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燒水去了。”鐘厚被爺爺一說,下意識的想要逃避,趕緊找了個借口開溜。阿娜爾穿著竹鞋站了起來,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跟著去燒水?又或者直接進入房間?
思忖許久,阿娜爾還是朝一側鐘厚的那間房走了過去,房型有些老舊了,用得還是那種手拉的電燈,阿娜爾好不容易找到那根線,一拉,昏黃的光頓時照滿了整個房間。房間還算干凈整潔,一張碩大的床,一個床頭柜,兩張椅子,就別無他物了。
還好床夠大,阿娜爾微微有些慶幸,立刻卻又神情一怔,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接受了跟鐘厚一間房,甚至是一張床的事實。為什么,為什么自己都沒去想別的替代的方案?譬如讓鐘厚去地上將就一下……
阿娜爾坐到了床上,一時間為自己的改變心亂如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鐘厚走了進來,殷勤的說道:“我水燒好了,這里條件不好,你就將就一下吧。最好擦洗一下身子……你別誤會,你意思是剛才在那邊出了一身汗,這樣很容易受涼。你就在屋內洗吧,水渦已經給你提過來了。”
說完鐘厚就從門口提過來一個很高大的木桶,半人身高,一個人盤坐其中絕對沒有問題。木桶放好之后,鐘厚就開始往里面加水,也不知這小子燒了多少水,那口鍋有多大,總之他一小桶一小桶的拎過來,不一會大木桶就霧氣繚繞了。
這還沒算完,鐘厚接著又朝里面灑了一些花瓣,這可以增加人身上的芳香。
看著鐘厚做著這一切,阿娜爾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怎么感覺這情形就像是個宮女服侍娘娘一樣呢。不過鐘厚這個宮女真的太不合格了,粗手粗腳,骨骼也粗大,實在一點美感也沒有。
好在鐘厚同學還是挺利落的,一忙活完,絕不拖泥帶水,立刻走出去,把這里讓給了阿娜爾。鐘厚走出去一會,阿娜爾才把門反扣上,煙霧繚繞之中,玉手微動,輕解羅衫,隨著衣服一件件的褪去,阿娜爾完美的身體慢慢的顯現出來。
豐腴婀娜,性感迷人,這絕對是造物主筆鋒下的杰作,阿娜爾一步跨入大木桶中,頓時氤氳的水汽就把這完美的身軀遮掩了起來,只聽到水聲潺潺,引發人的無邊想象。
好冷。外面鐘厚也在沖澡,比起阿娜爾來,他算是豪放派了,反正左右無人居住,他就穿了一件大褲衩,熱水全給阿娜爾用了,鐘厚懶得再燒,索性就用了冷水,一盆接一盆的當頭澆落,一次又一次的寒顫,一次又一次的酣暢淋漓。
真的男人,敢于在野外半露身軀,敢于秋冬時分用冷水沖澡!
阿娜爾穿戴整齊之后,把房門打開,等了好幾分鐘,鐘厚才走了進來。阿娜爾眼睛一瞥,頓時驚慌失措的轉移開了自己的眼神,鐘厚這廝居然只穿了一件濕濕的大褲衩走了進來。
“裝衣服的箱子我拿了進來,你門關上,我忘記了,還洗澡,所以……”聽著鐘厚語無倫次的訴說,阿娜爾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鐘厚立刻就把門給關上了,他開始去找自己的換洗衣服。
一不小心卻看到椅子上擺放著阿娜爾脫下來的衣物,鐘厚的心頓時癢癢了起來,找衣裳這事就變得無關緊要,被他丟到了一邊。說句實話,他對阿娜爾穿什么內衣可是好奇極了,她有時表現的那么風騷穿的衣服該不會也是沿承這種風格吧?
內心掙扎了良久,鐘厚還是沒能抵擋住內心的邪惡,他走上前去,拿起了阿娜爾的內衣……
失望!太失望了!鐘厚委屈的想哭,我下了那么大的決心我容易嘛我?我拋棄了內心中的真善美我容易嘛我?我向罪惡的深淵走出了這一步我容易嘛我?阿娜爾穿的內衣十分普通,一點亮點也沒有,難怪鐘厚會有這樣的反應。
聯想起阿娜爾之前的種種表現,鐘厚覺得這太不應該了,一個舉手投足皆成嫵媚的女子,一個行為誘惑眼神魅惑的女子,怎么就穿這樣普普通通的內衣?不是說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她穿衣的風格的么?鐘厚實在想不通了。
也許她一直是在偽裝,她的放肆與輕佻全是偽裝。鐘厚想起了阿娜爾近幾日的種種表現,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有可能的。鐘厚之前對阿娜爾微微有些排斥,其中有一個很主要的因素就是阿娜爾太主動了,一個主動去勾引男人的女人自然會討男人喜歡,但那種喜歡完全是上的,那樣的女人只適合做情婦,而不適合做老婆。所以鐘厚才會一直排斥與她化作并蒂蓮花,比翼鴛鴦。
若是一個行為輕佻實則內心無比正統的女人呢,鐘厚覺得自己微微有些動搖了。
“你怎么這么慢啊?”阿娜爾等了許久鐘厚才打開了門,“這么大人了,是不是還要人幫著穿衣服啊?要不要下次我幫你?”那個風情萬種不斷挑逗人的女人似乎一下又回來了。難道自己看到的她的羞澀是一種幻覺?鐘厚有點弄不明白這個女人了,像雨像霧又像風,讓人無法把握啊。
一桶又一桶,鐘厚把大木桶里的水分裝著倒了出去。阿娜爾一直站在邊上,臉上笑意盈盈,心里卻不知在想著什么。
終于收拾干凈了,鐘厚長長呼出一口氣,女人就是麻煩啊,洗個澡都比男人麻煩得多了。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好幾天,鐘厚就有些頭大。不過那都是未來幾天的事了,現在有一件事至關重要,尚待解決。今天晚上應該怎么睡,鐘厚遲疑了。阿娜爾明顯意識到了這一點,也沉默了起來。
“就一張床啊,要不我們一起擠一擠?”許久,鐘厚還是厚著臉皮說出了這句話。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縮起了腦袋,等待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阿娜爾的風格她可是領教多次了的。
“可以。”阿娜爾點了一下頭。鐘厚頓時大喜過望,就要溜上床去。
“等一下。”阿娜爾甜甜一笑,那笑容簡直讓人酥軟到骨子里去,“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在床中間放一條紅線,我們各睡一邊,不能過線的哦。”
“如果過線呢。”鐘厚不甘心,追問著尋找可乘之機。
“過線啊,簡單的很,什么地方過了就剁了什么地方。”阿娜爾滿面微笑的說道。
鐘厚一聽,頓時欲哭無淚,他得把一些地方管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