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還是只有一更,六千字大章,相當于平時兩更的——
第一波彝族兵用身體填了黑桿槍,使得閻王軍這只刺猬就如同已經刺上了一塊肉,看上去威脅性大減,第二波彝族兵緊跟著沖上,高高躍起,從同伴們的尸體頭上發動了又一輪的攻擊。
“頂回去!”鄭曉路撥出翼虎銃,呯呯兩響,將兩個躍過尸堆的彝族兵打得向后飛落。
彭巴沖早已急紅了眼,他一個大步竄到陣前,滿身的黑色鐵甲泛出無窮的煞氣,他大吼道:“敢殺我土家戰士,我和你們拼了!”彭巴沖巨拳揮出,四五個躍過尸堆的彝族兵被他的拳頭打得口吐鮮血,從尸堆上又飛了回去,還撞倒了跟在后面的一大堆彝族兵。
彭巴沖兩只手分別抓住兩個彝族兵的腿,以人作兵器,排開方陣,直沖入彝族兵的陣中,雙手揮起,兩具血肉之軀在他手上變成了兩件兇殘無比的利器,砸誰誰死,碰誰誰傷。
郁悶,彭巴沖這家伙,又犯癡了。“快回來,別離已方的方陣太遠!”鄭曉路氣急敗壞地大吼,他生怕彭巴沖又像上一次在周家寺村一樣,被敵人制住,那次自己有底牌可以救他,但這次就沒有了。
“我們也上了!”閔家兄弟一刀一劍同時出鞘,沖到陣線上力拒彝族兵。他二人輕功出色,小巧短打的功夫甚至不輸張逸塵太多,但是軍陣之中,卻發揮不怎么出來,彝族兵長矛密集如林,閔家兄弟一時之間也只能守住一個缺口。
皂鶯一揚袖子,也要上前作戰,張逸塵對著她搖了搖頭道:“你就別去了,護住大王,千軍萬馬之中,刀槍胡亂捅刺,哪有時間給你運轉飛劍!”
張逸塵拔出腰間那把普通鋼刀,嘆了口氣,一飄身,已經到了彝族兵的頭頂之上,血光暴閃,十幾個彝族兵向四面飛跌而出,無一例外地被他一刀切在頸脖要害之處。他的功夫一向都是這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直奔要害而去,毫無花巧可言。
“各位頭領,矮身!”譚宏大聲吼道。
眾人一聽,知道火銃隊又已經裝填好了一波彈藥,閔家兄弟就地一躺,張逸塵則是向天空中飄起,彭巴沖仗著滿身鐵甲,不懼火銃,壓根就沒理會。“碰碰碰”,又一陣銃聲狂吼,這一次是近距離齊射,準頭奇好,彝族兵又一次被打得人仰馬翻,攻勢稍稍一緩。
黑桿槍兵這時才有機會用腳將自己矛尖上穿刺著的彝族兵尸體踢開,嘩嘩嘩,黑桿長槍再一次有如刺猬般林立……彝族兵的第一次強攻失利。彭巴沖也終于從敵陣中撤回,短短的幾個來回,連神力無窮的彭巴沖也呼呼地直喘氣。他的鐵甲已經染滿了鮮血,上面還沾著幾塊碎肉,但他自己看不到,只拿一牛眼,瞪著正在冒煙起火的西昌城。
“全軍繼續向前!”鄭曉路大聲道:“不能墨跡了,西昌危在旦夕!”
