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炮戰之后,蒼山船最終沒能對威震天造成多大的傷害,反倒是又被威震天擊沉了兩艘,剩下的九艘蒼山船只好向后撤去,回到了余楠的旗艦旁邊,派出聯絡船向余楠匯報損失。
余楠大汗,對方僅用一艘船就擊退了他的第一波進攻,這也太奇葩了,在他的記憶里,只有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三桅巨船有這樣的戰斗力。
但荷蘭三桅巨船上面配有紅衣大炮八門,千斤佛郎機炮四十門,一共是四十八門大炮,才有這么強大的火力,怎么閻王軍的一艘內江船,才十幾門炮,就有這么強大的火力呢?
這一點讓余楠百思不得其解,他哪知道閻王軍的炮是線膛炮,比荷蘭人用的滑膛炮還領先了幾百年的技術。
余楠心中立即生出了退意,有點想逃回江南。敵軍只派出一艘船就這么厲害,要是來上十幾艘,那就不用打了。
幕僚湊上來道:“都督不需多心,這么厲害的炮艦,對方如果有很多,早就派出來直接把我們打回江南了,我看他們只派出一艘的原因是只有一艘”
余楠當局者迷,被幕僚一提醒,頓時醒悟,對啊,敵方只派出一艘,原因是只有一艘,若有許多,還需要用什么計策么?直接一起派出來,就打得自己屁滾尿流了。
他心中大定,趕緊問幕僚道:“那我們該怎么辦?船打不過他,大船追不上他。”
幕僚笑道:“都督,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過了巫峽就是白帝城,咱們十五艘巨艦一起炮轟白帝城,他回來打嗎?不回來就把白帝城轟成渣,要是回來就把他轟成渣。要是他放棄白帝城,咱們順江直上,轟平忠州,再炮轟重慶城,那就算是完成皇上交給我們的任務了。”
余楠心中大定,道:“正該如此,那咱們也不用死追這艘戰艦了,全軍向白帝城進,把白帝城轟成渣”
“江都督”鄭曉路看到官兵放慢了度,不來追了,忍不住笑道:“官兵要換戰術了。我猜,他們馬上要就不理我們,直撲白帝城,還好白帝城我們早有安排。”
江百濤嘿嘿笑了兩聲,笑道:“等著他們鉆大王布下的口袋,嘿嘿。”
威震天號戰艦也向白帝城駛去,一路上控制著度,在兩里外東一炮西一炮地向著官兵的大船亂打,雖然距離太遠命中率實在不咋樣,但時間長了打的次數多了總有幾顆炮彈會打中目標。
官軍的十五艘大福船有好幾艘中了彈,上面打出些坑坑洞洞。
余楠氣得暴跳如雷,但他也不敢再叫船追上去,心里只能不停地叨叨道:“等老子追上你,十五艘船一起開炮,把你轟到水底去喂王八。”
但是追來追去,余楠終究沒能追得上威震天號。
過了巫峽,水面變得更窄,原來是進入瞿塘峽了,這條峽谷是長江三峽中最雄偉險峻的一條,江面窄得就連最的蒼山船也只能瓶排著七八艘,福船這種巨船,就只能一艘一艘地從江心水最深的地方慢慢前進。
兩岸都是懸崖峭壁,猿聲鳥啼,顯然無人居住,若是陸軍,碰上這種峽谷那是不敢亂入的,但水軍并沒有這種顧忌,因為要傷害到水軍,除非在兩邊的懸崖上架炮,但那懸崖人力難登,炮就更不要說了,根本不可能運上去,所以余楠并不擔心有人從兩岸懸崖上偷襲自己。
閻王軍的威震天號在前面領著航,現在后面的官兵全都集中在江心,瞄準難度大減,鄭曉路笑嘻嘻地看著炮兵們對著后面一陣亂轟,打得后面的水師福船木屑亂飛。
