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有什么辦法讓它聽話?”
狗子先是很奸詐的嘿嘿笑兩聲,然后用極具魅惑聲音在云策的腦袋里道:“剛才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只狗皮子的腦垂體異常發達……嘿嘿,你是知道的,腦垂體分泌出來的生長激素,才是動物生長的動力所在。
現在,詭異的是,這只狗皮子的身體不但可以長大,還能逐漸變小,所以呢,我想長期觀察它,控制它的腦垂體分泌生長激素,這樣……”
“把它的腦垂體割掉,徹底的割掉,一點殘留都不能有。”
云策不等狗子把話說完,就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畜生啊——腦垂體不僅僅會分泌生長激素、它還分泌催乳素、促甲狀腺激素、促性腺激素、促腎上腺皮質激素、黑色素細胞刺激激素、抗利尿激素和催產素……要是被你割掉,這只狗基本上就沒啥指望了。”
“這是一頭狗皮子精怪,相信我,這家伙的身體強悍著呢,而且,你也不能把一般動物的生長規律放在它的身上。
割掉吧。”
“它一定會恨死你的。”
“有辦法抹除它的記憶嗎?”
“按照你的道德標準來看,你還要割掉這家伙的海馬體是吧?”
“割了吧!記得清掃干凈。”
“這樣的話,你就只能得到一只傻狗。”
云策冷笑一聲道:“狗,要那么聰明干啥。”
在云策的注視下,又有幾根銀絲從這只狗皮子的嘴巴鉆進去了,片刻,狗皮子就開始瘋狂的在地上打滾,它的嘴巴一會大如山洞,一會又小巧玲瓏。
對于這些變化云策不關心,他一直在盯著狗皮子的眼睛看,直到這雙眼睛中的智慧光芒逐漸消退,雙目變得清澈,云策這才抱起這只狗,把剛才沒吃完的肉干,遞到嘴邊,小狗張開嘴巴,一口咬住,就在云策的懷里嚼著肉干,很是滿足。
狗子舉著銀絲在云策眼前晃蕩:“看清楚,這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割下來的腦垂體跟海馬體,清掃的非常干凈。”
說罷,就搖晃著銀絲把上面剛剛切割下來的東西遠遠的丟了出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仇管事帶著人抬著一張碩大無比的狗皮子回來了,馬車上的人紛紛看過來。
仇管事喜氣洋洋的跟遇見的每一個人道:“我家大總管把狗皮子王給殺了。”
盡管那些人看云策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云策還是揮揮手,示意車隊繼續上路。
路上,還是遇見了很多的狗皮子,不過,這些狗皮子不再如同軍隊一樣整肅,東一群,西一群的,有些狗群還在相互撕扯,很是沒有組織性。
云策坐在棗紅馬背上,懷里抱著一只好看的黑白花小狗,這只小狗很奇怪,只要云策捏一下它的尾巴,它的嘴巴就會急劇變大,緊接著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同兩只鍘刀迅速閉合。
云策在路上試驗了一天一夜,才摸索出這個家伙的準確使用方法,可以把它留給娥姬,那個丫頭傻乎乎的,還沒有自保的能力,有了這只狗,在敵人猝不及防之下,這只狗可以咬斷金鐵。
回到皇家獵苑的時候,云策沒有過多干涉那些前來避難的人的安排,只是打開獵宮的大門之后,把所有的事情托付給老曹他們選出來的兩個男女,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說真的,把家小托付給某個人需要下極大的決心,云策相信,老曹他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如此輕易的把家眷托付給他。
同時,他也相信,此時身在出云城的老曹一群人,必定是心如油煎,各種好的,不好的猜測如同跑馬燈一般在他們眼前轉悠。
這個時候,云策自然不會對那些家眷們過于親近,一旦產生一點不好的謠言,哪怕是誤會,云策此次做的賣人情的事情就白做了。
回到獵宮外邊的住所,云策居住的院子里熱鬧的不像話,娥姬帶著安姬一群人,正在從馬車上往下卸貨。
遇見自己喜歡的,就讓馮安,粱昆帶著仇管事一行人把東西搬進院子,遇見不合自己胃口的東西,就丟給仇管事他們搬去獵苑營分給大家。
見娥姬她們忙碌的一塌糊涂,云策就笑呵呵的坐在門檻上,看著她們喜氣洋洋的忙碌著。
娥姬飛過來的媚眼沒法看,他就轉身去了彭憎養傷的房間。
說起來,也就是兩天不見,彭憎已經從瀕死狀態恢復過來了,見云策進來,彭憎如臨大敵。
