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軟中有硬,又明顯有要挾意味的話語,停在宋建林的耳朵里實在是很不好受,可是他也知道這縣局楊局長很快就要提干,由副轉正,其實就別說是由副轉正,便是單單只是個副職,那么收拾自己這個“流放”性質的小小鄉鎮派出所所長只是伸伸手、動動嘴的事情,一想到現在自己窘迫的生活,宋建林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忍讓了下來,還沒說話,這滿臉鐵青的王波林王書記也卻正好走了過來,方才的話語,王書記也聽到了,勃然大怒道:“這是有法律,有規范的,你們的行為已經是違法,居然還不知道悔改,還公然威脅干部,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郭衛兵一臉的不屑,而郭衛軍則冷笑了一聲說道:“王書記,你那只耳朵聽到我威脅人了?你又是那只耳朵聽到我說了那一句威脅話了?”
郭衛兵見自己的三弟都不給這王書記的面子,便知道該怎么做了,于是便就囂張的說道:“王書記,我尊敬的叫你一聲王書記,不過,你可千萬別得意,我哥哥走了,你可別以為這柳堡就你一個人說了算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秦揚噗嗤的一聲夸張的笑了:“沒有想到,你還知道這樣的俗語,還真是有文化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秦揚早就對這兩飛橫跋扈的家伙不爽了,而今,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宣泄了出來。
那郭衛兵一下子就變了臉,一拳向秦揚打去,口中罵罵咧咧:“小子,你也不開開眼,究竟是誰的褲襠松了,漏出你這王八蛋來!”
秦揚看也不看,閃避而開,那廝一擊不中,臉上掛不住彩,更為惱怒的沖了上來,手腳并用,秦揚隔著老遠便就避讓而開,給人一種正在望風而逃的樣子,人們正笑著這膽小的副鄉長畏敵如虎的時候,那郭衛兵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站起身來,口中滿是血,牙都磕掉了幾顆,這當然是秦揚的力作,原本對于這無賴的家伙,秦揚有著很多種的擊倒選擇,可是這鄉鎮干部毆打群眾這個名頭可不好聽,無論如何都不能由肉體上的接觸,這一顆小石子就完全可以解決問題了,自己腳踢的快,離得又遠,自然是不會有人看得出來,也不會有人懷疑,便是郭衛兵自己也以為是自己太為激動,腳一軟,摔倒在地的了。
可是這鄉鎮領導都已經露面,這派出所的同志也都在,想要再進一步發難只怕難免會被抓起來,這聚眾沖擊鄉政府,這可是一個大罪名啊,郭衛軍也深深的知道這一點,其實這次來,有為大哥報仇的意思,不過更多的是為了向鄉里,為了向鄉政府透露一個信息,這柳堡鄉,我們老郭家還是霸主!這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也該是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于是郭衛軍便連忙的勸說自己的哥哥離開,最終以著其泰山到來的消息,才將自己的哥哥帶了回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王波林憤怒異常:“無法無天!”可是,這也只能如此抱怨而已,這柳堡鄉的郭家還真不是講理的人家,而且自己也更不能一下子將這些老娘們都逮起來吧,這要是鬧大了,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這鄉政府被人沖擊,這鄉黨委書記是怎么做的工作?所以,這王波林也只有發發狠,實在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良機,不過這樣子,政府可就不準備出面去慰問了。
而宋建林則按耐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笑著對馬文麗問道:“馬主任,那郭家二小子說的是事實不,郭鄉長昨晚,是在你老家喝的酒?”
馬文麗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緩解過來,只是抱著頭,一臉的膽怯,不過在宋建林問到這話語的時候,馬主任還是知道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宋建林同情的看了看馬文麗一眼,不過這同情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又派出了幾個干警去上柳村繼續取證,也派了一個人前去郭家進行進一步的詢問,并且索要郭鄉長在馬文麗家喝酒的證據。
這一下來,郭家也只是說著一些毫無根據的話,更別說是提到什么證據了,其實這郭家也只是想要找一個發泄的借口來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又哪里真有什么證據。
秦揚看得出來馬文麗的情緒非常的激動,于是安慰了兩句,可是到底是男人,也不適合與這馬文麗長時間在一起,今天自己這為了救馬文麗而從二樓一躍而下,已經在有些人的眼里變了顏色,要再給人家落下什么話柄,這實在不是一件美事!于是于文秀充當了這個安慰者的角色。
就在眾人以為這事情就這么的過去的時候,下午宋建林又再次的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這郭衛林昨晚確實到過馬文麗的老家,而且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時間,這是有馬文麗老家的鄰居可以做證的,這根據推算出來的時間還真的符合這郭衛林出事的時間!這也就是說,最起碼,馬文麗是撒謊了!這郭衛林還真沒準是被馬文麗灌醉的!
