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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祥云雙槍齊出,插入一個彝族兵的胸膛,然后飛起一腳,將那人踢得從城墻上飛墜了下去,尸體帶起一溜兒的血花,沿著城墻飄飄灑灑。
已經攻上城頭的彝族叛軍發現了馬祥云這名將領,立即圍攻了過來,白桿兵們拼死頂住,云梯和勾索不停地從城下扔上來,勾掛在墻頭之上,無數彝族兵正在前仆后續地爬城。
對于彝族來說,西昌是他們最后的希望,彝族叛軍在水西全面戰敗,被迫撤出水西,如果不能拿下西昌城,他們將成為一群流寇,失去根據地四處當流寇的滋味可不好受。而如果拿下西昌,憑借著堅城和大草原,也許他們還可以緩緩氣,然后借著涼山地區的牧場,培養大批騎兵,重新東山再起。
因此,這一次彝族兵可以算是下了血本,無論傷亡多重,也誓要打下西昌城。
馬祥云好不容易又將三個彝族兵踢下城墻,沒想到又竄上來更多的彝族兵,城墻上人如嘍蟻,白桿兵們與彝族兵斗在一起,長矛并舉,鮮血橫灑,馬祥云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之下,在城墻上橫行無忌,一對白桿槍見人殺人,見賊破賊,只一小會兒,被她踢下城的彝族兵就有二三十個之多。
見前面的墻頭上冒出一截云梯,幾個彝族兵正在爬上來,馬祥云一聲輕斥,縱身躍了過去,抬起腳正要將那云梯踢下城頭。突然見那梯上一個人影迅速地翻了上來,一把鋼刀,向著馬祥云迎頭罩下,刀花霍霍,比起普通的士兵顯然厲害得多。
馬祥云雙槍并舉,連使了幾個柔勁,才將那一刀招架了下來,定睛一看,來人一張子臉,神情猙獰,正是奢寅。
“好你個奢寅,幾年前你在成都鄭府殺我五十名親兵,今天定要找你討回這筆血債。”馬祥云杏眼圓瞪,一抹怒氣逼得她的雙頰有如血紅。
奢寅見了馬祥云,哈哈大笑道:“你是我手下敗將,再打一場,你還是要輸。”他揮起鋼刀,直沖向馬祥云,馬祥云的近衛兵想來護主,沒料到奢寅旁邊的彝族兵也一涌而上,將那些白桿兵頂了開去,馬祥云雙槍一展,與奢寅斗在一起。
奢寅武藝不弱,當年在鄭府后花園,他就打敗過馬祥云一次,后來被鄭曉路用火銃暗算,才落了滿臉傷疤,變成了一個子,現在又對上馬祥云,兩人對自己的對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打得更加精彩,刀光槍影紛飛,奢寅慢慢占了上風,又將馬祥云壓制住了……
西城,自號“四裔大長老”的安邦彥,剛剛登上城頭,他是一個壯實的彝族勇士,身材高大,力大無窮,并且素有智謀,并非單純的武勇而已,因此他還在奢崇明的軍中擔任軍師一職。
安邦彥剛剛登上西城,正在組織彝族兵攻占城頭的要地,突然見迎面沖來一個大漢,這大漢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壯碩,比尋常人高了一頭有余,手粗腳大,聲勢駭然,大漢手拿一個古怪兵器,這兵器乃是青銅鑄成,長達四尺多,粗壯有如一只手臂,仔細一看,這個兵器居然是一個銅鑄的人,銅人只有一只腳,正在做金雞獨立。大漢用右手抓著銅人的獨腳,一邊揮舞著砸向彝族兵,一邊狂吼道:“游擊將軍猛如虎到,誰敢與我一戰!”
獨腳銅人?這兵器真是詭異,安邦彥大吃一驚,使用這樣的兵器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么大一只銅人,拿在手上得多大的臂力才行啊?
