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天剛微微亮,江狼就起了床,先習慣在院子中手腳,用過了早餐之后,這才起了馬,帶了孫元彪等人去了東廠。
北方的早晨現在已經很冷,呼呼的北風刮在人的臉上感覺就如刀子在割一樣,江狼的身體雖然強壯,但是并不代表他對冷沒有感覺,這風刮在臉上,依舊讓人有些受不了,緊緊的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不知不覺也放慢了些速度。
還沒有抵達廠衛,就聽見廠衛的方向傳來了整齊的號子聲,這聲音江狼聽得非常的熟悉,正是自己的那一千人的親衛在訓練,看來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童金二人并沒有放下部隊的訓練工作,這一點讓江狼感到非常的欣慰。
慢慢的走近,部隊正在圍著駐地跑步,而且是全副武裝,同時身上還有負重,而且跑步的時候整齊劃一,聲音也非常的整齊,而且每次踏步,即使江狼坐在馬上,也能感受到地面的微微震動。
“大人!”
前方傳來了錢正邦的聲音。
江狼尋聲望去,只見錢正邦和幾個侍衛真朝自己這邊走來,便也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了后面是侍衛,迎了上去,在走近錢正邦的時候,微微的抬頭,指了一下廠衛的方向,道:“有什么事情進去再說!”
說完,帶頭走了進去,進了自己的辦公的房間。
雖然接近一個半月沒有回來,整個房間仍然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可以算得上一塵不染,由于這北方地天冷,在屋里里面篩燒上了火爐,整個屋子顯得非常的暖和。
進了屋子,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江狼才一指自己對面的椅子,道:“你也坐下,我沒有在的這段時間你也幸苦了。現在沒有什么外人。你就別給我講什么規矩了!”
錢正邦知道江狼的性格。點點頭,也不推辭,做了下來,道:“大人,你不在這段時間朝廷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邊關送來的情報也不少,要不我現在拿給你看看?”
“這倒不用!”
江狼揮揮手。朝廷現在最大地事情就是對瓦刺用兵地事情,那些大人們也不甘寂寞,就算一點雞毛小事都可以爭上一番,更何況這樣地大事情,不過現在和皇帝是鐵了心的,他們爭論也沒有任何的結果,所以現在他們爭論的問題便是誰的統帥的問題,說實話。在江狼的心里。感覺這些大臣特別無聊,在面對地事情不是想怎么處理最好,而是非得爭個你死我活。最后還要假惺惺的請皇上定奪。至于邊關的問題,應該是也先出兵的問題,不過這個昨天于謙說了,現在看也沒有多大的價值,不看也罷。
不過收集情報也錢正邦事情,怎么讓自己的手下對自己工作有動力,江狼的心里也清楚,于是頓了下之后,道:“朝廷的就不用說了,那些人無聊,由他們去爭吧,瓦刺也先地事情昨天于大人已經告訴了我,你就不用說了,你給我說說其他重要地事情。”
錢正邦微微點頭,道:“除開這些,還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就是太上皇囚禁的地方現在由我們看管,原來是錦衣衛地。”
“英宗?”
江狼自然知道這太上皇是誰,在被贖回來之后,這英宗便被軟禁在了南內,不過南內一直都是就錦衣衛在看管,怎么現在換成了東廠?這件事情自己倒不知道,于是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錢正邦自然就替江狼監控整個東廠,這些情況自然知道,于是立即答道:“就在半個月之前,由于這是朝廷下的旨意,屬下也不知道究竟朝廷的意思是什么,為了不出什么意外,所以都換上了我們自己的人,這樣也安全一些。至于為什么換成了東廠的人,我就不清楚了,我曾經派人去請教了江大人,他也不知道,所以我猜是不是皇上的心血來潮?”