又有一艘蒼山船被擊沉,還有一艘中型的海滄船也被打得大破,幾乎就要沉下去了。估計是拿軟木塞保著命,樂得鄭曉路眉花眼笑。
不過瞿塘峽這天險并不能利用多久,這條峽谷全長只有16里,鄭曉路剛開始開心,船就駛過了瞿塘峽,前面江面變寬,視野也廣闊了起來,在這里有一條叫草堂河的大河匯入長江,兩江夾角之處,一座漂亮的城池孤懸在水面,這就是天下名城——白帝城。
白帝城卡在瞿塘峽口,東依夔門,西傍八陣圖,三面環水,雄踞水陸要津,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因為它獨特的地勢,想用陸軍攻陷白帝城是非常困難的,但若用水軍,卻可以三面包圍白帝城,用大炮把白帝城轟成渣。(編者按:三峽蓄水之后,水位漲高,白帝城變成了四面環水的島城,船可以直接駛進城里。)
威震天號戰艦駛到白帝城邊的水面上,緊貼著城邊側對著瞿塘峽,白帝城頭上,譚宏也指揮著士兵們將八門從重慶拆過來的線膛炮穩穩地架起,指著瞿塘峽口。
一百多匹馬剛剛拉著兩門巨炮停在了城墻邊上,這兩門巨炮是成都城之戰時朱燮元使用的級巨炮——威風大將軍、威武大將軍,它們早就被閻王軍從護城河里撈了起來,前些天一直放在重慶的洋人街,為這兩座巨炮鏤刻膛線,這一次也運到了白帝城來。
這兩門巨炮每門重達六千多斤,原本射程就達十里,神奇無比,單論威力和射程,比閻王軍新設計的線膛炮還要厲害。畢竟線膛炮是用千斤佛郎機炮的技術制作出來的,在重量級上和威風大將軍、威武大將軍沒得比。
此時威風大將軍和威武大將軍炮的膛內,也被縷刻上了膛線,其射程和威力,比起成都城之戰時又提高了一倍,已經成為了恐怖的人間殺器。
這兩門巨炮唯一的問題就是太重了,如果不是依靠著長江船輸,在陸上根本沒辦法正常的運轉,拉運這樣的炮就需要五十幾匹馬。碰上個陡坡什么的,這炮就要加一倍的馬力才能上得去。
不過這樣的巨炮用來守城,那真是鋼鋼的沒話說。
譚宏將威風大將軍炮和威武大將軍剛剛安設好,官兵的先頭部隊,八艘蒼山船就依次駛出了瞿溏峽口。
鄭曉路對水戰完全不通,帶著皂鶯和張逸塵下了船,回到城頭上和譚宏站在一起,留下江百濤和威震天號在城下孤零零地面對著江南水師的艦隊。
蒼山船之后,二十艘海滄船魚貫而來,這是一種中型船,吃水七八尺深,風時機動,主要用來配合福船。上設千斤佛郎機4門,碗口銃3個,嚕密銃6,噴筒5o,煙罐8o,火炮1o,火磚5o,火箭2oo,藥弩6張,弩箭。乘員53人,水手9人,戰士44人。
最后是江南水師的十五艘大福船,見看著大福船將要駛出峽口,江百濤大笑道:“威震天號,開炮”
側對著峽口的威震天號戰艦上,十二門線膛炮一起開火,炮彈撒落,江南水師聚成一團的船和中船立即分開,以防停在峽口被白打,他們很自然地向兩邊分開,散成一個半圓形,向著白帝城圍了過來。
看著官兵的戰艦進入了白帝城的射程,城頭上的鄭曉路也立即下令開火,八門線膛炮吐出火舌,向著江面上亂轟。一時之間城頭上煙塵四起,都是火藥炸出來的,江面上卻水柱四濺。
余楠的旗艦一出了峽口,立即命令十五艘巨船向前挺進,三面包圍白帝城,務必要把白帝城頭的炮火壓制住,他見到金竹軍那艘新型戰艦已經不跑了,背對著白帝城在戰斗,心里不停地冷笑:“嘿嘿,跑啊,再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總不能把白帝城給扔了自己跑掉。”