猛如虎看到了安邦彥,看出他是一個頭領,頓時大喜,隔著人山人海就直沖了過來,手上獨腳銅人胡亂揮動,見人砸人,幾個彝族兵試著想結矛陣阻檔他,卻見猛如虎將銅人一個橫掃,那幾個彝族兵哼也沒哼一聲,矛斷人倒,淹沒在亂軍之中。
白桿兵里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將領?安邦彥對彝族的老對手土家族研究已久,實在沒聽說過白桿兵里還有這等猛將。
猛如虎沖到安邦彥面前,安邦彥的幾個親兵立即揮出鋼刀,大呼道:“軍師速走,這個蠻子我們來應付……”
他們話音未落,猛如虎的獨腳銅人一個橫掃,這幾個親兵頓時飛到了半空中去,半天都沒落得到地上。安邦彥大驚,這等怪力,如何能敵,他提起手邊的長矛,對著猛如虎擲去,轉身就跑……
猛如虎一閃身讓開長矛,大笑道:“孬種,有本事別走,給爺爺站住!”
安邦彥哪肯理他,帶著幾個親兵在城頭上到處亂竄,此時亂軍如麻,到處刀槍橫飛,猛如虎塊頭太大,目標明顯,他所過之處總是有彝族兵阻擋,不停地有人向猛如虎揮出刀槍劍戟,雖然這些人都被猛如虎一銅人掃到了半空去,但是卻阻礙了他追趕安邦彥的速度。追了半天,連安邦彥的一根毛也沒撈到。
幸運的是,猛如虎這一陣亂追,也攪得安邦彥自顧不暇,哪里還有空閑來指揮自己的士兵,西城一片混亂,打得有如一鍋糊粥……
西城和南城雖然打得熱鬧,但東城卻只能用打得殘酷來形容。
奢崇明親率大軍,瘋狂猛攻東城,城頭上的火炮已經打得啞了火,城底下的拋石機和巨弩車也沒了彈藥,云梯正密密麻麻地豎向城頭,撓鉤和飛索滿天亂飛。
白桿兵捧著石頭,向云梯上的彝族兵狂砸,不停地有人從云梯上摔下,落進城下茫茫多的人頭堆里去。
一大隊白桿兵將燒滾的菜油從城頭上淋下,城下的彝族兵被燙得皮開肉綻,但他們立即還以弓箭,抱著油壺的士兵胸口中箭,油壺從手中滑落,將旁邊的自己人燙得亂蹦亂跳。
城下出現一根巨大的圓木,這圓木顯然是一根參天古樹的主干,一頭削得極尖,五六十個彝族兵抱著圓木,沖向城門,想要撞門。小馬超大聲命令道:“射那些推圓木的士兵,不能讓他們撞開城門。”
城頭上弓箭向下傾泄,但抱圓木的敢死隊旁邊守護著一隊盾牌兵,一波弓箭下去,盾牌林立,沖門的彝族兵沒有一個傷亡,圓木仍然向著城門挺進。
“蓬”地一聲巨響,圓木尖頂撞在城門上,光滑的門面被頂出一個巨大的凹坑,城門里頂門的石塊被震得一陣瘋狂地抖顫。彝族兵向后一退,將圓木搬退開,準備下一次沖撞。
“潑油!”小馬超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幾十壺菜油從城頭上傾落,盾牌兵不知道是油來了,仍然習慣性地向上一頂,結果被滾油燙得東倒西歪。
小馬超抓過一只火把,向著他們扔去,城門前立即燃起了大火,幾十個盾牌兵頓時化為了火人,失去了盾牌兵的保護,白桿兵亂箭齊發,那些抱著圓木的彝族兵頓時被射成了刺猬,圓木轟然落地,在地下滾動了兩下,再無聲息。
然而城下的彝族兵并沒有氣餒,黑盔黑甲的奢崇明排眾而出,大聲命令道:“亂箭壓住城頭!再上五十人,去把圓木抱起來!”
