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李衛親自套上車,他家的車自然跟雍王府的沒法比,從前面上車的,門上也就一個碎花藍布簾子。蘇荔上車,看看還真是跟電視里清朝的馬車有點像,但不全像,車廂里五分之四的地方鋪著厚厚的褥子,兩邊還有靠墊,蘇荔想想把鞋放到木板上人坐在褥子上,感覺還算舒服。可心有點難過,“主子,還是雇轎子吧!”
“就坐這車,挺好的。”蘇荔靠好,把蕙芷放到里面坐著,玩著玩具。可心要抱寶寶上車,可是卻被李衛攔住了。
“小主子,要跟奴才坐前頭嗎?”李衛沒穿官服,手上還拿著馬鞭,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好啊!趕車跟騎馬一樣嗎?”寶寶很雀躍,他還沒坐過趕車位呢。
“李衛,你自己趕車?”蘇荔忙伸出頭來,雖說只是六品,可是也不至于連一個車夫也養不起吧?
“嗯,您放心坐著,奴才定不會把主子趕到溝里的。”李衛說得一本正經,可是開口卻沒好話,可心白了他一眼。
“主子,您別理他,就是人來瘋。”可心提裙上車,扶著蘇荔坐好,想想又伸出頭,“你護著小主子啊!”
“知道,你扶好蘇主子。”李衛梗著脖子,似乎感覺很受傷。
可心瞪了他一眼,甩了簾子在車里坐好。車小,兩大人一孩子便覺著有點擁擠了。李衛和寶寶就坐在外頭,內外之間只隔一道小布簾子,大家說話都聽得見。
蘇荔不想說話,于是靜靜的聽著李衛和寶寶對話。李衛至小生在市井,這對寶寶來說是全新體驗,問了很多話,李衛嘻笑怒罵間倒真是給寶寶開了一扇通向民間的小窗,連蘇荔聽著都覺得好玩,時不時的會露出幾許笑意,可心看蘇荔在笑。也略略的放下心來。李衛還特意走街串巷,讓寶寶看各式人等,好在寶寶穿得還算中平,不然也引人側目。不過李衛的這一舉動倒是讓蘇荔心念一動,李衛啊!可是進過名臣錄的,可比年家那個傻子強多了。可是很快蘇荔壓制住心底那個念頭。都不是傻子,要想清楚細節。
“李衛。”蘇荔拉開簾子叫了一聲,李衛忙回頭。
“怎么啦?主子!”
“房間里有透氣孔嗎?”蘇荔突然問道。
“透氣孔?”李衛還沒轉過彎來。
“房間想隔音地話。自然不能裝紙窗。那么房間里自然得要透氣口。不然里頭多悶氣?十三爺當時給我看圖紙時。好像有那個地。你注意到透氣孔在哪嗎?”
“您是說?”
“如果想傳音地話。透氣口是最好地辦法。只是如果要用透氣口來傳音。那別地房間就不能與之相通。工程量太大!你去找找銅匠或者鐵匠。看看玉膳坊有沒有大量地定購煙囪管子。”
“是啊,奴才謝主子提點。”李衛眼睛一亮,他并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傳遞聲音,于是找了木匠、泥工,就是沒有想到要去找鐵匠、銅匠。早飯時和蘇荔談談,雖說是總算是知道傳音的方式,可還是沒有方向,現在沒想到蘇荔會說得這么明白!興奮過后馬上恍然,蘇荔和一樣知道十三爺酒樓出了問題。她也許就是背后的那個腦子。如果這事爺都能跟蘇荔商量,那么,年氏其實并不是這位的對手。幾年地宦海沉浮,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在后院耍賴的小痞子了。
“小主子,看,那邊有小偷!”蘇荔說完要說的話,靠著車壁閉上眼睛養神,突然聽到李衛在小聲的叫寶寶去看。她透過簾縫向外看去,可是什么也沒看見。
“哪有?”寶寶似乎也沒看見。
“偷東西本就是一晃神的功夫。等小主子看過去,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
“不是不見了,其實就在那人邊上,但荷包已經不在小偷身上了,所以失主就算是抓到了也沒證據了。”
“李叔不是看見了嗎?咱們快去抓了小偷。”
“空口無憑誰信奴才?”李衛笑笑。
“李叔是官啊!拿官印給他們看。”
“小主子真聰明,可是如果奴才不是官呢?又沒證據說小偷偷了荷包,只怕奴才反會被人構陷吧!”
