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丁時已經拿到自己想要信息,一年前王夫人嫁入王宅,她的同村親人陸續死亡,是因為她用有血緣關系的人的生命做祭品。在邪神幫助下,王夫人恢復了往日的青春。一年后的現在,王老爺子準備用王家子孫做祭品。
內院死的人越多,王老爺子就越開心。可是作為財產爭奪者,丁時也希望內院死的人越多越好,難道自己和王老爺子才是同盟?
雨還在稀稀疏疏的下著,但相比之下,天空更加陰沉。濃厚的烏云似就在百米之上,又似有野獸藏匿在其中,不停翻滾著煙云。
回到內院,見到了剛才的雙馬尾。雙馬尾一甩頭眼神示意,丁時和她走到一邊,雙馬尾再看了一眼丁時的腰間,問:“帥哥,你沒佩戴腰牌?”
丁時反問:“有事嗎?”
雙馬尾道:“我想買你的腰牌。”
丁時不解:“你沒有嗎?”
雙馬尾道:“你別管,20刀買你腰牌。”
丁時:“我不要錢,你告訴我為什么買腰牌。”
雙馬尾道:“我要先看腰牌。”
丁時道:“跟我來。”
兩人一起去了竹院,丁時和散會回來的子清和牛郎打了招呼,與雙馬尾進入自己房間,把腰牌扔給雙馬尾,雙馬尾看見腰牌上寫竹院偏一,道:“我土匪,要帶兄弟進內院,需要腰牌,你放心,我們的目標不是你們。”
丁時:“土匪也分錢嗎?”
雙馬尾:“分啊,我們也是王氏子孫。”抽到土匪身份的玩家沒有獲得邀請,他們劇本是提前潛入王宅的土匪,沒有乘坐公共汽車,只有外院腰牌。雙馬尾抽到的是土匪陣營的內奸身份。
丁時問:“腰牌很少見嗎?”
雙馬尾道:“我原本以為很常見,但奇怪的是,每個死掉的人腰牌都不見了。或者說,因為沒有腰牌才死掉。”如同二四,他被毒死前沒有佩戴腰牌,然后死了。大家認為他的死亡是因為沒有佩戴腰牌,并不知道他是受到了腰牌詛咒。
雙馬尾看丁時:“你為什么可以不佩戴腰牌?”
丁時回答:“你也可以。”
雙馬尾甩下手中腰牌,道:“謝了,拜拜。”
說完拉門離開,出門收獲了兩道探究的眼神,雙馬尾并不在意,出了竹院朝外院走。路過一處廊道,右邊種了一排的翠竹,雙馬尾眼尖看見有一個紅包掛在竹枝上,紅包是打開的,露出在外的是兩張五十元的刀幣。
雙馬尾驚喜,左右看看無人,摘下紅包抽出來一看,確實是刀幣,并且可以直接劃入銀行中。雙馬尾將一百刀劃入銀行,把紅包掛了回去。
“有人死了。”院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伸頭朝竹院內喊了一聲。
丁時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至今死了不少人,但多是死在院子中,不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三人出院子,左拐走了一會就看見現場,現場已經有很多玩家。
只見雙馬尾躺在血泊之中,她的咽喉中插了一塊尖角石頭,鮮血還不斷朝外流淌。
一名坐在地上的女玩家邊哭邊說:“真的,我看見她對我很詭異的笑,然后舉起石頭插入自己的咽喉。都這樣了,她還對我笑,一步步朝我走來,我真的嚇死了。嗚嗚嗚!你們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殺的。”
男玩家A道:“她沒有佩戴腰牌。”
男玩家B道:“他口袋有腰牌。”蹲身,伸手用手指勾起腰牌繩,將腰牌從雙馬尾的口袋中拉了出來。
男玩家B:“竹院偏一,她不是菊院的嗎?竹院偏一是誰?”
子清和牛郎看了一眼身邊的丁時,兩人沒有吭聲,但男玩家B看見了牛郎:“二三,你們院子偏一是誰住?”
丁時終于開口:“我是竹院偏一。”
男玩家B:“你的腰牌為什么在死者身上?”
