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無數的神秘力量已接踵而至,紛紛落在了銅甲像上。
但這無數的神秘力量落在了它身上,反而更像是激活了它,不僅蛇首兩側紅寶石亮了起來,甚至已經隱隱張開了嘴巴,仿佛下一刻,便要噴出那一股子可以銹住萬物的銅銹。
“別動……”
也在這時,酒鬼沉聲大喝:“它會吸取你們的精神力量,化作它的動力……”
周圍人本就是滿心驚恐,聞言動作都停了下來。
已經高高將酒鬼舉起來砸向地上的銅甲像,動作也忽地一緩。
它似乎剛剛接受的精神力量有限,活性也低,這時候動力不足,便沒有浪費,只顧著自己的右手之中捏著的麻雀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縮,已捏的麻雀整張臉都變成了紫色。
而詭異的則是,周圍這么多調查員,包括紅風衣在內,卻沒有任何人敢出手。
所有的眼睛,都只是呆呆的看著銅甲像手中的麻雀,看著她一點一點,失去生機。
生命逝去前的一刻,耳中只有無盡的轟鳴,仿佛伴隨著無數的幻聽:
“我沒功夫管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你愿意背,我便找你。”
“你愿意背,背得起嗎?”
韓溯與烏鴉小姐的話交織循環,沖擊著她最后的意識,只混成了她意識泯滅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她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安靜的死去,直到生命消散,連精神力量都被銅甲像吸收,這偌大一只銅甲像,蛇首兩端的紅寶石,才忽然之間緩緩變得黯淡。
而后,五指輕輕的松開。
“啪嗒……”
麻雀軟塌塌的身子掉在了地上。
紅風衣女士這才急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里,一邊身形快速后退,一邊念誦編號08.
以精神力量搭橋,引動某種神秘而未知的存在,替麻雀修復傷勢。
但沒有任何作用。
即便是編號08可以引動那神秘未知的力量來修復傷口,也得是在人還活著,仍然具備活性的情況下,而麻雀被從銅甲像上摘了下來的時候,便已經失去了最后的一絲生機。
她大大的眼睛圓瞪著,臉色發紫,舌頭伸出,滿面驚恐與絕望。
以及后悔。
周圍,所有的調查員也是一樣,酒鬼都是在銅甲像停了下來,才忽然抽身出來。
活動著自己的手臂,久久不語。
“出了什么事?”
這一動靜,也立刻驚動了其他人,門前的保衛以及三樓的人也快速的趕了下來。
冷不丁看見了麻雀躺在紅風衣女士懷里的模樣,只覺驚得冷汗都流了出來,有人立刻跟著上前檢查傷勢,也有人立時警惕。但卻都不敢對那具銅甲像做什么,更不知出了何事。
那明明只是一件藝術品。
“是那個家伙回來了?”
酒鬼調查員也立時瞳孔緊縮,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韓溯的身上。
但是立時轉身,韓溯早就離開了一個多小時,哪里能看到他半點影子?
“是這東西……”
紅風衣女士看到麻雀已經無救,難以形容心間的憤怒,驟然起身看向了那具銅甲像:
“是有人驅動了此物殺了麻雀,還是這本身就有什么邪門?”
“丁香公館,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安靜!”
但卻也在這一霎,忽然一聲沉喝響起,所有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然后就看到另外一側的電梯之中,女安保推著一個輪椅走了下來,輪椅上坐著的,正是丁香公館的主人。
他平時若非有事,只會住在丁香公館的東翼,從來不下來,但他這一出現,考慮到他在隱秘學派的身份與地位,所有人便也都稍稍安靜,抬頭向他看去,等待一個解釋。
“動了,動了……”
丁香公館的老頭子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精芒,仔細的看著銅甲像剛剛在殺掉了一個人之后,又一次變回了手掌撫胸的姿勢。
又是這個姿勢,這是只有真正的主人驅使過活銅之傀之后,才會出現的姿勢。
“我不允許有任何災管局的人死在丁香公館。”
他心里激動的想著,又看向了那個死在地上,早已半點氣息也沒有的調查員助理,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陰沉森厲開口。
旁邊人略松了口氣,以為老爺子肯定要調查這件事情了,然后便聽著他繼續喝道:
“所以,她不是死在這里的,有什么問題,你們自己去和災管局解釋!”
“什么?”
酒鬼調查員與紅風衣盡皆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向他看了過來。
“老頭子瘋了嗎?”
而同樣也在這時,丁香公館人命已經發生,正鬧得沸沸洋洋,聽到了那位丁香公館主人的的話,所有災管局調查員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這是什么意思?
直接明示我們自己為麻雀執行者的死找個理由,不要推到他們丁香公館的身上?
丁香公館一直與災管局的關系極好,不然這些調查員也不會把這里當成他們平時放松休憩的俱樂部。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甚至連個理由也不給?
“老師,這不合規矩……”
酒鬼調查員也頓時臉色大變,實在無法理解這位老人的做法,甚至一瞬間想到,他是不是真的太老了,開始糊涂了?
