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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盜采之人居然是他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01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陸成業乖乖的走出飯廳的大門,身后還跟著個小廝扶著,生怕他腳步不穩,跌倒了。

云汐郡主打趣道:“不愧是我妹妹,厲害得很呢,剛成親就能把丈夫管得如此聽話,佩服佩服。”

南枝郡主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各位,道:“我蕭南枝選的男人,怎么會錯。”

“希望嘍。”云汐郡主陰陽怪氣。

定遠侯的子女多,雖然南枝和云汐是同母,可也是從小爭到大。

先前吳佳恒的生意屢屢被裴亭云和陸成業搶走,云汐這口氣就一直憋著,結果轉過頭來,妹妹南枝要嫁給陸成業,她更是氣憤。

南枝郡主說完話就離開了飯廳,云汐郡主對吳佳恒小聲道:“照計劃做。”

吳佳恒點點頭。

南枝郡主因為嫌棄陸成業一身酒味,沒準他住自己的房間,而是吩咐下人將他安置在廂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侯府的女眷們聚在一起話家常,陸成業迷迷糊糊醒來方才發現自己枕邊只有一個枕頭,正狐疑的時候,下人來請他起床吃早飯。

“南枝郡主昨晚是在這兒睡的么?”陸成業掀開被子,下地。

下人剛要回答,外室就傳來吳佳恒的聲音:“三妹夫起得夠晚了,云汐和南枝他們早就在岳母那兒嘮一早上了。”

陸成業掀開珠簾,只見吳佳恒坐在圓桌旁,下人為他倒了杯茶。

“姐夫沒跟著過去?”陸成業對吳佳恒其實并無私人恩怨,當初搶他生意也是為了給陸夫人出頭繼而在陸進面前討賞,如今做了連襟,他倒是能做到‘摒棄前嫌’,就是不知道吳佳恒是不是了。

吳佳恒似百般的無可奈何又夾雜著不滿:“她們女人說話,我去做什么。哎呀,我吳家是商賈,本以為在云汐面前落幾分下風是無奈,沒想到三妹夫身為陸相的嫡子,居然也得受南枝的氣。”

陸成業眉毛一挑:“姐夫的話是何意?我沒聽懂。”

吳佳恒撇撇嘴:“昨天在侯爺一家人面前,南枝把你訓得如同她兒子一般,怎么,三妹夫是忘了?”

陸成業還真的忘了。

他眉頭皺成一團,心里掂量著吳佳恒話的真假。

“忘了也好,你們成婚才三天,南枝這是壓根沒把你和陸相放在眼里,要不然在旁人面前總該給丈夫留幾分面子不是。”吳佳恒佯裝嘆氣,端著茶杯舉到嘴邊:“難怪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原來是有苦難言。”

陸成業睜大眼睛,緊抿雙唇,身子前傾,湊近吳佳恒:“姐夫和我說說唄,昨天的事兒我是真不記得了。南枝當眾教訓我?”

吳佳恒擺手:“聽這個做什么。南枝是岳母最小的女兒,自小被侯爺嬌寵,愛苛責人也正常。不說了不說了。哎對了,晚上我們幾個連襟準備出去喝酒,你要不要跟著一起?還是說你得先問過南枝,她同意了你再回復我?”

吳佳恒沒說,可比說了什么還要讓陸成業生氣,他道:“我去哪兒可不需要和南枝說,晚上我請客。”

任九淵的案子有了定論,他因為‘反詩’被貶謫為楚州縣令,即刻赴任。家人暫時還可以居住在任府,但門口的牌匾必須摘掉,換成‘任宅’。

陸觀棋知道后前去送行,任九淵只帶了一個車夫和幾件衣服,他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還掛著未愈的傷。

陸觀棋策馬而來,在任九淵面前停下。

“你是唯一一個肯來送我的人。想到以前我總是找你麻煩,如今想到倒覺得諷刺。”任九淵露出一絲苦笑。

當年的事,我也有錯。“陸觀棋的聲音比落在肩頭的霜花還輕,“害得你受傷只能棄武從文,你怪我,我能理解。“

當年任九淵躺在病榻上聽到大夫斷定自己以后都不可能繼續習武時,砸碎了所有藥碗。如今那滿腔憤懣,卻化作喉間一聲嘆息:“皇上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在他身旁伺候,要多加小心。“