閻王軍整了整隊列,在剛剛那短兵相接的那幾息時間里,閻王軍的傷亡就超過以前損失的總合,火銃兵躲在陣中心,倒是沒有傷亡,但黑桿槍兵損失了兩百多,鄭曉路一陣肉痛,張逸塵飄回他的身邊,嘆道:“你得習慣這個……”
“我永遠不能習慣!”鄭曉路郁悶地道。
皂鶯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鄭曉路的背上,但她什么也沒有說。
“全軍向前!”閻王軍撕開層層彝族兵的防線,向著南城殺來。
馬祥云在百忙之中一側身,又閃開了奢寅劈過來的一刀,南城墻上的戰斗,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城頭上每一寸方圓的土地都是白桿兵和彝族兵的必爭之地,彝族兵每搶下一塊空地,就可以使已方爬上城頭的士兵多一塊喘息之地。
而白桿兵每失去一塊地,則代表著西昌城的陷落又臨近了一步。
若論武藝和紀律,白桿兵天下聞名,彝族兵根本不是白桿兵的對手,但彝族兵四倍于白桿兵,雖然每一個白桿兵都能至少殺個夠本,甚至還能賺上一個,但彝族兵仍然慢慢地占據了上風。
馬祥云揮舞著雙槍,苦戰奢寅,她的雙槍使得已經相當不錯,但是她是個女子,力氣不夠,再加上年齡尚輕,經驗也不足,和奢寅一交上手就落在了下風,全仗著身體輕盈,輾轉了許久都沒有受傷,但敗相已現。
奢寅揮著著鋼刀,一步一步將馬祥云逼退得遠離城墻,使她無法阻礙彝族兵爬上云梯翻進城來。
正在這時,南城下突然發出了巨大的喧嘩聲,還有火銃的轟擊聲,彝族兵大聲呼喊:“奢將軍,不好了,敵方有援軍來了。”
奢寅一刀逼開馬祥云,百忙中還有時間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只見城下打得熱烈,一隊兩千多人的軍隊,臉涂墨汁,排著奇特的方陣,以一個黑色鐵甲巨人開路,翻翻滾滾地已經沖到了城墻下面。
鄭曉路又拿了個兵糧丸壓在舌頭底下,改變了自己的聲音,他看著城頭上馬祥云正在和奢寅激斗,心里著急,大聲喊道:“馬將軍,撐住,我們馬上來幫你!”
馬祥云全神貫注地對付奢寅,可不敢東張西望,完全沒有聽到鄭曉路的呼喊聲。
閻王軍又一陣火銃齊射,終于貼到了南城門的下面,但是城門緊閉,閻王軍根本進不去,看著城墻上面激斗慘烈,鄭曉路急得直跳腳,彭巴沖也急得團團轉,他掄起一雙鐵拳,拼命敲打城門,大叫:“開門,讓我們進去幫忙。”
但是白桿兵認得這只軍隊是閻王軍,怎么可能開門,門內反而死死頂住。
奢寅見城下已被閻王軍占據,城頭上的彝族兵變成了孤軍,他心里一發狠,咬牙吼道:“孩兒們,給我拼了,城下已經丟了,現在只能拼命向里打!”
彝族兵轟然應諾,手上使力,更加不要命地拼了起來,這一下背水一戰,居然把白桿兵也壓得喘不過氣來,陣線直向后潰退。
馬祥云奮起雙槍,拼命抵檔,奢寅哇哇狂叫:“馬家的混蛋,老子今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殺了再說。”他鋼刀瘋狂亂斬,把馬祥云逼得四處閃躲。
怎么辦?這樣打下去,老子的老婆就沒了!而且城門也不開,我救援個毛啊,鄭曉路急得直跳腳。這時皂鶯突然從他身邊跳出,一把抓住瘋狂的彭巴沖,大聲道:“把我扔上城去!”
“扔上城?”彭巴沖一愣,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皂鶯,只見她一身紫衣,身材嬌小玲瓏,應該不到七八十斤重,說不定,自己奮起神力,真的可以把她扔得上去。他心急著救自己的土家族鄉親,但他還是懂得替別人作想,忍不住又問道:“皂鶯,如果真把你扔上去,你也很危險!”
