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兩個字讓我如雷貫耳!
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對方又催促道:“她的情況還好,但未婚夫傷勢十分嚴重。你抓緊時間過來吧!”
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莫名揪緊,像是被一塊石頭壓住,腦海里許許多多的念頭瘋狂涌現,導致都有些頭疼。
先去醫院再說!
我連忙叫上艾莉絲,趕往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還沒到急診室,就聽見女人凄厲的哭聲,一群人圍觀。
是徐麗的聲音。
艾莉絲撥開人群,確定坐在地上拍地痛哭的人就是徐麗,一把將她拉起來,大力拽到了旁邊。
徐麗滿頭都纏著紗布,衣服上布滿血漬,左側最為嚴重,都被血浸染了。
她像是沒了骨頭,艾莉絲一松手,又癱坐在地上,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麗姨。”
我輕輕拍了拍徐麗的肩頭,她聽見我的聲音,抬起紅腫的眼睛,猛地就抱住了我,哀聲道:“小巖,我好苦的命啊!”
“醫生說,你的情況還好。”我提醒道。
“還不如死的人,是我!”
不是吧?
徐麗的新男友,又死了?
我身體一僵,心底有寒意蔓延,如同置身冰窖。
“還真是克夫體質。”
艾莉絲翻了個白眼,對徐麗沒有好感。
徐麗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對艾莉絲的話充耳不聞。
“到底怎么回事兒?”我問道。
“小巖,我的心,好痛。”
徐麗使勁捶打著胸口,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經過。
離開星辰大廈后,兩人高高興興去采購。
給父母買了補品,也給自己買了新衣服鞋子等等。
兩人憧憬著婚后的生活,忽略了路況。
先是轎車莫名顛簸了一下,隨后便駛離了車道,撞上一棵樹。
新男友半邊身子被變形的轎車卡住,副駕駛卻保留了安全空間,再加上氣囊彈出,徐麗才逃離一場劫難。
頭部的傷,是碎玻璃和碎渣造成的。
“他的血,就這么噴在我身上,連句話都沒留下,就,就……”
徐麗情緒太過激動,到底暈了過去。
無奈,我只能喊來醫生,把她抬上移動病床,眼看著她又被推回搶救室。
“她的未婚夫送來時,身體嚴重變形,只剩下微弱的氣息,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面無表情對我說道。
“怎么會撞到樹上?”我不解道。
“正常人誰會往樹上開,喝酒造成的。”醫生雙手插兜,哼聲道:“急診室每天都會接待這類病人,早晚喝酒開車判刑,就都老實了!”
我站在原地,注視著醫生離去的方向,問道:“艾莉絲,你覺得這真的是……”
這里是醫院,人來人往,我將剩下的話吞會肚子里。
艾莉絲卻堅定回答道:“不是!”
我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
我當然不會留下照顧徐麗,替她交上一筆費用,請醫院給找個護工。
處理完畢,我便返回了星辰大廈。
回到辦公室,穩了穩神,我撥通了付曉雅的電話,將今天的事情如實告知。
“又死了一個?”
付曉雅也很詫異,嘀咕道:“不得不說,你爸的命,是真硬,完全克不動啊。”
其實,也克了半條了。
“小巖,徐麗的醫藥費該我來出,我轉給你。”付曉雅又說。
“姐,不用跟我見外。”我當然不會要付曉雅的錢,試探問道:“你還回來嗎?”
“我這邊工作很忙,再說她又沒什么事兒,我去了能改變什么?”付曉雅哼了聲,免不了又痛罵:“婚內亂搞,到底惹禍了!她究竟得嚯嚯多少人,老天才會收了她?”
“說實話,我倒盼著她能再婚。這樣,就能跟我爸離婚了。”我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付曉雅沉默片刻,只是長長嘆了口氣,便掛斷了電話。
徐麗的男友沒了。
她計劃跟我爸離婚一事,又泡湯了!
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她依然是我的后媽,是家庭的成員之一。
想想就覺得心里發堵。
出了這么大的事,是瞞不住的。
我給我媽打去了電話,告知這件事。
我媽不禁感慨:“徐麗的命,還真是苦啊!”
這話讓我無語,分明是徐麗拆散了我們的家庭,將一切搞得亂糟糟的,我媽怎么還可憐起她來了。
“小巖,要不我帶著芽芽,去豐江看她吧!”我媽又說。
“你們來了,我爸怎么辦?”我蹙眉問道。
“可以讓店里的員工幫忙照看著點,半天就能來回。”
“不用,徐麗沒事的,過幾天就回去了。”
“可是……”我媽遲疑道:“徐麗滿肚子心酸,總得有人陪她說說話吧。”
我如鯁在喉,不耐煩道:“她更需要一個人清凈清凈。”
“那,好吧。”
我媽勉強答應,又說:“待會兒我給她打電話,再問問情況。”
結束通話,我不免一陣嘆息。
如今的我,是兩家大型企業集團的董事長,手握巨額財富,讓多少羨慕嫉妒。
可是,我卻連自己的家都管不明白。
這個家里的每個人,都保持著強烈的個性,堅持著自己的軌跡。
他們都有自己的命運吧!
晚上九點多,
南宮倩來了電話,對參會的企業家們,表示深深的鄙夷。
和悅公館的條件太好了。
企業家們都玩瘋了,忘乎所以。
品嘗美食,泡溫泉,洗桑拿,享受異性按摩,甚至還聚在一起打麻將,到處都是笑聲。
“他們有沒有賭博?”我警惕道。
“賭了,但輸贏很小,算是小賭怡情吧!”
南宮倩解釋后,又說:“芳菲總裁警告過,要是真賭博,就取消獲得投資的權力,都不敢胡來,收著呢!”
“領導們什么情況?”我打聽道。
“參加了投資洽談,晚上沒走,何鴻生和張邦興幾乎形影不離,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鄭鐸經常去詢問他們的需求。”
“苗春曉在干什么?”
“沒個出息,什么項目都體驗,滿嘴酒氣,正跟企業家們打麻將呢。都讓著她,估計得贏上千了。”南宮倩鄙視道。
很符合苗春曉的風格,有便宜必占。
我也跟著鄙視了一個,忽然想起一個人,市長辦公室的趙主任。
那也是正處級的干部,似乎怠慢了他。
“趙主任還在那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