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其妙的穿越
一早福晉就進了外書房,也沒睡,靜靜的坐在書桌前,轉著手中的手珠發著呆。書桌上放著那個檀木匣子。
福晉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應該夠了,蘇荔已經躲出去幾個月了,才回來就又被趕了,年氏想干嘛?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后院的爭風吃醋?怎么可能?或者說,年氏這么做是有預謀的?亦或是借題發揮?
“怎么不說話?”看福晉進來了,卻半天不開口。
“要給爺套車,去李衛家把他們娘幾個接回來嗎?”福晉看著。
“這樣以后誰慪氣了都跑出去,爺都得去接?”低頭轉著手珠,盯著慈眉善目的老公公面人,輕聲的反問。
“他們不是荔兒。”
“爺想了一夜,年氏曾經她不是跟荔兒處得不錯嗎?”
“妾懶得想,妾的責任就是讓內院安穩,讓內院不會成為爺的拖累。”福晉沒有回復,因為爺慣的!這話怎么回?
笑了,好半天,“現在你也這么跟我說話了,后院里難不成除了荔兒,爺就連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都沒了?”
“爺既是知道荔兒的好,為何如此讓她受辱?內院之中的爭斗有如爺在朝堂,昨日爺一言不發,便是讓荔兒他們母子在園子里自生自滅嗎?”
福晉暴怒了,這么生氣并不是因為蘇荔,而是大有唇亡齒寒之感,昨天蘇荔一走,她就開始后悔,她應該旗幟鮮明的站出來支持蘇荔的,讓其它人看看,欺侮蘇荔就是打自己的臉,可看到的一言不發,她有些退卻了。事后想。自己錯了,蘇荔真的被打下去,自己在這后院也就沒什么可依附的。年氏不管生不生得出兒子,將來扶個世子出來誰又能爭得過她?
“荔兒求過我。求我別把外頭地事帶到她地面前。她累。她討厭一切斗爭地事。所以這些年像個老媽子似地躲在廚房里。把自己藏匿起來。她和你一樣。可以自由地出入這間書房。可是她那么愛看書地人。進來了。眼睛都不往有字地紙上瞟。我一直由著她。她不想參與。行;她想躲起來。也行;她想混吃等死。只糊里糊涂地做我地女人。都行!那么。她地極限在哪?”若有所思。他不是在問福晉。更像是在問自己。
烏喇那拉氏坐下。深深地看著和自己二十年夫妻地男人。第一次。她有些吃不透他了。他想說什么?昨天地不言不語只是為了試探蘇荔地極限?
“爺希望荔兒地極限在
“我不知道。她生氣跑掉我其實是很高興地。如果是以前。她不會。她會直接把這盒東西送給你或者分給你、年氏、耿氏。以前對我好。可是對你更好。甚至于。兒子都可以分給你。讓你當成自己地來養。她知道得很清楚。你決定著她地生死榮辱。能不能得寵、有沒兒子、兒子是不是能當世子對她來說無所謂。她跟著你。你活著。她就能活著;你過得好。她就會過得好。”
“現在不同了?”
“現在不同了。至少在我看來不同了。她有了喜歡地東西。年初時不是那么喜歡那幅唐卡嗎?又不是什么貴東西。喜歡成那樣。以往各府送給她貴重地玩藝還少嗎?可曾見過她真地喜歡什么?即使是我送地。她也可以隨手給人。有時會覺得這個小東西其實沒心地。再想。就會覺得。她其實喜歡貴重地玩藝。可是她不占有。因為她覺得那些不是她地。用她地話說。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著有什么用?她不讓自己變得執著。所以當她喜歡唐卡時。我很高興。是啊。很高興。因為她開始有自己地性子了。她開始真地融入這個家。融入咱們了。只是她當時并不自覺。”苦笑著搖搖頭。輕輕地嘆息著。“后院地一切。其實她都看得很淡。她把自己放到最低。即便升了等。她也是把自己當成我地寵物之一。偶一為之地撒嬌不過是哄哄我罷了。其實我心里明白。她并沒把我放在心上。或者說。她除了寶寶。誰也不放在她心上。所以她可以寬容地對待一切。她不喜歡老爺子。可是仍舊不會讓老爺子當著她地面吃肥肉;她不喜歡弘時。可是知道我想讓弘時跟老爺子去狩獵。她也會幫著說情。看似軟弱無能。其實是因為沒放到心上。她只做對地事。咱們像她這么大時。可曾如她這般老練?”
“爺想試荔兒什么?”