“沒事,你把我對著馬祥云和奢寅扔!”皂鶯將腰帶用力地緊了緊,她原本穿的就是一身紫色勁裝,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飄帶、吊墜一類的東西:“如果我頂不住了,會從城墻上跳下來,到時你接住我就行了。”
彭巴沖點了點頭,他向后退了幾十步,然后猛地向前沖來,他身材高大,步伐也十分巨大,一身蠻力,在他刻意的發力之下,踩得煙塵四起,有如一頭巨牛。
皂鶯見他快要沖到城墻下面了,連翻了兩個筋斗,高高躍起在半空之中,這時彭巴沖正好沖到,他借著前沖之力雙手一托,托住了皂鶯的雙腳,彭巴沖吐氣開聲,大吼道“去!”,腳底發力,腰馬一挺,雙手巨力崩發,好一招天王托塔!
皂鶯只覺得腳底傳來一股巨力,身子有如騰云駕霧,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直向墻頭上的奢寅和馬祥云飛去,然而人力有時而窮,九米高的西昌城墻,哪有這么容易扔上一個人去,眼看距離墻頭還有半丈來高,皂鶯去勢已竭,閻王軍的士兵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起大喊道:“皂鶯當家!還差一點……”
皂鶯在空中身子一倦,縮成一團,然后突然彈開,右手臂舒出,身子崩得筆直,五根纖細的玉指,拼命地去抓那墻頭,眼見毫厘之差,就要抓不住,皂鶯雙足齊揚,一起踢在城墻壁上,借著這一輕踢之力,兩根手指終于搭上了墻頭……
只見皂鶯的手指一搭上墻頭,身子頓時有如大風車,急速地旋轉了起來,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形,輕輕松松地翻上了城墻……哇!閻王軍齊聲歡呼:“皂鶯當家威武!”
這時奢寅也聽到了城墻下的喝彩聲,他心叫不妙,一把單刀舞如龍蛇,將馬祥云逼得香汗淋漓,只要再使一把勁,就可以將馬祥云斬在刀下。
就在這時,皂鶯已到,她右手一揮,飛劍直取奢寅背心,奢寅大吃一驚,轉身招架,馬祥云頓時壓力一輕,她雙槍齊出,也取奢寅背心。奢寅不敢被兩女夾在中間打,只好貼地一滾,想躲入自己的親兵隊中。
此時時間緊迫,皂鶯哪敢留手,必須盡快打倒奢寅,打開南城門,她對著馬祥云大叫道:“馬將軍,我要使絕招了,你幫我!”
馬祥云一愣,但她和皂鶯交過手,只一瞬間就想起了皂鶯的絕招是什么,她點了點頭,雙足頓地,高高躍起,就像半年前偷襲鄭曉路一樣,雙槍劃過長空,直奔奢寅而去。
奢寅一聲冷笑,心想,你這樣高高躍起,半空中轉身不靈,怎么躲得我的刀?他揮起鋼刀,正要迎向馬祥云。
突然見旁邊的皂鶯雙手連揚,幾十把飛刀呼嘯而來,頭一低,后頸也有飛刀射出,雙腳有如踢鍵,地上不停的彈跳起飛刀,滿天銀光閃動,幾十把飛刀從各個稀奇古怪的角度激射而來,飛刀當中還夾著一把飛劍,這劍與飛刀不同,劍是活的,被一根銀絲牽著,有如靈蛇,在空中蜿蜒來去,去勢無可捉摸。
奢寅心里大叫一聲不妙,他奮起神威,鋼刀一陣急舞,嘩啦啦彈開了所有的飛刀,但那飛劍從他身前饒了一圈,直襲后心,奢寅一個龍擺尾,一腳后踢,好不容易將飛劍踢開。就在這時,馬祥云已到,雙槍襲來,一槍急點奢寅的臉面,奢寅用最后一點反應力,拼命一架,將這一槍破了,但是馬祥云還有一槍,這一槍從取的是心腹要害,奢寅再也無力閃避……
只聽得“噗”地一聲悶響,馬祥云的白桿短槍從奢寅的胸口直捅了進去,這一槍居高臨下,還借著馬祥云一躍之力,短槍從奢寅的胸前刺入,從他背后“噗”地又穿出來一截,居然刺了個透心涼……鮮血的血液瞬間將白桿槍染成了紅桿槍。
“在鄭府殺我白桿兵的仇,我終于報了!”馬祥云一腳踢在奢寅的身體上,將他踢得直飛了出去,尸體在空中翻了兩圈,從高高的城墻上直墜下落,淹沒在閻王軍的兵海里。
“快命令你的兵打開城門!”皂鶯急道:“我們來幫你們!”
