中的兵刃上,有了靈魂的兵器自然而然也就活了過來,于是帶著那種執著的戰斗意識,刀和劍又如何停的下來?
刀和劍非單沒有停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明明刀的劈砍,劍的攻守都極為的清晰,清晰到就象是兩個初學刀術和劍術的人在掌控一般,但是如果有人在場,一定會否決自已的視覺所見。
事實上,的確是視覺欺騙了人,這是一種達到速度極限的效果,正所謂物極必反,數窮則變,快到極致,自然就變了慢,但是這種慢可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慢,而是在快的終結后一種新的起點,單單從刀和劍全力撞擊而不帶起一絲一毫的聲音,就可見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宋智幾人因為看不到磨刀堂內的真實情況,對突然間的安靜自然疑惑非常,四人中最擔心的宋玉致也就更加的不安起來,一個是她又敬又怕的父親,一個是她喜歡的人,這兩個男人無論是誰出了事,都不是她能接受的,但是她卻又深深的知道,她阻止不了這一切,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向上天祈禱,但是在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下,她連靜下心來祈禱也做不到了,她只有一種念頭,那就是沖進去,親眼看看,因為這種安靜比起前面的猛烈更讓人難以沉受,莫非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宋玉致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就在宋智心下疑惑之間,高手特有的直覺感應,讓他心頭猛然一跳,警兆忽生,來不及出聲提醒,宋智猛然拔出配著的長劍,擋在功力較低的宋玉致和宋師道身前,傾盡畢生功力貫注于一劍,向前面虛空之處盡數宣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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