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程實在拽,秦薪爬的也很快,沒一會兒這位魁梧的獵人便爬到了程實眼前,一手抓門,一手扶沿,眼看就要上來了。
但這時,程實卻死死的皺著眉頭,直接伸手將秦薪拒之門外。
秦薪一愣,錯愕的看向程實道:“你還在懷疑我?”
程實搖了搖頭,將豎立的手平放下來,一臉嚴肅道:
“我十分容易相信別人,但眼下的事與信任無關。
你想進來,需要先交門票。”
“???”秦薪懵了,他眨了眨眼,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所謂的門票是什么。
不是,織命師你真合污墮了?
我甚至都開始欺騙自己,勸服自己說是自己的眼拙沒能看透命運,你這位織命師很有可能只是披著污墮的外衣借此隱藏虛無的本質,結果沒想到,你在這兒等我呢?
是,雖然這命確實是你救的,但這錢......怎么交的這么別扭呢?
秦薪臉黑了,他神色古怪的看著程實,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他一步就能跳上去,甚至十分篤定現在的自己可以毫不費力的當著程實的面推開這扇門,但是,他沒這么做,還是選擇了妥協。
至于這份妥協,到底是為了“買命”還是為了別的,沒人知道,他的表情太復雜了。
在程實直勾勾的注視下,秦薪嘆著氣掏出了一管追憶悼念,他給程實介紹了這個東西,說這玩意兒可以讓人忘記某些人或某些事相關的記憶。
程實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但還是接受了這張“門票”。
他也不想過多的去剝削一個傳火者,但是都到這份兒上了,如果真不要點什么,今天這頓火,豈不是白烤了?
于是在拿到了門票之后,程實主動將秦薪拉了上來,只不過他的臉色依然相當怪異。
秦薪坐在門邊,朝著欲望深淵的方向瞥了一眼,厭惡的皺了皺眉,而后又對程實說道:“我以為你會對記憶的道具有所抵觸。”
程實舉了舉手里的追憶悼念道:
“它?
不,我沒有信仰潔癖,誰給我......我有信仰潔癖,我只信虛無,但是這并不妨礙虔誠的我拿存在的道具去禍害存在的人!
當我用記憶的遺忘去遺忘記憶信徒的記憶時,誰會不夸一句我是最虔誠的虛無行者呢?
你這么看我干嗎,我不會用在你身上的,你又不是記憶信徒。
不過說真的,秦薪,你一個戰爭信徒哪來的這么多記憶道具?
還有,無遺夢鏡大家都說在還如一夢中身上,怎么又出現在你手里了?
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你......”
程實本想說你這么能藏,該不會是那個被胡為頂掉了名號的大元帥吧?
可他突然想起自己知道胡為身份這事兒好像不太好解釋,于是就咽了回去,可一想到對方根本就不是自己這條時間線的秦薪,就算把胡為的事兒攤開了說,影響的也是那個世界的胡為,那個世界甚至連祂們都跟自己這個世界不一樣,影不影響的又有關自己什么事呢?
于是他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可沒想到,秦薪在聽到前面幾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還略有笑意,只是一臉神秘不肯回應,而當他聽到程實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僵硬了一瞬。
可就是這一瞬,被程實捕捉到后,直接讓程實變得目瞪口呆。
還真是他!!!
他就是那個跟他的恩主戰爭一樣能忍的大元帥!
是了,秦薪戰斗時的姿態和氣質也像是統兵之帥,他背負傳火者意志默默前行的姿態,更是契合自己之前對真正大元帥隱忍的猜測。
好好好,這個身份可太好了,統御傳火對抗諸神,可不就是拉旗“造反”的反賊元帥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被混亂信徒所偷走的名號,居然屬于被樂子神庇佑的傳火者!
恩主大人,就這您還去幫混亂打秩序呢,人家都偷家了!不過也是,偷得畢竟是戰爭的家,您最多算被牽連。
程實麻了,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真正的大元帥,想要從他身上看出為何一個人能如此能忍。
而秦薪的心里也很震動,他從未想過有人能拆穿胡為的身份,畢竟在戰爭信徒自己看來,胡為的種種“表演”,都配得上一個大元帥的名頭。
所以,對方到底是怎么發現的?
秦薪很想問問,但程實顯然不想說,他快速轉移了話題,將話頭再次拉回到了祂們身上去。
比起混亂和戰爭的破事,他更想知道諸神為何在不同的時間線上表現不同。
如果秦薪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欺詐和命運之前都說謊了?
祂們對諸神和存在的各種點評都是忽悠自己的?
其實每個時間線都有屬于自己的諸神?
這么解釋也不對,因為這樣無法解釋當下時間的行為,時間的試煉明顯跨越了多條時間維度,如果每個時間線都有自己的時間,那么祂們為什么會答應與某個時間合作,進行一場讓玩家足以發現“諸神本質狀態”的試煉呢?
程實太疑惑了,依靠他自己完全無法想清楚,于是在猶豫再三后,他選擇了相信當下的秦薪,將自己世界秩序隕落的事實告訴了秦薪。
“秩序隕落了,混亂開始盛行,但在公約的約束下,信仰游戲還算守矩,所以秦薪,為什么我們所面對的祂們不同?
祂們,不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嗎?”
這個消息太過爆炸以至于秦薪都懵了,在沒聽到程實的講述前,他一直以為自己世界的崩壞不是因為單純的腐朽隕落,而是因為繁榮在這個世界抓住了契機。
顯然整個寰宇都是諸神的游戲場,至于祂們到底想干什么,無人能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祂們一直在觀察整個寰宇,包括所有的過去未來和所有的平行世界,祂們的目光從不是只在一片時空中的,這是很多巔峰玩家的共識。
可今天,兩個不同時間線上的玩家在交換情報之后,打破了這個共識。
秦薪不敢置信的抓緊了骨門,死皺著眉頭道:
“我不知道。
但我猜......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猜每條時間線上的祂們是否并非是全部的祂們?”
“什么意思?”程實一愣。
“知道真理的切片實驗嗎?”
程實雙眼猛地一睜,突然明白了秦薪想說什么。
“你是想說,每條時間線上的祂們,只不過是祂們在不同世界的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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