“不是試,只是很高興,于是忘記了該做什么,當然,那時我本就不該做什么。”笑了起來,“她很生氣,她每次生氣都是為了孩子,這是第一次因為我而生氣,不對,應該說,她為了爭風吃醋而生氣是第一次。于是覺得,原來荔兒也有沖動的時候,也會有這么傻乎乎上當的時候。”
“爺是想等著荔兒自己回來?”
“不!”搖頭,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匣子,抬起眼簾,“其實坐在這兒一夜了,我還是無法確定是希望荔兒回來,還是讓她去園子。”
福晉看著的眼睛,心里突然悲哀起來,難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女人了,可以這么直白的跟她討論另一個女人,他可以絲毫不介意地在自己面前坦露心底?可是最終她沒有這么問,只是靜靜的聽他說話。
“如果她想通了回來,那么她就回到從前,旨在做個忍辱負重的小妾,把全部心血放在寶寶的身上,那就是說她算是對我死了心;不回來,回園子里去,我不去接,她就那么住下去。遠離府里的是非恩怨,過她自己的小日子,也算是活明白了。所以無論她怎么選,我都會支持。”
“為什么?”福晉想了一下,似乎兩條路都不是什么好選擇,回來當李氏、出去為棄婦,其實在福晉看來,兩條都是死路。
又笑了起來,沒再說話。他不想解釋,默默的體會著蘇荔昨天氣呼呼離開的背影。
烏喇那拉氏看他不想再說了,想想,“爺打算怎么處置年氏,或者說,爺要干擾妾處置年氏嗎?”
“借荔兒出走,你好在后院揚刀,趁機整頓秩序?”揚揚眉,看著烏喇那拉氏。二十年夫妻,本就是什么話都可以說的,兩人早就融為一體了。
“爺認為不妥?”烏喇那拉氏不喜歡這種表情,似乎覺得自己在沒事找事一般。玩玩手中地念珠,沒有回話。
“爺!”
“咱們剛開衙建府時,記得我跟你說了什么嗎?”終于抬起頭來,看著烏喇那拉氏。
烏喇那拉氏愣了一下,康熙三十八年,老爺子修了這些府第,讓他們成年皇子離宮建府,如今都十七、八年了,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可是看到地眼神,她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拉著自己的手在這院子里跑著,他們終于有了自己地家,覺得喘氣似乎都通暢了。那天他們都很高興,可是烏喇那拉氏看著這么多的院落,自是知道,這些院落背后都代表著會有新的姐妹。他們是自由了,可能將被更多人圍繞。
“看到沒,以后過了二門,就是你的天下,無論你做什么,爺都不會過問。同樣,后院無論發生了什么事,爺也不會插手!”那天年青的臉上露出的是與現在相同的眼神。
烏喇那拉氏猶疑的看著,難不成昨晚沉默不語并不是偏袒年氏,只是他說過,這是二門內的事,是自己的管轄范圍,他不會也不能管,回想這些年的種種,也的確是這樣,即使是年氏不來給自己請安,雖說是他代說的,但他也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商量的語氣,并且是私下說的,在大家面前,一向保證了自己在后院絕對的權威。
“那拿棒子把兩個不讓人省心的都趕了出去,爺也舍得?”烏喇那拉氏知道歸知道了,但想想卻仍舊不平,故意說道。
“也行,說不定兩個人在園子里能安生點。”點頭,也不失為是好主意。年氏這次心眼用大了,不是很喜歡,相較于蘇荔的真實,年氏玩的就是小聰明了。年氏知道,這事不好追究。怎么追究?都是當著自己的面做,往大了說不過是爭風吃醋,又沒打爛貴重的東西,也沒抓破臉,出到哪去都是蘇荔抱著孩子走人罪過更大,傳出去就是蘇荔不賢。皇家的兒媳婦哪能說走就走?蘇荔這次真是太沖動了!如果真的聽福晉的,出門去接,蘇荔的罪過也就更大了,那是恃寵生嬌,讓老爺子知道了,只怕印象會大打折扣吧!
他這會不想分析年氏是不是故意的,那沒有意義,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應對。
“爺、福晉!”有人叩門。
“怎么啦?”動也沒動,門外的是守著外書房的書童,雖說是品階不高,可是在這府里可是享受大管家的待遇,是的心腹。
“李衛派人來稟報,過會會和可心一齊送主子們回來。”
“知道了,派人守著,蘇主子回來了讓她到外書房來。”點頭,沉聲吩咐。
門外喳了一聲就沒動靜了,福晉吐了一口氣,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心里得多委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