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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逮捕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7日  作者:想見江南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想見江南 | 我以科舉證長生 
“咚。”

沈傲的銅戟斷柄落地,發出一聲沉重的震響。

那一聲落地,仿佛砸在眾人心頭。

眾人僵立原地,臉色煞白,滿面駭然。

就連平日里穩若老狗的趙樸,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眼底寫滿了駭意。

他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笑語溫潤、平日溫文有禮的儒生,不是清風儒雅的讀書人,而是一頭不動則已、動則殺人的嗜人猛虎!

“沈傲暴力抗法,本官依法執法,諸君都是明證。”

薛向拱手道,“王堂尊,咱們接著開會吧。”

“你,你……”

王伯當指著薛向,說不出話來。

薛向轉頭看向那群歪瓜裂棗,張開雙臂,“諸位,歡迎加入靈產清理室,以后咱們和衷共濟,辦好沈家的這樁案子哈。”

靜寂之中,忽有一人顫顫巍巍站起。

此人年約四旬,臉頰清瘦,修為不過練氣一層。

他拱手,啞著嗓子道,“各位大人……小人年邁眼花,怕是記錯了,老母近日重病,恐命不久矣,小人得趕回老家盡孝。

清理室執事之職……恕難勝任。”

說罷,不待王伯當反應,竟疾步退下,灰溜溜出了門,消失如風。

廳內眾人眼角微動,下一息——

“哎呀,我腰傷復發,實在不能久坐。”

“昨夜我夢見星象逆轉,今日恐有血光之災,得回去避一避。”

“我修為尚淺,入此火爐,怕是連骨頭都不剩。”

“家里小兒剛滿月,我得回去抱孩子!”

一干準備入職的新人如炸鍋螞蟻,紛紛起身告辭,言辭荒唐可笑,卻偏偏說得格外真誠。

頃刻間,那還未正式分配的“新丁”隊伍,竟如潮退般,逃得干干凈凈。

“王堂尊,咱還接著開會?”

薛向低聲問道。

王伯當瞪他一眼,怒氣沖沖拂袖,“散會!”

天光漸朗,凌云峰上,暖煙微裊,云縵如絮。

牡丹閣內,香爐清吐翠煙,半掩的紗簾之外,一抹白影倚在欄邊,蘇丹青正抱劍而立,纖腰束素,眉眼之間透出幾分戲謔。

閣內,趙歡歡凝神而坐,手中執著一紙密信,鬢邊玉釵微顫,半晌方道,“沈傲……就這么被打成了篩子?”

蘇丹青用力點頭,“當真,那么多人都見到了。

那是一把文氣神兵,從未聽說過有此等恐怖的文氣神兵。

薛向年紀輕輕,便是郡考魁首,果真有張狂的本事。

那沈傲向來狂放,宗主還記得半年前,在咱們名下的飛云茶室么,這家伙竟逼著宗主敬茶。

現在好了,惡人自有天收,痛快。”

趙歡歡輕抬螓首,怔怔出神。

蘇丹青拂過幾縷飛落的梅瓣,忽然抿唇輕笑:“宗主,我可打聽過了,薛向還未娶親呢?

您不如加把勁兒,將他拿下。

到時候,你們郎才女貌,可謂天作之合。”

趙歡歡沒接話,只是微微側過臉去,望向簾外,露出一截玉白修長的頸線,“他是要登高之人,我只是……半山的云。”

蘇丹青斂了笑,知道自家宗主,對上薛向這等在青云之路上的俊杰,實在難言般配。

蘇丹青轉移話題道,“宗主是在為薛向擔心?”

趙歡歡不置可否,“我讓他啃硬骨頭不假,可沒讓他挑最硬的啃。

他一上來就奔著崩斷門牙來的。

沈家是何等門第,在迦南郡編織了龐大的關系網。

沈傲如此慘死,便是為了自家顏面,沈家也定會做出反應。

薛向年紀輕輕,雖履歷頗豐,但不一定扛得住沈家的三板斧。”

蘇丹青道,“扛不扛得住,看他的造化,咱們可不虧心。”

