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到柳東岳,蕭寒緩緩抬起手,放到了柳東岳的頭上。
正在欣欣向榮的長生觀,就這么在一天之內毀于一旦,無數弟子死絕,云千竹和石命也犧牲了各自的生命,這么一場戰爭就以如此荒唐的結局落幕了。
“都怪我,都怪我!”
柳東岳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下來,他喃喃自語道。
“都怪我沒用,如果我再強一點的話,將萬妖盟壓住,或許這場戰爭就不會出現,如果我能招攬到更多部族的話,萬妖盟就不會這么快動手,更不會有這么多的妖族來……”
柳東岳蹲坐在地,臉上滿是失魂落魄。
明明天氣很溫暖,但他此刻卻是感覺如墜冰窟,能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寒意。
悔恨與痛苦不斷地縈繞交織,充斥在他的心頭。
這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如今的身份,明明有著仙域境界的修為,手底下更是有一大堆人聽從自己調遣,可面對如此慘狀,他卻是無法挽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怎么能怪你,如果沒有你,這場戰爭或許還要更加慘烈,師叔知道你也做了很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蕭寒勉強伸出一只胳膊,拍了拍柳東岳的肩膀,看著幾近崩潰的對方說道。
此話一出。
柳東岳猛地抱住了蕭寒,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內心已經足夠堅韌頑強,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在師叔面前,他永遠只會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不必埋藏在心里。
緩了好一陣子,柳東岳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珠,眼神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師叔,我送你離開這里。”
在拿出療傷丹藥為蕭寒服下之后,柳東岳說道。
對他來說,長生觀就是他的一切,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他的親人。
而現在,親人已經所剩無幾。
他不想重傷未愈的師叔再次發生什么意外,哪怕面前的只是他師叔的一具分身。
這種事情,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道聲音卻是從遠處傳來。
“救命啊!”
“救救我!”
有幾個妖族發現了來人是他們妖族之后,當即開口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斷地呼喊著。
而猿白山和楚驚寒同樣是臉色一喜,通過背影以及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當即認出了這是鵬魔老祖,于是也跟著呼喊。
“不用管我,我現在傷勢恢復了一點,能夠自理。”
蕭寒看了一眼遠方的妖族,搖搖頭道:“你現在是妖族身份,要是這么做,萬一有其他來這里打探消息的妖族發現怎么辦。”
“那等我處理完他們再幫師叔你。”
柳東岳點點頭,隨即轉過身去。
此時他臉上的淚痕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隨著空間的波動擴散開來,他身影一閃,來到了幸存下來的妖族前方。
妖族在看到柳東岳之后,心中紛紛呼出一口氣。
柳東岳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開口道:“我鵬魔族和你們沒什么交情吧。”
他的聲音無比冰冷。
但這些大妖壓根沒察覺到,或許他們印象中的鵬魔老祖就是這樣的。
聽到柳東岳話中淡淡的疏離感。
一個部族的族長當即放低姿態,開口道。
“大家同是妖族,我相信前輩不會冷漠無情,見死不救的。”
“倘若前輩能夠將我救下的話,此等救命之恩,我愿意帶著剩下的族人加入到鵬魔國,從今往后的一切也都只聽從你們鵬魔族的調遣。”
其他妖族在聽完這話后,也是毫不猶豫的紛紛應和一聲。
“實不相瞞,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也愿意加入你們鵬魔族!”
出現在這里的柳東岳,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容不得半點猶豫。
而楚驚寒和猿白山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也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們鎮岳猿族和冰蝶族也愿意。”
雖然他們和鵬魔老祖之間有著很深的過節,但目前想活命的話,也只能低頭跟柳東岳示弱。
畢竟要是柳東岳走了,誰知道這里還會不會有妖族過來。
他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更何況萬妖盟的高手在這場爆炸之后全都死了,整個萬妖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他們再跟著萬妖盟也沒有絲毫的前景。
而他們各自的部族也是損失慘重。
反觀鵬魔族自立為國,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如日中天。
若是能夠附庸在鵬魔族麾下,不僅可以避免其他和他們有仇的部族報復,而且只要說動鵬魔老祖進攻東延州,他們的損失也說不定能夠挽回過來。
有大妖怕柳東岳覺得他們部族死傷慘重,沒有以往那般強橫的實力,哪怕是加入了鵬魔國,估計也很難再重振旗鼓,于是為了引起柳東岳的重視,趕忙補充一句。
“前輩,雖說我寒狼一族損失慘重,但族內的高手還是有不少,到時候若是前輩打算攻打東延州的話,我寒狼族肯定一馬當先……這次進攻東延州,我寒狼族可謂是戰功赫赫,人族有一個佛道雙修的人族天才,實力極強,正是被我族的高手殺死的。”
話是這么說,但任誰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濃濃的炫耀意味。
只是這話落在柳東岳耳中,卻是宛若一道晴天霹靂。
能夠佛道雙修,除了自己師妹云千竹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柳東岳深深的凝視了這人一眼,眼底逐漸有寒意滋生,冷淡開口道。
“那你們部族可真是大功臣,還有誰立了大功的,不妨一并說出來吧。”
聽到這話,在場的妖族眼前一亮,他們覺得柳東岳貌似對此很感興趣。
于是爭先恐后的說了起來。
“前輩,有個小子明明只有七品修為,但他的一手拳法卻是十分了得,硬生生打死了我們好多同伴,還是我們族的高手廢掉了他……”
“還有一些據說是長生觀的弟子,一身道法十分了得,在戰場上極為難纏……”
柳東岳默默地聽著,眼眸低垂,瞳孔劇烈的顫抖著,其內蘊含著刺骨的寒意。