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室中。
學徒們認真聽課，寂靜無聲。
像什么自我介紹或者拉近關系之類的寒暄，在這里是不存在的。
學徒們的觀感完全影響不了高級巫師分毫，也不存在什么差評打分，或者罷課。
相反，每一個能夠來到這里的學徒都經歷千辛萬苦，重重考核。
深知求學機會的不易。
早在此前就積極主動的了解了羅伊的公開資料，知曉這位“基里克教授”的相關。
這從好幾位女學徒都特意戴著貓耳形狀的兜帽，穿著靚麗的服裝，就看得出來。
愛貓，顏黨，年輕天才……
這是她們的基本認知！
男學徒也一個個衣裝筆挺，精心打扮，試圖給這位年輕俊美的教授留下好印象。
姿容出眾的爭取坐到了前排。
形象不那么優秀，甚至長得丑的，自動自覺往后靠。
免得一不小心觸怒“基里克教授”，遭受不測。
至于授課內容嘛……
只能說是中規中矩，照本宣科，暫時沒有什么驚人高論。
隔壁房間，利用巫陣，以水晶球觀看影像的迪耶夫，康波西圖姆和辛荻絲也有同感。
不過，就在這時，羅伊突然收起課本，合上講義。
“以上種種，都是傳統煉金學的內容。
但是我所側重的，是自己開創的「羅氏煉金學」。
也即是，以「等價交換」為信條，崇尚煉成之陣，創造萬物的過程。
你們若是認可這一理念，需要修完《高等巫陣理論》、《符文陣列學》、《煉成陣應用》以及《高級儀式學》這些課程。”
“嗯？”
三名教授神色微變。
其他幾個名同來旁聽的教授也恍然大悟。
“基里克閣下所側重的是「煉成陣」！”
“原來如此，他的「巫師格言」是等價交換嗎？”
“不過，羅氏又是什么意思呢，某位先賢或者理論源頭的大師稱號嗎？”
課室中，羅伊解釋了這樣選擇的緣由。
“我采用巫界公認的一些斷代方法，加上自身理解，把整個煉金學和相關巫術的發展，劃分成為原始，古典，新古典，以及現代主義四大時期。
其中原始時期，以樸素二元論與神秘主義為核心，赫密斯主義三圣典《翠玉錄》、《赫爾墨斯秘文集》、《凱巴萊恩》奠定‘上下相應’的宇宙觀。
它包括了最初的硫汞、陰陽、天地、人與自然種種。
所有一切煉金原教旨相關的理念和技術，包括「嬗變術」等技術，也在此間萌芽，發展。
這個時期的‘終極’，以「造物學」當中的金屬嬗變為代表，追求一種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的神秘力量。”
聽到這話，迪耶夫等人暗暗點頭。
這個時期的煉金術，產生了很多原教旨主義的思想，以及相關的哲學理論。
那時候的古人們，還沒有把煉金術和巫術結合起來，只是一些化學或者神秘術的先驅，以樸素的“點石成金”為追求，開始了探索。
“在此之后，古典時期開始出現自然科學當中的化學，又或者魔法、奧術，以及煉金巫術。
現在已經很難考證這些主義和思潮的先后順序，但基本可以認為是同一時期出現的，如同樹木生長，走向不同的歧途。
我們略過其他，專注于煉金巫術，以及原始主義的發展和完善。
氣水火土四根學說，硫汞理論，黑白黃紅等等，在此得到了更進一步的明確和發展。
這個階段的煉金術，以‘最初的賢者’——大阿爾伯特的體系化建構為核心，已經能夠成功實現點石成金，煉制魔晶等等煉金成果。
人們開始追求使人賢明，又或容貌完美，甚至延年益壽的魔藥。
不同國家和地區將其終極奧秘理解成為煉制金丹，或者賢者之石，又或者長生不老藥……
各種實用之物，比如說火藥，七種扎比爾魔金都隨之而出現。
在這個時期，還確立了‘物質/靈魂/精神’三級轉化模型，以及‘硫汞鹽’理論的萌芽，為后世的更進一步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眾人飛快抄錄。
羅伊頓了頓，又再繼續道。
