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晚第120章 神秘楚州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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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神秘楚州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9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傅驚鴻接到士兵來報信,找了一圈才在房子后找到蕭如晦和宋清荷默立樹前,廣袖與錦袍相隔不過寸許,話音未落已覺蹊蹺。

“王爺?”傅驚鴻小聲的喚了一句。

蕭如晦如夢初醒般側身,“好,我和宋姑娘先回去,你留下等勘礦師。”

說罷,蕭如晦看向宋清荷,輕聲輕柔幾分:“宋姑娘請。”

宋清荷仰起頭,應道:“嗯。”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傅驚鴻站在原地,滿腦子的疑問。

蕭如晦和宋清荷還有兩個士兵策馬回到縣衙,縣衙公堂里龔必達和邵校尉站在公堂的案幾前,三個年輕男人被困住手腕,跪在地上。

見到蕭如晦,邵校尉上前一步:“王爺,這三人是我們在楚州抓獲的涉案人員,其余的還在搜捕中。”

蕭如晦走到三人面前,忽的發現其中一人的鼻子上有個痣,和阿凱所描述的‘大會’一樣。

“你們三個都叫什么?”

蕭如晦問。

三人不情不愿的依次回答了三個名字,‘田明’、‘王豐’、‘申會’。

“邵校尉,麻煩你先帶人把田明和王豐帶下去,分別關押在縣衙大牢,本王先從申會問起。”

同伙被帶走,申會緊張的吞口吐沫,眼珠子亂轉。

“申會,盜采金礦的幕后老板是誰?”

申會哭喪著臉:“小的就是個干活兒的,哪里能知道幕后老板是誰。”

蕭如晦淡淡的說道:“盜采金礦的數額只要是達到五百兩,便是誅九族的死罪,我們目前正在統計被盜采的黃金重量,顯然是超過了五百兩。不要說你了,就你的旁系親屬,都會被處斬。”

聽到這話,申會呆坐到地上,“誅九族?啊?小的不知道這么大的罪啊,大人開恩啊大人。”

申會像個蟲子一樣朝蕭如晦蛄蛹,被邵校尉一腳抵住肩膀,“老實待著!”

申會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大人,小的都說,是褚老板讓倪哥雇我們去的蓮花山,說是事成之后一人給我們一百兩。褚老板是我們楚州的大戶,褚家客棧的老板,小的貪財又不想出苦力才答應去山里做看守,可是真不知道這事兒這么大啊。”

“你們還有幾個人?都在什么地方?”

“還有六個,其實是七個,但是被倪哥給扔在山里一個。倪哥讓我們避風頭,我們都是各回各家。我和王豐他倆因為是小時候的玩伴,關系好,就住在一起。其他人,小的也不知道住在哪兒。”申會瑟縮著脖頸囁嚅:“估計我們三個被抓了,他們肯定害怕的不敢出門。”

蕭如晦俯身逼視:“說清楚,你在山中司職何務?“

“把剝離出來的礦石原料送到楚州。”

“楚州到蓮花縣單程不過三四個時辰,但是據本王所知,你去一次要兩天左右。你再撒謊,就換王豐他們來說,別怪本王沒給你立功的機會。”蕭如晦自喉間溢出一聲冷笑,“看來你是想嘗嘗烙刑的滋味。來人,把他拖下去行刑。“

申會看著奔著自己過來的衙役,拼命的扭動身軀:“小的沒有撒謊,倪哥說不能讓其他人根據小的往返時間猜出小的去了何地,所以每次到了楚州,小的都會在褚家客棧住一個晚上,第二天下午再回蓮花山。”

蕭如晦劍眉下壓:“你說幕后之人是褚老板,可知他的全名?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的話所言非虛呢?”

“我們楚州人都知道褚老板,他是楚州的大善人,經常施粥的。小的只知道他叫褚樂,證據……”申會努力回想:“小的每次去褚家客棧,都是被安排免費住天字號房,天字號房一個晚上就要十兩銀子,不是褚老板讓免費住,小的哪兒能住得起。因為常駐,小的的貼身衣物還放在客棧房間里呢!”

