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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1章
以下疑上的質問，蘇乘羽鎮定自若的模樣讓一旁的猞猁無比的不解。
它自然不知道另外一個聲音的主人是否真的是一名仙君，但無論真假與否他明白那個并未顯露真身的存在，遠不是他們當下的層次可以所觸及的。
看著蘇乘羽面對這樣的存在，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猞猁第一次真切感覺到自己與面前的人類，壓根就不是一個層級的存在。
“問題的答案，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經有數了嗎？”
蘇乘羽眨眼沒有回話，即便對方只是一道神念神識，蘇乘羽也不希望自己多余的言語暴露半分自己的內心所想。
“不必如此，我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程度，能夠遠距千里依舊能洞察你內心所思所想。”
“所以？”
“你會主動將我喚出，不就是確定了我不會對你動手嗎？”
“我問你的是你最終的索求。”
蘇乘羽眼神犀利，一語道破天殤仙君言語之中不對的地方。
天殤仙君不會對自己動手，蘇乘羽自然是確定的。
如果這名高高在上的仙君，想要的只是自己身死，當初便不會大費周章為自己傳道。
但原本就懷疑這幫高高在上的仙人到底有何動機的蘇乘羽，在猞猁的口中確定了，仙界對人類的厭惡到底從何而來之后。
蘇乘羽很難不懷疑天殤仙君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人類，你想的太多了一些，說實話若非你手持荒天戰戟，如今的你根本不配讓我多看上一眼。”
蘇乘羽沉默不言，只是將自己將神念沉入識海之中，落在了自己與荒天戰戟的那層契約聯系之上。
當下的蘇乘羽雖然并未恢復多少法力，但此刻只要他想，亦能在一瞬間徹底切斷自己與荒天戰戟的聯系，而這聯系一斷……
“你在威脅我？”
天殤仙君的語氣突然冰冷了下來，而蘇乘羽的四周的土地也是在一瞬間凝成出了一片冰霜。
明明沒有靈氣出現在附近，僅僅憑借只言片語便足夠改變天地的環境，這手段讓一旁的猞猁內心震撼。
“仙君這不是威脅，只是取舍。你與我是因為這荒天戰戟聯系在一起的，雖然有些可惜，可若是無法知曉仙君本意，我也只能斷去了自己與這柄仙器的連接，而仙君您也……”
“愚昧，你以為你斷去聯系，我就無法鎖定此界所在了？”
“但我若是在斷去聯系之后，將荒天戰戟直接丟棄在這個地方呢？”
“你說什么？”
天殤仙君的語氣再度出現明顯的變化，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變化，讓蘇乘羽確定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蘇乘羽抬頭目光看向荒天戰戟，很是肯定道：“仙君是以荒天戰戟入局，依靠這遺落在人間的仙器這才能夠直接參與到這盤棋局中來的吧？而我一旦將荒天戰戟徹底遺留在此界，我想仙君應該也就提前出局了吧”
“人類，你真以為本仙君不敢殺你”
不喜不悲，平淡的話語之中，只帶有強烈的肅殺之氣。
“死的明白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好吧？再者說，我若是死了，還有誰能幫仙君帶回去呢？”
蘇乘羽臉上露出一股釋然的笑容。
他既然決定了與天殤仙君正面對峙，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越是在此界行走，他越發察覺到自己的爺爺蘇臨淵，自己的父親都在十分主動且積極的參與那局棋局。
而如今的蘇乘羽，即便明白自己當下可能還沒有入局的資格，也想要盡可能的先知道有關那棋局的一切。
沉默，維持在一人一戟之間。
荒天戰戟沒有回應，而蘇乘羽也沒有任何讓步的打算。
他不確定對方到底能夠做到什么程度，不確定對方真的出手，自己有幾分活下來的可能。
但有了補天石的前車之鑒，蘇乘羽不會再留下這樣的隱患繼續待在自己身邊。
對自己并無惡意的補天石，尚且能夠做出讓虞雁姝以身犯險的事情，蘇乘羽必須要保證天殤仙君絕對以自己為媒介做出任何對自己不利，或者說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伴隨著一道道氣刃從地面平升而起，蘇乘羽清楚的感覺到天地之間的規則在一瞬間扭曲，僅僅是轉瞬便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了一道以天道之氣凝成的奇異的空間。
空間之內只有蘇乘羽與荒天戰戟位于其中，感受著周圍濃烈的肅殺之意，蘇乘羽體內的天道之氣差點又因此劇烈的沖撞起來。
“如果你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也就沒必要繼續聽下去了。”
以天道之息圍起來的屏障目的并非針對蘇乘羽，而是將他們徹底隔絕在天地之外。
蘇乘羽明白隔絕的目標，自然不會是一旁只有最后一息的猞猁。
隔墻有耳，能夠讓天殤仙君有所提防的人，只可能是天上人，甚至是與天殤仙君一樣的執棋人。
蘇乘羽強行壓制住胸口的不適，抬頭看向荒天戰戟深吸一口氣。
難以開口的他，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此刻的決意。
“你猜的很對，荒天戰戟的確是我與那個世界唯一的聯系，而且不僅是我。在最后的一次末法大劫之后，遺留下來的每一柄仙器的背后，都是一位仙君，甚至是仙尊的影子。當然……這些也依舊還是表象。就像這柄荒天戰戟，即便有有心之人追本溯源，最終也只會找到我的頭上來。但事實上我其實與你們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是仙帝……”
“沒錯，女媧大帝的出現。人類的誕生，修行法則的變化。這些連鎖在一起的反應最終造就的這盤棋局，真正擁有執棋能力的人。有且只有他們，無上仙帝。”
雖說在天殤仙君說到一半的時候，蘇乘羽就有所反應，但真正聽到這個答案之時，蘇乘羽的內心還是難以平息下來。
“所以你是女媧大帝的人？”
蘇乘羽話音落下，隨即便聽到了一聲嗤笑。
“我知道這是你想聽到的答案，但很可惜我并不是。雖然我不能告訴你我是哪位無上仙帝推到臺面上的人，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關注著這盤棋局的無上仙帝，遠比你想象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