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出手之時,宋魯也感到了某種潛在的危險,但是他已經比宋智慢了一拍,無形的沖擊波已然以閃電般的速度肆虐開來,倉促之間宋魯也只來得及聚起七層功力擋在宋玉致和宋師道面前架起第二道的防線。
就在宋魯堪堪其位之時,宋智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傾注了他全部功力的一劍竟然也抵消不了這股沖擊波的威勢,不過宋智這一劍可以說即使是在全盛之態也不過做到這種程度,雖然還是阻攔不了勢若山河的沖擊波,但還是能起到減弱幾分威力的作用。
宋智劈出全力一劍,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于是乎在襲來巨力面前,腳下不由一虛,不猶自主向后滑退,就象前面有著難以撼動的大山擠壓一般,讓他就是傾盡全力,還是逃脫不了后退的命運,幸好慢了一步的宋魯終于已經到位,沒有絲毫猶豫,宋魯將雙掌抵上宋智的后背,已期止住宋智后退的步伐,卻沒料到有了自已七層功力相助,也只不過是讓宋智倒退的身形停下數息,便再難堅持半分,這次的后果是兩人一同被迫滑退,再滑得幾步,反應過來的宋師道和宋玉致也毫不猶豫的伸出單掌抵住宋魯的后背,兩人功力雖然差上一線,但是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兩人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不用互通生氣,來自一個家族的默契,兩人同時發力。但是面對著宋凌云和宋缺最強地撞擊,產生的氣波,又如何能抵得住,于是乎四人以一個長三角的形式后退,幸好是四人同心協力,雖然沒有完全抵消那股沖擊力,但是最終也只是被迫滑退數十尺而已,沒有受到什么嚴重的內傷。
雖然沒有什么內傷,但是現在四人感覺也絕不好受,一股劇烈的虛脫感油然而生。無論是功力深厚的宋智和宋魯,還是功力較淺的宋師道和宋玉致都從未感受過這種無力,那種體內空空蕩蕩,身重如山,任由虛汗混著雨水流淌,就好象全身的精力也在同一時間一點點消失,這種感覺對一名武者來說絕對是屬于可怕一類的。恐怕四人這輩子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嘗到這種難受的感覺。
用來遮雨水地木傘早已找不到蹤影,磨刀堂前的花木可謂是狼藉一片,泥土翻飛,殘枝滿地。仿佛剛剛被暴風雨洗劫過一般。
這一切有力的證明了,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威力,在四人心中。這種威力幾與天威無異。
磨刀堂內的兩人自然不會知道,自已已經給外面的人和環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宋缺依然手持青銅劍遙指宋凌云,宋凌云的天刀也斜指地面,揮手之間就可以化為最佳的攻擊方式,兩人就這樣相持著,誰也沒有要打破這種僵局的意思?相距地這數尺距離仿佛猶如隔著千山萬水般遙遠,短短的距離就象是有一道無法穿越的阻礙擋在那里。似在昭示著為什么兩人不動地原因。
兩人的姿式依然是一開始宋缺出第一劍時的狀態,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給人一種奇異的錯覺,仿佛時間在這一剎那又回到了宋缺發出劍氣宋凌云以刀氣相迎之前,然后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無聲的戰斗,如此反復,無限的輪回,又如似從開始到現在兩人就根本沒有移動過半分。
發生地一切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已。這是一種詭異至極的錯覺,似乎在兩人身上已經沒有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莫非兩人都已達到了天道不成?
沒有人可以解答這一切?天道后面究竟是什么?是輪回還是永恒?這一切的一切永遠只能是猜測。因為驗證過這一切的人,都沒有再回來過。
“叮!”。突然間,停頓的時間似乎終于擺脫了某種無形的凝滯,再次開始流轉,束縛的空間也獲得了自由,然后又是雜聲一片,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宋缺手中的青銅劍和磨刀堂內除了墻壁地全部擺設,包括那塊磨刀石都在這一刻化成粉末,完全的粉末而不是碎片,說明了剛剛地非人間地戰斗是真實發生過的。
磨刀石!是宋缺神話般地證明,據說凡給他刻名在磨刀石上的人,最終都會變成他刀下游魂。
宋凌云的名字也出現在了上面,此刻磨刀石的粉碎是不是說明著,宋缺的神話將被另一個神話打破。
天刀還在宋凌云手中散發著厚實可怕的殺氣,似
宋缺證明著只有它才配得上作為宋缺手上的兵刃。
數聲長笑從宋缺口中傳出,那是一種暢快的笑聲,也是一種武道上收獲的笑聲,他灑然收回雙手,負于背后,無視磨刀堂內的狼藉,因為從剛剛的一戰中他終于達到了一種刀道新的境界,得刀后然后忘刀,忘刀后再記刀,一個新的起點,也許剛剛在戰斗中的突破不足以讓他徹底悟通,但是有了這個新的起點,就等于在武道的路上打開了一道嶄新的大門。
這樣的收獲,宋缺又如何能不笑?