云策強忍著要把這個家伙當藥人的沖動,實在是這個家伙的身上的本事太過于神奇,不過,這家伙終究不是狗皮子,不能想研究,就研究。
“你殺了我吧,別再折磨我,我所有的苦難都來自與你,或許,你就是我的災星,我的命數。”
“養好傷就自己離開吧,不要再遇到我,這對你,對我都好。”
已經能坐起來的彭憎低垂著腦袋道:“你對我做了什么,這一次與以往都不一樣,我身體恢復的速度又變快了。”
狗子在云策腦海里咆哮道:“你看,他說的多誘人啊,你如果讓我繼續研究他,以后,所有的諾貝爾醫學獎都是我……不,你的。”
云策越過彭憎那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在袖子里捏捏拳頭,最終還是道:“再給你五天時間,我想,那個時候你的傷就好了。
傷好了,就離開。”
等云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那個伺候彭憎的老婆子立刻對他道:“只要能走就立刻走,我看到大總管恨不得吃了你的眼神,你要注意,這世上沒人的話可以當真,所有人都在騙人,他們都是騙子。”
彭憎默默的點點頭,這些天下來,這個老婆子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這只狗皮子傻傻的。”
娥姬嫌棄的瞅著這只小狗,手上卻把這只狗抱的緊緊的。
云策強行把狗抱過來,放到一張矮幾跟前,在它的尾巴上用力捏一下,小狗痛的叫喚一聲,那張嘴急劇變大,瞬間就包裹住了矮幾,兩排牙齒迅速咬合,一張粗笨的矮幾就被咬成了兩截。
“平日里別去動它的尾巴,遇到壞人要傷害你的時候,再去捏它的尾巴,這樣,它就能幫你把敵人咬成兩截。”
云策話音未落,小狗就到了娥姬手里,興奮的娥姬舍不得拿家具做實驗,就抱著狗皮子去啃外邊的大樹。
事實證明,這東西是一個很好的伐木工具。
有了這么好的工具,獵宮外邊的石塊啦,樹木啦,破舊的建筑,以及破爛的馬車想要繼續保持完整,就是很難,很難的一件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云策從娥姬的被窩里扯出來一條狗,隨手就丟地上,一只手壓住娥姬掙扎起來的身體道:“好好睡覺。”
在云策的觀察下,那只狗皮子雖然有點步履蹣跚的意思,這可能跟它腦袋里有太多東西被切除有關。
不過,它的領地意識依舊很強,抬腿在屋子各處撒尿,用來標記領地。
“我要好好的養信鳥,你今天帶來了六只雛鳥,我會把它們為養成很好的信鳥的。”
云策還以為娥姬會繼續跟他說狗皮子的事情呢,沒想到她說的更多的是信鳥,那六只從出云城帶回來的信鳥。
地球上也有信鳥,名字叫作青鳥,云策沒見過,只是在傳說里聽到過,據說,每逢青鳥到來,人們所有的相思意就會化作東海水,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相思,居然能填滿東海。
早上醒來的時候,娥姬還在睡,那只傻狗把腦袋埋在娥姬的脖頸下睡得也很香甜,云策怵然一驚,他睡覺一向很靈醒的,昨晚,不論是那只狗爬上床,還是娥姬下床去抓狗,再把狗帶上床,他都沒有察覺。
“放心吧,你老婆下床去抓的,你睡得很死。”狗子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云策點點頭,轉頭看看依舊沉睡的娥姬,心中說不上來的沉重,不知何時,他對娥姬的信任,擊潰了他一向自詡牢固的警惕之壩。
“其實挺好的,你想改變,或者改造一群人,首先要做到融入,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對她們來說,就是魔。”
“這段話是從那里抄來的?”
“我用了《圣經》的骨頭,尼采的肌肉,通史的皮,最后總結出來的這段話,是不是很適合你?”
拿掉娥姬搭在他胸腹上的手,手距離他的心臟很近,云策翻身坐起,穿好衣裳,就打開房門,隨即,一道耀眼的陽光就鉆進屋子。
安姬已經起來了,她一向起來的很早,今天早上,這個喜歡舞蹈的小姑娘正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這還是云策第一次見識大漢的舞蹈,舞蹈的腳步輕盈,身姿曼妙,雖然沒有音樂配合,安姬依舊把這道表現腰部的舞蹈的美全部展現出來了。
一曲舞蹈結束,安姬拜伏在云策腳下道:“郎君,這曲《綠腰》可還入眼?”
云策還沒有回答,一個枕頭就從屋子里飛出來,安姬靈敏的接住枕頭,然后就笑嘻嘻的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