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許卿一起吃了頓午飯。
下午她又去忙著跑手續了,不過倒是把寶馬車丟給了林見鹿,又開起了她自己那輛桑塔納,“你才是更需要面子的,堂堂亞洲天王,開個桑塔納可不行!你有了面子,我才有面子!”
于是開上車,去了磨巖。
先到老薛的總經理辦公室,跟他胡扯了一陣子,倒是意外聽到了一個信息,飛碟唱片真的跑到內地來開分公司了,還已經簽了一個很帥的男歌手,計劃讓張雨升等幾個好手聯合,給打造第一張專輯——那個人,叫黃雷。
嘿……
他跟姜午是一級,都是北電表演系90級的,畢業后留校讀研究生了,跟他算不上太熟,但他挺自來熟,要說帥,是挺帥,很文氣的那種帥,絕對的俊秀小生的模子,但是唱歌……好吧,不要說飛碟本就最擅長推偶像型歌手,事實上有見識的人都能意識到,是整個時代都正在全面偶像化。
聲音特質是不是足,基本功是不是扎實,都已經不是第一位考慮的了,因為音樂、流行歌曲這個東西,紅的第一要素已經不單純是一個歌手的聲音了——至少已經可以出現一個普普通通的聲音一樣能紅這種情況了。
抓耳的旋律、新穎的編曲,第一時間先抓住你,然后來不及讓你細品那聲音的特質呢,一看臉,哎呦喂,喜歡喜歡,真好看!
這就成了!
賺錢嘛!
無甚好說。
倒是需要讓老薛代為跟央視那邊溝通一下,林見鹿的小打算,看能不能帶個人上春晚——無論是誰,哪怕是他林見鹿,只要上了春晚,依然是絕對會享受加成的,會比過去還要更紅,然而事實上,林見鹿對自己的紅,已經滿足了,是不是能在內地更上一層紅,對于他而言,已經不是什么太過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他甚至要去歐美試一把,看能不能直接賺老外的米刀了。
那所以嘍,春晚有必要上,也必須上,那就試試看,能不能帶個人一塊兒上——把春晚的加成分一半給自己的女人,他非但不介意,反而會很開心。
蘇惠倫、陳舒華,都行。
跟蘇惠倫合唱一首《還剩下什么》,會蠻好,有需要的話,《暗香》、《這世界那么多人》,也都可以跟陳舒華合唱嘛!
反倒是自己,獨唱不獨唱的,無所謂的!
她們兩個在之前,都是極度偏重港港和灣灣的歌手,陳舒華還好些,曲風更大氣,紅的時間也更久,在東南亞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和市場,但在內地的影響力,就很一般,蘇惠倫今年那張《Lemontree》,在內地開始有了影響力,正版還賣了好幾萬盒磁帶,但底子依然很薄。
未來的華語歌壇,重心一定是在內地的!
提前帶她們進來卡個位置,毫無疑問會極大的有利于她們接下來在內地的發展——唱片業的黃金時期沒多少年了,但就這沒多少年的幾年里,卻偏偏是這個輝煌的唱片時代最有力的一段尾聲!
為什么?
因為十幾二十年后,八零后成長起來,有錢了,他們會追慕青春啊——而00年一前一后的這十年,基本上就是他們的青春了。
抓住他們的青春記憶,抓狠一點、印象深一點,三十年后你要開演唱會,那人都得烏央烏央的,票一出來就秒空——自己的女人嘛,送她們一份三十年后的飯票了!雖然真到了那時候,她們未必用得上!
“你讓我去聯系,不如找找你在首都這邊音樂圈子里的朋友,像劉煥呀之類的,他們跟你們的央視多年合作,人脈更寬,更說得上話!”
“有道理!”
當場就給劉煥打電話,直接問,認不認識今年春晚的總導演——那肯定認識,劉煥已經連續多年都是央視春晚的撐場級別的歌手了,幾乎總是獨唱,哪怕在這樣子體制內的論資排輩里,地位也是相當不低的。
簡單一聊,那邊秒懂。
“陳舒華和蘇惠倫都很紅啊,央視現在反倒是比較不太容易請到灣灣的歌手,你如果能居中溝通的話,我看問題不大。回頭我找個機會,先探探口風,來得及的,才十一月,那邊給了口風,咱就一塊兒坐坐,這是好事兒!”
“得嘞!那就這么說,這事兒就托付給你了!”
“嗨……放心。”
掛了電話,閃人。
練習室里正在休息,一幫女孩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一看林見鹿推門進來,頓時鼓噪起來。
“鹿哥好!”
“鹿哥!”