蘇荔再次靠好,李衛這算不算是投桃報李?告訴自己,別在年氏氣勢洶洶。而自己能力不足時與其硬碰硬?看來昨天可心已經跟他談過了。瞥了可心一眼,可心裝做跟蕙芷玩。回避了蘇荔的目光。蘇荔閉目養神,昨天一夜無眠,真是越想越氣,氣完了,卻只能做該做的事。
!“那怎么辦?就放過他?”寶寶急了,叫了起來,蘇荔笑了起來,沒想到寶寶還有點正義感?正義感有個屁用,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好人,缺的是強者。
“記住他的臉,下次召集人手,故意在他面前露財,等著他地同伙到齊了,一次人臟并獲。”畢竟做過父母官的人,果然跟后世說的,很有當警察地素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寶寶記得蘇荔給他的成語故事書里有這個詞,得意洋洋的拿出來顯白。
“差不多,不過也不一樣。十年?等十年,黃花菜都涼了。再說咱們也不是報仇,是替天行道、維護法紀,不然下次就說不定倒霉的就是咱們對不對?”李衛循循善誘。
“額娘,什么叫黃花菜都涼了?”寶寶回頭大喊,才不管李衛本意是啥呢。
蘇荔想想搖頭,自己還真不知道,這是俗語,可還真是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說。記得她小時也問過蘇老娘,蘇老娘也沒跟她解釋,于是裝聾作啞,打死不開口。
“哈哈!”李衛哈哈大笑,“小主子,就是來不及了、事情遲了。”
“那為什么這么說?”寶寶問了下去,蘇荔不用看。都能想像得到李衛那瞬間呆滯的表情,孩子的話可不是誰能都答的,蘇荔含著笑意等著聽李衛能怎么著。
“該!讓你顯白!”這次輪到可心笑了。
“那個,小主子,老話就這么說的,您就聽聽就好了。不用想。”半天李衛才訥訥的說道。
“哦,好吧!”寶寶勉強同意,但似乎又不甘心,還是加了一句,“我回去問我阿瑪!”李衛劇烈地咳嗽起來,寶寶大笑,“李叔,寶寶騙你的,寶寶知道不能告訴阿瑪。省得阿瑪罵你亂說話。”
“謝小主子!”李衛的聲音顯然松了一口氣。也是真的跑去問,那就不是在小主子面前亂說話地問題了。
“一定要有荷包才能去抓人嗎?”寶寶笑完了,回到剛剛的話題。顯然他還不知道證據的重要性,顯得很有些不以為然。
“當然,所以想抓到小偷,首先就得比他人多,團團的把他圍起來,就算單打獨斗不是個兒,可是架不住咱們人多、眼睛多,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看他還能翻出什么大浪來?”李衛的聲音有些陰狠,蘇荔
“那第二呢?”寶寶沒想到抓個小偷也這么多門道。
“第二,要知道誰審案子。如果小偷跟縣太爺熟,使上幾兩銀子,咱們這些人也沒有用,搞不好全軍覆沒,一起連渣也不剩了。所以去一邊派人盯著小偷,另一方面咱們得先跟縣太爺套上交情,讓縣太爺一看到人到抓到了。比咱們還高興。”
“太麻煩!”寶寶聽著就覺得煩,“直接讓阿瑪給縣太爺下令,我就不信抓不著這個小賊!”
“其實小主子,還有個法子,簡單多了。”李衛嘿嘿地笑了起來,聽上去就不懷好意,可心臉色微變,想出聲阻止,沒想到一直閉著眼地蘇荔卻踢了她一下。可心只有再次靠著。但臉色多少有些蒼白。
“什么法子?”寶寶果然提起性子,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清他的臉了。等他落了單,找個僻靜的地兒,直接打頓。打到他認識你,以后看到你繞道;再狠點,直接打得他從此跟著你,當你是主子,出去偷個荷包自個都不敢花,先拿來給你。”李衛說得言之鑿鑿,就好像這事他常干一般。
“這主意好,不過寶寶不讓他再去做賊了,跟著我不讓別的賊來偷我就成。”寶寶滿意了,點點頭。
蘇荔閉目微笑,李衛倒真是鬼話連篇,倒真是鬼頭鬼腦!
“可是主子,這法子要掌握分寸,一,不能把人打殘了,那就沒用了,反讓外人看到說你不對,那才偷雞不成折把米呢!二,不能打輕了,打輕了,長不了記性,反倒是結了仇,還不如直接殺了,省了麻煩。所以,凡事別急,主子先把自己練強了,再把對方的底細摸清了,再動手才能掌握這個分寸。”
“看來這個也很煩!”寶寶又郁悶了。
“寶寶,你李叔在告訴你,不管哪種方法,想打敗別人,首先都是要把自己變強。”蘇荔輕輕的言道。
“謝謝李叔教誨寶寶!”寶寶看蘇荔開口了,就不再爭辯了。回身面對著李衛,認真的抱拳,向李衛躬躬身子,算是行了禮。這在車上,也只能做到這份上。
李衛沒想到寶寶會這么和自己行禮,回頭看了緊閉地布簾一眼,輕輕地拍拍寶寶,他沒拒絕這一禮。
書號1195763作品晚晴眉作者墨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