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剛剛離開房間,就看到靳桃花站在走廊的盡頭,依靠在墻上,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陳觀連忙轉身,想從另外一邊離開。
可是他轉身剛走了兩步,卻見靳桃花不知道何時,竟然從另外一邊的樓道口走了出來,冷冷地注視著他。
“桃花,怎么這么巧呢?”陳觀硬著頭皮,笑吟吟地走了過去。
“確實很巧……官……官……”靳桃花盯著陳觀,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聲音咬字也特別的重,特別是最后兩個字,好似字字如刀。
“你怎么突然叫我的小名呢,這小名只有我的父母會叫呢,你叫不太合適吧?下次別這樣叫了。”陳觀說著就從靳桃花身邊走了過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靳桃花就如同瞬移般,又出現在他面前,桃花劍也架在了陳觀的脖子上,冷著臉說道:“我現在很認真,如果你再和我胡說八道,我立刻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絕不會再問一個字。”
“這玩笑開大了。”陳觀伸出手指,捏著劍刃,想要把桃花劍推開。
可是那桃花劍卻一動不動,甚至更貼近他的脖子了,脖子上的絨毛,都被劍刃碰斷了。
“我一向不開玩笑,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試一試。”靳桃花冷著臉繼續說道。
“好吧,那你想干什么呢?我對你應該不薄吧?”陳觀只好放下手說道。
“你是不是官官,是或者不是,答錯腦袋落地,多一個字也是腦袋落地。”靳桃花眼中滿是決絕與狠辣之色。
陳觀看靳桃花那狠辣的眼神,恐怕自己若再說廢話,她這一劍就真砍下來了。
雖說靳桃花砍下來,陳觀也不懼。
可是如此一來,只怕會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這樣的一員大將,陳觀是真不想放棄啊。
“是。”陳觀心中略一權衡,就先應了下來。
“果然是你,你竟然敢騙我。”靳桃花心中又氣又恨。
揚起劍就要砍,陳觀連忙說道:“我都答你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他心中明白,以靳桃花的手段,哪里需要揚起劍再砍,說這些話,只是給她個臺階下罷了。
果然,靳桃花聽了他的話,就停下劍,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陳觀說道:“不殺你也可以,你給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為什么要裝成血靈戲弄我,若是一字虛言,還是照砍不誤。”
“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夢中的一只蝴蝶。”陳觀并不在意靳桃花的威脅,柔聲說道。
“什么夢中的蝴蝶?”靳桃花皺眉道。
“那是一只把你我命運聯系在一起的夢中之蝶……”陳觀娓娓道來,好似在講一個命中注定的故事。
一個人使用了大羅夢蝶,成為了血靈幡中的一只血靈。
他怕自己落在赫赫有名的女魔頭手中,被發現后會命不久矣,只能假裝是普通血靈一般,沒有顯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隨著與女魔頭的相處,他漸漸發現,女魔頭并不是傳聞中的樣子。
從相見到相知,從陌生到了解。
原本這個人以為,他會這樣和這個女魔頭過一輩子,永遠也回不去了。
他一直想著,怎么向女魔頭坦白,可是卻因為害怕女魔頭會厭惡他,卻遲遲無法開口。
他輾轉反側,他彷徨無助,他患得患失。
直到有一天,女魔頭遇到了生命危險,他不得不犧牲自己相救女魔頭,最終他救下了女魔頭,但是自己也被殺死了。
“我死之后,就又化為一只蝴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陳觀終于講完了這個故事。
靳桃花看他的眼睛里面,卻藏了冰劍一般的,冷冷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就會回到本體?”
“是這樣沒錯。”陳觀立刻點頭。
“你說你是因為怕我厭惡才不怕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靳桃花繼續問道。
“是的。”陳觀又說道。
“這么說,你是正人君子了?”靳桃花越發的平靜。
“雖然不敢以正人君子自居,但是對你,我確實以君子之風相待。”陳觀一本正經地說道。
“很好,正人君子,君子之風,一個正人君子,在我換衣服的時候一直盯著看?正人君子在我洗澡的時候,還在旁邊守著在那里看……你可真是個正人君子啊……”靳桃花越說越氣,說到最后,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那個……其實我當時是目不斜視……你以為我在看……其實我真的沒看……”陳觀見這情況不對,邊說邊后退,就想要逃之夭夭。
可是他剛轉身,只見漫天桃花落下,頓時包圍了他的身體。
陳觀連忙使用護體神功,可是那些花瓣卻并沒有傷到他的身體,而是把他身上的衣服直接給直接洗成了飛灰。
“你……你想干什么……”陳觀一手捂著下面的要害,一手橫擋著上面的要害,退到了墻角,外面都是飛舞的桃花瓣。
“干什么?我靳桃花長這么大,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什么不爽的,當場就要報了,絕不留過夜債……”
靳桃花從漫天桃花中走了出來,一邊靠近陳觀一邊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長這么大,我就沒吃過這樣的虧,你占的便宜,得一樣不少的給我還回來。”
說著,靳桃花身上的漫天桃花就沖向了陳觀,人也到了陳觀面前,直接把陳觀給沖進了房間里面。
“不……不要啊……”陳觀悲慘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那一夜,陳觀的故事聽者流淚,聞著傷心,連佛祖從頭頂飛過的時候,看到他這般遭遇,也要為他流下一滴同情之淚。
晨光照進屋子里面的時候,靳桃花這才從床上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你非禮了我,我也非禮了你,現在我們扯平了。”
“不是……什么叫扯平了……我沒動手啊……我沒動手……”陳觀還處在懵的狀態,他好像被一個女人給睡了。
“我也沒動手。”靳桃花粉紅的小舌頭舔著嘴唇,還對陳觀眨了眨眼睛,然后瀟灑的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