“接下來的新古典主義時期，就是對這一時期的后續補充，也是發展的新高峰！
以賢者之石的煉成為起點，「魔晶學」、「魔藥學」得到完善，「創生學」也開始大行其道。
之前就開始有所萌芽的魔像，完美人偶等等，開始不斷涌現。
帕拉塞爾蘇斯的醫學煉金術成果，酊劑、生命靈藥……
何蒙庫魯茲的人工生命試驗，瓶中小人……
各種魔像煉成，仿生人偶，妖精召喚，人工智能的雛形……
都如同雨后春筍浮現。
就連‘神器’這一概念，也正式登上舞臺。
人們開始把賢者之石運用于長生不老之藥的材料，并在這個過程當中挖掘出了神格碎片，魔晶等物與人偶、神器的關系。
‘四大終極’之說獲得補全。
這個時期還恰好遇到維澤爾巫師向外開拓，于是收納不同位面和世界越來越多的煉金派系，誕生出了諸如第二賢者阿奎那，第三賢者羅杰·培根，第四賢者阿諾德，最后一位賢者雷蒙德斯等先賢巫師……
也有一說，創造星銻的傳奇法師艾薩克（注：原型牛頓），是最后的賢者……
這里有學界爭論，略過不提。
但有一點完全可以確認，這是我們煉金學派發展的黃金時代，也是群星璀璨，大師輩出的年代，一直繁榮昌盛至今。
再下一個，便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階段，以大一統理論為根本追求，尋求整合與融會貫通的現代主義時期了。
在這個時期，煉金術的大廈業已落成，新生的大師和巨匠人物作出各種各樣的嘗試，都是為了把前人理論和各種猜想、試驗加以整合，逐漸納入統一的框架之內。”
說到這里，終于有一名坐得比較靠前的女學徒忍不住舉手。
“這位學徒，你有什么疑問？”
羅伊點了她說道。
“基里克閣下，您所開創的「羅氏煉金學」，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作出的嘗試嗎？”
這話一出，眾人都呆了呆。
旋即暗暗驚嘆。
你這問得，也真是恰到好處。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適當的呆萌提問，就是在捧哏啊！
果然，羅伊聽到，微微一笑。
“不錯，這確實就是一個嘗試！”
眾人驚嘆，寂靜的課室里面，首次變得嘈雜起來。
“這位基里克閣下，野心很大。”
“自信也非常足！”
迪耶夫，康波西圖姆和辛荻絲等人皆道。
“看了他對煉金學發展歷史的歸類，我也基本認同……”
“我們巫師這邊，其實很少關心這些斷代以及學術研究的工程，但是那么多年發展下來，偶有巫師閑情逸致，也足夠完成探索了。
雖然巫界對當中好些細節有所爭論，但大差不差，也是這樣。”
“正如他所言，新古典主義時期，傳統煉金術就發展到了巔峰，這個紀元的絕大多數煉金大師，都是在對前人經驗進行總結，還有對種種理論的實踐和驗證。”
“「煉成陣」為核心的學說……
不是沒有人嘗試過，但要說發展到極致，構建出一整套完備的理論體系和應用技術……
還要完美兼容過往，容納未來……
非常困難啊！”
“是啊，就算是等價交換的煉金原則，也不是所有人都贊同。”
“每個人的理解都有所不同，好比說，主張‘萬物天成論’的自然魔術派，主張‘三元論’，以硫汞鹽為核心的三生萬物派，主張‘靈魂本源論’，煉制什么都要嘗試注入靈魂，沒有靈魂就是失敗的靈性根本派……
這幾種好像也都很有希望搞成大一統啊！”
在眾人的討論中，一個和“煉金術發展到了黃金時代，群星璀璨，大師輩出，乃至于一直繁榮昌盛至今”相互照應的現狀就顯現出來。
拋開那些非主流的小學派不論，擁有很多人支持和認可，而且在歷史上綻放光彩，有主流之姿的學派，就有足足四個。
正是他們口中的自然魔術派、三生萬物派、靈性根本派……
還有羅伊所傾向的，以等價交換為核心的等價交換派。
追溯煉金學發展歷史，不難看出等價交換這一信條的影響。
