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趙恒?”溫婉眉梢一挑,隨后下意識的看向侯繼身邊那高大威猛的黑臉男子,她喉頭一滾,“你叫趙恒?”
趙恒將胸脯拍得“乓乓”作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壽安縣趙恒是也!”
溫婉扯扯唇角,笑得勉強。
早聽紅梅說魏崢身邊有個叫趙恒的屬下,百聞不如一見,這親眼瞧著了,溫婉卻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
她習慣了手辦那張華美清冷的模樣,如今換上一個黑皮魁梧的傻大個,還沖著她嘿嘿傻笑,溫婉這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破案了。
難怪魏崢當時自稱壽安縣趙恒,原來用的就是這家伙的路引!
都怪這小子,害她認錯了人!
侯繼和趙恒也不知道哪句話惹惱了溫婉,那小娘子原本就冷冰冰的臉此刻更冷了,她別過身去,冷聲說道:“你這名字不好,改名吧。”
說罷,她起身朝著窗外走去。
此刻花船就要靠岸,船上人紛紛下船,船夫一聲悠長的吆喝,將手中的細麻繩往岸邊一拋,便有纖夫將繩子系在岸邊的船墩子上,船體晃晃悠悠的靠岸。
瞧著溫婉遠去的背影,趙恒“唉”一聲,“我這咋又惹著她呢?我啥都沒說呢!”
孟元杰笑瞇瞇對他說道:“趙恒,早告訴過你,人丑就要少說話。”
“嘿…你這臭小子…”
溫婉順著人流回到二樓房間內,巧娘和鶯鶯都在等他,兩人不見魏崢回來,當下齊齊舒一口氣。
他們一見到那閻王就覺得害怕。
可這小哥兒卻是個大方又良善的!
于是巧娘和鶯鶯一左一右扶住溫婉,三人相攜著下船而去。
那巧娘知道溫婉是女子,又惱她先前在人前摸她那兩把,一路上作打情罵俏狀掐她的腰,“夫人可找到你那花心的丈夫?”
溫婉只能按住巧娘不規矩的手,一臉惆悵的樣子,“我那夫君當真不做人!他竟然讓小廝扮做他的樣子上了這船!他聲東擊西,誘我上船,此刻怕是不知在哪個女人懷中逍遙。”
巧娘吳儂軟語,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勸著:“夫人莫著急,您告訴我們您那夫君的長相,若他下次再來,我便請人來告知夫人!”
溫婉謝絕了巧娘的好意,“罷了,家丑不可外揚,今日來這花船已是極為大膽,若是有人問起,還望兩位姐姐幫我隱瞞一二。”
好不容易下了船,屠二爺已經焦急的在碼頭上眺望,先前溫婉一聲不吭的被拉上船,他卻被留在原地,心中自然十分著急,這一見了溫婉便忍不住囑咐:“大姑娘,下次萬不可單獨行事。”
這播州人生地不熟,要是丟了…可真沒地方找去。
溫婉嘆氣道:“先前遇上了趙…侯爺,他剛好查案查到那花船上,我想著有他一路保護,我也能順便查查那何三。屠二爺莫急,我以后不會單獨行動的。”
屠二爺心里更緊張那何三,“大姑娘可問到什么關鍵?”
