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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3章
“當真有這種可能？”
天殤仙君輕笑一下：“你尚且在尋找那個沒有仙帝做到過的可能性，對那些位列諸天萬界頂峰已經數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的仙帝而言，你認為真的沒有在追求這方面的人嗎？”
蘇乘羽沒有反駁的證據。只是對于天殤仙君說的話，他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以為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帝而言，他們喜歡的只是安定，喜歡的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這句話沒錯，但自己除外。或許有仙帝能夠不被這件事所誘惑，但同樣也會有按捺不住的家伙。這便是這幅棋局當今會演變成這樣的緣故。否則你真以為只是為了毀掉諸天萬界中的一界，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嗯。”
蘇乘羽平靜的開口，并沒有更多信息源的他此刻沒有任何反駁對方話語的理由，而且天殤仙君所講述的內容，有理有據，內心深處蘇乘羽是愿意相信對方有關這方面的說辭的。
“仙君閣下，我還有一件事情……”
“如果是有關那個叫做蘇臨淵的人類的事，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太多。他永閉天門，為的就是隔絕人間界與仙界的關系，我并不確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的事情始末。但就從他如今的手段推測，他的確在為對抗這次大劫準備些什么。”
“你知道，那就是會有其他人知道。”
蘇乘羽低聲開口，內心充滿著擔憂。
“哼，你倒是閑工夫不少。自己真的理解自己當下的處境嗎？那個叫做蘇臨淵的人類實力遠不是你現在能夠企及的，他知曉的事情也只會比你更多。而相較之下，你如今不過是入局的邊緣罷了。剛才你不是還在對我放下厥詞嗎？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
天殤仙君的話讓蘇乘羽有些詫異，倒不是天殤仙君說的內容如何，而是在這位仙君的身上，蘇乘羽竟然看到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在他的認知之中，仙君本該是高高在上難以企及的，但在天殤仙君身上，蘇乘羽看到的與自己所想的卻是大相徑庭。
“仙界也好，人間界也罷。諸天萬界，萬事萬物都不過是在棋盤之內罷了，大棋盤包裹小棋盤，小棋盤的棋手可能就是大棋盤的棋子，當你真正明白這一點之后，你就會知曉，除開站在最頂峰的那一批人，其他人又有什么太多的區別呢？”
仿佛看穿了蘇乘羽內心所想一樣，天殤仙君話語之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凄涼，一直身在局中始終無法窺見棋盤冰山一角的蘇乘羽，卻十分能體會對方的情緒。
“所以你有些東西你并非不能告知于我，而是無法告知于我。”
“哼，隨便你怎么想。”
對方沒有否認，對蘇乘羽而言已經是十分明確的回答了，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話題一轉道。
“仙君閣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有關魔道您知曉多少”
“魔道，其實準確的說應該叫做魔族。他們與你們人類雖屬于同源，但事實上如今已經演化成了另外的一個種族，和遍布在諸天萬界的其他種族比起來，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他們不是無上仙帝想要覆滅的目標嗎？”
蘇乘羽急切地追問道。
天殤仙君笑了笑，低聲道：“我知道你想要得出什么答案，但很可惜的告訴你，魔族確實并非無上仙帝的目標。如果此界的主人是魔族，而非你們人類的話，這場劫難也就不會繼續下去了。”
“為什么？”
蘇乘羽聽著這難以接受的結果，詫異的開口。
他一直認為催滿樓對自己的那些話，不過是誘騙自己配合的言語手段罷了，完全沒想到在這最關鍵的地方，催滿樓說的竟然是真的。
“荒天戰戟上留下過魔族的血，借此我也對這個種族有一定了解。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大帝的手筆，但在魔族的身上確實已經沒有了你們人類那個最特殊的地方。這細微的差別，我很難直接跟你描述出來。用表征來說，魔族是沒有辦法在進入地仙境之前，掌握天道之力的使用手段的。”
“位格變了？”
“也許吧。畢竟是大帝手筆，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東西我也無法確定。不過有件事情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
“嗯？”
“即便是無上仙帝，能夠做到改造種族之事的也只有掌握著造化之道與元始之道的那十四位無上仙帝而已。”
蘇乘羽眉眼一皺。
“你是在暗指什么嗎？”
“沒有這個必要，我說的是事實，答案到底是誰我并不知道。說到底，這個最關心這個答案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不是嗎？”
蘇乘羽沉默不語，內心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人類是女媧大帝的造物，這點毋庸置疑。
身為四十九位無上仙帝中的最后一位，女媧大帝成就大道可以說與人類的興起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可以說人類的存在，本就是女媧大帝證道的根基。
所以在蘇乘羽的潛意識里，不管天上有幾位仙帝想要徹底將人類從諸天萬界之中抹除，女媧大帝都不會，也不該是其中之一。
畢竟作為證道根基的人類一旦消失，對于女媧大帝而言絕對會有直接的影響。
可眼下天殤仙君的話卻給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如果魔道，或者說是魔族，當真是女媧大帝在人類面臨當下危局之時，創造的生命，用于替代人類成為女媧大帝力量根本的話。
那豈不是說，就連女媧大帝都將人類給放棄了。
心底最深處，蘇乘羽是不愿意接受這個答案的。
畢竟如果真是那樣，他也是被放棄的一員。
“真是好一局棋盤啊，在這些仙帝的眼中，諸天萬界生命的性命，就是這樣隨意可以操縱，抹去的存在嗎？”
天殤仙君能夠聽出蘇乘羽言語中的怒意，但內心卻依舊十分平靜。
他看過了太多的東西，也早就已經接受了所謂的命運。
“這就是諸天萬界之中最基本的道理，你修行至今連這個道理都還不明白嗎？”
蘇乘羽強壓著內心的怒意抬頭道。
“這狗屁的道理，我過去不明白，現在也不明白，未來一樣不會明白！它本就不該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