羅伊選擇以此為根基，發展自己的學說，嘗試完成“大一統”，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
很難很難！
課室中。
羅伊繼續闡述自己的思路，以及需要修完《高等巫陣理論》、《符文陣列學》、《煉成陣應用》、《高級儀式學》這些課程的緣由。
“我心目中的「羅氏煉金學」，可以在遵循等價交換的前提下，通過「煉成陣」煉成萬物。
基本假設與前提，是等價交換明確有效，符合魔法宇宙內部質能守恒定律……
這是大前提。
核心概念「煉成陣」，本質上是一種固化的煉金范式。
把過往們繁雜紛亂，名目不一的技術統一化、規范化……
象征之物和信仰錨點，也完成一統！
清晰象征物，明確儀式，確保邏輯一致性……
然后就是整個巫陣運作了……
基于以上邏輯框架，我作出推論，可以在此前提下，完成這種大一統理論的建設。
好了，今天就先講到這里，下課！”
眾學徒紛紛起身，恭敬目送羅伊走出課室。
“基里克閣下，你講的有些偏向于法師那邊，奧術的內容呀。”
回到休息室，迪耶夫等人頗感興致的和他討論起來。
“是借鑒了一些奧術的理念，但其實，根子還是在巫術。
畢竟「煉成陣」是固定的，儀式要素和交換物卻并不一定，這里面有太多的奧妙可以探索，我只是打算簡化流程，制造一些類似煉金魔盒之類的東西。”
羅伊簡單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
眾人各自點頭。
這門學說還在發展之中，成型的「煉成陣」，還有統一它們的范式都并不多見。
他們不由得也開始有些期待，羅伊能夠搞出些什么厲害東西來了。
不久后，羅伊去往另外一層，接到了正在休息室中整理文件的芙麗雅。
她也已經下課，正準備離開。
“感覺怎么樣？”
“這里的環境還挺不錯，學徒們也大多都很優秀，積極性很高。”
芙麗雅略帶幾分滿意說道。
“那就好！接下來，好些本該由我履職的課程都得交給你去講，如果你能辦得很好的話，可就算是幫上我的大忙了。”
羅伊欣慰說道。
這次也就是因為首次授課，才親自過來而已，他要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自己的研究，還有「羅氏煉金學」的構建。
哪里有那么多的閑工夫，去給區區學徒講課？
換成小班的幾名正式巫師還差不多。
不過那就得是阿拉吉世界的巫師，又或者，將來自己親自招收的弟子了。
在這之后的時日里，羅伊的教授生涯就算是正式步入了正軌。
他的身份地位超然，講課這種事情，就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根本沒有人管。
在巫界，知識可是很寶貴的。
有些課程，如果沒有講師，就會像他們以前在巫塔那樣，由學徒長根據教學進度，以巫術水晶球放出事先攝錄的影像進行上課。
然后大家各想辦法進行自學。
學院為他們提供了安全的環境和各種資料，所有人都要發揮自己聰明才智，鍛煉自學能力。
自學和終身學習，是施法者職業的基本素養。
不過，羅伊考慮到畢業率，終究還是沒有徹底當甩手掌柜，而是抽時間進行調研，了解這邊的學徒生涯。
3月底，還特意帶上芙麗雅和溫莎貝爾，拜訪了一下辛荻絲的魔藥工坊。
這里位于學院島北邊，1點鐘方向，距離中心點200公里處的山腳下，附近是個雪杉林。
這和羅伊臨時宅邸附近大相徑庭，似乎是巫陣的奇異力量，改變了自然的氣候。
寒風呼嘯中，橡木招牌吱呀作響，但是跨過某個無形結界之后，立刻風平浪靜。
門外寒風呼嘯，屋內溫暖如春。
身著盛裝的女教授帶著迷人笑意，等待著他的到來。
“羅伊閣下，歡迎。
這里就是我的‘辛荻絲小屋’。
我曾經在某個落后的巫師世界扮演魔女，因此裝修上偏愛中世紀女巫的風格。