城下的彝族兵見到主帥到來,士氣高漲,神情頓時變得堅毅,幾百把長弓一起揚起,對著城頭傾泄下一大片箭雨,小馬超揮起白桿槍架開流矢,卻見城頭上的弓箭手在這一波箭雨里折損了一兩成,彝族兵悍不畏死地沖上了一批,再一次扛起圓木,猛撲城門,將城門撞得蓬然巨響。
捧著油壺的白桿兵還想再故技重施,但彝族兵毫不憐惜箭支,幾百把弓對著城頭不停地亂射,油壺還沒抱到墻邊,抱壺的白桿兵就被射成了刺猬。油壺傾倒,滾油在城頭上亂流,把弓箭手的陣容也攪得一團亂。撞城門的圓木沒有受到弓箭和滾油的威脅,聲勢大漲,咚咚咚地瘋狂頂撞著城門。每撞一下,城門上的凹洞就越大,不一會兒,堅實的城門已經被撞出一個大洞,彝族兵們看到城門里面還堆著一大堆石塊頂著城門,他們發聲大喊,繼續用圓木撞擊城門后的石塊。
不一會兒,石塊松動,頂住城門的石堆嘩嘩地向后垮塌,城門眼看就要不保。
小馬超嘆了口氣,領著自己的親兵隊下了城頭,在城門的后面擺開了一個凹形陣,白桿槍密集如林地指著城門背后,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城門被攻破的那一刻。
隨著圓木一下一下地撞擊,堅實的城門終于不堪巨力,咯嚓一下化為碎片,滿天石屑亂飛,轟然巨響中,城門口的石堆也被巨石撞開。
煙塵亂舞,灰煙彌漫!
“放箭!”小馬超一聲令下,白桿兵對著洞開的城門瘋狂地傾下一陣箭雨,這些箭支飛入煙塵之中,帶出一片慘叫聲,顯然是撞開城門的彝族兵被射殺在煙塵之中。
然而亂箭只能擋得住一時,卻擋不住一世,煙塵中突然傳出一陣豪邁地狂笑聲,緊跟著是一陣密集地“叮叮叮”聲,似乎射進煙塵里的箭支都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
黑盔黑甲,不可一世的奢崇明,揮舞著鳳翅鎦金鏜,撥開箭雨,穿過煙塵,有如遠古時墜入凡間的惡魔,沖入了城中……
“石柱馬家!”奢崇明大吼道:“松藩之戰時的老帳,今天咱們就在這里好好算一算吧……”
黑盔黑甲的奢崇明,穿過煙塵,來到了小馬超的面前。與銀盔銀甲的小馬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奢崇明已經四十幾歲,已經過了風華正茂的壯年,但他常年累月的戎馬身涯,使得他的身子骨兒還是那么健壯完美。加上一身黑盔黑甲,一把華美的鳳翅鎦金鏜,氣勢奪人。
小馬超卻只有三十來歲,正當壯年,長得風度翩翩,他之所以有小馬超這個稱號,雖然是形容他武藝高強,但同時也是因為他長相英俊,頗有當年“錦馬超”的風范,他英俊的五官配著一身銀甲,勃勃英氣,與奢崇明的殺氣不相上下。
亂臣賊子,在水西打了敗仗,像老鼠一樣逃來西昌,還裝什么大牌,和他無話可說。小馬超懶得多說廢話,白桿長槍轉出流星,一槍刺出,去勢連綿有如江河大海,奢崇明大笑一聲,鳳翅鎦金鏜迎著白桿槍而來,“叮”地一聲,小馬超神力崩發的一槍,被奢崇明輕輕松松地架了下來。
要知道小馬超的突刺,就連張逸塵也要凝神連劈二三十刀,才能化解了槍上的神力,但奢崇明卻毫不費力氣地將這一槍輕輕松松地接了,似乎還游刃有余。
小馬超眉頭一皺,長槍一擺,刷刷刷,連環十幾槍刺出,每一槍都全力而發,不但力透長空,而且還快逾電閃,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張逸塵在這里,也要躲到一邊,暫避其鋒。但是奢崇明就似渾不在意地般,鳳翅鎦金鏜揮灑自如,每一鏜都不偏不倚,正好迎住白桿槍,叮叮叮一陣急響,小馬超的連環快槍,被他一招不落地全都架了下來。
