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佐之夢小說的文筆——囧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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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文筆——囧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周元祀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周元祀 | 土佐之夢 
剛才有書友說,我的文筆太平淡了,有些地方幾乎是流水賬一樣。對此我實在無法辯駁,因為我對自己的風格自然了然于心,的確免不了有那樣的味道。作為歷史愛好者,也許我實在無法寫出太狗血的情節來吧,大部分時候都是紀實性居多,文學性缺失。即使寫這樣的架空文,也習慣了考證的那套,每一個名字都要反復考證一下。這一點我會盡量改正,盡量寫得精彩一點。

昨天看到同樣寫戰國文的下山狐,文中引用的有些資料不太一樣,所以我就問了。他說,資料來自于《武功夜話》。我連忙向他表示:《武功夜話》在日本已經被證明是偽書了。然后他就說,我們寫的也是偽書啊……于是我只能啞口無言。

嘿,瞧這事,善了個哉的!

順便貼出這本書之前構思的另一本書,背景是上古新石器時代。本來想用文言寫的,但是考證之類太麻煩了,一個年代問題就困擾了好久,完全是鉆了牛角尖。這里就順便貼一部分出來吧,聊博一哂。

史記高皇帝本紀第一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星宿列張,其不知幾億載也。人生天地間,繁衍而生息,亦不知幾兆年也。昔者上古先民,皆處蒙昧,茹毛飲血,類于野獸。故兆年以來,一如既往,幾無革新,亦無文字禮儀可傳世者。至先圣伏羲出,始演八卦,劃爻以敘物,結繩以記事,先民乃漸而開化,祭祀亦得相承矣。然是世也,一族之內,并無父子之別,長幼之序,夫妻之約,行事常悖于倫理,諸族之間,則紛爭漸起,以至無事亦相侵攻,每有俘獲,輒殺之,或以為食,分與族眾,或以為祭,薦之上天。其同類相殘之狀,竟甚于野獸也。殆圣君出,乃恥之,以其無儀,名之曰野蠻之世。其后則創文字,制禮儀,遂啟文明之端。故萬民悅之,使王天下,立萬世不易之國,于今千有二十四年矣。千載以來,人文繁盛,典章輝煌,圣君之下,七十三君得謚者六十七,以安民之功而王者四十九,進而以武略之勛而皇者四王,以文治之勛而帝者七王,賢臣良將、正人志士亦層出不窮,英烈、忠烈二祠所祀者是也。而今民生殷實,眾至千萬,諸業昌隆,貨通四海,士皆弘毅明德,民皆安居樂業,盛世氣象,亙古以來未嘗有也。觀諸宇內,他族或借我華夏余澤,立國于我翼下,或刀耕火種,仍處蠻荒,日月蒼穹之下,唯我華夏巍峨若斯哉!

昔者圣君立國,諸事草創之際,即設太史一府,以太史卿統之,掌典籍、誥命諸事。又有左右史,專任君側,左史記事,事為春秋,右史記言,言為尚書。刀筆既下,無得刪改,冊成則藏諸有司,以鑒后世。弘徵六年,天子北征鬼方,滅其軍,盡擄其民,天下賢之,樞府上尊號曰皇。乃告于太廟,諭太史府修史以旌之。余乃奉天子之諭,樞府之令,總諸處典籍,將錄其大略,成一書以刊行天下。故因舊事,名此書曰史記。又,高者,功德至偉,大成至圣曰高,此謚非常人可享,故謚法亦不傳,唯圣君享之;皇者,靖民則法曰皇;帝者,德象天地曰帝;本者,系其本系,故曰本;紀者,理也,統理觽事,系之年月,名之曰紀;第者,次序之目;一者,舉數之由;故曰高皇帝本紀第一。

高皇帝諱元,姚姓小族族長次子也。初,其母夜行于野,會逢大雨,見雷電繞北斗而下,遂感而妊,十二月乃生元。元少時,神通未見,泯然眾人。至十三歲,某日晴午,偶于樹下小寐,為異雷殛之,幾無氣息,皆曰庶幾不能免也。元忽起,恍然曰:“異哉!吾何以在此也!”其后輒混混噩噩,漁獵俱廢,且不思飲食,間發囈語。族長以為患,使巫者探之。巫者亦不能明,且失和于元,遂讒曰:“晴午霹靂,死而回氣,皆異事也,吾未嘗聞之,無乃惡靈作祟乎?趣逐之,遲恐累及吾族也。”族長不得已,乃逐元。

元既見逐,逡巡于太行之下,徘徊于大河之濱,披發荷杖,形容枯槁。其母見而憐之,為筑茅舍,別居而侍,日采芹葕以為生計。元感其德,醒而悟,起而作,制陷阱于山中,所獲極豐,勝于群狩。又斫木為舟,架網為罾,漁于河上,亦有所得。母子二人,遂怡然小康矣。