順帶一提，那里的「魔藥學」水平正處于古典主義時期，我傳給他們的生命治療藥劑，成為了啟蒙醫學煉金術發展的種子呢。”
帶著幾分對美貌容顏的欣賞，辛荻絲言笑晏晏，迎了上來，熱情且自豪的為羅伊介紹著這里的大致情況。
羅伊聽了，微微動容。
啟蒙一方世界？
這種做法，堪稱是在歷史長河留下自己的印記，也能獲得世界意志的反饋。
但在那里逗留的接近百年時光，同樣成為她生命歷程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在她的靈魂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在某種意義而言，是對“傳奇天命”的更進一步闡釋！
回過神，羅伊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
說是工坊，但實際上，也并不是雇傭大量工人出產魔藥的地方，更不可能如同法師們的奧術工廠那樣，以工業化的流水線操作進行大規模煉制。
巫師們這邊的標準流程是……
煉制一些高濃度的藥劑，然后兌水稀釋，以滿足下沉市場需求。
在這個過程當中，充其量就是招收幾個不要錢，甚至付費學習的學徒打打下手……
像什么輕微治療藥劑，稀釋藥劑，都有可能是借此間出產添加其他輔助材料，學徒級的水準就能夠完成。
羅伊過往就曾經煉制過類似的東西，因此也有所知曉。
不過，聽到有些學徒居然要在這里付費學習，他也不由得想起自己過往初去奈特蘭德的情景。
還好沒有進坊打工！
隨后，羅伊參觀了她的儲藏室。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辛荻絲作為魔藥領域的教授，同時也是煉金大師，生命當中的前幾百年，大都在了學習和進步。
而后面幾百年，卻是收集各種各樣珍稀寶貴的材料。
這讓羅伊不由得對照自身。
現在自己也達到成熟大師的水準，甚至還要超出了。
手頭上的珍稀材料，卻還不多。
也幸虧之前在愛倫星域發了一大筆橫財，吃足戰爭紅利。
要不然，還真比不上這美婦。
芙麗雅和溫莎貝爾跟隨在羅伊身后，默不作聲的觀望著。
倉庫間的橡木架上，陳列著百余個琥珀色藥劑瓶，標簽上以類似精靈文字的體字記載著“望月獸眼淚”或“媚娃血液”、“黑冠蛇毒液萃取液“之類的字跡。
另外一個被結界保護的儲藏間中，更是有著蒼白蜷曲的類人生物尸體，宛如嬰兒手掌的魔鯢掌，泡在福爾馬林液里的魔蛇卵等物。
辛荻絲毫無保留的向羅伊介紹著自己建立儲藏室的經驗，這可以為他這個后來者補足“收藏”這一課。
“該買新房了！”
羅伊聽到這些，第一個念頭就是糟糕。
過往從瓦倫蒂娜那里繳獲的豪宅完全不夠用了。
很多材料都是要需要足夠寬大的空間，足夠嚴密的保護措施，才能夠儲藏的。
相比于那些東西所需的收藏條件，過往覺得還算夠用的豪宅，幾乎堪稱陋室。
“如果你過往就擁有私人宅邸的話，其實也沒有必要另置新房，只需要用「位面連通術」和「相位傳送術」，把這些宅邸和空間，以特殊的方式拼接起來。
好比說我這座工坊，表面上是設立在這座學院里面，實際上還連通著我家后院。
那是一個半位面的小型空間，進入里面則是過往了兩億多買的巫師豪宅。”
“哦？這樣似乎也行。”
聽到這句話，羅伊就知道，這次自己并沒有白來。
芙麗雅默默掏出小筆記本，把相關的結構和裝修過程可能存在的一些隱形天坑抄錄下來。
比如正好碰到以太石漲價，被奸商多坑幾個億之類。
不久后，會客室中。
辛荻絲召來侍女沖泡茶水，招待羅伊等人之余，繼續介紹。
羅伊這才得知，這位魔藥學教授除了“魅力魔藥”的研究，竟然還生產“智力魔藥”，提供給學徒們。
這也算是教授們才有資格做的副業。
“以學徒們可憐的財富，很難帶來值得我們高級巫師重視的利益。
但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哦，對了，學徒本身，就是巫師們的財富！”
