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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知微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4日  作者:想見江南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想見江南 | 我以科舉證長生 
“有用沒用的,用過才知道。”

風行烈拖過一把椅子,在尤福對面坐定,“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風行烈,威武鏢局總鏢頭,江湖朋友抬愛,送了個奔雷手的綽號。”

尤福蹭地起身,“奔雷手風行烈,就是您啊,對不住,我沒聽過。”

說罷,他又坐了回去,翹起二郎腿,“王仁老弟,如今綏陽渡是什么地界?

外來的和尚念不了綏陽的經,請誰來都白搭。”

“是嗎?”

一道聲音從甲板拐角樓梯傳來,一個身披鶴氅的桀驁青年闊步踏上甲板,在他身后跟著七八個氣質陰沉的勁裝大漢。

“丁少主,久違了。”

風行烈起身拱手,高聲喝道,“列位,這位就是開山宗丁鵬丁少主。

丁少主在雍安時,便與風某交厚,他為人最是古道熱腸。

聽說風某有事,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王仁大喜過望,連忙迎上去,“原來是丁少主,在下久聞開山宗名頭,真是如雷貫耳。

今日得見丁少主,實乃三生有幸。”

“這個什么開山宗少主,有這么厲害?”

魏文道低聲問薛向。

薛向道,“開山宗在綏陽渡勢力不小,首屈一指的幫派,車站、碼頭、航運、鏢局,多有涉獵。”

“原來是地頭蛇,看來為民兄表哥的麻煩,應該是解了。”

“想不到這位風總鏢頭,還有些實力。”

“如此甚好,兵不血刃,總好過打打殺殺。”

一眾儒生紛紛議論。

“丁少主,尤某有禮了。”

尤福拱手行禮。

丁某淡定擺手,“免了,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兩家爭客歸爭客,但你跑到人家店里搶客,未免欺人太甚。

我做個中人,你們講和,各人做各人的買賣,如此可好?”

尤福含笑道,“丁少主說的極是,但我開買賣在前,王老弟開買賣在后。

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

我年紀大些,王老弟有個什么不對的地方,我沒關系,一笑了之。

您丁少主的面子,我是不敢不賣的。

但我們大股東,恐怕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呵,你們大股東是誰?”

丁鵬劍眉挑起,“給我站出來。”

“是誰呀,這么沒規矩,大呼小叫的。”

甲板轉角再度傳來咚咚腳步聲。

一行人走了上來,為首的青年一臉稚氣,卻趾高氣昂,在他身后跟著一幫少年。

“宋,宋少……”

王仁怔了怔,一溜煙迎上前去,“宋少,您,您何時成了同福客棧的大股東,您早說,早說我關店就是。”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欺行霸市似的。”

宋少淡定地落座,含笑看著丁鵬道,“丁少主,頭次見面,代我給丁掌門問好。”

丁鵬眉宇泛青,拱手道,“也替我給阿叔問好。”

“表兄,你這是作甚?”

陸為民扯過王仁,一臉不解。

魏文道等人也面上無光,他們還沒出馬,王仁先就軟了,這仗還怎么打下去。

王仁悄聲道,“諸位有所不知,這宋少來頭太大了。

瞧見他身后那群少年了么?

高個子的,是閆掌印的長子。

藍衣服的,是陳掌印的幼弟。

戴白帽子的,是褚掌印的妻侄。

他們都以宋少馬首是瞻,誰能弄過他們。

瞧見沒,丁少主就夠有聲勢了,遇上宋少也只能暫避鋒芒。

做不成客棧生意,總還能做別的生意。

若得罪了他們,綏陽渡這聚寶之地,怎么也混不下去了。”

陸為民傻眼了,魏文道也倍覺尷尬。

他們雖是城生,但地位并不高,在地方上任職,他們也不過是副室長級別。

距離綏陽鎮掌印,還差著兩級了。

在綏陽鎮地方官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咳咳……”

薛向俊臉發燒,“為民兄,我……”

“薛兄,與你無關,你的事兒就夠煩心了,這里的事兒就不用摻和了。”

陸為民連連擺手。

他得了魏文道的關照,知道薛向正被停職,日子十分難過。

雖說薛向在綏陽日子不短了,但都停職了,肯定也是人走茶涼,沒必要讓薛向為難。

“宋子杰。”