陸觀棋抬眸看向他,兩人目光相接的剎那,多少未盡之言都在這沉默中震顫。

“宋姑娘還好么?”任九淵問。

“嗯,平安,她一直沒放棄替宋泊簡翻案,但我會保護她的。”

任九淵抱拳,鄭重其事道:“天高地遠,我們后會有期。”

陸觀棋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最終變成官道盡頭的一個黑點。一陣風掠過曠野,卷起他的袍角。

這時嚴慎行騎馬趕來,他勒緊韁繩,不等馬兒徹底穩住便翻身下馬:“表哥,宮里傳來圣旨,皇上出巡津州要您侍駕。”

陸觀棋聞言眉頭微蹙。

蓮花縣。

“他殺?”宋清荷聽完蕭如晦的轉述,吃驚的問道。

“嗯。先勒死馮鑫,再將他掛到房梁之上。”蕭如晦負手而立,劍眉下壓:“那天當值的衙役我問過話,還讓龔必達調查過,沒有疑點。能在衙役眼皮底下殺人卻不發出一點聲響,這不是普通的殺手。”

宋清荷若有所思道:“還得從褚樂入手。”

“邵校尉去楚州查過我才明白褚樂為何不怕滅九族。他的妻兒根本沒有入籍,府中除了十幾個下人外,再無半點血親之人。褚樂和幾個兄弟關系緊張,朝廷是不是滅他九族,他完全無所謂。”蕭如晦長嘆一口氣。“那話怎么說來著,死豬不怕開水燙。”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宋清荷眼珠一轉:“有他妻兒的信息么?”

“有。”

“有就好辦了。”宋清荷狡黠一笑。

縣衙后的大牢,褚樂被單獨關在左側,他左右都沒有人。

宋清荷一身男裝打扮,從外面進來,站在褚樂的牢門外。

褚樂抬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小寶才八歲,太可惜了。”

褚樂立馬警覺的起身:“你什么意思?小寶和他娘沒有入籍,滅九族滅不到他們身上!”

褚樂雙手抓著圍欄,大聲吼道。

宋清荷淡淡的回道:“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也想知道是誰。”

褚樂怒目圓瞪:“小寶到底怎么了?”

宋清荷雙手抱在身前:“他被人擄走,官府正在追查。你肯定知道是誰做的,你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救回兒子。”

褚樂似乎陷入了糾結中,宋清荷接著道:“就像你說的,你的妻兒沒有入籍,滅九族滅不到他們頭上,對官府來說,抓你一樣能夠向百姓有個交代。可是你死了,你覺得你的妻兒能有好下場么?你身后的那個人,不會放過小寶,他現在已經開始了。只要你肯和我們合作,我保小寶安然無恙。”

褚樂吞口吐沫,盯著宋清荷:“我不敢相信你。”

“行吧。”宋清荷攤手,“你不配合,我們無法及時救出小寶,等過幾天找到了,人八成也是沒了,你就等著看小寶的尸體吧。太可憐了,才八歲,就因為你這個做父親的瞻前顧后、怕東怕西,斷送了小寶的命,九泉之下他肯定會怪你的。”

說罷,宋清荷轉身就走,褚樂忽的大聲喊住她:“你回來!”他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鐵鏈嘩啦聲中,宋清荷聽見了膝蓋砸在地上的悶響。

宋清荷頓住腳,沒回身。

“你肯定能幫我救回小寶么?”

“看你能提供多少有用的價值吧,你要是遮遮掩掩,我縱然是天神下凡,也愛莫能助。”宋清荷她慢悠悠回身,裙擺掃過地上散落的稻草。

褚樂聲音啞然:“是定遠侯蕭稟非指使我找人盜采金礦,從蓮花山運到楚州的礦石都被存放在熙鴻街八十九號,對外是打鐵的鋪子,里面其實是熔鑄金錠子的地兒。定遠侯有個心腹叫諸葛強,他負責和我具體溝通采礦和熔鑄金錠子,他一個月能來楚州一趟。”

宋清荷追問:“你和定遠侯是怎么認識的?”

“諸葛強是楚州人,我倆是發小,他大我幾歲,直到他十六歲進京謀生,我們之后的二十多年都沒有聯系。三年前我爹去世,我和其他幾個叔伯兄弟搶家產,諸葛強居然回楚州了,他找到我,給我出主意,還幫我疏通官府,最后褚家絕大部分都歸了我。事后我帶上重禮謝他,才知道他在定遠侯府做事,能疏通官府,也是定遠侯的面子。”褚樂回道。

“關于馮鑫你知道什么?”