奢崇明大笑道:“松藩之戰時,你母親秦良玉再加上神弩將張令,兩個人夾攻我,也莫奈我何,你區區一個黃口小兒,有甚能耐與我對敵,退下吧!”他一邊大笑,一邊將鳳翅鎦金鏜輕輕一拖,巨力透過鏜尖,勾住白桿槍上的彎勾,將小馬超向旁邊一拉,小馬超運勁回奪,但他的力氣居然不敵奢崇明,被他一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哈哈,拿命來!”奢崇明的鳳翅鎦金鏜向前一探,直取小馬超的胸腹。
小馬超大吃一驚,這一鏜來得好快,他踉蹌中的身形猛地一定,收回白桿槍,橫槍一架,噗地一聲悶響,這一鏜頂在白色的槍桿上,巨力崩發,小馬超感覺自己有如被一只巨錘擊中,澎湃的力量將他雙臂震得發麻,他身形不穩,一瞬間連退十幾步才化解了那巨大的沖力。
他這一退,城門要道已經被奢崇明占據,彝族兵的精銳見機不可失,立即從奢崇明的身邊殺出,白桿兵毫不示弱,上前堵截,城門道里立即變成了修羅屠場,彝族兵在拼命向里面沖,白桿兵在拼命向外頂,兩股巨力擠壓,夾縫里的士兵拋頭顱,灑熱血,極短的時間里,尸體就擺了一地。
奢崇明大吼一聲,正要前沖,突然聽到身后的手下正在大喊:“大王,外圍有一股軍隊,正從南邊殺來,與白桿兵前后夾擊攻打南門的我軍!”
“多少人?”奢崇明心里一驚。
“人不多,兩千多人吧,肯定不到三千。”那士兵報道:“來人都用墨汁涂面,似乎是陜西閻王軍。”
“閻王軍這時候來湊什么熱鬧?為什么會幫官兵?”奢崇明大感不耐煩,命令道:“叫外圍分出一個四千人的小隊,去把閻王軍拖住。這點人手,成什么事,別理他們,趕緊給我拿下西昌城。”
奢崇明揮起鳳翅鎦金鏜,又對著小馬超殺去,小馬超此時已經知道了奢崇明的厲害,不敢再大意,凝起全副心神,將一把白桿槍發揮到了極致,全神慣注地與奢崇明較量了起來。
烏云翻滾,涼山上一片壓抑與深沉,西昌城邊,漫天的喊殺聲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鄭曉路收起了嬉皮笑臉,擺著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遠處戰火中的西昌城。兩千五百名閻王軍士兵排著整齊的方陣,站在他的背后。其中有兩個方陣是滿千人的編制,另一個方陣因為有五百人留守在了鹽井鎮,因此只余下三百銃手,兩百黑桿槍兵。
“說實話!”鄭曉路嘆道:“我第一次打真正的硬仗,以前都是陰謀詭計,暗箭傷人,這一次……沒計可用,只能硬拼。”
兩萬彝族兵正圍著西昌城的三個方向猛攻,只留下了北城方向沒有敵軍,但誰都知道,如果白桿兵敢逃出北城,就會被彝族埋伏起來的騎兵絞殺在草原之上。
張逸塵拿著一把普通的鋼刀,伸指在上面彈了一彈,皺了皺眉頭,似乎非常不滿意,但他還是把這把刀掛在了腰間,看著皺眉的鄭曉路,張逸塵淡淡地笑道:“你以前雖然總是用計取勝,但那不代表你沒有打過真正的仗,所謂上兵伐謀,下兵才是攻城。咱們打過的仗,可比彝族的攻城戰要高明得多了。”
“嘿嘿,別安慰我了。”鄭曉路手心微微發汗:“這次的敵人……太多了點……我心里也不是很塌實。”
張逸塵輕輕一笑,道:“我平生經歷過三次圍殺,每一次的敵人都百倍于我,我都殺出一條血路,勝了過來……但碰上你,我總是扎手扎腳,輸得一敗涂地。你怕這些彝族兵干嘛?把你常見的壞笑拿出來吧,別讓將士們不安!”
