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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青絲的感傷(作者:如若安然)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波波  分類: 波波 | 綰青絲 
綰青絲的感傷

如若安然

沒有人能夠一生只愛一次就找到真愛,在看過了那么多初戀就成眷屬的神奇故事以后,再看這樣曲折而殘忍的故事,反而覺得,生活,就是這樣子。她只不過把它放在了不同的時間、空間里,然后極端化、戲劇化了而已。

君曾迷戀

青絲三千

素手青絲綰

對鏡插發簪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女子,再多30年的生命,再堅強再淡漠,她也仍然是女子。但凡女子,不過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的,不過是指望能有一個人“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不過是安于“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的女子。所以她才會在本來應該恨楚殤的時候不忍,才會在宇為她親手刻了簪子綰成發髻的時候以為找到了真命天子,才會在傻得可愛的安遠兮那里以為找到了依靠,所以才會在還沒有愛上云崢的時候就因為他給她心靈契合的安定感而說“好”。

“他唇角噙起溫柔的笑容,淡定地道:我想你做你自己,不是云家的當家主母,不是云崢的妻子,那些只是虛名。你可以愛你所愛的人,做你愿做的事,我只希望你自由、快樂,我喜歡你的聰慧、堅強、勇敢,也喜歡你的自私、涼薄、真實,我不會以‘愛’的名義限制你,以云家的責任禁錮你,我不要你改變你的本質,你就是你。

云崢靜靜地握著我的手,柔聲道:讓我陪你走以后的日子,好不好?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笑靨如花:好!

我在這個初夏,嫁給云崢,成為他的妻子。那一天,夜很寧靜,月很潔白,風很自由。”

喜歡這一段。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每次讀,都會微笑。不是沒有想過,希望可以有這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上善若水,夫唯不爭”的男子出現在生命里,但是現代的環境,實在沒有出現這樣寧靜場面的土壤。于是,更深地把自己埋入故事里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和我懷著一樣的心境,因為他們平淡而安寧的幸福,紅了眼眶。

呵,不要笑話我。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愛云崢,我也會那樣執著的挽著他的臂膀,成為他的妻。那樣的男人,真的是像風一般云一樣絕塵的男子。

她遇見了誰,誰又遇見了她,又有什么關系,從她遇見他,她的心,為他生為他死,因這世上,再也沒有像他一樣溫柔地叫她“葉兒”,給她可以依靠的溫暖胸膛,把所有的溫存和寬容都化成給她的笑容。他也許很強硬很殘酷,但是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他面對她的時候,只有百般柔腸,這就夠了。于是,她可以把所有的過往說給他聽,她可以傾訴所有不能為人道德心情,她可以安然地把她的心攤給他看。曾經說,如果有這樣一個女子,把心都攤開來給你看,把什么都說來給你聽,請你,不要辜負她。他沒有負她。他給了她愛情,給了她溫暖,給了她安定,給了她孩子,給了她一個家,他是她的救贖。她懂他的琴,而他,懂她的心。

“就算我化成清風,我也不會丟下你,我會陪在你身邊,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感覺到有風從你臉龐刮過,就知道那是我在看著你、陪著你……”

“云諾,是我剛剛想到給寶寶取的名字。葉兒,即使我化成風,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呵……化風相隨,多么美好的承諾和謊言,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仍然在他的墓前因為清風拂面而落下淚來。云崢……你看來看我……

女人,是不是很傻?

只是千秋北斗,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每個人心里,都有最深刻、最柔軟的地方,就像蔚大哥以為她是妹妹,就像她以為莫桑是冥焰。希望那么那么深刻,絕望那么那么清晰……300年的等待啊,是為了她么?沒有人,會不感動。所以才會在他消失以后那么恐慌,才會在莫桑一點都不記得她的時候那么絕望。但是,當預見云崢,愛上云崢然后永失所愛后,每每看著諾兒,有的也許只剩下感激:謝謝你,讓我來到這里,遇見他。老天待我,原來不薄。