元長兄亢,念及慈母弱弟,數度尋之,三月方得。母子相逢,且悲且喜,母即延入,以熏肉熏鮮厚待之,其味甚美。亢異之,詢于母。母告曰:“皆汝弟之力也。”亢乃之大河,沿岸覓其蹤跡。上行里許,乃見豐踞于大木之中,溯于大河之上,往來自在,意態閑適,且高歌曰:“河水東流兮,星參北斗;去來無忌兮,踐及九州。”其音也清雅,其氣也雄渾。亢心神為之撼,唯瞠目而已,良久方呼而招之。元乃靠岸泊舟,與亢攜大魚十數尾而回。及亢歸族,即以此大魚贈之。

亢歸,語于族長。族長訝然,曰:“吾等終日辛勞,僅得糊口,時有饑患。汝弟獨處,何能至此也!且發異聲,無乃異人乎?吾當親往探之。”翌日,命亢前導,率長老數人詣元。元知族長必來,已束發結衣,設蘆席木案于舍前候之久矣。及至,乃厚宴以待,賓主俱歡。元出所制之琴,撫以助興,長歌曰:“河水兮湯湯,心寂寥兮悵相望。渺渺兮予懷,思故人兮天一方。”族長見元之豐儀,識器之華美,心慕甚且賢之,以鬼神、祭祀之事請教于元。元初默然,既而肅然,徐言對曰:“鬼神、祭祀之事,吾知之甚詳,君父見詢,原當盡言,然實非常人可與聞也。”族長益敬之,復請之,曰:“敢問其事。”元斂容而起,俯而揖,仰而向天遙祝曰:“前時天降異雷,有天神馭雷而下,教吾以鬼神之事,授吾以祭祀之務。且諭吾曰:人,萬物之靈長也。然汝輩尚混沌不明,汝當代行天命,布道德與下世,施教化于人間,以解下間之困厄,啟世人之智慧,使知天時,明物理,識禮儀,如此,方不負靈長之謂也。”眾人聞之皆懔然,族長乃率先離案,跪拜于地,眾長老亦效之,皆拜元。元攙起曰:“何至于此!吾等幸而為人,當上體天心,和衷共濟,不可負于此身也。”又指案上曰:“如此般之盛宴,當常日與享之。”眾皆大悅,迎元而歸。歸而召眾人議,以闔族托之。元謙辭曰:“上有君父,豈敢譖越。”族長曰:“上承天命,則非人子,乃天子也。何言有譖?切勿推辭,即吾族之幸也。”元遂受命即位,除族長舊名,而號曰“天子”。眾皆歡悅,山呼“天子”,唯巫者懼,以先時讒于前族長事,詣天子前自請處置。天子赦之,曰:“不知者無罪。過而能改,則善莫大焉。”族眾乃知天子英明仁厚也,皆心屬之。

天子曰:“大人厚愛,以闔族托之,以吾獨處,而能善保其身也。故寄望于吾,欲吾推己及人,兼濟族眾。然,吾之法也,大異于往,愿其勉之。”皆曰:“諾。”天子乃易其風俗,革其舊制,教眾人制陷阱弓矢舟筏網罾諸物,所獲漸豐,至明年而大足,享之不盡。闔族大悅。天子收其馀,悉貯之。倉廩既實,乃觀日月星辰,察山川草木,依類象形,制文,其后形聲相益,制字,以之教化族眾。禮儀典籍,亦稍稍整理具備矣。

是歲天降大寒,積雪盈尺,山道封閉,河流凍絕。諸族皆苦之,唯天子一族有備而無患也。天子憐各族之厄,欲大出積蓄濟之,族人或有不懌者,天子輒曰:“吾鄉也,吾民也,何忍棄之?”遂親制雪車,率族中青壯載衣食而往。嗚呼,向者大寒,諸族死于饑寒者十有六七,而是歲賴天子之力,鄰近各族斃者不過二三爾。天子活人多矣!

諸族感天子之盛德,且慕天子之豐饒,日親近之。越明年,姚姓親族皆來歸,天子悉納之,合六姚,聚眾千四百。其后,他族亦有附者,合計亦得千人。其中猶大者曰風姓,有眾兩族,計五百余,乃東來之伏羲氏庶脈。天子娶其族女,號曰風后。又有一小族,其源流已不可考也,出所貯黍籽上呈天子,天子見而大悅,以呈黍之功,賜姓為程,曰:“此天授吾民也。”乃作黍田,設農正專任其事。

已矣乎!不勝慚愧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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