丁時:“給錢,給錢我就告訴你。”
男玩家頓時不爽:“你TM很囂張。”
丁時:“不告訴你就很囂張?那我確實很囂張。”單手叉腰加抖腿。
男玩家B上前一步,馬上被人拉住,道:“不能打。”打人要挨板子的。
男玩家A:“他好像沒參加剛才的會議。”
丁時仍舊無所謂態度:“給錢,給錢我就參加。不給我就走了。”
一張20刀鈔票出現在丁時面前,丁時轉頭看見了八哥,八哥看向一邊,丁時收錢和八哥走到一邊,說明:“她找我買腰牌,我說不要錢,但要求告訴我她買腰牌的原因。她說她是土匪,要放外院的人到內院。她拿牌子從竹院離開,不一會我就聽見有人喊:有人死了。”
八哥問:“她是怎么死的?從她從竹院出來,走不到五十米就死了。”
丁時搖頭:“這我真不知道,我只能說和我無關。”
八哥道:“我認為她的死亡原因和大家都有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腰牌的任務,腰牌就變成不祥之物?你不佩戴,她拿走了她就死了。”
丁時道:“看到伊塔幣的份上,我告訴你,我剛才說的是實話。”
“又有人死了,在北院附近。”
大家呼啦啦的一起去了北院,只見一名男玩家把頭伸進景觀小水池中,這小水池水深30公分,面積40平方厘米。就這樣的小水坑,硬是把這名男玩家給淹死。
和雙馬尾死亡不同的是,這位男玩家身上沒有腰牌。就當八哥要上前搜身時,管家帶人到了現場:“都讓讓。”
丁時心中疑惑,雙馬尾現場更熱鬧,更靠近內院門,現場發生了爭執,停留的時間更長,為什么一直沒看見管家。而這里,玩家剛到,管家就到。
只有一個原因,掩蓋秘密。
丁時上前道:“管家,他借了我的火柴,我自己摸一摸。”
管家眼神示意,護院立刻阻擋丁時。
管家解釋道:“褻瀆尸體是一種犯罪行為,大家都讓讓。”潛臺詞:違反基本規則,要挨板子的。
八哥看出蹊蹺,上前:“管家,讓我們送兄弟一程吧,給他唱首歌。”
有玩家喊道:“嘿,他拿了東西。”指的是管家。
管家反駁:“不要亂說話,我沒拿。”
有玩家:“我看見了,他手伸進死者口袋,捏成拳拿出來,放到自己的褲子口袋中。”
護院A:“走開走開,再鬧事我們要動手了。”
玩家:“把東西交出來,我們要知道是什么害死了他。”
見玩家不肯讓路,在管家示意下,護院B果斷吹響哨子,不一會,前后院的護院紛紛趕來。丁時早一步離開,雖然他不知道管家藏了什么東西,但是能猜到大概類似金元寶之類的物品。
丁時即將回到竹院,卻見一小廝打扮的男子從竹院出來。丁時不確定是玩家還是NPC,但知道不是竹院的人,喝問:“干什么的?”
男子拔腿就跑,丁時立刻追擊,沒有原力加持,丁時還是跑的很快的。不過男子跑的非常拼命,每個轉角都不減速,用身體撞擊墻體方式過彎,雙方一直保持的距離。不過丁時身體畢竟被優化過,耐力比男子更強。
眼看就要抓住男子,側面一個小丫鬟突然插入,丁時無法剎車,將小丫鬟撞飛出好幾米。這么一耽擱,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丁時還沒說話,小丫鬟惡人先告狀:“救命,來人啊。”
然后內院管事來了,認為丁時奔跑導致了小丫鬟受傷,于是給出了解決方法:賠償10刀,挨10板子,關小黑屋1小時。
丁時選擇了給錢,看熱鬧的玩家才來,見熱鬧沒了,各自散去。子清在丁時耳邊道:“我在來王宅的客車上見過這個小丫鬟。”
丁時了然,印證了雙馬尾的說法,玩家并沒有全去后院,也有留在前院中的人。更進一步猜測,或許竹大竹二并不是NPC小廝,而是玩家也說不定。
丁時突然發現,玩家和NPC似乎真的不存在區別。往后得改變概念,把所有的NPC當人看,否則遲早會害死自己。
午飯時間,這是一個數人頭的好時間,畢竟很多人是不吃早飯的,丁時數到了30個人。
今天的丁時沒有消息,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只能當個小安靜偷窺和偷聽。一輪下來,只知道不能吃蔬菜。這敢信?不能吃蔬菜?難道是竄稀的人太多,導致蔬菜中毒?
最后,丁時和很多人一樣,干吃了白米飯。如他們預料,又有多人中招,這次是抽搐加短暫性眼盲。
丁時還是唯一一個沒有佩戴腰牌并且存活的人,他受到的非議不小,同時也有很多人想打聽消息,但都被丁時開價100刀嚇退。
午飯結束,走出外祠堂,丁時明顯感覺到天更黑了,天空烏云雖然沒有下壓,但朝四周擴散而去,遮蓋了大半個天空。小廝們接到指令,在每個院子門口、堂屋還有路口都掛上燈籠。
子清從外祠堂出來,見丁時看天,問:“看見什么了?”