辛荻絲面帶微笑，告訴了羅伊當中的秘辛。
“掙不掙錢不要緊，搞些人體試驗才是真！”
“居然還可以這樣？”
羅伊回想了一下校規，結果發現，這確實是在允許范圍之內。
這個女教授算是在這方面涉略較少的了，她主攻的是美容美顏，魅力方面的魔藥。
學院里面大行其道的“聰明丸”，“提神藥”，都是其他煉金學教授在研究。
前者可以使人智力提升，記憶強化，靈感不斷。
后者則可以使人不眠不休，一天學足24小時。
“不止如此呢，學院還曾經研究過抗餓防饑的學徒飼料，節省下吃喝拉撒的時間。
不過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太好，所以，干脆把正常進食作為獎勵給優秀學徒享用。”
“我們在巫塔時，都沒這么黑啊！”
羅伊由衷感嘆。
“那是因為以前的古典時代沒有這些東西，前輩先賢也沒有用過。
而現在，學院是在以這些學徒做實驗。
如果能夠以此催生出更多的大巫師，維澤爾也會用上的。”
辛荻絲認真探討道。
羅伊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一下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拜訪的最后，羅伊和辛荻絲忙起了這次拜訪的正經要事，卻是“對賬”。
對“古茉絲女士”相關資料賬。
他們各自都收集了一些與之相關的碎片化資料，也擁有著相關傳承的奧秘。
拼湊起來，或許就能找出「魅力」之終極。
羅伊貢獻出了“神奇煉金道具”的信息，還有自己挖掘過的「水仙之戀」配方。
現在他已經是高級巫師，不擔心對方搞什么殺人奪寶那一套了。
所以，當場就把神奇煉金道具掏了出來，展示在對方面前。
“這就是古茉絲女士的遺產？”
辛荻絲見了，大為欣喜，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
“我現在已經不大需要這種東西了，如果你需要的話，就給你吧。”
羅伊大方說道。
他經過深思熟慮，打算正式和辛荻絲合作，復原「玫瑰的儀容」和「月桂的仙顏」。
這不僅可以使得自己獲得相關的配方，還能挖掘出更多關于古茉絲女士的奧秘。
當然，作為巫師，也不可能僅僅只沉迷于美色……
這類物品，其實還關聯到另外一些神秘且強大的魅力系巫術。
比如說經典的「支配人類」！
再比如說愛情魔藥。
還有其他一系列相關的東西。
其中有一種被稱為「神之面容」的法術，更是堪稱變形術和魅力術的完美結合。
它來源于牧師掌握的神術。
巫師們征戰多個位面和世界的過程當中，把它學習了過來，成功轉化為巫術。
在之前的“傳奇戰役·克塔波迪之戰”中，大巫師阿德凱納西就曾施展過。
它的具體效果是，獲得光輝閃亮或者兇神惡煞的形象，以神性生物的真容示人。
由于神性生物太過強大，真容展現的瞬間，將會對周圍生物施加「恐懼」或「魅惑」的震撼效果。
除非意志足夠之高，才能抵抗這種效果。
在很多神圣經典或者宗教故事當中，先知們都不厭其煩的告誡世人，“不可窺視神”，其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神祇的容顏，堪稱“魅力”的極致，尤其是專以這種力量作為武器，甚至包含法則力量的，更是如此。
它們在展現的瞬間，就能使凡人皈依，臣服，愛慕，又或者是恐懼，癲狂，崩潰！
這和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少年美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羅伊本來也沒有對掌握這種巫術抱有太大期望，只是作為儲備加以了解，但卻沒有想到，遇到這位辛荻絲教授之后，隱約發現了相關的線索。