雨依然不依不饒的下著,它們有著自已的歸屬,來自大地,回歸大地。
宋凌云是和宋缺并排走出磨刀堂的,等待多時的四人見到兩人安全出來,心下俱都松了一口氣,放松之后,一個疑團徐徐升起。
當然外面混亂的場面,也讓步出磨刀堂的兩人小小吃驚了一番,不過兩人經過這場算得上勢均力敵的一戰,都有了不小的收獲,心境上的修為也更加鞏固,就算心下偶有疑惑,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哥!你和爹……”雖然剛剛的一場算是人為的虛驚,讓宋玉致的頭發顯的有些凌亂,但是給人剛強之感的宋玉致因為對宋凌云的擔心而有了那種女子的柔弱再加上此刻她那欲言又止的詢問出現在那雙閃動的雙眸之間,讓人只會記得她的美麗,而忽視一切外在的因素。
“玉致,你不是最討厭比斗的嗎?什么時候也開始如此關心起結果來?”宋凌云笑而不答道,他自然知道宋玉致為何會欲言又止,不單單是宋玉致,宋師道,宋智亦或宋魯不都是想知道這場比斗的結果。
經歷了與宋缺奇妙的一戰,宋凌云仿佛一下子從那種心靈束縛中掙脫了出來,整個人也因此灑脫起來,現在面對著宋玉致他也能坦然處之,不再象在宋家山城相見時那樣,有著一種淡淡的壓抑,現在的宋凌云有了一種笑看風云的心態。
他之所以沒有給宋玉致想要知道的答案,是因為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他和宋缺從表面上來看確是沒有絲毫保留,但是宋凌云心中卻非常清楚,他還沒有達到自已的極限,宋缺也可能還有所保留,與其說是兩人正式的交手,還不如說兩人都借助了對方的力量,與自已大大交手了一番。
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已,所以只有不斷地正視自已,才能不斷的進步!
“二哥,你不知道爹收到了玄門第一高手寧道奇的戰書了嗎?”宋師道上前進一步道出了內幕。
“散真人寧散奇。”宋凌云頗為疑惑的看了宋缺一眼。
“小子,你可不要跟我搶,這樣的戰書別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宋缺灑然長笑,宋缺的話可不是無的放矢,散真人寧道奇能被人尊稱為玄門第一高手,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散真人,其江湖地位可見一斑。宋缺能讓寧道奇主動約戰,無論是否因為靜齋的師妃暄而讓寧道奇因此卷入爭霸天下的大漩渦,對宋缺來說,都將在他輝煌的人生之路上再添上燦爛的一筆。
因為宋缺的突然強勢,決意加入爭霸天下的爭斗,靜齋終于無法坐視不理,打出了寧道奇這張王牌。
如果宋缺因為這一戰而受挫,那么受到打擊的不單單是宋缺一個人,而是整個宋家子弟的士氣。
而且面對著散真人寧道奇,就算宋缺能夠取勝,也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那么無論結果如何,都將影響著嶺南的整體步署,因為宋缺在嶺南實是神一般的人物,有著別人無法撼動的地位。
靜齋的這一手確實玩的漂亮至極,只是靜齋還是忽略了一個人,一個絕不應該忽略的人,劍神又怎么是可以忽略的呢?也許是宋凌云近段時間的表現少了劍神的傲氣,在男女情感上的糾葛,更是讓靜齋少了原先的重視。
聽聞這個消息以后,終于讓宋凌云有了提前去靜齋的打算,當然玄門第一人也讓他很心動,但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人家既然指名了挑戰宋缺,宋凌云唯有放下一會之心,更何況《蜀山劍典對于宋凌云有著更強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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