江狼搖搖頭,景泰帝絕對不可能心血來潮,這樣作自然有他的目的,不過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現在也目標清楚,微微的想了想,江狼還是決定去見見這個太上皇,畢竟當初他對自己也不錯,先不論以前的君臣的問題,就算是私人只見,見
理所當然。
不過江狼還沒有笨到穿著官服去見英宗,這景泰帝本來有些多疑,而且在處理英宗的問題上面肚量顯得非常的狹小,不然的話當初英宗就不會經歷了那么多波折才回到京城,而且回來之后卻被軟禁了。當然,江狼還是沒有忘記當初景泰帝派人刺殺自己的事情,要是被他得知自己會面英宗,定然會對自己不利,畢竟,他是皇上。
南內,是皇宮外的一處別院,也是皇帝的一處行宮,在悄悄的換上了普通的衣衫之后,江狼僅僅和錢正邦兩人乘車去了南內,抵達之后,也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去,好在這守衛的人都是江狼的子弟兵,忠誠自然不用懷疑,而且也都認得江狼,沒有費吹灰之力,江狼和錢正邦便進了南內,然后得知英宗正在花園里面,于是便來到了花園。
英宗好歹也是太上皇,雖然被軟禁,但是這吃喝倒也不愁,現在天已經很冷,剛走進花園,就看見英宗正在園中的亭子中寫這什么東西,身邊除了一個宮裝麗人之外,也沒有看見丫環等斥候的人,自然,為了防止英宗逃脫,這個看上去平靜的院子現在至少有不下十雙眼睛盯著。
慢慢的走近,江狼發現英宗仿佛消瘦了些,而在眉宇之間也多了一絲穩重,不再是當初那個魯莽,好大喜功的青年,不過想想也是,經歷了如此大的事變,要是還沒有成熟,你英宗也真正的無可救藥了。
英宗正忙著寫字,并沒有注意到江狼二人的到來,倒是那個宮裝的麗人首先看到了二人,在英宗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聽了之后,英宗仿佛很生氣,也沒有看江狼二人,便怒道:“給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在朕寫字的時候不準來打攪!”
雖然現在已經是太上皇,英宗一時卻沒有改過口來。
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太上皇,江狼并沒有生氣,而是上前幾步,跪倒在地上,恭敬道:“臣,王大財參見太上皇!”
“王大財?”
英宗手不由的僵硬一下,這筆也不流暢,在紙上拖了一下,本來好好的書畫頓時成了廢品。
“真是可惜了呢!”
麗人嘆息到,看到那一筆,接著道:“皇上又得重新寫了!”
“哎……!”
英宗微微一搖頭,把筆放在了硯臺上,嘆息道:“罷了,罷了,今天朕也沒有那個興致了,改天再寫吧!”
說完,轉身看向了江狼,然后負手在背后,走到了亭子的邊上,有些詫異道:“朕可沒有想到今天來的人竟然是你,你是怎么進來的,這里防衛非常的森嚴,甚至可以比得上皇宮,雖然你王大財功夫不錯,要神不知,鬼不覺闖進來,朕認為你還是不可能的!”
江狼的話中仍然帶著恭敬,道:“啟稟皇上,現在這里都是我的人,奉皇上的旨意,為了保護太上皇的安全,駐扎于此!”
“也別說道那么好聽了!”
英宗搖搖頭,道:“看管就是看管,什么保護不保護的,我的那個便宜弟弟會如此好心,派這么多的人來保護我?是軟禁才是,生怕我出去了,奪了他的皇位才是!”
“太上皇誤會了!”
江狼不亢不卑道,:“的確是為了保護太上皇的安全。”
“好了……好了!”
英宗有些不耐煩擺擺手,道:“你也別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話,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現在也知道了,你多說無益,倒是你,我聽說這些人都是東廠的人,你難道現在是東廠的千戶?”
英宗很快意識到了江狼話中的問題,于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然后緊緊的盯著江狼,等著他的答復。
江狼依舊跪在地上,雖然現在英宗是虎落平陽,但是也是太上皇,保持必要的禮節那是應該的,只有那些頭腦簡單的蠢貨才會在這個時候對落魄之人百般嘲諷,同時并沒有打算隱瞞,道:“啟稟太上皇,在王振遇刺之后,由微臣出任東廠的廠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