這時幕僚又湊過來,對余楠道:“都督,閻王軍的水軍不應該只有一艘船,對方必定還有伏兵,需心行事。”
余楠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十五艘巨型福船,二十艘中型海滄船,八艘型蒼山船,開始了三方向的圍攻白帝城。
城頭上的鄭曉路也哈哈一笑,道:“威風、威武大將軍炮,開火給官兵一個下馬威”
“轟轟”兩聲巨大而沉悶的巨吼,在白帝城的城頭上響起,六千斤巨炮吐出恐怖的烈焰,聲音有如遠古洪荒的怪獸在嚎叫,半空中出響亮的兩聲“啾”聲,還拖著長長的尾音,巨大的炮彈撕開空氣,帶著有如哨子般清越的劃空聲,飛過了寬達四里的江面,炸起一條巨大的水龍,白花花的江水翻起了幾丈高。
一艘海滄船被炮彈打了個正著,甲板被毫不費力地洞穿了,接著一層,二層,三層層,連著船底,一起開了一個天窗,一個面盆大的破洞出現在船底,江水洶涌而入,瞬間就布滿了底艙,這艘船上的船長拿著一個軟木塞,看著面盆般大的破洞,不知道從哪里塞起,只好長嘆一聲,將軟木塞扔到一邊,然后手舞足蹈地從底艙跑上來,大吼道:“撤,棄船。”
所有的官兵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他的什么怪炮?”
余楠面色黑得像一塊鐵,他大吼道:“全軍向前,不能讓敵人白打。”
翻江海上出旗語,朝廷的水師不敢墨跡,一直了狠向著城邊沖來,乖乖個熊,讓那樣的炮轟上幾下,還要人活么?
在滿天木屑被炮彈轟得亂飛的恐怖情景下,江南水師向著白帝城起了進攻,兩門巨炮的威脅,使得官兵絲毫不敢偷懶,大船的風帆拉得筆直,船的船槳舞得跟賽龍舟似的。
數里江面,幾十只船一瞬間就沖了過來,官兵畢竟船多炮多,上百門大炮一起轟鳴,一部份對著白帝城,一部份對著威震天號。
白帝城的城墻上頓時有如被幾十個大錘打過,打出一大片槽來,有兩塊巨磚粉碎了,城墻上塌下一片碎磚。幾顆炮彈打得很高,翻過了城墻,落進城里去,打壞了一座民居的屋頂,幸虧沒有傷到人。
威震天號也被打得挺慘,至少中了七八炮,看來這一戰結束之后,這艘嶄新的大船就要變成穿補丁衣服的窮人家孩子了。
這樣搞可撐不住啊,江百濤心想,再這么多打幾次,老子的新戰艦就要散架了,白帝城的城墻也得被轟塌掉,伏兵不能再伏著了,還是趕緊叫出來吧。
威震天打了幾下旗語,白帝城上嗚嗚地吼起號來,集結號
只見草堂河的歐家灣方向和長江上游的窯灣方向,兩只船隊飛地圍了過來,白帝城這里的水域比較復雜,很方便藏船,金竹水軍的全部戰艦,都藏在兩個大河灣里,此時一起殺了出來。
十二艘老式樓船、二十余艘型戰艦,分成兩隊向著江南水師前進。
余楠一見閻王軍的船隊,嚇了一大跳,心想,不會吧,這么多船?要是都是那種可以打兩里遠的怪炮,那就要命了。
他沒命地大叫道:“旗語,叫所有船只放棄炮擊戰,給我全部跳幫作戰”
此時的白帝城頭上,鄭曉路也很緊張,他從巫峽就開始一直遙遙地拿線膛炮打余楠,其實要的效果就是讓余楠知道閻王軍大炮厲害,使得江南水師不敢和閻王軍打擊炮。