“什么?”馬祥云一陣遲疑,雖然皂鶯是救了她,但閻王軍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她哪知道,萬一是個苦肉計……
這時城墻上的彝族兵見大將喪生,頓時雙眼血紅,城下被閻王軍占據,主將陣亡,如果還不拼命,死無葬身之地。彝族兵發聲大喊,軍中的小將小校官一起拼命向前,城頭上又是一陣血雨腥風……殘肢斷臂,滿天飛舞……
馬祥云硬聲道:“我憑什么相信閻王軍?半年前你們還把我抓做人質。”
皂鶯見難以解釋,干脆不解釋,也沒有時間給她解釋,她認認真真地道:“我乃九指皂鶯,言出必諾,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們是來幫你們的……你信就打開城門,若是不信……大家一起死!”
馬祥云心中一沉,九指皂鶯,她真的從來不說假話嗎?她突然想起半年前,小馬超和閻王談不攏,但卻愿意相信九指皂鶯的一句話。后來閻王似乎想留住她,不放她走,但皂鶯挺身而出,準備以死相抗……若是她的話,可以信的吧?
馬祥云并不是小女子,不會優柔寡斷,也不喜歡拖泥帶水,她也是響當當的一條巾幗紅顏,此時滿城烈火梵燒,西城東城也喊殺不斷,哪有時間給她慢慢思考,她定定地看著皂鶯的眼神,雖然皂鶯的臉上涂滿了墨汁,但一雙眼睛卻分分明明,黑是黑,白是白,晶瑩剔透,有如黑山白水,無疵無瑕……這樣一對眼睛,怎會是說謊之人?
馬祥云大聲令道:“開城門!傳我將令……從現在開始,白桿兵與閻王軍并肩作戰!”
鳳翅鎦金鏜又一次劃過虛空,發出絲絲地尖銳聲音,襲向小馬超的左肩,小馬超側身一讓,回了一槍,但奢崇明的動作實在太快,小馬超的側身并沒有完全避得開這一鏜,一聲輕微地金屬擦掛聲響起,鳳翅鎦金鏜上的倒鉤在小馬超的肩甲上勾了一下,銀色的肩甲被勾出一個難看的大口子,張牙舞爪地豁著大嘴,露出里面古銅色的肌膚。
小馬超回刺的一槍又被奢崇明輕松地避過了。
越打下去,小馬超越是心驚,奢崇明其實根本就沒有出全力和他打,因為他一邊和小馬超過著招,一邊還在不停地發出將令,眼觀著八方,耳聽著六路。
雖然他有些命令根本不合兵法,在小馬超看來這樣用兵完全不對,但單論武藝的話,奢崇明不愧是四川的混世大魔王,難怪當年松藩之戰,四川精兵齊出,第一名將秦良玉和第二名將神弩將張令兩將聯手,也沒能把奢崇明留下,神弩將張令還一度被奢崇明脅迫著幫他賣命。
這個人活脫脫就是一個呂布再世,和呂布一樣的武藝高強,也和呂布一樣的頭腦簡單。
“和我對戰,你還有時間東想西想?”奢崇明哈哈大笑,鳳翅鎦金鏜一個大回轉,將小馬超掃得向旁邊跌開,五個白桿兵見主帥有難,一起上前,白桿槍從五個方向一起刺出,奢崇明看也不看,將鳳翅鎦金鏜劃了一個圓,五個白桿兵一起濺血飛跌而出。
東城門此時已經完全洞開,彝族兵如流水一般涌入,在城中四處橫行,不少的白桿兵只好上了民房,占據屋頂與彝族兵對抗,滿城居民發出恐怖地哭喊聲,四處火焰升騰。
小馬超咬了咬牙,伸手入懷,摸著懷中的短槍,看來只有拼了,切入奢崇明的內圈與他貼身短打,然后爭取用短槍奇襲,但是奢崇明的鳳翅鎦金鏜快如電閃,要怎么才能切入進去呢?