這時,在旁邊速記的白昊雋起身,拿過剛才他幾下的申會證詞,蕭如晦看過后讓申會在上面按手印。

“帶他下去。”蕭如晦吩咐道。

看著申會被衙役拖走,蕭如晦道:“邵校尉,立馬命人搜查褚家客棧,全程做到固證,將褚樂帶到蓮花縣。”

邵校尉抱拳:“是,王爺。”

邵校尉剛走,守門的衙役便小步跑進來:“王爺,馮鑫的馬車到了,就停在縣衙門外。”

聽到馮鑫的名字,蕭如晦立馬道:“快帶他進來。”

或許是沒想到自己會因為十幾年前的金礦被從京城傳喚到蓮花縣,馮鑫全程臉色凝重,蕭如晦問一句他答一句。

他們的談話大概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蕭如晦便起身道:“馮先生先回房休息,若有需要,本王會再問你。”

“老朽告退。”已經年逾古稀的馮鑫起身,雙手都顫顫巍巍。

看著他離開,宋清荷道:“他說的話,王爺信么?”

蕭如晦眉頭緊蹙:“他說當年勘測的結果,確實不是金礦,這話我不覺得是假的。因為勘礦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雖然馮鑫作為主勘礦師說話有絕對的分量,但是需要助手協同出具證明。而且,提及蓮花山金礦,他很鎮定自若,不像是撒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宋清荷問:“但十幾年前,馮鑫至少有五十幾歲,從業幾十年,還有助手幫忙鑒定,他真的會失手么?”

蕭如晦凝著眸光不語,宋清荷接著道:“查查馮鑫的家庭吧,如果他家人有不合理的暴富,或許可以成為線索。”

蕭如晦回首,見宋清荷垂眉凝神,細數破局之策,心中流淌過一絲暖流。

宋清荷還在冥思苦想下一步計劃道:“馬偉豪的生平履歷送來了么?這馬馮二人,值得細查。”

話出口才驚覺異樣,抬眼正撞進蕭如晦眸中灼灼星河。宋清荷被看得略顯不自在,尷尬的朝門口走了兩步:“左右不過我一人的拙見,不知王爺怎么想。”

“今天晚上或者明天,馬偉豪的信息就會送到蓮花縣。”蕭如晦負手立于桌旁道:“每十天要給皇上遞份折子,我今天晚上該寫了。”

聽到這個,宋清荷霍然旋身:“是向他稟告現在的進度么?”

蕭如晦緩步走近:“嗯。”

提到興懿皇帝,宋清荷憂心忡忡,黛眉微蹙。

蕭如晦看出她的擔心,行至她三步外忽駐了足,目光幽深,“我有分寸。”

蓮花縣的百姓在蕭如晦這位代天巡狩的王爺來到后,家家戶戶開始有了余糧,并在工部派出官員的幫助下尋找合適的地方開井,根據自然環境改種抗旱的作物。

為了感謝蕭如晦,蓮花縣的百姓做了一件百家衣,由全城百姓每戶出一塊布縫制出一件外衫敲鑼打鼓送到縣衙。

白昊雋興沖沖的來向蕭如晦稟告,“王爺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有百姓來感謝您呢。”

蕭如晦抬腳踏出縣衙朱漆門檻,正見青石階下烏壓壓立著數十百姓,銅鑼皮鼓震天響著,兩頭金紅獅子踏著鼓點翻躍。

方平安與一粗布衣裳老者各執百家衣兩角迎上前。老者鶴發凌亂,脊背佝僂,枯手攥著五彩布帛顫聲道:“老朽代表蓮花縣的鄉親們叩謝王爺的大恩大德。“話音未落已屈膝要拜。

蕭如晦三步并作兩步搶下臺階,十指剛觸到粗布便覺萬千針腳硌手。垂眸但見百家衣上密匝補丁交疊,還綴著銅錢。喉頭微微發哽:“讓百姓受苦兩年,是我們這些食君俸祿之輩的過錯。今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老者倏然抬頭,渾濁老眼泛著水光:“蓮花縣天高皇帝遠,兩年餓殍遍野時不見皇恩,您不僅帶來的糧食還救了我們的子弟。百家衣是由百戶人家各取一襟布,經城外寺廟的頌恩大師誦經加持,專贈有大功德者。百年來頭一件獻給了治理匪患的涂縣令,這第二件……老朽縫了兩天兩夜,全程共九百六十八戶人家的九百六十八片碎布湊出這件衣衫。是大家的心意,王爺一定要收下。“

說罷,老者大聲喚道:“來,大家跟著老朽一起謝過王爺!”