其實閻王軍的線膛炮并不多,威震天上面有十八門,白帝城頭八門,就沒有更多的線膛炮了,這個時代制作膛線的技術太差勁,線膛炮很難量產。如果江南水師和金竹水軍打擊戰,以金竹水軍現在的實力,是多半打不贏的,因此鄭曉路和江百濤商量之后,才派一艘新戰艦去巫峽攔截水師。
通過一路上欺負官兵射程來告訴官兵閻王軍的炮有多先進,當他們從瞿塘峽口出來時,又立即用威風、威武大將軍炮進行恐嚇射擊,給了官兵“閻王軍大炮厲害”的心理暗示。
這時閻王軍主力出現,余楠自然而然地認為所有的船威力極大的線膛炮,于是他選擇了放棄自己船多炮多的優勢,下了跳幫作戰的愚蠢命令。
十二艘舊樓船上領軍的正是長江上游水性排行第一的趙水鬼,他甩了甩手上的兩把分水刺,嘿嘿笑道:“兄弟們,一會兒就要接舷跳幫作戰了,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一名水兵道:“趙將軍,咱們真的一炮都不放,就這么直接撞過去?”
“廢話。”趙水鬼罵道:“大王說不放炮就不放炮,咱們大王妙計無雙,啥時候失算過?”
閻王軍不敢放炮,因為一放炮就會暴露出自己這些船的炮都是舊式的,因此船頭正對著官兵的戰船,就這么直直地撞了過去。而官兵也不敢和閻王軍炮戰,也沒有用兜圈轉側舷的戰術,而是直直地向著閻王軍撞來。
兩邊都一門心思準備著接舷,這個就叫,一點就著,閻王軍的戰艦和江南水師的戰艦就如同兩塊磁鐵一樣啪地一下粘在了一起。
江南水師說不上是精兵,但也不算孬種,在鄭芝龍歸降朝廷之前,明廷就一直靠著江南水師鎮守海岸線,這只船隊雖然逃跑功夫遠高于戰斗力,但是如果完全沒有戰斗力,也不可能抗得住鄭芝龍、劉香、諸彩佬、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這一大堆的水上巨寇。
一艘艘大船上的官兵都摩拳擦掌,等著接舷的那一刻,船上的火銃、噴火筒、火磚、火箭手、弩手全部都嚴陣以待。有一些官兵還點燃了煙罐,這東西點燃之后會出很濃的白煙,戰斗之前把本船覆蓋上白煙,就可以使敵人看不清楚已方的實力。
兩軍漸漸接近,城頭上的威風、威武大將軍也就不方便再亂放炮了,這個時候再亂打,就有可能會打中自己人的船。
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突然見閻王軍的水手們一起抬起手,手上拿著一排排整齊的來復槍,碰碰磁碰……站在船舷邊準備跳幫的官兵頓時被掃倒一片。
官兵大怒,立即回以弓箭火銃,但這些東西的射程不及來復槍,被閻王軍白白占了大便宜。
兩船繼續靠近,又是一陣弓箭火銃亂飛,眼看距離進入五十米,閻王軍的士兵突然一揮手,扔出一大堆手雷到官兵的船上,只見一陣硝煙彌漫,官兵的大船上被手雷炸得人影皆無,甲板上的士兵不是趴在了地上,就是被炸得掉下了水里。
趙水鬼哈哈大笑
兩船終于接舷,雙方的水手一躍跳上了對面的大船,官兵拔出撲刀,砍向閻王軍士兵,閻王軍士的士兵一聲冷笑,也用刀來架,只聽一聲輕脆的叮聲響過,官兵手上的刀就只剩下一半……
原來閻王軍的士兵的鋼刀,已經全部換成了百煉鋼刀,蒸汽錘打制出來的百煉鋼刀,其精美程度甚至還過了日本武士刀。明軍士兵使用的普通樸刀完全不是對手,兩刀一碰,非斷即彎。
官兵嚇得一楞神,就被閻王軍的水兵們一刀砍倒在甲板上。