趙歡歡沒有應聲,只慢慢倚在窗前,望著霞光映照的天邊,心事如云,沉浮不定。

夜已深,云開月朗。

沈府內院,燈火璀璨,光影靜靜鋪在廊下,院中松風拂動,沉默而森然。

議事堂中,香爐沉煙裊裊,環座而設,皆為沈氏核心成員。

列坐者中,以沈家二房沈衡為首,此人年近五十,素以謀略見長,曾任滄瀾州司尊,因罪免職,但在外影響力依舊極大,門生故舊,遍布州郡。

在其下首者,便是沈南笙之兄——沈南溯,此人雖不涉政,但在沈家內務中執權,堪稱家族中臺柱子。

除二人外,尚在家中的核心成員都到了。

議事還未開始,場中氣氛便極為凝重。

“薛向此子,欺人太甚。”

沈衡低聲開口,語氣極穩,仿若不含情緒,“千算萬算,沒算到他竟有如斯膽量,還有如此手段。”

沈南溯道,“三叔,都什么時候了,還夸這家伙。

咱們家的臉都丟盡了。

沈傲是代表咱家去找的靈產清理室,他也不是無腦之人。

他在靈產清理室故作豪橫,不過是想替咱家亮明姿態。

他就這樣被薛向誅殺,咱家不能沒有態度。”

“要什么態度?”

一名沈家耆老剁著鳩杖,“沈傲行事一向高調,風評向來不佳。

當然,薛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沈傲哪里知道,他會踢到一塊要他命的鐵板。

你們都不要把事情想簡單了,薛向不傻。

他所行所為,都卡在道理上。

沈傲在靈產清理室咆哮幾句,本就算不得什么事兒。

可偏偏薛向步步引導,硬生生弄成了沈傲暴力抗法。

此事一鬧大,州郡駭然。

關注度一旦起來,接下來,薛向再動手丈量咱家靈田,誰敢阻攔?

《凡間》里有句話說的好:有些事兒,不上稱沒四兩,上稱一千斤打不住。

薛向此舉,就是要將咱沈家那點事兒,放到稱上約約。”

霎時,場間一片議論聲。

有的贊成耆老的意見,認為要三思而后行。

有的贊成沈南溯的意見,認為必須立刻反擊。

爭著論著,雙方僵持不下。

“這有什么好議論的?”

一道人聲自簾后傳來。

眾人俱是一震,齊齊起身,朝那簾內作揖行禮。

“見過家主。”

簾影輕搖,一名面白無須的中年人邁步而出,身著墨錦繡服,氣質內斂沉穩,卻如山岳一般壓迫心神。

正是沈家家主,沈君遠。

他站在燈前,緩緩掃視全場。

“你們的意見,我都聽到了。”

沈君遠的聲音并不高,卻像千斤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今日召集議事,并非問該不該,而是統一意志。

此事說小不小,說大極大。

咱家若退,丈量靈田之事,不戰自敗。

當然,沈家不是不能失敗,但絕不能失去陣前亮劍的勇氣。

薛向何人?一介小吏,便敢藐視我家

我等今日若退一步,便是千步。

沈家靈田雖多,卻無一分是多余的。”

議事堂里一片死寂,只有香煙在爐中繚繞,仿佛將每個人的影子都映得更長、更沉重。

“說得好!”

沈家耆老重重敲著鳩杖,眾人也是精神一震。

沈家耆老道,“家主既要亮劍,那就該亮得干凈利落。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決不可輕敵。

薛向此人一路行來,頗為傳奇,若把他當作普通的年輕人,恐怕要倒大霉。

光憑咱們一家之力,未免托大。

大可聯系寧家,寧千軍秘不發喪,誰也不是瞎子。

這筆賬,寧家定是記在薛向身上。

再有,呂家、樓家,都可以知會一聲。

郡考,薛向奪魁,我家丟臉,他們就不丟臉嗎?

何況,二次試煉即將開始。

放薛向這等猛虎進了魔障之地,呂溫侯、樓長青就穩勝過他么?

這是天賜良機,咱們亮劍,借的卻是諸家之威。”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稱善。

夜色沉沉,涼風拂院。

薛家宅院內,月光如水,仿佛給夜色鍍了一層溫暖的釉色。

柳知微端著一壺熱茶,從廊下緩緩走來,袖口拂過檐下懸掛的風鈴,叮咚一聲清脆。

“母親歇下了?”

