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懵了。
它沒想到自己剛鉆出來迎頭就看到一抹鋒利的銀光。
此時順著刀尖向刀尾看去,在看清持刀的人是一個騎士后......
嗯?等等!
這個騎士怎么戴著囚盔!?
老鼠兩顆綠豆大的小眼瞪得溜圓,它不敢置信的打量著面前這位隨時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隊友”,激動的舉起了爪子。
可剛抬爪,程實就用另一柄手術刀將它的爪子抽了下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亂動,再有下次,這一下打的可就不是你的爪子,而是你的腦袋了。
注意點,我的好隊友,馴獸師先生。”
老鼠又懵了,它著急的“吱”叫兩聲,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可一只老鼠如何會說人話呢,于是他想要舉起爪子比劃比劃,但爪子剛抬到一半,它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無他,怕死。
程實看著它再次舉起爪子,手里的手術刀順勢往前一遞,直接戳進了它的皮毛,從皮膚之下擠出了一小滴鮮血。
“吱!吱!”
看到老鼠著急的樣子,程實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馴獸師有獸語天賦,但他也不確定變成獸的馴獸師是不是有天賦可以開口說人話,于是他盯著面前急的跺腳的老鼠審視了片刻,突然出聲問道:
“你不是蘇五?”
老鼠點頭如搗蒜!
“你是李一?”
蒜搗的更猛了!
艸,李一是馴獸師?
不對,他確實是個魔術師,雖然那張凈化牌看上去有點問題,但那張誠實牌應該沒有問題,所以,李一怎么變成老鼠了?
程實緊蹙著眉頭思前想后都沒想明白,小老鼠看著程實疑惑不已,急的直叫。
它伸出爪子指了指地面,程實見了挑眉笑道:“你只有一次機會。”
老鼠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用腳趾在地面上寫下了幾個指甲蓋大小的漢字。
“我是李一,靈魂寄生。”
原來如此!
程實恍然大悟,感情李一手里那些所謂的“凈化牌”根本就不是凈化牌,而是源自于死靈法師的靈魂寄生牌!
怪不得當初那張牌面的“凈化之光”是綠色的,因為那就不是凈化之光,而是靈魂寄生之光。
不過李一也沒說謊,靈魂寄生這個死亡天賦確實會在寄生之前,將宿主的低級負面影響凈化掉,從而讓自己的靈魂在鳩占鵲巢時更加輕松。
原來李一打的是這個算盤,他根本就沒想著把自己跟其他囚徒交換,而是在等誰死了之后占據他的尸體,而后跟高三一樣,以死脫身。
可是這場爆炸大概讓他的目標群體全死透了......不,也有可能是爛透了,以至于他沒得選擇,只好寄生在了那個死去的老鼠身上。
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爆炸不是他干的。
有趣。
算盤打得挺好,但是有一點......
程實目光一凝,往前遞了遞手里的刀子,冷哼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
老鼠呆立當場,它想了半天,又用爪子寫下了幾個字。
“幫我找到一具尸體,我可以變回去。”
寫完之后它謹慎的撕開了自己的肚皮下的一小撮毛發,而那里正藏著一張微微發亮的微縮版靈魂寄生牌。
還真是李一。
說實話,程實對李一的觀感可比蘇五好多了,他說不上來這好感究竟來自于何處,但就是看著順眼,哪怕這兩位隊友都在囚盔之下看不清相貌。
或許是因為李一更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魔術師?
“所以,你在求我?”程實笑了。
李一猶豫半晌,寫下了兩個字:“合作。”
“嘁,你在搞笑嗎兄弟?
你現在只是一只老鼠,憑什么跟我合作。”
程實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而這種態度往往所代表的需求只有一個,那就是:
得加錢。
李一沉思片刻,開出了自己的價碼,他寫道:
“我知道出去的路,就在下面,有一段未曾完成的下水道連接著另一個空間,極大概率能夠讓我們脫離困境。”
空間有限,為了表達清楚老鼠不得不邊寫邊擦,可他還沒寫完,程實就樂了。
“哦,這樣啊,那這么說我只要沿著你來的痕跡一路刨過去,是不是就能逃出生天了?”
老鼠僵硬的停下了寫字的爪子。
“繼續寫啊,怎么不寫了,我說對了?
你不會懷疑我的持久力吧,要知道我是一個擁有謊如昨日的小丑,還竊取戰爭信仰變成了督戰官,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的奶量和藥劑存貨足夠我挖穿希望之洲。
這時的你,還有什么用呢?”
老鼠目光閃爍的盯著程實看了好一會兒,又在地上寫下了四個字:
“欺騙大師。”
這下輪到程實僵硬了,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大意了......
被老鼠矮小的外形迷惑了......
怎么回事?
欺騙大師已經成為騙子標配了?
怎么今天撞見一個騙子就有欺騙大師?
你有你早說啊,等著看我笑話是吧?
呵呵,我,小丑。
程實咧咧嘴,將僵硬的笑容變的更大了一點,然后一刀柄敲在了李一的老鼠頭上,瞬間把他敲得暈頭轉向。
“這是對你不誠實的懲罰,合作愉快。”
但愿這不是你的惱羞成怒,李一如此想著,一只爪子抱著腦袋,一只爪子朝程實伸出。
程實一愣,沒伸手,只是將刀尖遞了過去。
老鼠爪子抓在刀背上,鄭重其事的搖了搖。
“魔術師都這么注重儀式感嗎?”
老鼠重重的點了點頭。
程實搖頭失笑:
“行了,合作內容就是你帶我找到離開的路,并且需要為我充當一段時間的外置‘欺騙大師’,當有人撒謊的時候,希望你不要騙我。
而我......
會在合適的時候會放你走,并給你找一具可以寄生的尸體,如何?
很好,看來你同意了,那就這樣吧,我正好有個鼠籠......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你得相信我,我是那種虐待隊......動物的人嗎?”
“哐啷——”
李一在完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鎖進了鼠籠中。
他的爪子抓著牢籠的欄桿,那震驚的眼神似乎讓他又想起了試煉開始的那一刻。
只不過這次,他的腦袋上沒有囚盔。
“唉,你說,我要是跟你一樣用一張靈魂寄生牌,是不是就能把這頭盔摘下來了?”
李一嘆了口氣,認命了。
他點了點頭,并用尖銳的指甲在牢籠底部又刻下了兩個字:
“合作。”
意思很明確,等到他恢復真身的時候,自然可以幫程實弄掉這顆礙事的頭盔。
程實笑著點頭,而后將鼠籠掛在了腰間。
“扶好抓穩,勇士號盾構機就要開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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