明明初見是強暴她的,可是此后卻一次次隱忍下自己的玉望,只是為了她的安全擁她入眠。楚殤,你愛她。只是,那么刻骨的仇恨,你和她,沒有人能夠放下。就算知道會因為她死的,但是愛了便沒有想過放下。我喜歡這樣邪氣而霸道的男人,我看著他痛楚看著他隱忍,看到他野性的溫柔。不是不為他心痛的,只是,如若我是葉兒,我也無法愛上你的吧。你說:“那個游戲,你贏了。”可是,難道這場游戲,真的有贏家么?你會為我拭干臉龐的淚水,看我的神情痛楚而隱忍;而我看見你城墻上的人頭,也并未感到復仇的快感,甚至,我從來在后悔: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恨究竟有多痛苦?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恨過……可是楚殤,無論愛或恨,你在心里已經刻下太多的痕跡。夢魘也好,回憶也罷,忘不掉,擺脫不了。楚殤,我該拿你怎么辦……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他引她為知己。我卻始終懷疑,他因為他愛她所以才愛她的吧,那么這個知己,其實也是名不副實的吧。是她自己說的,他和云崢雖然很相似,但是趨勢不一樣的出塵。“曾經我覺得,鳳歌和云崢身上有一種相同的氣息,那種寂寞清高,如出一轍。可是細細想來,又覺得鳳歌的溫柔包容,與云崢的無欲無求不同,我能清晰地聽懂云崢的琴音,聽懂他的寂寞,而鳳歌,他太飄緲,他的琴音,也太飄緲,我聽不懂。”他和她,有同樣的傷逝。云逝讓她盲了眼,楚殤讓他白了頭。一夜白頭。想起《九張機里的句子:“鴛鴦織就欲雙fei。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愛得那么深刻的男子啊,就算知道不能在一起,仍然默默地愛著,甚至愛著他愛的女子。鳳歌啊,你這樣的深情,無法不叫我頓生惻然。

唯一不知道應該怎么評判的,是宇公子。因為這本書還沒有完,實在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有什么關系呢?他是天子,是天子就注定了他們只能這樣相逢這樣錯身這樣互相折磨。一入宮門深似海,囚禁得難道僅僅是那些宮妃么?那紅墻高檐,最先鎖住的,是皇帝啊。一個在后宮的爭斗就僥幸活下來的皇子,5歲起就知道改怎么樣裝瘋賣傻保全生存,10幾歲登基就開始和那些比他年長多少的大臣世家爾虞我詐,這樣滄桑的心究竟有多么叵測多么深沉,不僅僅是她心寒的,也不是她呢能理解的。他更愛權力還是更愛她?或者,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是不是還愛她?她無法探知,只能悠悠嘆息。他并不是無情的。他對她,終究還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只是,他不明白,他和她要的是和他理解的不同的生活。她的心,在他要她的孩子死掉的時候就把他拔除了。天下、爭斗、榮華富貴,難道和她有什么關系?她只是想安定地和喜歡的人生活。他可以晨起輕梳她的發,綰起千般柔情,插一支簡單的簪,他垂首,她抬頭,相視而笑。然后一道品茶談心,一起攜手賞雪景——心,是安寧的。這樣的生活,他給不了。而宮里的爭斗或者落寞,她都不想要——她無法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曾經有人問我,會不會嫁入豪門。我說不會,堅定地。因為那里,不是想要和適合的生活。

安遠兮么?我并不知道他為何心思大變。只是,那樣一個迂腐的書呆子,的確是不能夠接受一個曾經青樓女子的吧。但是那樣的深情和守護,曾經生死與共的伙伴和愛人,為什么,最后竟然變成那樣的生疏和漠然。“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如果遠離就可以忘記,那么,絕未真愛過。再相逢,事事不同。他平靜地叫她大嫂,她已經看不清他的容顏。他望著她的時候,什么表情都沒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救過她也被她救過的女子啊,難道輕易地,就可以不再在心中起任何波瀾?“安遠兮,我們回不去了,是不是?屬于我們的那些溫暖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淚滴到琴弦上,被琴弦彈得支離破碎。”她那樣看起來滿不在乎,都會傷得不能自已,為什么你不會?你明明也是痛的,那樣痛楚的眼神,可是為什么不過是昏迷,再醒來,世界都已不同?回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我知道……

玉蝶兒,這個懂得女人心思的采花大盜,為她不再動采花之心,為她的眼睛遠赴南疆,為她救下的孩子拜師求藝。可是他們是朋友。嬉笑辱罵,不加掩飾,方是真情流露。是啊,這樣的人,是不可多得的藍顏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想說的,就這么多。

嘆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綰青絲,挽情思,任風雨飄搖,人生不懼。浮生一夢醉眼看,海如波,心如昊月,雪似天賜。你自妖嬈,我自伴。永不相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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