哎呦喂,帶她們出去一轉悠就是小一個月,每天一起吃飯、一起坐車、一起候場、一起登臺,說說笑笑的多了,這小感情就還是提升很多的。
兩萬港幣的獎金,外加十萬塊的演出費用再給上……
嗯,萬花叢中的感覺——這個味兒很對!
她們又在排舞,之前有的是《倍兒爽》,那是根據林見鹿在MV里的編舞化出來的,后來請來的舞蹈老師又給編排了《冷酷到底》,也是街舞風格,現在她們正在練習的,反倒是劉曉麗負責編舞的《十年》了——這首歌在港臺乃至東南亞的華人歌迷中,影響很大,隱隱比《黃昏》、《愛就一個字》、《童話》,都高出半頭,在實際演出中很受歡迎,演出量比較大。
簡單看她們跳一遍,不是街舞的風格,但林見鹿對舞蹈懂得有限,也分不清這算什么舞,倒是跟歌詞蠻搭——李小然算是領舞,根據劉曉麗的設計和編排,這支舞蹈里是有著不少的領舞跟林見鹿的互動的。
但其實林見鹿又幾乎不承擔什么跳舞的責任——這就顯出心思之細膩了,林見鹿最近實在是有點忙,主要是呼呼啦啦之間,一下子攤子撲的有點大,多少有點顧不過來的意思了。要不然也不會想要找劉曉麗來給自己做助理。
蠻好。
鼓掌,“今兒不請吃飯了,周五你們就得跟著我飛一趟……都收到消息了是吧?很好,都預備預備,接下來三周,每周周五都要飛過去,周一早上飛回來,等到這一把活兒完事兒了,再請你們吃大餐!”
一幫女孩子都特別開心。
有活兒好啊,且不提出國演出說出來多漲面子、多神氣,關鍵給的錢是真多呀——這回估計比不上上回,但六場演出,估計給個萬把塊還是沒問題的!
萬把塊,在歌舞團上班,夠掙一年多兩年了!
在練習室待了一陣子,招手叫了劉曉麗一起出來,直奔老薛的辦公室。
老薛一看隨后進來的劉曉麗,愣怔了兩秒鐘,馬上起身,“正好我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你們聊!”,說完了就起身,臨走又下意識地摁了摁自己的辦公桌,裝作不經意低頭看了一眼這桌子的支撐腿——實木辦公桌,結實得很,塌不了。
沙發就更穩當。
于是他放心的走了。
他做的隱蔽,林見鹿跟劉曉麗都沒察覺他的小動作,林見鹿只是招呼劉曉麗隨便坐,然后自己去大沙發上坐下了。
劉曉麗隨后就在他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穿的緊身練功褲,不過還好她不像那些個年輕女孩子,她下身系了一條輕薄的白襯衫,把該遮住的地方遮住了,要不然勒出形狀來,委實會叫人看也不是、不看又不舍,平添尷尬。
“怎么樣?你的事兒,處理好了?”
她面色平靜,“是。處理好了,離了。我凈身出戶,什么都沒要。”
“孩子也沒要?那回……在哪兒來著,你不是說你只想要你閨女?”
“要啊,她奶奶不答應,說我居無定所的,她要帶著。”
“那你打算怎么辦?”
她臉上露出些迷茫,但很快就又堅定起來,甚至帶出了股子狠勁兒,“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打算再攢點錢,就在首都這邊買個小房子,然后再回去要,她奶奶要是敢不給,我就跳樓嚇唬她!”
“嗨……跳個屁的樓跳樓!瘋啦?”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趕緊說:“不會真跳,嚇唬她!”
林見鹿擺手,“什么爛主意!……有需要我幫忙的嗎?再借給你點錢?趁年前把房子買嘍,過年回去正好把孩子要過來!……哎,不對呀,你不想著出國了?”
她又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笑了笑,“待在您身邊,我覺得挺好的。我想出國,也無非是因為,跳舞在咱們國內,實在是沒有什么工作能找,而且也是想要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未來,現在的話……我收入不低,蠻好的。”
林見鹿點頭,“成!蠻好!跟我混吧!保你比去阿美利加刷盤子掙得多!”
她又笑笑,眼睛看著林見鹿,“就是……有個事情,還是想麻煩您一下。”
“說!”
“孩子還在上小學,要是我硬把孩子搶過來,來到這邊插班入學的話,恐怕不大好辦……您認識的人多,不知道能不能……”
“嗨……”
我媳婦兒啊,這學籍,妥妥的得給她安排好,“放心,我來辦!”
她抿嘴,點點頭,倒是沒再說謝謝,反倒只是平靜的一聲,“好!”
“這回行了?給我當助理吧?”
“行,都聽您的。您信我,我就愿意做!”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