丁時道:“今天是最后一個白天,這應該是系統給的準備時間,但我什么都沒準備。你們找到通向東院的密道了嗎?”
子清和丁時邊走邊道:“會議沒有結果。”
丁時不解:“為什么?”
子清道:“還能為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不過,我發現幾位正房的想法基本一致。每每有人提出進攻計劃,就有正房的人出來指出計劃的不足和幼稚之處。咦……有人掉錢了。”
子清彎腰,手伸下地上的100刀紙幣。丁時想事情,回神見子清要摸到錢,下意識抓住子清的頭發朝上一拉。
子清痛到懷疑人生,發生了一聲慘叫:‘啊……’,頓時吸引了好多人注意。
子清怒:“你干嘛?”
丁時直接單膝跪下:“我錯了。”
子清忙道:“你起來。”
丁時:“不,我錯了,我不起來。”
子清左右看,低聲懇求道:“求你了,快起來。”
丁時:“你先走。”
子清狐疑,在地上一看,MB,錢不見了。
狗男人,肯定是用膝蓋壓住了自己的錢錢。你可以騙我的感情,你可以騙我的身體,但你不能騙我的錢。子清一把將丁時推倒在地,但沒看見錢。
吃瓜群眾勸解道:“兄弟,膝蓋換不來愛情。男兒當自強!”
子清又羞又惱,將剛恢復單膝跪地的丁時再次推倒,快步離開。
丁時掙扎著單膝跪到一邊,避免阻擋交通:“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我再跪一會就好了。”
一個妹子感動,上前蹲下,鼓勵道:“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我認為你是好男人。”
丁時道:“我認為你的認為是不對的。”
雙膝跪地!
草!標準答案在哪?
丁時破罐子破摔:“滾開,丑逼。”
左手封印。
無所謂,反正看不出來。妹子怒而跺腳,轉身走人。
丁時順勢側躺,膝蓋真TM痛。看電視劇,動不動跪幾天祠堂,跪三分鐘自己都頂不住。難怪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太膈骨頭了。
仰躺地上看烏云,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邊有一個算一個,在下個副本遇見都得干掉滅口。
至于子清看見的錢,丁時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民俗中換命錢,結親錢之類的東西。否則得解釋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將數字貨幣丟到地上?要知道天沒免餐。
一雙鞋子走到丁時面前,牛郎的大臉伴隨他的蹲下迅速接近,牛郎問:“你是不是被詛咒了?”
丁時嘴硬:“沒有。”
牛郎拿起丁時的左手甩了甩,挺好玩的。
見被窺破,丁時不裝了,問:“能扛我回去嗎?”
牛郎將丁時扛到肩膀上,腦袋才后,雙腿在前,抱怨道:“臥槽,好沉,第一次背男人,險些閃到腰,要不你回去趴著?”
丁時道:“回去后我可以告訴你,我中了什么詛咒。”
“好咧。”牛郎健步前行,路過一個拱門,門口一位妹子鞠躬,雙手遞過來一個紅包,牛郎如接傳單般順手接過,走了兩步后停下:“你幫我看看,拱門邊那人是誰。”
丁時直腰看去,身體一顫,那不是今天早上上吊的旗袍妹嗎?她臉打了厚厚的一層粉,一雙眼睛已經變成白色,見丁時看她,對丁時咧嘴一笑,兩邊的嘴角撕裂開來。
丁時問:“你拿了她東西嗎?”
牛郎回答:“嗯,一個紅包。”
丁時無語,道:“快把紅包給別人。”
然后丁時感覺一只手塞進自己的褲子,丁時無語乘以二:“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牛郎歉疚道:“對不起兄弟,你死總好過我死,下次副本相遇我請你喝酒。”
丁時嘆氣:“這東西主動收才行,你這么硬塞是沒用的。你不如把紅包劃到賬戶上,減少自己的損失。”
牛郎沒有回答,把丁時扔到了一邊,口中大喊:“啊……”沖刺十米,一腦袋撞上景觀石。牛郎轉頭看向地上丁時,腦袋上的窟窿不停朝外噴紅白之物,對丁時露出開心的笑容,隨后倒地身亡。
丁時回頭看旗袍女,哪還有旗袍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