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龍騰卻是語氣平靜,甚至還夾帶著苦口婆心的勸說。
恍惚間,我像是聽到了多年至交的肺腑之言!
“周巖,正是風口浪尖的敏感時期,搞什么聚眾活動?除了引來是非,最后搞的麻煩不斷,又能帶來什么好處呢?”
龍騰居然還嘆了口氣。
我先是一愣,繼而不屑道:“實不相瞞,投資會反響極好,各企業與星辰的合作意愿也很強。我們的發展,不受他人左右!”
“你說的他人,就是我唄?”
我被龍騰的話逗笑了:“非要對號入座的話,我也不攔著。”
“只靠過江龍,能攔得住星辰嗎?”龍騰突然問道。
我不由警覺起來:“老龍,你什么意思?”
“等著吧,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動靜,肯定有人倒霉。”龍騰并沒有直接回答。
“怎么,想攻擊參會的企業家?”
我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那些貨色,不值一提。”
伴隨龍騰一聲極度輕蔑的嗤笑,電話便被掛斷了。
我難免煩躁!
不辦這次活動,那些暗處的勢力,就不會對星辰下手了嗎?
人已在深坑之中,躲避退讓,只會陷入更大的困境!
與其保持體力,停留原地等待消耗殆盡,還不如拼力一搏,或有勝算。
樓下接待打來電話,說是一位名叫徐麗的女士,想要拜訪董事長。
她怎么來了,都不提前招呼一聲。
徐麗,好久不見,我便答應了下來。
片刻后,精心打扮的徐麗,走進了我的辦公室,她對外還是戴著口罩,進來后便摘了下來。
很神奇!
疤痕果然淡了許多。
猛地看上去,就像是化的妝比較臟而已。
“小巖,沒打擾你工作吧?”徐麗賠著笑問道。
“來都來了,就別說那話了。”
我示意徐麗坐下,直接問道:“怎么來豐江了?”
“上次你回家,我正好不在,心里總是感覺空落落的,一直想來看看你。”
徐麗眼底似有淚光,說話也很煽情。
如果不了解她的底細,一定會被這精湛的演技所迷惑。
“謝謝,讓你掛心了。”我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
這一次,徐麗真的激動起來,眼底的淚光也更像是真的。
雙手幾乎要把衣角給搓爛了,她小心翼翼道:“我交了個男朋友,處得還不錯,他父母就住在豐江,也是過來跟老人見個面。”
都還沒離婚,就來見新男友的家長了!
我暗自鄙夷,也萬分感慨,只有我那種家庭,才能包容這種厚臉皮的人。
提到徐麗的新男友,我便想到了之前的美容醫生喬少華。
慘死街頭的下場……
“對方干什么的?”我認真打聽。
“美容醫生。”徐麗呵呵一笑。
“他也是美容醫生?”
我脫口而出。
徐麗有些不自在,沙發上挪動兩下屁股,擠出一絲笑容道:“人總得往前看,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了。”
當初也未必拿起來!
我不動聲色的又鄙夷了一個,繼續打聽有關這個美容醫生的情況。
徐麗知無不言。
這位新男友,四十多歲,曾有過一段婚姻和一對兒女,離婚后大部分財產和孩子,都判給了前妻。
但他從事這個行業二十年了,又有了不少積蓄。
對徐麗是一見鐘情,更是欽佩她不甘平庸,敢于投身創業的精神。
總之,這個新男友一切都有證可查,不似橫空出世的喬少華。
我這才稍感放心。
“小巖,我以前那么對你,可沒想到,你現在還這么關心我。”徐麗感動道。
我哪里是關心她,而是關心自己!
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個隱藏很深的殺手。
當然不能這么說。
想了想,我起身取來一部平時閑置的新手機,推到了徐麗跟前。
“小巖,這是?”
“畢竟相識一場,希望你以后能過得幸福吧。”我敷衍道。
徐麗感動不已,拿起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激動道:“小巖,無論何時,在我眼里,你就像是孩子一樣。”
我不想繼續煽情話題,又問到家里的情況。
“你爸還那樣。但你媽越來越有精神頭了,為人也厚道,大家都很信任她。有你這樣的哥哥,芽芽將來也錯不了。”
徐麗說著說著,又開始嘆氣:“真舍不得離開那個家。”
“什么時候結婚?”我問到關鍵問題。
徐麗也沒隱瞞,坦言道:“我跟他年紀都不小了,不想再拖著,婚期就定在兩個月后。”
“對方父母能同意嗎,不會再有什么變數吧?”我有些擔心。
“呵呵,父母到了這個年紀,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見家長就是個形式了。
有時,當父母的也會檢討,曾經對孩子管束太多,該早點放手的。”
徐麗像是話里有話。
“什么時候離婚?”我又問。
“已經跟家里商量好了,結婚前就把婚離了。”
聞言,我說不出的痛快,甚至還打算,等徐麗結婚的時候,再給她送一份貴重的禮物。
徐麗又說了些,即使離婚,也會多走動,還會跟以前一樣照顧家人等廢話。
看出我不想聽她絮叨,徐麗便拿著手機告辭離開了。
我站在窗前,果然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位四十出頭的男人。
旁邊還有一輛銀色的轎車,看起來挺新的。
沒多久,徐麗便來到樓下。
先是做小女兒姿態,沖到男友前面勾脖擁抱,又揚了揚手機顯擺。
男人則摟著徐麗的腰,兩人臉對臉,晃啊晃,說了好大一會兒話,男人這才幫徐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揚長而去。
我這才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坐回了辦公椅上。
年輕人都沒這么肉麻!
但不得不說,徐麗的桃花運是真旺,臉上多了道疤,也擋不住男人們,為她前仆后繼。
但她從來不是一個好后媽,只怕嫁過去后,這個男人就要跟兒女徹底斷交了。
然而,
這一頁,到底沒有翻過去。
一個多小時后,我接到一個座機電話。
“你好,市人民醫院急診。請問,是徐麗的家屬嗎?”
對方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
我有些發懵,愣愣問道:“哪個徐麗?”
“身份證開頭應該是平川的,女的,哦,她臉上有一道疤。”
我心里一驚,連忙問道:“徐麗怎么了?”
小說相關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