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二人各自在船首落座,這次,江寒讓溟清漓上了好茶。
他不喜喝茶,找來找去,也只找到了一罐碧芳雪,是當時南宮云送的。
李凈秋只看一眼,眉眼就溢出歡喜。
瞧瞧,這是個知道感恩的性子,之前無論她怎么放低身架,對方都始終對她不冷不熱,這才幫了對方一次,就自覺的拿出好茶招待她了。
溟清漓在旁恭敬泡茶,小白也捧著個杯子眼巴巴看著。
別看他是妖族,但也喜好一些文雅的東西。
江寒卻有些沉默。
實力還是太弱了,原以為能和化神打個不相上下,但對方領域一出,他就只能勉強抵抗,稍有不慎就會身受重傷。
不過,藍山海畢竟是化神金龍,血脈高貴,比一般化神要強,同樣的化神修為,那頭老蛟,應該還沒這等實力。
他只要小心應對,未必不能拿下對方。
但無論如何,對方修煉萬年,也定有底牌在手,他還是要謹慎為上。
只可惜化神之事事關重大,需得在宗內才能保證安全,否則直接服藥化神之后,再來斬那老蛟,就能輕松許多。
東海龍宮,龍王殿。
藍山海帶著藍楓三人快步走近,在殿前停頓片刻,深吸口氣,才神色凝重的踏了進去。
殿內安靜無比,靜的四龍心底隱感不安,直到看到盤臥在王座上的磅礴身影之后,他們才松了口氣,跪伏在地。
“孩兒見過父王。”
父王只有在心情甚好的時候,才會現出龍身,盤臥王座小憩,若是以人身示人,便是有人要遭殃了。
“事情緣由我已知曉,山海,你今日太沖動了。”
聲音依舊威嚴,卻少了幾分平日的嚴厲。
藍山海不敢反駁,只能把頭放的更低。
“一枚神嬰果,還犯不著讓東海得罪紫霄劍宗,那群瘋子,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巨大的龍頭緩緩擺動,似在感嘆,又似追憶,隨即話頭一轉,問道:
“你身上這傷,當真是那劍宗圣子所為?”
藍楓不敢隱瞞,將當時情況一五一十詳細說出,末了又道:
“那江寒實力確實遠超常人,但孩兒傷成這樣,多是因那黑色神雷所致,那神雷極其詭異,竟能輕松破開金之法則,劈碎肉身。”
龍王沉默片刻,目露驚色:“黑色神雷……若當真如你所說,那也只有傳聞中足以湮滅一切的寂滅神雷才有這等威力了,沒想到,此子竟有這般機緣。”
“寂滅神雷?”藍山海修行萬年,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你只需知道,日后莫要輕易招惹此人,此事說到底,也不過是他與凌天宗的恩怨,我們東海,還是莫要牽扯太深了。”
“那金蛟族那邊?”
“把消息告訴他,是逃是戰,讓他自己做決定。”
龍王語氣隨意,顯然并不關心金蛟族死活。
說到底,金蛟族不過是一個擁有金龍血脈的旁支小族而已,像這種族群,東海還有很多很多,就算將其舍棄,也不會有半分心疼。
相反,若是因此惹到江寒,那才會讓他頭疼。
凌天宗傳來的消息中并未多說,擺明了是故意減少江寒的威脅,想讓他們去招惹他。
可今日一戰之后,龍王已經確定了,此子未來定是一尊強大劍仙,非是他們東海龍宮可以招惹的存在。
為了金蛟族,或者說,為了凌天宗去招惹這樣一個強敵,那是極不明智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傳聞此子非常記仇,但凡招惹他的,全都沒有好下場。
他可不想哪天正在小憩的時候,被人提著劍硬闖進來,一劍給斬了腦袋。
好在眼下雙方仇怨還不算太深,只要想辦法修復一下,還有得救。
藍山海聽明白了,回道:“是,孩兒這就去辦。”
他告退離去,另外三龍卻傻眼了,藍陽和藍葉互相看了看,最終都看向了藍楓。
藍楓嘴角一抽,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抬起了頭。
沒辦法,誰讓他是兄長呢,出了事,自然得他擔著。
可他還沒開口,龍王就擺手趕人:
“去吧,以后莫要再招惹江寒,寶物再好,也不及性命要緊。”
“是,多謝父王寬容。”
三龍劫后余生,轉身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只剩龍王一人端坐高位。
碩大的龍目看向下方,周遭丫鬟侍從當即行禮退下。
直到再也沒了旁人,龍王才緩緩拿出一枚玉簡細看。
“還是四弟靠得住,若不是他及時提醒,本王這次,怕是真要中了季妖婆的毒計。”
玉簡上詳細記載了江寒出道以來的生平事跡,對方脫離凌天宗至今不過三年有余,便一路從煉氣期直升元嬰后期。
期間,他不斷越階戰斗,斬殺強敵,積攢無敵之勢,這才有了同階無敵之名。
原本龍王還有些懷疑,修煉這么快還怎么越階戰斗?
還有那同階無敵?是只能打人族吧,遇到肉身強大的妖族怎么說?
然后他就知道了,三個兒子被人打成狗,就連化神期的三兒子,也被對方拿劍砍的嗷嗷叫。
這種能越一個大境界欺負他龍族的戰斗,簡直匪夷所思。
就連他這位活了數萬年的老龍,都沒聽說過這么離譜的事。
還有那藍衣女子,據他猜測,很可能是上界之人……
“二十一歲的元嬰后期,如今他得了神嬰果,怕是不出三年便能化神,當真是仙人之姿。”
老龍王神色滄桑,目中卻難掩震動,最后盡數化作了思索之色,喃喃道:
“此等天驕,東海該與其結交一番才是,或許,他能助東海擺脫凌天宗的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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