自己或許可以通過喝魅力魔藥的方式，獲得神之面容天賦，從而擁有這種“終極魅力”！
所以……
辛荻絲拿「玫瑰的儀容」和「月桂的仙顏」，自己獲得「神之面容」！
這是非常理想的結果。
這還僅僅只是材料或者成品上面的分配，技術資料是共享的，兩個人都能擁有對方研究的成果！
兩人就此進行了一番友好的深入交流，規劃分工合作的細節。
在這方面，羅伊的經驗比較淺，都是由辛荻絲在主導。
但是羅伊所展現出來的淵博學識，還有深不可測的煉金造詣，同樣令得辛荻絲大為震撼。
她由衷贊嘆道：“和您這樣一位天才巫師合作，堪稱幸事啊。
我現在是對這項合作充滿信心……”
辛荻絲也不是空口贊許。
在暢談到最后，她送了羅伊一件特別的禮物。
“為了感謝您為我提供古茉絲女士的相關資料，還有那些配方……
我把以前發現的這份寶物送給您，還望笑納。
這東西我幾百年前就已經獲得了，但卻一直珍藏到現在，還沒有使用過呢！”
“哦？”
羅伊微微一怔，旋即就見辛荻絲招呼下，四名侍女抬著一具古樸的黃金棺材走了進來。
打開棺材蓋，在赫爾墨斯之眼的照映下，里面的東西散發出濃郁的綠色靈光，依稀夾雜著幾縷金光。
卻竟是個裹緊繃帶，沒有被“用”過的木乃伊。
“穆米雅的遺體（一級）……
大分量藥劑原材料，通過大量香料以及名貴藥材腌制的法老尸體，擁有「萬靈藥」的概念之種，尤其適合生命、治療、復活領域……”
這相當于抵押物，也是交易的籌碼。
如果只是單方面占便宜，這樣的合作很難走得長遠。
羅伊深知對方意思，也就不客氣的收了下來。
“木乃伊竟然也可以入藥，這是什么巫術？”
回去之后，芙麗雅看著黃金棺材里面封藏的女法老尸體，好奇詢問起來。
這位女法老穆米雅，似乎是個少女，只有14歲出頭的樣子。
“傳統巫術……
在某些世界，曾經有好些人瘋狂癡迷生命與不死的奧秘。
這種木乃伊原本就是寄望于死后復活的魔法儀式而制作，添加進其中的香料和藥材里面，也蘊含著大量的巫術材料。
這些都是可以作為生命、死亡、復活等好幾個重要領域的象征之物來使用的。
千百年的封藏，更是為其沉淀時光之力，也包含著時間與不朽的意向。
雖然它的整體等級并不高，但是作為象征之物，配合其他各種藥材慢慢使用，可以用很久了。
總的來說，是堪比三級的一級材料……”
“原來如此！”
芙麗雅目光一閃，看向黃金棺材里面的少女法老王，多了幾分看待寶藏的金光。
“喵？”
大黑貓哆米聞著味來到了客廳，湊在穆米雅的遺體面前嗅了嗅，還試圖舔舔。
芙麗雅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的脖頸，提了起來。
“你可別把這寶貝給偷吃了！”
“果然，什么東西都往這里面搬，是不太合適了，我得錢買些以太石，擴建一下空間。
至少把生活區和儲藏區、實驗區等等區別開來。”
羅伊看著這一幕，卻是沉思起來。
“難道用法就只能是把這木乃伊給吃掉嗎？
這也實在太可憐了。”
這時候，溫莎貝爾卻是提了一句。
她是天使秉性，充滿著守序善良的圣潔之情。
“嗯？這確實也未必見得。
把它切了磨粉做藥，確實是有些野蠻，更重要的是，還很浪費！”
羅伊想到這具木乃伊里面所夾雜的幾縷金光，心中也不大確定，是否正如自己所猜測的某個念頭。
但巫術上面，確實也還是有一些比較節約的處理方法的。
比如說，給這木乃伊泡澡。
洗澡水，直接就是治療藥劑。
尤其這種少女法老王，洗腳水似乎效果更佳。
羅伊告訴她：“這不但能夠作為生命治療藥劑，還能治療癲癇或者某些癔癥。”
溫莎貝爾聽了，好一陣無語。
良久，才幽幽說道。
“要不，還是磨粉吃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