鄭曉路感激地看了張逸塵一眼,他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過這些話確實有用。是啊,我有主角光環不死命,天下誰能敵我?
鄭曉仰天哈哈大笑,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一聲令下,兩千五百閻王軍,向著激戰中的西昌城,緩緩地推進了過去。
彝族兵的斥候早已發現了閻王軍,但他們不知道這只軍隊究竟想做什么,直到閻王軍向著攻打南門的彝族兵攻去時,彝族兵才有了反應,最外圍的兵陣略微一分,一個四千人的隊伍向著閻王軍迎了過來。
“記住!矛是一扇門,全靠銃打人!”譚宏將自己譚腿的口決“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改了一改,好讓士兵們牢牢記住自己的責任,因為西班牙方陣在訓練的時候,總是有黑桿槍兵脫離自己位置,想沖出去撕拼。
在無數次的打板子、罰站、不給吃飯……之后,士兵們才終于慢慢地明白了什么叫紀律性和組織性,開始懂得將自己化為整個方陣中的一顆小石頭。
很快,四千名彝族兵結著陣擋在了閻王軍的面前,彝族兵并不主動進攻,因為誰都知道防御要比進攻合算,對于這四千彝族兵來說,他們的任務只是防御閻王軍救援西昌城,不需要急著沖上來廝殺。
他們為自己的保守付出了代價,當閻王軍前進到距離彝族兵的方陣前五十步左右時,陣形突然一變,九百名掣電銃手突出隊列,也不用瞄準,對著前面密集的彝族方陣發起了無情的轟擊。
九百銃的齊聲轟鳴,翻開了死亡的序章,密集的子彈有如雨打荷葉,在彝族兵的身上暴起一浪“卟卟卟”的聲響,這是鐵彈入肉的聲音,沉悶恐怖,將數百名彝族兵在頃刻之間拖入了陰曹地府。
彝族兵的陣型立即大亂,但是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天啟年間跟著奢崇明造反開始,彝族兵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何況西昌這一戰,是彝族兵最后的希望,絕不放棄的精神將他們從死亡的恐怖中拯救出來,趁著閻王軍的火銃手退回陣后裝填彈藥的時間,彝族兵立即重新集結起方陣,這時他們已經知道敵人擁有大量火銃,他們毫不遲疑地向著閻王軍的方陣發起了沖擊。
五十步太近,閻王軍的火銃手們還在緊張地裝填彈藥時,彝族兵的第一陣已經沖到近前,黑桿槍兵立即迎上,長矛尖一起向外直立,整個閻王軍隊有如刺猬一般。但刺猬并不能嚇退彝族兵這種兇猛的野獸,就算滿嘴流血,它也要咬這只刺猬一口。
“噗!噗!噗!”長矛入肉的聲音四處響起,第一波彝族兵撲倒在閻王軍的矛尖上,在黑桿槍刺入自己身體的同時,他們也拼命刺出自己手中的長矛,以命換命,以血換血。鮮紅的血液在兩軍相交的陣線上迅速地暴射開來,有彝族兵的血,也有閻王軍的血。
編者按:天啟元年時奢崇明發動松藩之亂,本書的第二卷開始就有多次提到,當時秦良玉派出白桿兵,與奢崇明打了多場。因此結怨,為免書友們忘記這一段記敘,本人特別在這里再說明一次。當然,正史里并沒有奢崇明與人單挑的記錄,實力乃是一個迷,本人為小說趣味性,將奢崇明的實力設為逆天級,看官們不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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