這樣做,又是在這關鍵時候,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無比尷尬。
“規矩?”
而聽著他的話,老頭子只是示意身邊的女安保,緩緩轉過了身去:“你們又何時屬于守規矩的人了?”
“她的死與丁香公館無關,也與這件藝術品無關,如果你們真有人一定要把這件東西帶回災管局去調查……”
“……那你們試試看,能否說得出口!”
這一句話說的酒鬼調查員呆立在了當場不說,就連紅風衣女士也猛然轉身,便要疾向老頭子沖去,但背對著他們的老頭子,卻忽然手里的拐杖,輕輕向了地上一點。
拐杖頂端的銅環受到震鳴,發出嗡的一聲響,仿佛有一句無形的咒語出現在了空氣之中,但卻蓄而不發,只是隱約盯住了眾人。
整個大廳之中,驟然變得安靜異常。
但老頭子沒有理會,徑直回到了電梯,在脫離了眾人的視線之后,忽然變得無比激動,甚至手掌都在顫抖:“有……有誰接近了這具銅甲像,你……你留意到了沒有?”
“很多。”
女安保低聲解釋:“自從爺爺你將這件盔甲搬到了上面,每個經過的人都會觀察一會,甚至還有人觸摸過,但你不讓在大廳里安裝攝像頭,所以……”
“當然不能安裝攝像頭,當然不能……”
老頭子身體顫抖著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看的。”
“那是誰……誰最后一個接觸了盔甲?”
女安保沉著面孔,低聲道:“今天夜里有三人接觸了盔甲,二十七個人曾經在盔甲旁邊經過。”
“與上次酒會的宴請名單對比,出現了七個人的重迭,最重要的……”
她微微一頓:“這里面,有一個人,是爺爺你十年之前,曾經關注過的那個孩子,也就是,綁架案的唯一幸存者。”
“他……他……”
老頭子明顯激動了起來,連喘了一陣子,才緩緩搖頭:“不會是他,他沒有被選中。”
“而且……”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調查,在心里面否決:“當時我甚至還找機會近距離觀察過他,他的身上,并沒有銅的痕跡,反倒是他身上的那塊疤痕……”
微微搖頭,知道或許有些什么異處,但卻與自己無關了。
女安保低聲道:“無論如何,爺爺你想找的人,應該就在這份名單里,那么,深入調查的話……”
“不許調查,收起你這個想法!”
但她這句話才剛一出口,便忽然迎來了老頭子的嚴厲喝斥:“如果他還不想現身,以我的身份,哪有資格去調查他?”
“不過……”
他頓了頓,又低聲道:“他為什么會殺了那位執行者?”
“難道……”
“這是繼承者在傳達他的意志?”
而在大廳之中,紅風衣女士微微咬牙,表情愈發驚怒:“這……他們,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的人,就這么白死了?”
酒鬼調查員也無法解釋,他只覺自己這位老師變得很怪,太怪了,自從上次酒會之后,表現出來的很多事情,都讓自己難以理解。
他死死的皺著眉頭,想要說什么,但卻說不出來。
但卻也在這時,他忽然微生警兆,猛然之間,轉頭向外看了過去,就連正驚怒之中的紅風衣女士,也忽然眼神一凝,與他一起,看向了外面。
門廳之外,不知何時變得異常黑暗,仿佛光都無法穿透的樣子,而在這濃重的黑暗里,卻仿佛有沙沙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愈來愈近,這腳步聲,甚至讓他們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紅風衣此時本就難以忍受,這無形的壓抑感,更是使得她猛然之間便要起身,但酒鬼卻忽然攔住了她。
“嗤……”
黑暗里,忽然一道雪亮的光芒出現,徑直刺向了地上的麻雀。
酒鬼猛然伸手,握住了這把匕首,掌心有鮮血滲了出來,而后他緩緩轉身。
只見黑暗之中,慢慢有一個身影浮現了出來,他身材削瘦,留著光頭,腦袋之上,有著縱橫交錯的一道道疤痕。
最關鍵的是,他腦袋上還帶著俗稱狗鏈的D7限制器。
“這是D7人員?”
就在酒鬼調查員都大吃了一驚之時,便看到這個人緩緩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麻雀,臉上仿佛掛著微笑。
“她真的死了?”
他死死盯著麻雀,剛剛匕首快要扎到了她的身上,她都一點反應沒有。
這讓他仿佛有些不滿。
“這家伙居然真的找了過來?”
紅風衣女士有些后知后覺,直到此時,才忽然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
而酒鬼,甚至心間出現了一霎的慶幸。
從這個找上門的D7來看,或許,麻雀死了,反而是好事?
他眼睛慢慢落到了這個代號開膛手的D7身上,臉上開始浮現笑容,慢慢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開膛手先生,我知道你離開D7基地,是為了什么。”
開膛手抬頭,定定看著他,天生的笑唇使得他像是在微笑,而后他緩緩搖頭:
“不,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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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只是氣象局負責增雨的一個臨時打炮工而已。
結果硬生生成了穿梭兩界,培育龍神、山神等一系列神靈的養成系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