宋建林親自突擊審問了馬文麗,這得到的結果,更是驚人,原來這郭衛林是個好色鬼,曾經號稱村村都有丈母娘,這死鬼也打上了馬文麗的主意,可是馬文麗一直都沒有應允,這昨天晚上,這郭衛林在上柳村喝了酒,借著酒勁又來到了馬文麗的老家,湊巧就只有馬文麗一人在家,這當即就不肯走了,要借著酒興將馬文麗拿下,這馬文麗對郭衛林又有所忌憚,但卻努力掙扎,死活不讓這郭衛林得手,最后以這喝交杯酒后如愿的方法騙取了郭衛林喝下了一杯烈酒,這一杯烈酒倒也成為了壓倒郭衛林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郭衛林吐了一地。馬文麗正好趁機逃了出來,可是這郭衛林不一會兒在后面騎著摩托車追了過來,不過好在這路上的一個磚頭成了這將郭衛林顛進河中的直接兇手!
“這郭衛林真是衣冠禽獸!死不足惜!”秦揚在聽聞了這事情之后義憤填膺的罵道。
王書記與宋所長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不太適宜公布這樣的消息,一來,這會使得柳堡鄉政府臉上抹黑,二來,也會使得馬文麗受到不必要的麻煩!
秦揚對此很不理解,要按照他的脾氣,非要將這郭衛林的丑事全部揭露出來,不過他也深深的知道,這郭衛林已經死了,再多的指控也沒有用,而這馬文麗還活著,對馬文麗而言,要是真的公布了這細節,只怕,馬文麗少不得要被別人說閑話。處于這樣的考慮,秦揚也只有默認了這王書記與宋所長對此事的態度與處理的方法。
這場鬧劇就這么的結束了,郭家借助這件事情示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也就沒有再過來鬧騰,而出于對大局的考慮還有對馬文麗的考慮,王書記與宋所長也沒有進一步的較真,不幾天,這郭衛林便就出殯了,而馬文麗則總是心不在焉,終于向秦揚與王書記遞交了辭職報告,這幾天的時間,卻使得這馬文麗如同老了十歲,一臉的憔悴,絲毫沒有以前在秦揚心中的印象,對于這情況,秦揚與王波林心知肚明,也就沒有過多的阻攔。馬文麗走后,推薦了這柳河村的村計生主任與婦女主任李如萍來接替自己的工作,秦揚也對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李如萍有些印象,這暫時也沒有熟悉的人,便就同意了馬文麗的推薦,調這李如萍來做了這個鄉計生辦的主任,王書記自然是滿口的答應。
而這鄉里的幾個副職,這些日子已經忙開了天,個個都往縣里跑,找關系,找門路,無外乎就是為了怕巷子太深,誤了自己這樣的好酒,秦揚則好不專營,要說不想做這正職那是假的,可是自己這資歷實在是太淺,對于是奢望的東西,秦揚一概不去想象,按下心來,一心搞計生與鄉衛生院的改革。
這老于頭繼續擔任這鄉衛生院的院長一職,只是卻在秦揚的支持下,準備大改往日的作風,開始從嚴來治理這鄉衛生院。當然,這還只是老于頭的想法,并沒有完全的實施開來,不過這老于頭的工作經驗實在是豐富,工作的驚訝精神也格外的可貴,不厭其煩的修改了好多的章程來送給秦揚看,絲毫不在乎重來,秦揚見著老于頭如此的認真,但也非常的高興,認認真真的幫助老于頭進行鄉衛生院新規章制度的實施與修訂,這一老一小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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