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新的軀體?”
不久之后,賽琳得知了羅伊的想法。
“不錯,我身邊只有你曾親身經歷過……
我想跟你聊聊,當初的索菲亞學姐是怎么做的。”
房間里,羅伊斜坐在石椅上,一手撐在扶手,托著腮詢問道。
這并不是一件簡單之事。
雖然高級的靈魂能夠脫離物質而存在,但那也是寄托于天地萬物,或者信徒的靈性。
實際上還是需要寄托之物的。
這就是為什么,好些神祇需要信仰,也會因信仰沒落而隕落……
“還有,規模龐大的靈魂,會變得再難有塵世的軀體能夠容納……
這是神靈行走于世間的‘圣者形態’的奧秘!
連神靈降世都需要軀體,生活在地上的生靈,當然也需要……
否則就會融入世間萬物,被世界意志徹底吞噬!”
羅伊心中思索著。
賽琳則是面露若有所思之色,似乎也因他的問題勾起了回憶。
“索菲亞學姐的軀體,是以「血脈術」結合高級魔偶的創造之法,運用血肉培植之法創造出來。
它實際上是一種魔偶。”
“魔偶么?”
羅伊忽的想起了自己戒指里面的人形天使……
總不能直接換成那人形天使吧?
煉金造物雖然沒有性別之分,但在誕生之初,因受主觀的“感知”、“期待”,被賦予了“意義”。
也就開始有了性別之分。
靈魂和魔偶。
當然也有性別之分。
它并不適合自己。
“最好還是使用血脈因子,配合類似克隆的手段培植一個。”
賽琳并不知道羅伊的想法,但也給出了有用的建議。
“其實這種東西,索菲亞學姐也未必見得真正掌握,有些東西,是照搬書上知識的。
如果選擇一個普通人類血脈,通過調制的方法從頭培養,起步開銷是10萬魔石起……
增添各種血脈或者特殊能力,則視情況增加增加。
大巫師們早已攻克很多血脈奧秘,傳下來的巫法,照做也不難。”
詳談過后,羅伊并沒有立刻據此展開行動,但卻也逐漸理清了腦海中的想法。
“更換軀殼!拓展命盤!
前身的身體,資質的確是有點兒跟不上現階段的需求了。
隨著我的精神力量提升,魔力之源也不斷增長,這些限制還會越來越嚴重。
如果不更換的話,就算千難萬苦,成功銘刻了一級巫術,最終也有可能把我局限在一級!
但及時更換,那就不同了。
靈魂可以在更加廣闊的天地成長,上限也會更高!
根據其他人的經驗……
無論銘刻天賦巫術,還是學習其他巫法、技能,都會變得容易。”
這個念頭,他其實從很早之前就生出過了。
但卻從未有像現在這樣清晰而強烈。
“當然,想要一下追求徹底拋棄大腦,也不太實際。
還是得效仿索菲亞,先從大腦移植開始。
起碼也得等到三四級以上,再考慮徹底拋棄這個大腦的事情。”
羅伊為此開始準備起來。
不過真正著手開始籌辦,立刻就知道了什么叫做錢如流水。培養艙,營養液,血脈因子,人造胚胎……
一系列的東西。
要么是代價高昂,珍貴難尋,要么就是技術復雜,攻克困難。
這種關系到自己生命與靈魂根本,甚至還涉及到未來發展的東西,也不敢假手于人。
那基本就等于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別人,任由宰割了。
誰都沒有辦法確保,對方會不會在里面下什么手段,又或者下了之后,自己能不能看得出來。
“這可不是像上次請昆迪斯幫我附魔武器那樣的活計……”
好在,羅伊現在終究是正式巫師了。
過往的索菲亞都能做到的事情,他當然也能夠做到。
當下開始聯絡老師的渠道,發出各種訂購要求。
弗洛斯夫見了,略感意外。
“你這是打算為自己更換一副軀體?”
“不錯,這些需要費多少?”
羅伊沒有過多解釋。
“這種東西得一點時間訂購,大約在10多萬魔石。”
和賽琳作出的估計差不多。
不過,上次打造天馬飛翼和血蹄凱隆的魔像之后,羅伊手中還有20多萬現魔石。
實在不行,還可以超發貨幣,相當于舉債一部分……
他二話不說,選擇支付。
這件事情就算正式開始提上了日程。
談完這些之后,弗洛斯夫卻沒有急著結束通訊,而是告訴羅伊另外一件事情。
“我打算招選一批人類少年,送到你那邊去……
當然,你可不能把他們給當成備用軀體給用了!
那是給你當學徒的。”
“學徒?”羅伊略感詫異,“像我這樣的一級巫師,沒有資格帶學徒吧,誤人子弟怎么辦?”
弗洛斯夫道:“你只是以助教的身份幫我監督管理,又不是導師,要什么資格?”
羅伊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什么叫做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與此同時,也知道了,這些大概是速成學徒,是為了將來的戰爭局面而準備。
他們并不隸屬于巫塔的傳承序列,而是擴招的工具人。
弗洛斯夫道:“你之前不是想要招募一些工匠,以及得力助手嗎?
這個世界有好些數代之后的移民,他們的先祖也算是自己人,出身值得信任。
如果能夠從當中遴選出具有巫師天賦者,培養成為精英學徒,我會給你相應的酬勞。
而且你幫了我這件事情,幾十年后出師離開,手底下那些學徒們的后代,同樣可以交由其他巫師照顧!
如果這個法子可行,我們還可以發展出奧術帝國那樣的‘學院’。”
“好吧,我盡量努力。”
羅伊點了點頭,接下這個“助教任務”。
幾天后,11月20日。
采石場外。
一行人坐著數輛馬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
不多時,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好些十一二歲出頭的少年少女們走下車來,抬頭仰望上方臺階上面,一路蜿蜒至巨大石山山腰處的采石場營地。
他們身上都穿著簡樸的灰色法袍,其樣式,型款,和本土巫塔幾乎如出一轍,是低級學徒的標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