“我聽諸葛強說過一次,馮鑫當年勘到金礦,他瞞而不報,把消息賣給了定遠侯。定遠侯等了十幾年才動手,因為這樣很多人早都忘了曾經勘過礦。”

宋清荷問:“你有何證據能夠證明定遠侯的人在和你聯系?”

褚樂道:“諸葛強年初的時候讓熔鑄個金珊瑚,說是定遠侯要送給太后做新年賀禮,這個金珊瑚的圖紙至今還放在八十九號里,你們找到后可以和太后的金珊瑚做對比,看看是不是一個東西,便能知道我有沒有撒謊。”

“好,五天之內,我肯定會帶小寶來見你。”

“不!”褚樂斷然拒絕,他拼命搖頭:“不行,他不是我兒子,我不見他。只要你能把平安救出來,我便沒有遺憾了……”

宋清荷知道,褚樂不敢認兒子,但想到他去綁架別人的兒子到山里做苦力挖礦,甚至還殺害了兩個想要逃跑的少年,宋清荷對他此刻展現出的父親,嗤之以鼻。

“我答應你。”

全程站在大牢通道拐角的蕭如晦和龔必達聽完褚樂的話,兩人走出大牢。

蕭如晦雙眼睛深不見底,吩咐道:“龔大人,立馬派人去楚州找到熔鑄金錠的窩點,重點是金珊瑚的圖紙,金子被轉移走也無所謂,圖紙一定要找到。”

“是,王爺。”龔必達領命后離開。

龔必達剛走,宋清荷便從大牢里出來。

“和定遠侯有關,這事兒怕是有些麻煩。”宋清荷抬眸看向蕭如晦,觀察他的反應。

定遠侯雖然是蕭氏旁支,可他因為和先帝關系很好,又在興懿皇帝登基時給予支持,所以他是朝中和興懿皇帝走的較為近的皇親。

陸進權傾朝野,可也為了能夠和他結親,絞盡腦汁。

蕭如晦字字如鐵道:“就算是皇親,只要證據確鑿,一定能夠扳倒。小小的蓮花縣,居然被不止一個朝中重臣盯上,在我們看不到的其他地方,還不知道存著什么危害百姓的勾當呢。”

“天下不平之事永遠都有,但我相信只要像王爺這樣的人多一點,有一件除一件,烏云蔽日的日子,總會過去。”宋清荷宋清荷的聲音很輕,卻像破曉時分的第一縷光。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蕭如晦嘴角微微上揚,多日來第一次感到肩頭重擔輕了幾分。“前路未明,但正義永存。”

宋清荷微笑著點點頭。

“今天有條集市開市,我們去逛逛?自從你來了蓮花縣,整日跟著我東奔西走的查案子,去散散心如何?”蕭如晦提議。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他肩頭投下晃動的光斑,竟顯出幾分少年氣。

“好啊。“宋清荷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兩人穿過縣衙側門時,老衙役正在打盹。蕭如晦豎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集市的熱鬧撲面而來。賣絹花的娘子鬢邊簪著新鮮的茉莉,糖炒栗子的甜香混著鹵煮的咸鮮,有個舉著風車的小童差點撞進宋清荷懷里,被她扶住時露出缺了門牙的笑。

“嘗嘗?“蕭如晦忽然遞來一支竹簽,上面插著一顆裹糖的地瓜干,陽光正好灑在青石板上,宋清荷束發的青緞帶在微風里輕輕飄動,掃過蕭如晦的臉頰,他頓時羞紅臉。

宋清荷完全沒有注意,接過后嘗了一口:“好吃。”

兩人繼續朝前走,路過其中一個攤位時,攤主忽的起身繞到前面,聲音激動:“王……”

“方平安!”宋清荷打斷方平安的話,笑著道:“叫蕭公子吧。”

說著回頭看向蕭如晦。

蕭如晦應聲:“嗯,叫蕭公子。這攤位是你的?”

“是啊,龔大人幫我們聯系了楚州的商行,拿了些女兒用的胭脂水粉和發簪來賣,可以先賣后給錢,我們也沒有壓力,能賣多少是多少。”方平安笑著道。“姑娘選幾件稱心的,算我謝謝蕭公子和姑娘的救命之恩。”

“是啊,你選,我付錢,不能讓平安虧本不是。”蕭如晦笑著道。

宋清荷走到攤位前,認真的看了一番,最終目光落在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木雕小貓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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