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你說溫婉和元啟約在明日見面?”
“沒錯,元五爺是這么說的。”
“既然兩個人約在明日,那如何證明元啟今日見的便是溫小娘子?還有,那溫小娘子下午在哪里?”
周賬房答不出來,元老夫人便揮揮手對嚴嬤嬤道:“你去打聽打聽…溫小娘子今日的行程,還有,我記得她身邊有個叫屠二爺的,身手十分厲害。也順便查查他的行蹤。”
元老夫人又安撫賈氏,“你呀,節骨眼上別沖昏了頭,讓真正的兇手逃之夭夭。”
賈氏別過頭去,眼淚簌簌。
“你放心。只要我在,我一定查出兇手為啟兒報仇。”
“大姐!”賈如珍抱著元老夫人,眼淚不止,絕望嚎啕,“這整個家里,我只能靠你啊!其他人都靠不住!”
又想起春姨娘剛才上躥下跳說的那些話,賈氏心中一片悲涼,“那元以道…他就是個混蛋啊…他害了我一輩子!!”
元老夫人低聲安撫賈氏,余光瞥見嚴嬤嬤折身而返,“夫人,四爺來了。”
程允章向兩位婦人行禮問安,一抬眼,看見險些哭暈的賈氏,程允章心痛萬分。
“舅母,都怪我,若我早些帶五表兄離開播州,或許就沒這一劫。”
賈氏哀痛不止,只能垂淚,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讓阿桂拿著我的帖子去省城請最好的仵作,若是腳程快的話…兩三日內就能到達播州。舅舅在府衙哭暈過去,無法決斷,已經送去醫館。大舅舅的意思是,開膛破肚…驗尸,查明真正的死因。本不該這個時候來問舅母,但還得舅母拿主意。”
賈氏心痛如絞,以淚掩面,只恨元以道無用,更恨元以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從前元啟在的時候,元以道對元啟從沒好臉色,倒是整日對元敬“幺兒狗兒”的喚。
如今元啟死了,假模假樣的哭兩聲,回頭又往春姨娘床上一鉆,只怕根本記不得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賈氏硬了心腸,卻對程允章有好臉色,“修文,你是個好孩子。你從小就懂事,比你五表兄強不少。你那幾個舅舅都靠不住,舅母只能靠你拿主意。”
又想起程允章剛才說的“驗尸”,賈氏心臟一縮,“開膛破肚…”她沒主見,只能看向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做了決斷,“驗尸!務必要查出真正的死因!”
賈氏抬手擦眼淚,咬咬牙,“那就驗!需要什么文書,我來簽!”
“方才聽到母親讓嚴嬤嬤去打聽溫家人的行程…”程允章說到這里,心里一緊,“我在來的路上,遇見了成衣鋪的羅掌柜。她說今日溫婉在攬月閣宴請客人。還有通判孫家的小姐,此事有十幾個小娘子為證。”
元老夫人瞥一眼賈氏失望的臉色,“那就證明此事跟溫婉沒有關系。元啟就算巧取豪奪,可溫婉也不至于那般狠毒,就因為一個方子取人性命。”
程允章也道:“不錯。就算真走投無路,溫師妹至少可以選擇告訴我,或者告訴老師,請老師出面說和,實在沒必要取人性命。”
元老夫人卻看到周賬房臉色灰白,似有話藏著掖著,當下心中升起不安,她一杵手杖,臉色一沉,“你還有何事隱瞞?!”
周賬房抬手擦了擦額前的汗,又覷一眼賈氏,舔舔干澀的嘴唇,咬牙說道:“夫人…”
他似極難啟齒,一番話在心尖顫了又顫,“其實五爺和溫婉之間…不止搶方子這一遭仇怨。之前在平縣,六爺為了搶溫家酒坊,本想抓走溫婉,卻抓錯了溫家那叫綠萍的丫頭。”
忽的。
程允章臉色微變。
“六爺本意是讓人扣下那丫頭一晚,是五爺…五爺暗地里讓那幾個山賊把綠萍給…此事不知溫掌柜是否知情…若溫掌柜知道此事,她和五爺之間便是新仇舊恨…”
程允章騰的起身,盛怒之下,那人衣角帶風,眉眼冷冽:“那段時間,五兄早已離開平縣!”
周賬房懼怕程允章,縮著身子,“沒!五爺沒走,就躲在平縣城里呢。”
賈氏驚道:“元啟和溫婉無冤無仇,為何要下這樣的毒手?”
元老夫人絕望的閉了閉眼,她捂住胸口緩緩說道:“兄弟睨于墻,不曾想…這兩兄弟竟然將人命當兒戲!”
元老夫人此刻卻想得更多。
她對元五郎寄予厚望,元五郎明曉得有姚老先生這層關系在,做事卻依然沒有分寸。
難不成這元五郎想踢掉她這老骨頭,提前坐上元家家主的位置?
元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后怕,元家青黃不接,她這些年有意培養年輕人,甚至放話不拘身份背景,只要能力出眾,皆能被破格提拔。
可如果有人想攆她走呢?
元家六郎先是強占溫家酒坊,五郎又去盜取人家方子,讓元溫兩家成為死敵,背后目的讓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賈氏嘶聲力竭,可隨后又緊咬下唇,牙關發顫說不出話來。
元老夫人沉聲說道:“你有多恨春姨娘,他就有多恨元敬。這孩子…糊涂啊!”
賈氏臉色灰白,絕望的拉著元老夫人的手:“大姐,你知道的,那孩子從小就孝順又懂事!這些年無論讀書還是經商,他樣樣比元敬強!是元以道一碗水端不平,偏心庶子,打壓嫡子,這才讓元啟心中生恨!更何況,一個丫頭而已,死便死了!若溫家責怪,送她十幾個丫頭又何妨!”
“她對元啟動手,她該死!”
賈氏跟瘋魔了似的,不住念叨著:“就是溫婉,是她殺了我兒子!我要告官!我要她償命!”
“舅母!溫婉不是兇手!”
程允章面色赤紅,胸脯起伏,聲音不大,卻含兩分怒意。
元老夫人眉頭微皺,看向程允章。
程允章居高臨下的盯著周賬房,眸色凜凜,“周賬房,我且問你,綠萍這事牽扯元家三房,溫婉可知情?”
周賬房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溫婉若是知道,那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年多,為何這一年時間溫婉按兵不動,偏現在來尋五表兄復仇?你們不覺得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