薛向正倚在石桌旁,身上那股白日里凌厲的殺氣已收,眉宇間卻仍帶著幾分未散的鋒芒。

“歇下了,但夜里還是會驚醒,好在明日張夫人就過來了,問題不大。”

她將茶盞放在他面前,略一凝眸,道:“今日之事,郎君是否是三思而行?”

薛向笑道,“怎的,有何不妥。”

柳知微緩緩搖頭,“我不知郎君籌算,所以無法評判妥與不妥。

但沈家勢大,不是尋常門第。

你如今立足未穩,就像駕一葉小舟遨游在海上,本應擇水而行,暫避風浪。”

風穿過院墻,發出細碎的簌簌聲。

薛向笑了笑,伸手推開茶蓋,看著熱氣裊裊升起:“風浪越大,魚越貴。

姐姐勿憂。”

柳知微知道薛向素富智計,見他成竹在胸,便不再擔心。

忽然,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嗖”,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院墻外劃出一道弧光,“叮”的一聲落在青石地面上。

薛向與柳知微對視一眼,他起身走過去,彎腰拾起石頭。

石頭上用麻繩緊緊綁著一只油紙包。

拆開油紙,一張薄薄的信箋滑落出來。

信紙泛著潮意,顯然是匆忙中寫成,墨跡還有些未干的暈痕。

薛向目光一掃,字跡娟秀而急促:“沈家為首,已聯寧、呂、樓三家,恐針對大人,慎之!”

只一眼,薛向便猜到是趙歡歡送來的信。

“我原以為沈家是單槍匹馬,沒想到對付我一個無名小卒,他們竟不惜大搞聯合。”

薛向擰眉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怎么破我的堂堂之陣。”

次日清晨,天色微涼。

薛向踏入第九堂正衙時,長廊盡頭懸著的銅鐘正巧敲過三下。

王伯當正倚在椅背上,慢悠悠翻著一本賬冊,見薛向進來,只抬了抬眼皮,那神情像是看見了一出將開未開的好戲。

“見過堂尊。”

薛向拱手,語氣干脆,“敢問靈產清理室所缺之員,何時補齊?”

王伯當“啪”地合上賬冊,似笑非笑地打量他,真不知薛向是沒心沒肺,還是破罐子破摔。

連他都收到消息了,現在整個迦南郡已然激流涌動。

而激流的中心,正是薛向。

薛向沉聲道,“堂尊,靈產清理室人手不足,案子難以推進,請速速補齊缺員。”

王伯當冷哼一聲,“我是找不來人了,你有能耐,你就去找人。

你打條子,我簽字。”

一想到此事,王伯當就生氣。

都進了嘴巴的肥肉,被薛向一番騷操作,弄得雞飛蛋打。

畢竟嘛,大家進靈產清理室是來混編制、享福利的。

誰也不是來拎著腦袋玩命的。

薛向一上來,就要跟沈家干,自然誰也不愿進靈產清理室蹚渾水。

無奈,王伯當到嘴邊的肥肉,也只能退回去。

此刻,他說的豪邁,不過是篤定,薛向已經沒以后了。

他再如何許諾,也輪不著薛向找他兌現了。

王伯當正暗自冷笑,大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隊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淺白色官服的中年修士,腰懸玉牌,面色冷峻如刀。

“龍副堂。”

王伯當遠遠抱拳行禮。

來人正是一堂副堂尊龍正,而一堂掌風紀。

龍正沖王伯當點點頭,直直來到薛向面前,亮出令牌后,朗聲道,“一堂副堂尊龍正,奉堂尊之命,前來捉拿九堂三院副院尊薛向、”

龍正的聲音如鐵錘般砸在地面上,回音在堂內久久不散。

薛向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罪名:擅殺來訪人員沈傲,情節惡劣,破壞府衙形象。

即日起,薛向停職待查!”

隨著龍正話音落下,兩名持符的執事上前,一左一右站定,符光流轉間,已將薛向鎖在陣中。

王伯當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我冤枉!”

薛向臉上青筋隱現。

“冤不冤枉,上了堂便知。”

龍正冷哼一聲,大手一揮,薛向便被押走。

第九堂衙門洞開,陽光傾瀉而下,薛向的背影被拉得很長,步伐卻依舊穩若磐石。

不過半個時辰,薛向被抓的消息,便震驚了整個雍安城。

次日,“靈產清理室薛副院,被一堂以擅殺沈傲之罪停職”的新聞,登上了云間消息,遍傳迦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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