正在這時,一道淡藍色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屋頂上飛掠而來,這人穿著長袍,墨汁涂面,腰間掛著一把難看之極的普通鋼刀,身法瀟灑有如八仙過海,踏云而至……正是自己在半年前見過的閻王軍頭領,那個使繡春刀的高手。
小馬超心中一緊,暗想:“不好了,難道閻王軍也來插一腿?”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來人已高聲喊道:“閻王軍來此相助白桿兵,小馬超將軍勿要傷了自己人……”
來人正是張逸塵,他一邊喊著話,一邊飄下屋頂,腰間的鋼刀一眨眼被他抄到手中,刀光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直取奢崇明的脖頸而去。
小馬超還在遲疑,一個白桿兵的傳令兵也緊跟著到了,傳令兵大聲叫道:“馬將軍,馬將軍說閻王軍是友軍!”
“什么馬將軍,馬將軍說……”小馬超微微一愣,就明白了,第一個馬將軍是指的自己,第二個馬將軍是指的馬祥云。他心中一奇,閻王軍來幫我們?
此時奢崇明也到新來了敵人,張逸塵用的鋼刀,刀勢詭異奇巧,身法輕靈,與小馬超顯然是不同類型的套路,但奢崇明乃天生戰神,管你什么套路,他通通不吃,鳳翅鎦金鏜一個急轉,暴起一大片的鏜影,張逸塵見他的攻勢來得兇狠,只好收了刀,向后飄飛退避。
小馬超皺了皺眉頭,他不想與賊寇聯手,但此時情況緊急,哪里還能講究太多,抓住張逸塵退開的一瞬間,他的白桿長槍直刺而出,從中路來了個中宮直進,直搗黃龍。
奢崇明一聲冷笑,他剛剛逼開了張逸塵,但變招仍然神速無比,鏜尖下壓,碰地一聲又將小馬超的攻勢架住:“哈哈哈,有意思,和你們兩個打,就如同當年對上秦良玉和張令!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他將鳳翅鎦金鏜向地下一頓,喀嚓一聲,地面的青磚被頓成了碎塊,緊跟著奢崇明一聲豪笑,稟烈的殺氣從他身上噴涌而出,他不再顧著指揮自己的部下,而是全神貫注地揮起他的鳳翅鎦金鏜,向著小馬超和張逸塵攻出一片鏜影。
好強悍的一片鏜影,黑盔黑甲的奢崇明在鏜影中獰笑,那恐怖的殺氣壓得小馬超和張逸塵都喘不過氣來。
小馬超不敢大意,將白桿槍舞得有如一輪風車,鏜影伸進他的槍影里,發出一連串的撞擊之聲,劇烈的撞擊將小馬超的雙臂震得發麻,翻涌的氣血差一點激得他口噴鮮血,他猛地一口深呼吸,將翻涌的氣血壓了下去,凝槍如山,憑借著自己的年輕氣盛,硬生生地將那鏜影給擋了回去。
但張逸塵卻不敢硬碰那鳳翅鎦金鏜,他的身形在一瞬間飄到空中,有如一陣疾風中的勁草,隨著大風起起伏伏,搖搖晃晃,每一鏜都險而又險地擦著他的身體劃過,但卻沒有一鏜傷到他分毫,風無論怎樣也吹不斷草,當疾風過去,勁草又能挺直身軀。直到鏜影收回,張逸塵才輕飄飄地停落到地上,但他的衣衫卻有多處破碎,風一吹,化為灰……露出他蒼白的肌膚……從來沒有人把張逸塵逼到過如此狼狽……
小馬超和張逸塵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懼,這個對手,根本不是人,他干嘛要取名為“大梁王”,應該取名為“大魔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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