“誰踏馬叫我。”

正喝著茶水的宋子杰,循聲看去,立時就噴了,如受了驚的兔子,拔腿就跑。

沒走出兩步,只好退回來,怏怏來到薛向面前,拱手行禮,“見過大兄。”

“啊。”

宋少身后的幾名少年驚了,丁鵬也嚇了一跳。

“薛叔。”

“薛叔好。”

一干和薛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紛紛上前問好,丁鵬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行禮。

近來,薛向的名字在他耳邊快要磨出繭子來了。

一開始,他老子丁春夏時常拿薛向和他做比,動不動就把他罵得比臭襪子也不如。

最近,倒是不做比了,非要帶他去拜會,讓他認個叔叔,對他將來有天大好處。

丁鵬可拉不下面子認個同齡人當叔,每次丁春夏有此議,他找機會就溜。

如今,真的面對面了,他還真不敢不講禮數,否則,丁春夏知道后,他懷疑自己的小命還能不能保全。

“您,您是……”

王仁整個兒都傻了,“您是薛掌印?”

“我是薛向。”

薛向拱手行禮,“為民兄是我同年,舍弟年幼無知,得罪之處,王兄見諒。”

“不,不敢,哪兒敢,為民,你,你怎么和……”

王仁有些語無倫次。

薛向也沒真怪罪宋子杰,拍了拍他肩膀,要他好生做事,別到處瞎逛。

“大兄,我沒拿好處,是尤老板說有人欺負他,我看他人老實,才主動幫他的。”

宋子杰趕忙解釋。

他是張氏走了牌搭子王安世的門路,弄到綏陽來,在巡捕隊當差。

薛向自己都沒想到,宋子杰能頂著自己的光環,在綏陽渡混出如今的聲勢來。

薛向又耐著性子和幾位掌印寺同僚子弟都說了會兒話,又和丁鵬聊了幾句,才將他們打發離開。

爾后,又親自充當中人,替兩家調解了關系。

做完這些,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只好跟魏文道告辭,推說有要事,晚上再擺酒賠罪,才得脫身。

目送薛向遠去,魏文道嘆聲道,“原以為薛兄只是文采風流,超邁絕倫,想不到治政之才,也如此了得。

將來前程不可限量,這也算你我之輩的緣法。

多少人求這么個同年都求不得。”

“魏兄所論正是。”

“關鍵是薛兄人品過硬,在含谷遺跡時,已經得了證明。”

眾人議論的當口,薛向已經返回釣船。

一路上,他也在想綏陽渡的治理問題。

今日所遇之事,他并沒太放在心上,這不是現代文明社會,這種惡少爭鋒的戲碼,哪天都在上演。

他考慮的是綏陽渡的未來。

眼見便到年底了,翻過年,他在綏陽渡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了。

所以,一些布局,他也在做。

排在首位的便是王安世、尋四洲的任命。

他在官場上的根基太淺了,便是布局,也只能布到這一層。

此外,聯合商社那一攤子,薛向交給了范友義。

他頗有理財的奇能,加之,嘉禾商行的董嘉存老爺子派了一批有經驗的小二過來充實聯合商社,聯合商社已漸入正軌。

第二批土地的集中招拍掛,已經提上議程。

但土地,總有賣完的時候。

聯合商社現在的主營業務,薛向暫時錨定的方向,便是土建。

一來難度低,二來,見錢快。

說一千,道一萬,他現在的官位,將聯合商社的體量撐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等不過半柱香,尋四洲劃船而來,說有謝院尊的親筆信。

送完信,尋四洲還有急務,當即告辭。

薛向展信,謝海涯來信說了以下幾件事:

一,軍餉案有定論了。

蘇眭然無證舉罪,查無實據,算作誣告。

主要還是巫神教有漏網之魚,被安陸方面擒獲,證實了蘇眭然是飲下了無根水。

如此一來,他的假投靠說辭的可信度就不高了。

薛向偵破有功,功勛計入出身文字。

二,論功行賞。

薛向綏陽渡屢立功勞,郡試加分也達到了頂格,五分。

此外,軍餉案有功,賞黑色文牌一枚。

對抗地巫閻羅君時,屢出名篇,文宮下文表彰,文院再賞白色文牌一枚。

三,人事調整。

謝海涯直言,薛向在綏陽渡很難待到春節后了。

要他抓緊時間,趕緊調整綏陽渡人事,只要上報,云夢方面就會批復。

畢竟,洪天下新死,云夢城的人事大權全落到了魏央手中。

薛向當然不會錯過此機會。

李中堂說得好,老子不任人唯親,還要任人唯疏不成。

合上信箋,隨風化碎。

薛向枯等無聊,便排出字壤,在船上煉字。

如今,他文宮之中,才氣和愿氣之豐,已經快找不到形容詞了。

應付起煉字來,早已游刃有余。

具體到修煉上,他現在的關注重心,已放到對加特林的強化上來。

與巫神教一戰,薛向已經充分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實力。

他現在的殺手锏有二。

一,息風劍法,近戰無敵。

對上練氣大圓滿,也有一戰之力,若是配合文氣搞些襲擾或者偷襲,還能占到優勢。

二,加特林。

此物是文氣神兵,看凝實程度,只在初級階段,但威力已經十分可觀。

如果是掃射,打擊面廣的同時,殺傷力會下降,但威懾效果依舊無敵。

如果集中火力,足能讓未加防備的筑基前期強者,付出生命的代價。

此為他目前的大殺器。

代價就是,一招祭出,靈力耗光,文氣消耗也極大。

但有回元丹在,他補充起靈力來,速度極快。

總而言之,當務之急,還是繼續強化加特林,牢牢握緊這把大殺器。

一個“蛇”字寫完,文氣賦形,一條水蟒從湖面鉆出,卷起滔天浪花,隨即湮滅。

便在這時,一道縹緲身影,踏波而來。

卻是一位宮裝美女,面遮白紗,羅襪生塵,飄然踏上舟來,輕輕撩開白紗,露出一張眉目如畫的臉來。

如瀑墨發被一根青絲帶束在腦后,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盈出無與倫比的知性美。

“眉姐。”

“郎君。”

兩人緊緊相擁。

察覺到懷中體溫急劇升高,薛向松開柳眉,卻見她滿面云霞,眉宇間有一絲痛楚。

柳眉道,“宋司尊幫我壓住了靈血,給我佩了一塊陰寒玉,克制住了熱毒……”

“就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薛向知道宋司尊,就是謝海涯說的桐江學派的宋師伯。

老早,謝海涯就說了,等宋師伯來了,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這一等,就等到現在。

“暫時沒有。”

“不急,我來想辦法。”

“這樣已經很好了,郎君專心念書,秋闈沒多久了。”

柳眉輕輕拂掉薛向肩頭的一縷飛絮,“還能待在郎君身邊,我很滿足了。”

“眉姐。”

薛向緊緊抓著她的手,才要說話,柳眉伸出根指頭封住他嘴唇,“靈族不靈族的,不過是旁人給的標簽。

我不怕呢。

其實能成為靈族,我還有幾分竊喜呢?

如果不是靈族身份,我不過是個粗野丫頭,除了縫縫補補、洗洗涮涮,幫不到郎君丁點。

現在很好呢。

郎君不用想著怎么寬慰我。

郎君自己也說,腹有詩書氣自華。

我讀一本書,就像在看一個世界,我現在比以前所有的時候,都高興、快活。”

薛向早想了一肚子寬慰柳眉的話,卻沒想到,她早想到自己所想,反寬慰起自己來。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的眉姐,卻是一日不見,如三秋之別。”

薛向打趣道。

柳眉道,“對了,郎君的《上錯花轎嫁對郎》可有存稿?”

“怎的?”

“宋司尊在追讀,我沒什么好謝她的。”

“追讀?”

薛向心里怪怪的,一個老頭子愛看這個?

據他聽謝海涯說,桐江學派的闞江先生,是《凡間》的鐵粉。

渾沒想到,又來個宋司尊粉上了《上錯花轎嫁對郎》。

“有,我馬上給他寫,我算是欠了他老人家老大人情。”

薛向從心底感激宋司尊,不為自己脫困,只為他挽救了柳眉。

“什么老人家,人家是年輕女郎。”

“啊。謝師兄也叫他師伯啊。”

“宋司尊是柳鳳池老先生的獨女。”

“柳鳳池?桐江學派的大先生!”