身后百姓齊刷刷跪了一片,膝蓋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響。

京城。

陸觀棋第二次去到天牢見任九淵,方才知道他被換了大牢。

大理寺少卿林原雙手搭在身前,臉上掛著浮于表面的微笑,對陸觀棋詢問任九淵的下落,含糊其辭:“陸大人不要為難我了,這都是皇上的意思,任大人目前安好,陸大人不用擔心。”

“我問你,任九淵現在在被關押在哪兒?”

林原像個軟釘子,道:“我真的不知道。任大人為什么被換了牢房,陸大人真不知其中原因么?何必追問我。”

陸觀棋調節心態,盡可能的心平氣和:“那好,請問任九淵的案子進展到什么地步了?”

說到這個,林原倒是可以直接回答:“當時在場的文人書生,我們已經找到了大半,大家都可以證明反詩是任九淵所做。在任府搜到的手稿,還在逐一檢查中,目前沒有發現其他證據。一首反詩其實已經可以定罪了,但是皇恩浩蕩,皇上叮囑我們要細查,絕不可以制造冤假錯案。”

陸觀棋鼻尖溢出嗤笑聲。

“我現在懷疑,是這些人合起伙來構陷任九淵,眾口鑠金,如果我現在也找十個人來,說此詩是林大人寫的,那么林大人就要被定罪么?”陸觀棋反問。

林原氣的表情失去管理,他深呼吸,道:“陸大人未免有些詭辯了吧。”

“我要見任九淵。”陸觀棋盯著林原的眼睛,不讓分寸。

林原沉思片刻:“他在京城府的內牢。”

從大理寺離開,陸觀棋策馬準備去京城府,路上居然看見了陸成業去定遠侯府接親的隊伍。

但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陸成業只顧著沾沾自喜,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側的路口里,陸觀棋騎馬站在那兒。

等接親隊伍離開,陸觀棋方才一夾馬肚,朝京城府奔去。

在大牢里見到任九淵時,他靠著墻側身躺著,聽見有聲音朝門口看去。

衙役討好的跟在陸觀棋身后,打開大牢的鎖頭:“陸大人請。”

陸觀棋低頭躲開大牢的門框,環顧一圈后吩咐:“去準備四菜一湯送過來,還有干凈的被褥和枕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是,小的這就去辦。”提督大人叮囑過他,陸觀棋只要不是給任九淵放走,他說什么都照辦。

畢竟這位皇城司使是皇上的心腹,如果眼下為了皇上得罪了他,回頭人家矛盾消弭,豈不是他們這些人遭罪。

陸觀棋蹲下身子,眼簾低垂,十分歉疚道:“我好像很難能幫到你。”

任九淵露出釋然的微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古來沉冤飲恨者多如過江之鯽,我不過滄海一粟。”

“曾經皇上說執政者要胸懷天下,廣開言路,方能得民心、坐穩江山。如今,我真是看不懂了。”陸觀棋瞳孔微微收縮如針尖。喉結滾動幾遭才擠出聲音。

任九淵道:“能掌乾坤者何曾良善?宮檐角滴落的血,可比京城的雪還厚三分。”

“我會求皇上留你一命。”

“多謝陸兄好意,但生死我已看淡。”任九淵麻木的回答。

天黑之后,蕭如晦和宋清荷簡單吃了頓飯,便又投入到盜采金礦案中。

宋清荷在看馬偉豪的生平履歷,蕭如晦坐在書桌后寫遞給興懿皇帝的折子。

傅驚鴻鴻疾步踏入,衣袍挾著夜露之氣:“馮鑫今天晚上連飯都沒吃多少,我看八成是心虛吃不下。”

手腕擎著,墨珠結在毛筆尖上,蕭如晦放下筆,“安排他明天進山,讓他再看過一遍,帶著他當年出具的勘礦資料,當他面逐一核對。”

“好。”傅驚鴻回道。

宋清荷忽地玉指輕叩檀木案,丹唇漾開三分冷誚:“看完馬偉豪的履歷,倒是有趣,馬偉豪出身楚州,馮鑫雖在京城定居,可口音里仍有楚州官話調子,連那褚老板也是楚州商賈。三江交匯處同出一脈,當真有這么巧?我看這楚州,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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