幾十只艘船擠在一起,船上刀光劍影,打得不可開交,但是閻王軍先來復槍,又手雷,最后又是百煉鋼刀,三重打擊下來,官兵苦不堪言,節節敗退。如果不是因為閻王軍水兵不足,船上有許多是陸軍臨時充當的水手,在水面上打架武勇無法揮,那官兵會敗得更慘。
余楠一看,已方打也打不贏,跳幫肉搏也打不贏,頓時生了退意,他的旗艦一直停在后方沒有跟著上去,這時扯起風帆,打算丟下士兵逃命。
這動作哪能逃過江百濤的眼睛,他一聲長笑,指揮著威震天號追了上去。趙水鬼也立功心切,駕著一只船跟著追來。
余楠一心逃命,沒命地催促手下們順水逃竄回下游。
但他的福船本來就笨重巨大,船底又破了一個洞,是靠軟木塞塞著的,此時一直在漏水,哪里跑得掉?剛跑進瞿塘峽一半,就被江百濤的坐船追上。
一陣炮擊之后,余楠的翻江海被打得徹底癱瘓,緩緩下沉。威震天靠了過去,又是一陣來復槍亂打,手雷炸,把官兵折磨得要死不活。
余楠見勢不妙,脫下鎧甲噗通一聲跳入了江中,他的水性相當好,在大海里都曾靠著一身游泳本事逃過生,更別說在江水中了。
江百濤見他跳水,原本也想跳水去追,卻見旁邊駛來一只船,船上的趙水鬼撲通一聲也跟著跳進了水里。
有趙水鬼在,水里還走得脫人么?江百濤放下心來,一心一意去對付翻江海上的官兵。
趙水鬼入了水中,只見前面的江水下面,一條壯漢正在潛泳,心想,這人肯定就是余楠了,我是把他殺了,還是抓個活的回去呢?按大王的脾氣,應該是想要活的吧。
他身子在水中就如一條游魚,輕輕一擺,追著余楠而去,雖然余楠已經游得極快,但在趙水鬼那神鬼莫測的水下功夫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不出幾息的時間,趙水鬼就追上了余楠,他玩心大,伸出一只手去,從后面捅了一下余楠的腰眼,余楠回頭一看有人追,趕緊從腰間拔出一把匕分水刺來。卻被趙水鬼接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扭,就把匕奪了過去。
余楠嚇了一跳,趕緊竄到水面上甩開雙手猛游,但趙水鬼有如水鬼一般,跟著他忽左忽右,沒事就拿手指捅他一下,余楠還以為自己被刀捅了,驚得在水里瘋狂掙扎。直到現是被手指捅的,才又放下心來。
游了一段,水里的趙水鬼一直跟著他,沒事就捅他一指,把余楠弄得哭笑不得,他這時也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了,忍不住長嘆一聲,不再逃跑,乖乖叫了一聲投降,跟著趙水鬼游向威震天號去。
再說白帝城中,鄭曉路見江面上戰事已定,閻王軍大獲全勝,便將城里的指揮權也交給了譚宏,急匆匆地直奔向停的船碼頭,皂鶯大奇道:“你要去哪里?”
張逸塵哈哈一笑:“皂鶯你揣著明白裝糊涂么?大王這是急著要去石柱了。”
春節還有二天就要到了,從白帝城趕向石柱參加大擺手,究竟還來得及么?皂鶯心中一陣恍惚,忍不住為馬祥云擔心起來。
只見鄭曉路跑得飛快,到了碼頭邊,他跳上一條能裝十來人左右的舟,抓住一個水兵大叫道:“趕緊叫幾個劃船厲害的人來,用最快的度把我送到忠州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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