薛向吃了一驚。

桐江學派號稱宗門,只不過是叫起來順口,實際是松散聯盟。

宗門內,并不強制拜師,也不限制人身自由,全靠成員自由發展下線,以理念契合為宗。

宗門會給予成員關鍵臂助,比如薛向得到的字壤、星云霸體訣、息風劍法。

都堪稱上品福利,但宗門并不要求薛向給予回報,也沒給他指定師承。

宗門自由放任成員發展,成員也憑自由意愿回報宗門。

比如,薛向成立聯合商社,給謝海涯拿去了干股,便被謝海涯轉手以薛向的名義,捐贈給了桐江學派。

而桐江學派內部,掌權的是太上長老會,太上長老會龍頭長老,被稱為大先生。

薛向即便對桐江學派所知不多,卻也知道桐江學派的大先生柳鳳池。

“怎的,宋司尊姓宋,他父親姓柳?”

“我也問過謝海涯師兄,謝海涯師兄支支吾吾,我猜測必是大先生有愧于宋司尊母親。”

“還有這等故事?看來宋司尊的大腿,我得抱緊了。”

薛向自己也納悶兒,怎的自己圈子里的,全是年紀比自己大,地位比自己高的美人。

“對了,宋司尊給我改了個名字,幫我和柳家聯了宗,做了新的戶籍。

讓郎君去戶籍科報人口丟失,這樣,靈族柳眉就真的被巫神教抓走了。

現在站在郎君面前的,就是淮右柳氏知微。”

“柳知微,見微知著,倒是合了眉姐姐,不,知微姐姐的本事。”

薛向大喜。

他現在最愁的就是柳眉靈族身份的事兒,宋司尊這一手玩的,至少幫他免了九成九的麻煩。

“我現在不便回家,郎君讓主母勿要擔心,過上三五個月,等局勢緩和了,就好處理了。

宋司尊要我抓緊修煉,她說,我修為越高,便越容易壓制靈血。不然,短時間內,再度異化,就真的要返祖了。”

“修煉就修煉,靈石我供得起。”

薛向豪氣干云。

他算過,修到練氣大圓滿,八九百靈石怎么也夠了。

即便柳眉沖境至筑基,一千三百枚也夠了。

他現在手頭上能動的靈石,超過兩千五百枚,足以供應。

聊完正事兒,柳眉便待回返,薛向不肯,柳眉道,“宋司尊只給了我兩個時辰。”

薛向搖頭。

“宋司尊說我現在出現在綏陽,很冒險。”

薛向揚起臉。

柳眉怔了怔,忽地會意,臉上騰起一抹流霞,在他臉上飛速啄一下,扭頭便踏浪而去。

薛向用指尖在臉上搓了搓,“濕都沒濕。”

送走了柳眉,不,柳知微,薛向趕去見了魏文道一行。

畢竟是到了他的地頭上,不盡一盡地主之誼,怎么也說不過去。

早聽丁鵬說了和宋子杰的誤會,丁春夏賞了丁鵬一頓皮帶后,又聽說薛向晚上還要招待同年,早早派丁鵬在魏文道等人聚會的地方等著。

薛向才趕到,丁春夏就到了。

如今,開山宗靠著綏陽渡,是大發特發,丁春夏對薛向是江左名族子弟,那是深信不疑。

后來,薛向干趴了巫神教,丁春夏覺得自己再不跟緊點,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攀不起薛向這條神龍了。

薛向為丁春夏引薦過后,丁春夏便力主由他出面招呼,將聚會的地點,搬到了湖海樓的望海居。

其實,他不提此議,薛向也是這般想的。

雖說,如今綏陽渡上各大酒樓拔地而起,但選址最好的還是湖海樓,觀湖的視野實在太開闊了。

晚宴進行到次日丑時才散,眾人散后,薛向沒走,坐在望海居的陽臺上,觀賞夜景。

他很喜歡這里,睡不著覺了,來這里吹吹夜風,聽聽濤聲,很快便能成眠。

不多時,侍者引著一人到訪,卻是去而復返的魏文道。

先前人多,說的都是場面話,薛向早想和魏文道私聊,魏文道也早有此意。

兩人落座后,侍者送來茶盤,干果,薛向便囑咐不必再過來了。

侍者去后,兩人便轉上正題。

“魏兄,來年秋闈,你怎么看?”

薛向要談的正是郡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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