溫婉左右四下一看,很是謹慎,“回去再說。”
回來的時候已是下半夜,溫婉讓酒坊一個伙計留了門,她和屠二爺趁著眾人熟睡之際偷摸溜回家,她則去房里看了一眼昭昭和琿哥兒。
兩個小家伙已經慢慢長開,頭發開始茂盛起來,皮膚也變得粉嘟嘟的,小手小腳像是一節節撐開的藕,白白嫩嫩,十分可愛。
陳媽和紅梅一左一右的睡著,將兩個人孩子的搖床守在中間,紅梅警醒,聽見動靜一下睜眼,又看到是溫婉才放下戒心。
溫婉拍拍她腦袋,“繼續睡,我看看孩子。”
一日疲累,兩個孩子都睡著,溫婉蹲在搖床邊,用手指輕輕觸碰昭昭的臉。
雖不想做個偏心的娘,可兩個孩子生下來待遇截然不同,琿哥兒作為溫家將來挑大梁,出生起便備受寵愛,她這個做母親的,難免覺得對昭昭虧欠。
昭昭懵懂無覺老母親的偏心,睡得四仰八叉,小臉紅通通的,偶爾唇邊還流下一行晶瑩剔透的口水。
果然,自家的崽兒就算拉屎…也是極其好看的。
只不過……
都說女兒像爸爸,昭昭這小模樣長開以后…活脫脫迷你的女版魏崢。
瞧那筆挺的鼻子,水靈靈的桃花眼,眉宇之間…竟隱約能看出手辦的俊俏模樣。
故人之子,故人之姿啊——
溫婉抱著昭昭,止不住嘆氣。
這一路奔波,說不辛苦…不疲累…那只是做給外人看的。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從溫老爹入獄后,迷茫、恐懼、不安、緊張一直跟隨著她。
父親的事情…或許真的少不了魏崢幫忙。
可她眼下…最不想見的人也是魏崢。
溫婉自認果斷,從不屑拖泥帶水,可眼下…她卻一面防著魏崢,一面又想著去求魏崢,當真是…進退維谷無法決斷。
紅梅睜著睡眼迷蒙的眼睛,瞧見自家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跑來抱著昭昭小姐蹭啊蹭。
果然…下一刻…昭昭小姑娘哼哼唧唧了兩聲,似乎不喜老母親的熱情,蹬著胖乎乎的小腿兒開始“哇哇”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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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琿哥兒也哼唧起來,一旁的陳媽立刻醒了,隔壁的乳娘也窸窸窣窣的起身——
一下子,三個女人全都趕了過來。
溫婉看著怒目瞪來的三人,她扣扣頭,一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實在不行我把孩子還給你們吧?”
次日一大早,溫婉便帶著屠二爺找遍播州城內每一個藥房。
既然那王寡婦得了梅毒,勢必要找人醫治,那么找到她的醫治大夫也能側面輔助證明溫老爹的清白。
但是,想要翻案,眼下這些證據還遠遠不夠。
這讓一大早來替魏崢傳話的候繼撲了個空,候繼只能回去向魏崢復命。
他們落腳的是一處三進的院落,處于城郊,離南城門不遠,進出倒也方便。
候繼一入屋便聽到后院傳來那位易媽媽的慘叫,他心頭直跳,暗道這位易媽媽也真是倒霉,不僅和走私案牽連上了關系,更拿著國公爺的遺物,眼下不吐個清清楚楚,怕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出門。
他一進門就問那趙恒:“那位易媽媽…吐口沒?”
趙恒衣角上有血,顯然剛去圍觀過后面的審訊現場,“大刑都上了一遍,她愣說自己沒見過國公爺。侯爺請了畫師來,根據易媽媽的口述描出那個逃奴的樣子。”
可是…那易媽媽依然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又是兩年前驚鴻一瞥見過那逃奴,此畫真實性和可靠性…都有待研究。
當然,這話趙恒不敢說。
畢竟事關尋找失蹤的國公爺,誰也不敢大意,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候繼憂心走私案的事情,“咱們在這播州已經停留太久——”
趙恒低聲道:“我聽侯爺剛那口風,怕是不回并州了,以后得長期在此駐扎。”
侯繼點頭,好不容易遇上有關國公爺的線索,侯爺不愿就此放棄。只怕得將播州查個底朝天才會罷手。
他又提醒,“昨夜審了那易媽媽一宿,也沒可用的消息,侯爺現在正上火呢,你可得小心伺候。”
侯繼得了同伴的通風報信,走向后院,魏崢正躺在院子里的太師椅上微闔雙目,身側小幾上一張皺巴巴的帶有血跡的帕子。
魏崢揉著前額,眉頭緊皺,候繼急道:“侯爺的頭風之癥又犯了?可要卑職去請大夫來?”
自侯爺回來以后,便得了頭風,時常頭痛不止,發作起來十分厲害。
“無礙。什么事?”
“溫掌柜和他家仆人已經去找那位給王寡婦醫治的大夫了。”
魏崢“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正在侯繼猶豫是否退下的時候,魏崢又開口了,“你就跟在溫掌柜身邊,她若是有需要幫忙或不好開口的,你且看著辦。”
老師一到播州就想方設法的見到了嚴守禮,可見對這個義女的重視程度,既如此,魏崢也不好撒手不管。
以后師兄妹都在播州,他這個做大師兄的,總得看顧著他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